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乾脸都黑了:“公主自己觉得呢?”
药浴所带来的香气,吸引了思考到懵的小团子的注意,在慕璟乾手下还不老实,还要靠过来在慕璟乾身手轻轻一嗅:“慕哥哥,你身上真的好香啊,像小甜饼的味道一样。”
甜饼?
慕璟乾耳根通红,把萧岁岁从身后高高的揪起,一手推开房门,想要把萧岁岁从屋里给丢出去。
小团子心急地扑腾,终于想起了今天要干的正经事:“等、等一下!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慕哥哥,岁岁和皇兄丢石子在水里的时候不小心砸晕了你身边的人,他怀里掉出来了一封信,写着你的名字,岁岁就把它带来了!”
慕璟乾听在心里,但这并不影响慕璟乾伸手把她放出房门外:“在门外等着。”
南鸿备受惊吓:“公主?您又是何时进去的?”
他该不会是真的困糊涂了吧?
被丢出来的小团子心情很不好:“岁岁都走进去好长时间了。”
萧鸿元两手一摊,挑衅南鸿:“你看本殿说什么了?本殿就说你看守不当,连她都能轻松躲开你走进去,你竟然还不信。”
二人拌嘴之余,衣着整洁利落的慕璟乾终于推门走出:“别吵了。”
这不像是劝阻,倒更像是一种警告。
南鸿拱手认错:“抱歉,世子殿下,属下看守失责,不知怎么就让公主给溜了进去。”
“罢了。”
慕璟乾瞧着暂时也不大在意这些琐事,“公主说的信在哪?”
“这里!”
萧岁岁从袖子里摸出了那封捡来的信,递给慕璟乾:“给你!岁岁看到上面有慕哥哥的名字,应该就是送给你的信吧。”
上面的确有慕璟乾的名字。
只不过不是出现在收信人的位置,而是出现在寄信人的位置。
蹊跷就蹊跷在了此处。
慕璟乾最近并没有写过任何的信件,他在胤州根本没有任何的亲朋,又能与谁去通信?便是寄回江北的家书,他都已经数月没有写过了。
他倒也想过,莫非是萧岁岁的什么恶作剧。
如果是萧岁岁不太懂写信这些门道,所以把收信人名字写在了寄信人的位置,也情有可原。
可萧岁岁目光真挚,澄澈的不搀任何杂质,只有对他的忧心关切,困惑地将一缕发丝缠在自己的手指上绕圈思索:“慕哥哥,你怎么不看信啊?难道是岁岁弄错了,这封信不是送给你的?”
“公主应当没弄错。”
形势暂不明朗,慕璟乾也不敢把此信交给旁人来确认,倒还不如自己亲自拆开检阅,至少心中还能有些大致的分寸。
慕璟乾拆开信纸,低眸审视信上的内容。
这的确是他的字迹……
尽管信上的确是慕璟乾的字迹,字迹的墨色轻重不一,有不太明显的模仿痕迹,不细去观察,根本无法发现这些端倪。用寻常的办法,是不可能模仿出如此相似的字迹的。
而信上的内容,更不可能出自慕璟乾之手。
这封信竟是托人寄回江北的。
信上写,进来胤州京城城防薄弱,早已不比旧时,故请江北王赶忙派兵攻打胤州京城,由他慕璟乾在宫中接应,父子二人里应外合,届时定能一举拿下胤州王室,扭转江北时弱的大局,恢复旧朝的荣光。
说的是挺像模像样,可慕璟乾根本就未写过这样一封信。
慕璟乾目光森冷,不由细想,这样的一封信如果落在了胤州人的手上,自己的下场,想来是不必细想了。
幸好,是萧岁岁拿到了这封信。
萧岁岁担心的问:“慕哥哥,你脸色好差啊,是还在生气吗?还是这信上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
萧鸿元亦想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只是探究的方式过于直白:“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啊?大半夜还要送信,应该是什么急事吧。”
“六皇子多心了,信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慕璟乾敛起凝重神色,把信纸折好收在袖中,平静道:“只不过是一纸平平无奇的家书罢了,父王想起数月不曾与臣通信,担心臣是在胤州出了什么事罢了。信上写的,也无非是自家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挂念臣身体如何,嘱咐臣要多加保重罢了。”
萧鸿元瞬间就没了兴致,直呼无趣:“本殿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呢,原来就是这个,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让她大费周章的亲自送来的。”
他放下那还未苏醒的小太监,想要带萧岁岁离开。
萧岁岁却认真的盯着还未苏醒的小太监,有些担心地抓了抓头:“要不,还是赶紧给他找太医伯伯来看看吧……都已经晕了这么久还没有醒,该不会是被岁岁砸死了吧!”
应该不会吧?
萧岁岁记得当时明明连血都没有砸出来,又怎么会砸死人?可萧岁岁对此事也不是很有分寸,只是确认此人呼吸尚在,但已经有些微弱了。
“公主不必担心,此事臣心中已经有些分寸了。”慕璟乾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小太监,“他的确是臣宫中的人没错,臣心中自有安排,还请公主放心。”
萧岁岁稍稍松了一口气,决定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慕璟乾自己决定。
毕竟慕璟乾是她眼里最厉害的人,如果有他在,那小太监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事了。
偏是萧鸿元有些沉不住气,执着带走萧岁岁一同离开:“走了,趁着父皇还未休息,咱们还能再玩一会,这次我一定能胜过你。”
萧岁岁点头,想的却是不能打扰慕璟乾早些休息,便和慕璟乾甜笑告别:“那岁岁就和皇兄去玩了,慕哥哥早些休息呀,如果想家的话,岁岁可以让爹爹也给你当爹爹,让他陪你说说话!”
“多谢公主好意,但此事就免了吧。”
他还罪不至此。
慕璟乾眸光一转,忽然叫住萧岁岁,旁敲侧击的询问道:“公主先等等。天色这么晚了,让公主与六皇子来为臣亲自送信,实在是有些太危险了。难道就只有公主知道这封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