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灰白,高度超过两百米的雄伟宫殿前,艾布纳和克来恩稳稳地落在了一根粗大的石柱上。
而他们的下面则是足以让多条巨龙随意翻滚的宽敞空间。
“你说的稳妥地方就是这里?”克来恩望着下方的“诚实大厅”,心里不免泛起了滴咕。
对这里,他可是记忆犹新。
“谈论那位‘天尊’,自然是在‘混沌海’入口附近比较好。”艾布纳瞥了他一眼,状似随意地回答道,“而且这里还能隔绝外神们的目光。”
“天尊……外神……她们本质上都是‘序列之上’?”克来恩询问道。
虽然在他晋升半神后,老刘就给他科普过部分知识,但一直语焉不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愿意告诉他了。
似是看穿了克来恩的心思,艾布纳无奈地道:“因为我的缘故,你现在掌握的知识比起……嗯,有些太多了!
“以此为基础,你要不了多久就会接触到一些要命的东西……
“与其任由你去‘作死’,不如我先告诉你,然后再进行‘暗示’,让你将危险的部分忘记。”
闻言,克来恩有些尴尬,毕竟他的好奇心确实有些重,不过涉及非凡道路的秘密,相信每一位非凡者都会去探究的。
“根据我的理解,你对‘天使’的猜测是对的……
“在有序列0存在的途径,序列2确实是真神的天使,可以获得真神加持的‘权柄’。
“比如‘隐秘之仆’之于‘黑夜女神’,‘智天使’之于‘知识与智慧之神’,‘荣耀者’之于‘战神’,‘荒芜主母’之于‘大地母神’等都是如此。
“而得到了神灵权柄倾斜的天使并不会比一般的序列1弱小。”
说到这里,艾布纳顿了下,转而向克来恩问道,“你知道‘占卜家’途径的序列1叫什么吗?”
“听你说过,应该是‘诡秘侍者’。”克来恩点了点头道,
“对,‘诡秘侍者’……从这个名字上,你就没联想到什么?”艾布纳在“诡秘”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
“你的意思是说,序列1确实是‘序列之上’存在的天使?而所谓‘诡秘’,就是那种存在的名称之一?”克来恩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塔”以前说过的“途径范畴”概念,以及“源质”和“范畴”的关系,恍然道,“难怪你在总结‘占卜家’、‘学徒’、‘偷盗者’这个‘范畴’时,给出的名称是‘诡秘’……
“我当时还觉得你的理由有些牵强,没想到它是序列之上的‘名称’?
“对了,我之前占卜‘无暗十字’时,‘远古太阳神’也隔空喊了我一声‘诡秘’……”
闻言,艾布纳叹了口气道:
“序列之上存在一般被称呼为‘旧日’……
“而准确的说,‘诡秘’这个‘旧日’的完整尊名是‘时空之王’、‘命运道标’、‘源堡化身’、‘灵界支配者’、‘诡秘之主’。”
“时空之王”、“命运道标”、“源堡化身”、“灵界支配者”、“诡秘之主”……原来老刘和“远古太阳神”说的“诡秘”指的是“诡秘之主”啊……克来恩默念着那一个个称呼,忽然觉得精神都有些不太稳定。
“不要多念这个尊名,否则哪怕在‘混沌海’附近,又有我借助‘未知’的力量进行的布置,也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后果。”艾布纳神色凝重地叮嘱了几句,又说道,“等离开这里前,我会让你将听到的大部分内容忘掉,只留下一些‘提示’,让你明白那些忘记的知识非常危险。”
“危险来自于哪里?”克来恩想了想后认真地问道。
“一是来自于‘旧日’的位格,哪怕了解都会有污染……”
只要了解就会“污染”……这样的描述,就和“刘博”一样啊……原来“刘博”的本质也是“旧日”,是序列之上!
思绪转动间,克来恩就听到艾布纳继续说道:
“另一个原因,则是‘源堡’的前任主人,上一代‘诡秘之主’并没有完全死透……
“或者说,那样的存在本来就不会彻底泯灭!
“而她的名字你恐怕并不陌生。”
听到这,哪怕艾布纳没有真正说出口,克来恩也已经猜到了他所说的到底是谁:
“福生玄黄天尊!”
……
贝尔丹城,当艾布纳本体对克来恩讲述种种“隐秘”的时候,阿尔文则将买了几大包物品的“太阳”戴里克从贝克兰德带回了这座“影视之城”。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城内依旧灯火闪耀,但这并不妨碍巨人格罗塞尔从废弃矿洞深处出来活动。
反正夜晚里,就算被什么人看到,也能解释为“影视道具”或者“化妆后”的弗萨克人。
戴里克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巨人,他抬起头谨慎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接近四米的庞然大物,不知为什么,忽然间觉得对方的神色和自己有点像……
“我听艾布纳子爵说,你需要一个探索王庭的向导?”格罗塞尔用那标志性的竖直独眼俯视着戴里克,嗓音嗡隆地问道。
见问,戴里克看了眼身边的“塔”先生,见其点头,才诚恳地回答道:“是的,格罗塞尔先生……我们白银城正在准备对‘巨人王庭’进行探索,如果能有您的加入,就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担心地道,“不过,我听说您曾经是王庭的护卫,不会对我们的探索反感吗?”
格罗塞尔大嘴咧开,笑着说道:
“如果还是以往的王庭,那我当然会反感……
“但是,它很早就是那位‘远古太阳神’的领地了吧?这样一来,我也早就没了守卫它的使命。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王庭……那是我们巨人的归宿。”
戴里克想了想,有些不忍心地提醒道:“但巨人王庭在‘神弃之地’,环境非常恶劣,几乎不能生存……”
格罗塞尔俯视着他,哈哈笑道:“哈哈,我的朋友,不用为我担心……而且这里虽然好,但终究不是我的家……”
说着,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现在探索到了哪里?”
戴里克抿了下嘴,也没再劝说,只回答道:“我们刚刚在下午镇建立了营地。”
“下午镇啊……那里有一家人类开的酒馆非常不错……”格罗塞尔似是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过去?”
“得我向首席请示过……恐怕还需要几天时间……”戴里克之前已经和“塔”先生商量过,决定再在光明世界过一晚,等明早再回“白银城”。
“几天……那我还来得及和朋友们告别!”格罗塞尔抬手挠了挠后脑,憨厚地笑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戴里克才与格罗塞尔告别,跟随艾布纳回到了子爵府邸。
这期间,他不由得感叹道:“格罗塞尔先生一点都没有传闻中,巨人该有的凶残和暴虐。”
“事实上,巨人的祖先同样是人类,凶残暴躁不过是乱吃非凡特性造成的精神污染,到了格罗塞尔这一代巨人,由于特性已经单一,污染微乎其微,性格自然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了。”艾布纳随口解释了几句。
对此,戴里克虽然诧异于“巨人”是由人类演变而来的说法,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塔”先生所说,完全符合他对非凡的认知。
……
另一边,“奇迹之城”利维希德内,艾布纳和克来恩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
克来恩在对方“催眠”自己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刘博’到底是什么?你和‘刘博’的关系,与我和‘天尊’的关系又是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