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目光微动,有些意外的看向佐厉。
“佐厉,你说什么疯话?!”
赵巩连忙喝斥。
葛元魁和赵拓几人都是变色。
“以前或许疯,但现在,我很清醒。”
佐厉道。
他声音平静,将【葛元魁传话赵巩让他们合力杀死牧北的事】娓娓道来,包含各个细节。
同时,也道出十一个楚兵是牧北独自一人斩杀。
监军处千户拍桌怒起:“罪后还敢如此欺骗本将,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全部押下去!”
葛元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颓然软倒。
赵拓和赵巩等人齐齐惊恐,大叫恕罪。
很快,有军士给几人带上枷锁,朝外押去。
“我不欠你什么了!”
经过牧北身边时,佐厉说道。
牧北偏头,深深看了眼对方。
监军处千户看向牧北道:“牧北,你以一己之力斩杀十余楚贼,之后,本将会与监军处众将探讨赏赐事宜,你先歇着去吧。”
牧北行礼,退出监军处。
刚走出监军处,录长皓、索艮和陆央几人便围上前来。
项子茂也在,听闻消息后赶到,一直焦急的守在外面。
得知牧北没事后,四人方才松了口气。
铁矿暂时由监军处的人镇守,牧北没有再去,如之前般正常参与集训。
一晃,五天过去。
这天,有监军处的人找来,颁布对牧北的赏赐。
牧北斩杀十一个楚军精锐,其中一人更是任伍长,且缴获十匹优质战马,加军功两千。
再算上之前两次上缴兽核,如今共计军功三千一百五十点,被提升为伍长。
“恭喜牧兄!”
录长皓三人上前祝贺,替牧北高兴,同时也震撼佩服。
牧北才来一个月,竟就升为伍长了!
“关于葛元魁等人的处罚,葛元魁抹除军职,罚十年俸禄,并勒令关闭铸兵铺;赵巩革去伍长之职,与赵拓等人遣往西区挖矿三年;至于佐厉,念在及时悔悟,罚俸禄一年,留待军营观察。”
监军处来人又开口,道:“另外,监军处暂守铁矿的将士明日便将撤回处理其它事,经商议,决定便由牧伍长负责铁矿后续事宜,牧伍长可在营地里挑选十个将士一同前往,明日赴任。”
牧北点了点头,客气的送走对方。
录长皓三人再次恭喜牧北,录长皓道:“牧兄若不嫌弃,我三人愿陪牧兄一同守卫铁矿!”
“那自然是甚好!”
牧北笑道。
录长皓三人又向牧北推荐其它七个人选,都是三人信得过的人,其中有几人擅长弓箭术。
这七个人中,就有一个月前海舸上的两个壮汉,牧北救了录长皓等人后,已向牧北道歉。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于次日正午时分赶到铁矿处。
与暂守铁矿的将士交接后,此地正式由牧北管控。
镇守铁矿没有集训那般苦累,不过却也稍显枯燥。
一晃,三天过去。
这天,一群楚国骑兵前来挑衅,足足十八人,由一个蕴血境中期的百户当首。
其中两人牧北倒很熟悉,正是上次逃了的两个楚兵,这俨然是带人来报复了。
“录兄,索兄,陆兄,随我杀敌,其余人巡视戒备!”
牧北下令,直接杀了出去。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紧随其后,眨眼间冲入楚兵之中。
录长皓三人实力不俗,远比一般的蕴血境初期武者强,牧北的实力更是慑人。
不多时,惨叫响起,牧北一剑斩掉一个骑兵,朱雀剑斜斩,直逼为首的百户。
“啊!”
惨叫凌厉,牧北直似一支尖刀,带着录长皓三人横扫十数楚兵,没过多久便结束了战斗。
十八个楚兵尽数伏
诛!
这其中,牧北一人便斩了十五人,录长皓、索艮和陆央分别斩杀一人。
“牧兄当真骁勇如神!”
三人叹道。
尽管早就知道牧北很强,可如今还是被惊住了。
巡视戒备的其它七人,也个个震撼惊悚,牧北的战力委实是太可怕了。
“勉勉强强。”
牧北谦虚道。
随后,他和录长皓三人商议分发战功。
“我们三人各自一个精锐骑兵和一匹战马,其余的便全归牧兄所有。”
录长皓道。
索艮等人点头,杀敌所得军功,谁杀的便归谁,这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不好!”牧北摇头,重新分配道:“你们三人各自两个精锐骑兵和两匹战马,另外七个弟兄每人一个精锐骑兵和一匹战马,剩下的归我。”
“这……”
录长皓三人迟疑。
另外七人中有人开口,道:“牧大人,我七人未曾出力,受功有愧!”
“大家既一起共事,便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牧北道:“你七人虽未杀敌,却在巡视戒备,这亦是在出力,就这么定了!”
牧北决意既出,十人便都是接受了下来。
“牧兄大气!”
索艮三人叹道。
另外七人一起朝牧北行礼,脸上满是感激和敬重:“谢牧大人!”
牧北一笑,点起一束狼烟,很快有监军处的人赶到。
得知此地发生的战事后,监军处众人都是为之心惊。
一个百户率十七个精锐挑衅,竟被牧北带人全部斩在这里,而牧北这边,却没有一人伤亡。
大获全胜!
“牧大人神勇,军中前途必定无量!”
