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转眼已至第二年的十月,杨过与小龙女也在这襄阳待了一年有余,期间蒙古一直在屯兵调养生息,同时也在大肆招揽奇人异事,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猛夫,据说已有不少的奇侠怪客加入了蒙古营中,不过都是一些偏疆域外之人,真正的汉人倒是极少。
襄阳城外,杨过与小龙女齐乘一匹白马,在官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此时虽只是十月天,天气却也渐凉,寒风呼呼地吹个不停,小龙女一身白绒貂皮加身,对着身后的杨过问道:“过儿,行此我们去往何处?”
“此去我们北上,到河南地界,那里有个大人物倒是值得我们拜访一下。”杨过对着怀中的人儿笑道,说来这一趟倒有些多余,无非就是为了化解完颜萍与耶律家的恩怨,他这一来一回还得赶往华山,可谓是十分划不来的,毕竟这是为了救别人的媳妇,不过大武小武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侄,思来想去,也算是自己这个做小师叔的为他们两兄弟准备的见面礼吧!先把媳妇给这两个傻小子安排明白,免得日后为了争那个刁蛮任性的郭大小姐而打得死去活来。
“想想自己这一生不知为大武小武付出了多少,不仅救了他们的娘,还给他们准备媳妇,简直是为这两孩子操碎了心,只可惜有些事是无法当面解释的,我也只好默默的做次幕后英雄了!”心中越是这般想着,杨过就越觉得委屈,亏那两傻小子小时候还一直围着郭芙那丫头转,明明自己才是他两的大恩人,唉!造孽啊!
“哦!”小龙女轻轻的哦了声,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刮地她的俏脸有些生疼,小龙女不禁将身子往着杨过胸前靠了靠,暗道:“过儿的胸膛还真是暖和,要是他坐在前面我就不会冷了,只是这样我又不能时常瞧见他的脸,唉,好生郁闷!”
杨过自是不知小龙女心中的小心思,见她往自己怀里缩,便把绒袍上的帽子为其带上,双手将其紧紧搂在怀里,右腿在小龙马的马腹上轻轻一碰,它立时会意,风旋电掣般地奔腾了起来,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官道中。
……
半年之前,蒙古密教金刚宗
“轰隆”
只见一处封闭的山石应声破开,从中走出一名身披黄袍,长得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一般,脑门微陷,一脸胡腮的藏僧,其环顾四周,心中似有极为欢喜之事,当即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终于练成了,终于练成了!”
这藏僧笑声直冲云霄,顿时惊得十里之内的鸟兽尽皆逃散,足见其内功深厚,而此人正是金轮法王,他封山一年有余就是为了参悟这《龙象般若功》的第九层,此功难练,以至于密宗高僧奇士辈出也只能将其练至第九层,如今金轮法王能在其不足花甲之年将这门神功练至第九层,已算是极有天赋之人,这就代表着他此生还能有机会冲破第十层的屏障,那时便可……
“金轮,你神功既已有小成,便速速去见明王,他已等候多时了。”这时,一道黄袍圆脸的胖僧突然出现在了金轮法王的背后,似是对他练就的神功毫不在意,而其本身功力也十分骇人,以至于何时出现的,金轮都未曾得知。
“阿弥陀佛,多谢罗明法王告知,贫僧这便去拜见明王。”金轮法王对于身后突兀出现的胖僧不仅没恼,反而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这才离开。
金轮法王自后山一路向着寺院的偏殿走去,路上途径正殿,大殿的四周设有白、青、绿、红四座舍利塔,圆形的外墙以及几条沿着外墙几经朝拜的小道,还有南北两处象征日、月的尼玛殿和达瓦殿,布局陈设皆是与中原的寺庙大为不同。
途径小道,金轮法王不禁停下身子,对着佛像拜了拜,这才前往偏殿。
轻缓地推门而入,只见里屋的蒲团上坐着一位行将就木,骨瘦如柴的老者,手上木鱼敲得“梆梆”作响,似是正在诵经念佛,金轮法王一见到此人,整个心便不由地一颤,丝毫不敢放肆,对着那位老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耐心的等他念完经文后,这才称道:“金轮拜见虎衣明王!”
