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坎原本属于华夏的领土,1八97年清政府在英国的压力下,被迫将这块220平方公里的土地永久租借给英国。
根据该年中英两国签署的《中英续议缅甸条约》,英国承认南坎为华夏之地,但由华夏租予英国管辖,租价等事宜以后再议。
在之后就被日军占领,直到1945年华夏远征军才重新夺回了这片土地并建立光复乡,但国民政府却以每年一千卢比的租金继续租借给英国,直到新中国成立和缅甸独立这才中断。
就南坎的历史来看,简直就是第二个香港,同样是被英国佬威逼而得,但他们的结局却截然不同,后者最终回归祖国怀抱,但南坎这片被三面包围的飞地却没有要回来,江心坡、南坎等地永远划给了缅甸。
……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天空中却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这标致着一夜血战终于结束。
“一百八十五减三十一,再减三十六,得多少来着……”
周和尚独自坐在沙袋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和笔,正艰难地和几个数字较着劲,瞧那样子明显对百以内的加减法不太熟练。
虽然算术很是困难,不过他倒也掰开手指认认真真算着,以至于莫友财走到身边也没发现。
“和尚,部队最终伤亡多少?”
周和尚抬起头吧嗒了一下嘴,苦大仇深样子很是无奈:“死了36个,伤了31个,还剩下11八个能喘气的脑袋。连长那啥……打一回仗报一回丧,也别老让俺干这种事。”
当年出家的时候师傅见其比较机灵,就教给他一些简单算术,吩咐他负责庙里的账目开支,没成想时隔多年竟发展出了“副业”
“秀才都牺牲了,现在全连也就你识几个数,不找你找谁。”
莫友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旁边:“你以为我不烦?他妈的你就只报报数,老子还得去擦屁股呢!”
周和尚叹了口气,看着远处被理得整整齐齐准备装上卡车的尸体,心里也怪不是个滋味。
一仗下来总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逝去,这是战争的规律,老兵们都习以为常默默承受着一切,或许他们只会在无人的地方偷偷抹掉眼泪。
“慢点,头给他包住了,快!赶紧来个人搭把手!”
一辆谢尔曼坦克车上,袁立与几名士兵一起,将战死的驾驶员抬了出来。
他的脑袋有一半都碎了,只能用厚衣服包住避免脑浆流的到处都是,惨状牵动着在场每个人都内心。
在昨晚的战斗中,一颗子弹通过坦克观察孔从十分刁钻的射入,经过角度弹射瞬间变成威力巨大的流弹,很不幸击中了这名驾驶员的脑袋。
“一路走好吧兄弟……”
将驾驶员尸体抬上车之前,袁立捏着那双冰冷的手与他做着最后道别,这可是当时在集中营一起患难与共的弟兄啊,无尽的折磨都没有击垮他,没想到却在这阴阳两隔。
“营长,阿飞走了,咱…咱坦克车没人开了啊。”炮手缓缓靠在车架上,沮丧地叹了口气。
袁立拿起水壶狠狠灌了两口,无奈说道:“等吧,我已经给团长报告了,他那边说新的驾驶员最快也要两三天过后才能到了。”
“这还没个准数,那咱们不是得等好几天?”
“那有什么办法呢?听说他们在畹町又缴获了十几辆装甲车,你是不知道现在各部队有多缺司机,等着吧。”
袁立双手一摊,等几天上头答应的驾驶员能过来就不错了,就算来了估计也是个新手。目前各部队运输车辆倒是不少,但熟练的司机却异常紧缺,不得已之下,廖铭禹还在后方设立一个汽车驾驶培训营,专门为前线部队训练司机。
但毕竟驾驶坦克和开汽车可不一样,原理是差不多但结构却大相径庭,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很难上手。
一听这话炮手更加不痛快了,嘴里自顾自地嘟囔道:“3号车被燃烧瓶点了,里面几个家伙还好命大没死,不过也伤得够呛,咱们这又少个驾驶员,那去腊戌不就少了两辆坦克了吗?”
“你小子还想去腊戌,咋啥好事都不放过呢?那边由200师和一团去负责,我们都已经拿了人家6辆谢尔曼,不得留点肉给他们尝尝?再说你就不累吗?”袁立笑骂道,这才刚打下南坎,手下居然就想着去腊戌了。
“累啥啊,只要打小鬼子我就来劲!”
炮手的话让袁立只得报以苦笑,他又何尝不想继续干那些狗日的日本人呢?
但如今战线拉长,后勤补给越来越缓慢,别看昨晚打得欢消灭了那么多小鬼子,那都是成吨的弹药铺出来的。下一批补给估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到,在此之前他们只能先在原地休整。
战车营虽然一路平推过来,但也出现了一些损失,加上从昨天下午一直打到现在凌晨4.5点,高强度的战斗让士兵们非常疲倦,再猛的钢也不是这样造的,所以眼下的首要任务是休整,等待新命令的到来。
这时莫友财大步走来,手里还拿了一份清单:“营长,这是我们两个连的伤亡情况,六连死伤7八人、七连67人,总计剩余219人,请您过目。”
“嗯辛苦了,季连长怎么没来?”袁立看罢后问道。
“季老四挂彩了,肩膀跟大腿被叮了两个眼,现在已经被送了下去。”
“唉…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这两天应该都没作战任务了,让步兵连的兄弟们好好休整一番,等补给过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是!不过营长…您没事吧,负伤了吗?”看着袁立脸上和身上都占有血迹,莫友财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这是我那驾驶员的。”说话间袁立眼神没落,目光又转向了身后坦克,他还在为战友点离去感到悲哀。
“那这样坦克不就没法开了?”莫友财惊讶道。他定睛看不看那辆带着有些许血迹的坦克,心里也是一片恍然,感情待在这铁疙瘩里也不一定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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