监军处来人抱拳道。
“大人客气了。”
牧北回道。
很快,监军处的人带着十八颗人头和十八匹战马离开了。
牧北等人继续镇守铁矿,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之后倒是没有楚兵再来挑衅了。
附近偶有几头妖兽出没,却都是些一阶妖兽和二阶妖兽,被牧北斩了后烤兽肉与众人分食。
一晃,半个月过去,铁矿挖掘的差不多了,已开始收尾。
“收尾工作大概还有七天结束,届时我们便可返回军营。”
录长皓道。
牧北点了点头,打量高墙内忙碌的矿工。
这些矿工自祖上就生活在边境城,靠苦力维持生计,大多面带菜色,生活俨然过的很艰辛。
他有些同情,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如同这样的人,边境城里有很多,他如何帮的过来?
或许只有解决掉楚国,亦或秦楚不再冲突,使的边境环境改善,这些人才能过的舒服些吧。
“牧大人,有情况!”
一道惊声响起。
同一时间,地面随着抖动起来,远处飞沙走砾,一大群妖兽径直朝着铁矿这边汹涌奔来。
足足数十头,如同一方小洪流!
最可怕的是,这群妖兽最后面跟着一头三丈高的血焰猿,通体缭绕血色火焰,妖气慑人。
这可是六阶妖兽,堪比一般的养气巅峰武者!
“铁矿附近虽常有妖兽出没,却从未有过这般多,且还有一头六阶妖兽,这怎么回事?!”
录长皓面露惊容。
牧北眸子微凛,当即喝令十人严阵以待。
几乎是下一刻,妖兽群奔到近前,盯住了牧北等人和高墙内的一众矿工。
俨然是将众人当作食物了。
牧北第一时间冲出去,朱雀剑出现在手中,一剑便将最前面的一头三阶妖兽斩掉头颅。
录长皓、索艮、录央和两个壮汉跟在后面冲出,哨塔上,另外五人第一时间弯弓出箭。
数十妖兽被暂时挡
住,但很快,随着血焰猿一声戾啸,几人生生被冲开。
牧北还好,陆央等人却有些不堪了,一个个被这戾啸震的面色苍白,两个壮汉更是鼻孔溢血。
“我引开血焰猿,你们对付其它妖兽。”
牧北对录长皓等人道。
“不可!血焰猿堪比养气境巅峰强者,你一个人挡不住的!”
录长皓等人脸色微变。
“没其它办法了,照我说的做!记住,绝不可让一头妖兽冲入高墙内!”
一旦有妖兽冲入高墙,墙内的矿工瞬间就会成为口粮,没有任何反抗力。
话落,他一跃而起,踩着风行九转直奔血焰猿,朱雀剑横斩向对方。
嗤拉一声细响,血焰猿一缕毛发被斩下,其上尚且还有火焰在燃烧。
“蠢猿,来打我!”
他挑衅道,将一块大石踢出,砰的一声撞在血焰猿身上。
血焰猿怒啸,径直扑了过去,灼热的气流顷刻扑面而至。
牧北拔腿便跑。
很快,一人一猿远远离开了铁矿的范围。
血焰猿扑向牧北,沿途地面崩裂,留下一簇簇血色火苗,足可见其气力和妖火是多么可怕。
且,它的速度在这一刻突然暴涨,比之前快了数倍,逼到牧北近前一爪子朝着牧北拍下来。
牧北避无可避,踩风行九转挥动朱雀剑。
铛!
朱雀剑与猿爪撞在一起,牧北蹬蹬蹬后退丈许远,持剑的右手,虎口阵阵发麻。
对面,血焰猿爪子上多了一道剑痕,有血水潺潺流出。
“皮真厚!”
百炼级的朱雀剑,此前对任何妖兽都是一剑断肢断头,如今对上这血焰猿,却只留了道剑痕。
一声怒啸,血焰猿再次扑了过来。
牧北不退,提着朱雀剑正面迎上。
铛铛铛的金属脆音不断回响,他与血焰猿激战足足一个多时辰,方才是勉强将对方斩于剑下。
而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骨头断了好几根,衣衫碎裂了大半,四处都是伤口,在朝外溢血。
“不愧是六阶妖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激斗一个多时辰,他快力竭了。
便是这时,节奏性的巴掌声响起,一株大木后,葛元魁走了出来。
“血焰猿都被你杀死,佩服!佩服!”
他脸上满是仇恨、阴戾和毒辣。
牧北以剑撑着身体站起来:“那些妖兽,原来是你引来的。”
“答对了!”葛元魁目光怨毒:“军职被抹!兵铺被关!十年俸禄!极怒之下,我突破到了蕴血境巅峰,这都是托你的福!现在你猜猜,我会如何感谢你?”
“磕三个响头就行。”
牧北道。
“牙尖嘴利的东西!”葛元魁面色狰狞:“说来,倒不枉我冒险引那血猿过去,否则,就算破入蕴血巅峰也远斗不过你!如今,看看你这模样,连站都站不稳,需得以剑支撑身体!嘿!”
“然后呢?”
牧北看着他。
“然后?”葛元魁狞笑,健步跨向牧北,拔腰间银刀斩向牧北头颅:“然后就是死!”
也是这时,伴随着嘹亮剑吟,牧北宛若一道闪电跃出,与葛元魁错身而过。
血水迸溅,葛元魁的头颅应声落地,双眼圆滚滚的睁着。
“撑剑只是调整下状态,方便施展瞬空斩,你想多了。”
牧北轻语。
瞬空斩是剑七十二中的一招秘杀剑技,主在力量与速度的极致爆发,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强招式,如今第一次施展。
他蹲下来搜查葛元魁周身,发现就几万两银票,没有纳戒。
血猿体表的火焰还未熄灭,他将葛元魁的尸体踹到血猿尸体上,转瞬烧成一堆焦炭。
挖出血焰猿的兽核,他提着朱雀剑,立刻朝铁矿那边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