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注意到一个关键的细节,“你怎么知道王家有个苏雪心,还是个风水大师的?是王保延亲口告诉你的?”
“哎呀,”这个问题意外的难住了林南,他翻瞪着眼睛仔细回忆着,“以前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也不是王员外跟我们说的。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滕县各种富商聚集的地方就开始传说王家找来了一个本领强大的世外高人。年纪轻轻,满头白发,修仙练道,几能通神。王家能从一个小地方人家,一步步成为兖州府知府之家,都是因为受了那位高人的指点。
可是有人好奇的去问王员外,王员外总是说那些都是传言谣言。他弟弟天生聪慧,能从白衣之身,一步步成为兖州府知府,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王员外虽然要在我们滕县做生意,但是背景毕竟太强硬,他否认,我们也不好多问。”
温小筠凝眉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谁传出来的?”
林南生怕这其中有什么不妥,赶紧伸长脖子,担心的问道:“温刑房,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吗?”
温小筠这才缓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继续往下说。”
林南这才松了口气,回想了一下刚才讲到哪了,才有继续说道:“可是有一次意外的机会,林某真的在滕县看到了一位白发少年,他当时就站在城外不远处一颗老树下。当时林某正买完货从临县回来,意外看到他,当时就被吓了一下。可是回头一想,就记起了城中关于风水大师的传言。
于是林某人当时就叫停的马车,挑着车帘,又仔细将打量下那个人。
真不愧被人称为白发少年,那孩子虽然满头白发,但长相分明就是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浓浓的眉毛,乌黑的眼睛,皮肤也白极了。笑起来,左边脸颊还有一个小酒窝,真是一个漂亮极了的男孩子。”
鄞诺环抱双臂,皱着眉说道:“一个小男孩,怎么会是风水大师?”
林南伸着鼻子又看向鄞诺,“如果没听过他的传言,林某的想法也正和鄞捕头您的一样。”
温小筠追问了一句,“什么传言?”
林南:“传言说他足足有一百三十岁了,那一头白发就是佐证。但是由于他修炼的功法,导致他的外貌就像一个小孩子。”
温小筠:“他当时在做什么?”
林南一脸神秘的讲道:“他靠坐在一头母鹿身上,单单举起右手,正在跟架在手臂上一只红色长尾锦鸡有说有笑。”
“跟鸡聊天?”旁边大胡子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对,就是很神仙!”林南重重点头,“林某当时就想着上前跟那小神仙搭话,没成想,才刚下马车,那小神仙好像就发现了我们,一眨眼的功夫儿就消失不见了。
林某人当时带着两个镖师一起往上追,除了一个装着粮食的小包和一只挣扎着起不来的梅花鹿,什么也没看到。”
温小筠,“那鹿怎么没跑?”
“那鹿好像受伤了,我们走进了一看,才知道它后腿包着一圈绷带。”
“所以白发少年正在给鹿包扎?”温小筠越发的被林南描述的场景给惊到了。
“没错,”林南点点头,“当时虽然没找到苏大师,林某想着能把这鹿带回去也好。没成想刚对左右两位镖师说了这个想法,树上就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们抬头一看,就看到白发的苏大师倒吊在树上,一脸伤心的看着我们,还跟我们说,不要伤害那只鹿,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我被吓得呆了一下,刚想点头答应,那苏大师又猴子一样蹿上树顶,飞一样跳到别的树上跑走了。”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他就是个小屁孩儿啊?”温小筠困惑的抬手挠了下头。
“可不敢这么说,”林南虔诚万分的辩解道,“都说鹤发童颜,越是老神仙,越像小孩子。”
温小筠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的继续说道:“好吧,你接着往下讲。”
林南这才继续了下去,“后来我们林家要盖房子,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请高人看看风水。在准备了一些礼物之后,就主动去了苏大师的主家,王员外家。不想当王员外对我们说苏大师身体不好,正在将养,根本给人看不了风水。
因为要替人看好一套风水,要耗费大师非常多的气力,气力不够,就是去给人看了也看不准。如果强行看准,就有生命危险。
苏大师是他们王家的恩人,他们王家无论如何不能叫苏大师冒着这个险。
当时我们家虽然感觉很可惜,也多少有些不相信,以为他王员外是只想自己一个人把着好风水,把着风水大师。但是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温小筠:“那后来苏雪心又是怎么答应给你们设计院子的?”
林南回忆着说道:“说来也是神奇,头天我们回去,第二天,就有一个穿着斗篷的老仆来我家求见,说是奉苏大师指派,特来结缘。
一听是苏大师派人来的,林某就赶紧叫家仆把人带进来。
没想到,进来之后,那个老仆却说了一番能吓死人的话。
他说我们要盖楼的那块地风水不宜居住。那块地虽然现在不算繁华,但是在百年前,却是个道路中心,四围辐射出很多道路,车马行人往来川流不息。
因着一场洪水,冲毁了房屋树木,才慢慢的荒废下来。在那场洪水中,死了不少人,他们的魂念因为迷失了方向,总在这里来回穿梭。按照他们的行话,这里是个万箭穿心之地,人若强行居住,不仅会事业惨淡,更会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险。
他家苏大师宅心仁厚,不愿看到世人平白遭受这般劫难,特别派人追出来,给我们传个信。
还说这块地虽然不适合居住,但是万箭穿心,换一个说法就是四通八达,适合开店铺做买卖。
如果我们家愿意出重金,苏大师可以好好给我们设计一个店铺的院子。”
鄞诺双眼微眯,质疑着问道:“你们就这么信了?”
林南想也没想直接否认了,“鄞捕头,实不相瞒,就在两年前,这一片地还是比较偏僻的地界。要我们在这儿开店铺,怎么可能会有好生意呢?所以虽然面上我们对苏大师的老家仆千恩万谢,但实际上就再没理他那茬。
林某人当时就很失望,还以为什么风水大师,
也不过是个危言耸听,只想多多收钱的江湖骗子。
可是没想到高楼才盖成一半,就莫名其妙的出了两回事故,死了四个爬楼的木匠。
当时林某就害怕了,想起来了苏大师说过的话。晦气还不算最严重的,现在死四个工匠也许不算啥大事,可万一以后我们林家人住进来,也碰上点什么脏事烂事,就麻烦了。
于是林某人就想着先停了工地上活,等过完母亲六十大寿,再去请教苏大师。
可是又没想到,就想能提前预知林某人心里想法似的,在我家母亲六十大寿当天傍晚,工地就传来消息,说是王员外亲自将苏大师送到了工地上。叫他帮我们重新设计下房子到底该怎么盖。
听到这个消息,林某人当时可是高兴坏了,晚上将前来拜寿的亲戚朋友送走后,就连夜坐着马车去了新房工地。”
温小筠目光一寒,“所以那晚你亲眼见过王员外与苏雪心吗?”
听到这个问题,林南忽然低落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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