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蕾莱雅手上的“圣痕”,韦伯小小地吃了一惊,但镇定下来后,又摇头说道:
“这个理由不成立。◢随*梦*小◢.1a圣痕只是一张门票,用不用都可以。去冬木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你不会不清楚。”
罗蕾莱雅没有回答,反问:“你呢?你为什么要去?希望你死,好瓜分艾尔梅洛伊教室的人不比希望我死的人少。”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有些事我必须要证明,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某个人——那是比我的人生更加重要的东西。”
与之前激动、震惊、难以置信等等情绪相比,现在的韦伯非常平静,但这份平静正说明了他钢铁般的意志。
或许这份坚持在外人看来非常可笑,非常的傻,但韦伯一点都不后悔。
以灵体化的状态站在他身后的faker有些微的失神。有那么一瞬,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那个明知世界尽头之海不存在,依旧要展开远征的王者;那个帝国被臣子们瓜分毁灭,也没有斩断与臣子之间羁绊的笨蛋。
“一群白痴。”影武者嘴唇翕动,却无声音发出。
韦伯对此一无所觉,继续发问:“你有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罗蕾莱雅毫不犹豫地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可登机时间……”
“不必担心,我已经事先安排好了专机,这样速度更快,也更加隐蔽安全。”
韦伯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又一次次感受到明显的差距。虽然同为十三科之一,但自己的现代魔术科终究是新兴,积淀和底蕴比这些老牌家族差得太远,自己改建教学楼还要贷款,这边专机都能随便安排,还悄悄安排进了伦敦国际机场——希罗斯机场。
巴瑟梅罗的专机从外观上没什么特别,看上去和普通的客机差不多,内部却是别有洞天。客厅,办公室,私人卧室,活动室这种富豪的标配自不必说,机身的中央部位居然专门构建了一个用“腑海林之子”作为核心驱动的小型工房,除此之外机身也做了魔术和物理方面的双重防护。装上两门机炮,再挂上几枚导弹,说是空中要塞都有人信。
在这里,在重重防护的工房中,罗蕾莱雅终于说出了她要去的理由。
“死徒异动的原因查明了,奥腾罗榭最近发起了一次死徒会议。会议的详细内容不明,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最近有一部分死徒进入远东地区。据中国方面提供的消息,这其中很有可能有祖的存在。”
“祖!确定吗?”韦伯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虽然没有确实的目击者,但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判断,可能性不低。”
“祖的身份。”
“不明,但现场留下了疑似鸟类的羽毛。”..
“你认为是奥腾罗榭?”
“我无法确定,但既然有这种可能巴瑟梅罗不能坐视不理,这是巴瑟梅罗的使命和责任。”
巴瑟梅罗对于那位“死徒之王”(名义上)的执着几乎可以与时钟塔本身的历史等同,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执着,才有了巴瑟梅罗的强大——现代的魔术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执念的产物。
“维尔维特教授,你的推理和分析能力,整个时钟塔无人能及。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查出吸血鬼的目的,查出他们的所在。”
“所以你带上了他们?”
韦伯依旧紧皱着眉。他尊重巴瑟梅罗的执念与选择,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罗蕾莱雅把他的学生们卷进来的做法。
毕业后的选择韦伯不管,可只要在教室一天,韦伯就要对学生们负责,这是他的底线。
“不,你误会了,雇佣契约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我原本只是想通过他们确认你的行踪——艾尔梅洛伊教室双璧之名我早有耳闻。如果他们愿意,我很希望他们毕业后加入法政科。”
“啊,原来我这么有名啊。”
“您过奖了,lrd。”
听到罗蕾莱雅的夸赞,两名金发少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韦伯的脸则在同一时间黑成了锅底。他知道罗蕾莱雅没说谎,这两个家伙绝对能干出这样的事。法政科的名头能震慑其他人,不一定能震慑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题学生。不过,为什么考列斯也会加进来。
察觉到老师的目光,考列斯露出一丝苦笑:“我那个时候正好在向弗拉特请教原始电池的应用……而且教授您让我盯着他们。”
“我是让你盯着他们,不是让你陪他们一起胡闹。”
“教授,我觉得有我在至少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正面的作用。”
“希望你说到做到,现在回去睡觉,你们两个也给我回去。”
韦伯挥手撵人,弗拉特和斯芬一下子就急了。
“不要啊,教授,不要赶我们走啊。”
“我们已经和lrd巴瑟梅罗签订过契约了。”
“契约作废,没问题吧。”
韦伯直接看向罗蕾莱雅,后者说道。
“没问题,不过我倒是觉得带上他们也没什么不好。”
“lrd——”
“不要着急,维尔维特教授,先听我把话说完。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觉得不让他们去,他们就不会去?他们真想去方法太多了。”
不愧是法政科的领主,一句话就戳中了韦伯的痛处。
先不说考列斯,弗拉特和斯芬会听话吗?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这两个问题学生要是愿意听话,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韦伯也知道他们一心想去日本,自己做的那些布置未必就能拦住他们,要知道弗拉特的天赋就是寻找漏洞和破绽,这方面整个教室加起来都比不过他。再加上斯芬的兽性魔术所带来的超强直觉和身体,唯一能把他们关住的或许只有法政科专门用来关魔术师的“黑牢”。
“第二,他们的能力对这次的行动很有帮助,一个擅长窃听,一个鼻子很灵。”
听到这里,韦伯和格蕾同时移开视线,作不忍直视状,这两个名声是用他们的悲惨体验换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