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翩翩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大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懒得做。不过这已经是嫂嫂第二次和她说管家的事儿了,上一次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日子,嫂嫂都忍了,如今这次……好吧,她好好学还不成么。
隔天中午沈姨母和青儿、萱萱登门时,天色还很早。
瑾娘虽然有孕在身,可听到姨母他们过来了,还是很欣喜的跑到门口去迎接他们。
沈姨母见状,从下车后就开始念叨,“你如今身子重,派个丫头过来接就是了,怎么还自个儿跑出来了?你这是第一胎,更该谨慎才是,可不敢再怎么风风火火来回奔波了,真出了岔子……”那后悔就晚了。
“好了姨母,我都知道的,我心里都有数。”瑾娘笑吟吟的挽着姨母的手往里走,“以往我也不会这么莽撞的,这不是你们第一次登门,我心里欢喜,才跑出来的么。换做别人,我都是让丫头直接带进去,很少自己出来迎的。”
沈姨母就拍她的手,“很该如此,很该如此。”
青儿和萱萱就跟在两人身后,此时青儿由徐翀作陪,萱萱则很快被翩翩拉到一块儿说小话。
几人还是早在瑾娘和徐二郎成亲时有过一面,之后就再没见过,可有瑾娘这层关系在,又因为年龄大小差不多,所以很快凑作堆,说在了一块儿。
等他们走到花厅,翩翩和萱萱已经很要好了,两人都是外向的性子,性格说话都格外投契,颇有相见恨晚之感,一时间恨不能摆上香炉义结金兰。
反观青儿和徐翀,就淡定多了。两人都不是热络的人,又因为一人习武,一人学文,没多少共同话题。且徐翀骨子里还有着对文人的鄙薄和不喜,而青儿……少年意气,他虽然不至于对习武的人心存偏见,可徐翀摆明了不待见他,他也不会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自讨没趣。由此两个傲慢少年间的气氛不太融洽,只不过碍于瑾娘的面子,还是做出一副表面友好的模样来。
林家总共五个主子,瑾娘出嫁后,就只剩下四口人了,如今姨母和青儿、萱萱都来了,只有父亲没有过来,瑾娘心中惋惜,就不免念叨,“父亲合该一块儿过来的。还是上一次二郎中秀才我们回去了一趟,这些时日来,我再没见过父亲,委实有些想念了。”
“那也没办法,姨母也劝了,可好说歹说你父亲就是不同意。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话,说不好耽搁学生。”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徐父经常不在家,家中和他们平辈的,只有一个徐母。要一个妇道人家来招待他们,林父这个老迂腐觉得不太好。且外边也传的风风雨雨,说徐母为了儿子能中举,都要舍身侍佛祖了,他们去了也是惊搅人家,索性就不来了。
瑾娘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了,和姨母又絮叨了几句闲话。问说二人身体如何?她前几天让人送去的糕点好不好吃?那糕点还是徐二郎让人捎带回来的,若是喜欢,等他回程时,再让他去买些送去。
姨母闻言就好笑的拍拍瑾娘的手,“二郎是去科考的,又不是去游玩的。秋闱多重要的事儿,怎么好因为一些糕点就叨扰他。你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瑾娘就说,“不会惊扰到他的,我等他考完了,再让人和他说。况且他为人女婿的,孝敬岳父岳母又怎么了?”
两人正说着话,翩翩和萱萱就坐不住了,小姑娘不耐烦听长辈们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东西。翩翩就开口说要带萱萱去她院里玩耍,瑾娘自然同意了,不过还是嘱咐她们别忘了时间,一会儿就吃饭了。
翩翩点点头,“我知道的嫂嫂。”她又冲着瑾娘怀中的长乐招手,“嫂嫂,我把长乐也带去吧,她自己在这儿也无聊。”
“好,长乐跟着小姑姑一起去玩吧。”
长乐点点头跟着两人离开了,徐翀和青儿也去了徐翀院里。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连带着几个丫鬟时,姨母才看着瑾娘的肚子,试探的问她,“问过大夫没有,腹中的是个小姑娘,还是个小公子?”
瑾娘就无语了,现代彩超都不一定照的准,古代大夫能诊出来了么?
兴许那些医术高明的大夫,确实能看出个七八分来,但是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总归他们之后还会有孩子的,而徐家也确实不缺男儿,真要是她一连生几个闺女,生不出儿子来,给闺女招赘不也挺好么,大不了不是还可以过继。
想这些纯属折磨自己,所以瑾娘拒绝考虑这个问题。
午饭时徐母露了面,她刚从佛堂中出来,身上还有一股子香火味儿,自觉失礼的很。可若是一直呆在佛堂中不露面,那更失礼。所以徐母在给佛祖念完了两卷经后,到底是出来陪了罪,向沈姨母道了过。
沈姨母是个腼腆的性子,不善交际,徐母一诚恳的道歉,她就觉得徐母不出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亲家也不是诚心慢待他们,这不是因为要伺候佛祖么?再来,亲家公和亲家母之前虽然一直没露面,可他们家三公子和四姑娘可对他们亲热的很,把他们招待的好好的,这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沈姨母就宽慰了徐母几句,还热络的邀请徐母一起坐下用膳。
徐母却道,“我这一身香火气,没得熏着你们。且我在佛前许愿说过,只要二郎能中举,我这一个月都要茹素,这一个月也都得在佛前伺候着,可不敢食了言,不然佛祖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徐母这么说,其余人就不好劝了。最终,诸人送别她离开,才又坐下继续用饭。
午饭后姨母要离去,却终究被瑾娘挽留住了。又等到半下午,天色不早了,瑾娘才放姨母离开。
她将早先准备好的礼物都让人搬到马车上,和姨母辞别,才又问青儿,“真的不在姐姐家住几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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