脱了衣服,换回常服,凤执让所有人都退出去,殿内只剩靳晏辞:“说吧,今日靳相所谓何事?”
靳晏辞默:“本来确实有事,但现在不想说了。”
“你......”凤执成功被他气到,当臣子还这么嚣张,真想杀了他。
靳晏辞歪头,微微勾唇,笑得漫不经心:“之前陛下让臣跟你选后宫三千,臣看康家那小子就不错,陛下以为如何?”
凤执冷冷的看着他:“既然靳相说可以,那想比也是不错了,等下孤就召见康烁问问意见。”
靳晏辞脸上的笑意还在,但却已经没了温度。
“好啊,那陛下想纳一具尸体,还是想康家多一座坟头。”
凤执嗤笑,看看,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滚,孤不想看到你。”
靳晏辞起身,没有离开,而是突然靠近凤执。
凤执抬手挡住,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将一把短刃递到她手中,然后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狠狠吻下。
哪怕凤执没有用力,可他却自己撞到了刀刃上,刀刃刺穿血肉,他却吻得更用力,连嘴里都带了血腥。
简直疯了。
终于放开,凤执都喘不过气,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被气的。
靳晏辞捧着她的脸,眉眼都是疯狂和决然,唇角染血,微微一勾,妖冶摄人:“冒犯陛下是臣的本意,臣领罪!”
“你......”凤执想骂人,可最后却只能挥开他,这个疯子,他是真想死在她手上。
“靳晏辞,你图什么?”
靳晏辞歪头,指腹逝去她唇角的血渍,低沉的声音蛊惑荼蘼:“臣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臣图你啊,我的陛下!”
开始只是因为她的特别多几分关注,后来越是关注,越是被她吸引,若之前只是喜欢,那知道她是长公主那一刻,他就彻底沦陷了。
被她征服,反过来想要征服她。
摄政长公主殿下,女帝陛下,身份、手腕、权势、美貌,每一样,都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弥足深陷,心里眼里,此生再无他人。
本来想循序渐进的,可惜她站得太高,太耀眼,总是让他心生惶恐。
她一定不知道她身着龙袍的样子有多诱人,不仅仅是美色,而是女帝的魅力,诱人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有更多的人供她选择,有更多的人会为她着迷,届时,他不过一个过客。
他可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既然动了心,这万丈深渊,怎能留他一个人苦渡?
靳晏辞走了,凤执站在殿中,久久没动,空气中还有血腥味,刺伤他的短刃还在她手中,血滴在了她的衣摆。
敛眸:“秋落!更衣!”
靳晏辞是要被她逼疯了,而她何尝不是?
身为长公主之时,她从来肆意嚣张,看上的男子,收入府中便是,不惧他什么身份,也不怕他阴谋诡计,就图个开心。
可偏偏这回来了,她竟然连伸手都不敢,看到长得好看的人,第一想法竟然是靳晏辞定然会生气。
他们什么关系,为何要在乎他?
想想就让自己窒息,真不知道为何还要留他在身侧,她怕是也疯了。
“秋落。”
“陛下?”
“你......哎,罢了......陪我去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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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晏辞去了女帝那里,出来之后带了一身伤。
黎旭:“......”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是怎么回事?
只要这两人这么胶着,这事儿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以后怕是还有无数次,主子迟早得把自己作死在女帝手里。
啥也不说了,赶紧给他包扎换衣服,好在伤口不深。
看着他那身上的伤,黎旭已经想要不要给他弄一件金丝衣穿着,防着女帝时不时的捅一刀,照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还能扛几次。
“主子,回府?”
靳晏辞靠在车壁上,垂着眸:“去天牢。”
去天牢,见封兰息。
年宴之上把封兰息押入天牢之后凤执就没管过了。
一是没放在心上,二是她太忙了,加上封家现在人微言轻,根本没人帮他说话,没人提,自然忘得更彻底。
这一关就是两个多月,便是天下第一美君子封兰息,落到了这里,那也是难得的狼狈。
一身衣裳变得灰败,头发凌乱,脸色消瘦,痴痴的看着墙角失神,疯癫一般。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才动了动,转头看去,立刻慌乱转身,不想让来人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但靳晏辞来得了这里,怎么会让他好过?
一张桌子一壶茶,自斟自饮,喝了两杯这才开口。
“陛下今日提及了你。”
牢中之人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转身。
靳晏辞继续道:“今日大臣向陛下献一个青年男子,二十出头,斯文雅致,出身书香门第,有人说像极了曾经的封兰息,你猜,陛下有没有收?”
封兰息死死抓紧衣袖,他会被替代,以后陛下是不是再也想不起他来?
“我要见陛下!”封兰息沙哑着声音说道:“只要你让我见到陛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仿佛真的能为此付出一切一般。
靳晏辞勾唇,无不嘲讽:“你凭什么认为陛下一定会见你?也定会回心转意?当年你那么年轻,风华正茂,陛下都不愿与你圆房,你莫不是以为如今的你还能爬上陛下的床?”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封兰息的痛脚,他气得一下子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靳晏辞:“陛下是爱我的,不然她不会执意要嫁给我,是你,是你蛊惑了陛下,让她变了心,可我才是她的夫君,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一个从未同床共枕的人,也算是夫?”靳晏辞起身,凑近,唇角被咬的伤痕渗出一丝血来,他抬手擦掉,满眼的得意和轻蔑:“一个名义而已,陛下已经废了你,现在的你于陛下而言,贱若尘埃。”
抬手,拂袖傲然离开,仿佛是一个得胜者专门来看他的笑话。
“混账,奸贼!”封兰息狠狠的砸在墙上,想到靳晏辞最近那刺眼的痕迹,眼里愤怒更胜:“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