“起来吧!”那老僧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声音也显得十分的老迈沙哑,仿佛随时就要撒手人寰,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
“谢明王。”金轮又是行了一礼,这才恭敬起身道。
“我教遗留在外的两位明王候选人已遭人杀害,乃是中原的一名武者,你与罗明即刻启程,务必将他带回,生死不论,那人名为‘杨过’,你去了之后,未经传召便不用回来了,蒙古大汗自有安排,且去吧!”老僧直奔主题的说道,只是声音越说越小,像是个将死之人一般,要不是金轮法王耳力极佳,怕是也难以听清他后面的几句。
金轮心中惊讶,凭借自己练至九层的《龙象般若功》,这中原虽大,却何处去不得,怎得还需要罗明法王陪同,难道这中原还有能威胁到他存在的人吗?只是心中虽然疑虑,但对于虎衣明王的吩咐,金轮丝毫不敢反驳,对着他行了一礼后便缓缓退出了偏殿。
自金轮走后,盘坐于蒲团之上的老僧才缓缓睁开双眸,若说刚才他还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此刻却如焕发生机一般,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年轻些,只听他口中喃喃道:“还差点,还差点,竟然凭空生出死相,还差点,还差点……”
一月后,金轮法王与罗明法王一丝也不敢懈怠,脚下施展轻功连赶了一月的路,这才终于到了中原的边境,据前方百里便是河南洛阳地界,二人虽是赶了一月的路程,却是丝毫没有疲意。
正当他们要再向前行路时,一道剑芒横竖向着两人劈来,待金轮反应过来时已是不及,好在罗明及时出手将他救下,金轮这才回过神来,只是身后早被冷汗浸湿,整个人也紧绷着,完全像个
活死人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弥陀佛!”罗明见金轮被适才的危机吓得神魂皆失,不由吟诵一声,顿时便将他拉回了现实,不然让其陷入迷障,估计此生都再难以清醒过来。
金轮听得这佛家的四字真言,也是浑身一震,只觉头脑清明,刚才的不适也随之一扫而空,当即对着罗明法王躬身一礼谢道:“多谢罗明法王指点迷津!”
罗明并未理会他,而是对着前方用汉语讲道:“阿弥陀佛!施主既已出手,何不现身一见。”
“藏僧?似你这般高手怎能随意越界,难道真当我中原无人吗?”一道清喝的女声自上空响起,金轮法王定睛一看,只见三位女子从空中缓缓落下,其中间的那位红衣白发,年龄稍大,似是嫁为人妇,但生的容貌绝美,风韵犹存,只可惜一头白发却使其多了几丝凄苦,未免有些美中求疵。
另外两名女子则一左一右的伴其身侧,年纪较小,最多也就二十来岁,容貌清新秀丽,虽不如中间那般美的不可方物,但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尤其是这三人的气质浑然一体,如是母女一般,使得更添几分姿色。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是驻守昆仑的三圣中的哪一位?”罗明嘴角不觉上扬,对那红衣美妇的话闭而不答,反而问起了他来。
“藏边来的臭喇叭,心眼怎地贼多,既然你不肯退去,那我便打到你走,正好老娘近来心情不好,活该算你倒霉!”那红衣美妇岂不知这藏僧顾左右而言他,反过来是想套她的话,当即便持剑攻来,不再给其说话的机会。
“唰”
手中长剑一挥,剑气纵横,明明只见她出了一剑,却足足有五十四道剑气袭来,罗明法王表面虽笑而不惧,心中却是忍不住一惊,他功力虽高却也极少与中原人士切磋,似这等诡异的剑招在他生平中还是第一次见,手中黄袖横扫而出,顿时将眼前的剑气挡去了大半,回手一扯,袖袍抽回时又是挡了一半,直接将红衣美妇劈出的剑气尽数挡下。
一招之间,二人虽为探出对方的底细,却也估摸出了个大概,二人实力上下出其不多,数百招之内难分胜负,可谁也不愿后退一步,一人坚持要入中原,一人坚持不让其入,即便数百招,纵使是上千招也非要分个胜负不可。
“师姐,什么是喇叭啊?”见上方的红衣美妇和藏僧斗在一起难分难解,随着那红衣美妇而来两位女子不禁交谈了起来,其中那位身穿蓝裙的女子对着那位身穿翡翠绿衣裙的女子问道,虽称其为师姐,但这蓝衣女子明显要痴长那位绿衣女子一些,这师姐师妹的称呼也是各有由来。
“这个……我也不知,咱们还是好好替师父掠阵吧!对面不是还有一个和尚么。”那绿衣女子相比较蓝衣女子,倒显得斯文一些,指了指前面的金轮法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