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房门中传出了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还有时断时续的呻(蛤)吟。
“是这里吗?”
“对,对,就是这里,啊……”
“再用力一点,再快一点……”
“对,对,就是这里,啊……”
“嗯,啊,ki~mo~ji~(真舒服)……”
你们一定以为发生了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不需要否认,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接下来,要么是面红耳赤的走开,要么是悄悄躲在门边偷窥。
然而,这座米雷尼亚城里真没几个正常人,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某位英姿飒爽的来访者直接推门而入。
“master,我看你房门没关——唔,你,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这个姿势?”
什么姿势?
嗯,沙发上,一男一女,女上男下,叠罗汉状的两人同时扭过头。
“是阿尔托利亚啊。”
“啊拉,你也要试试看吗?”
“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阿尔托利亚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两人。
不要误会,天然纯粹和圣女没多少区别的骑士王当然不存在什么里之属性,也不会画风崩坏什么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叠罗汉的两人干的事情与和谐啊,消音啊,纯洁的前门交易之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首先,两人没脱衣服。慎二虽然没穿外套,那是很早之前就脱掉了,穿着那件羽丝缇萨手工定制的白色风衣作图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所谓的女上男下,叠罗汉,其实是慎二趴在沙发上,玲霞压在他的身上,用大拇指抵住脊柱、肩胛之类的部位。
没错,玲霞只是单纯地在给慎二做按摩放松而已。
这是最经典的减压方式之一,也是玲霞极为擅长的一种。
当然,慎二并不是听不懂玲霞的暗示。
正如玲霞所说的,他只要想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
但是,不行。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行。
羽丝缇萨身陷敌手,他一点这方面的心情都没有。
此外,连续爆肝36个小时,累积的疲劳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对现在的他来说,按摩是最佳缓解疲劳的方式。
差不多按了半个小时,慎二神清气爽,玲霞倒是累了个气喘吁吁,连说撑不住了,匆匆收拾好餐盘离去。
经过阿尔托利亚身边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只是明白阿尔托利亚和自己一样,都在担心这个与她们有着联系的男人。
她已经霸占了不少时间,是时候离开了。
老实说,真是有点羡慕阿尔托利亚呢。天然、率直,又是那么耀眼,跟她在一起久了,真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呢。
能和她媲美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位圣女吧——要不要去推圣女一把呢?算是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收敛起妖娆与妩媚,恢复了越来越习惯的铅华褪尽,脱离了风尘的女人走向城堡顶端的露台。
那里,金发的少女仰望着寂静的夜空。
这一刻的她,不像是救国的圣女,只是一个单纯的为了某些事情而烦恼的普通女孩。
……
玲霞离开后,房间里理所当然地只剩下慎二和阿尔托利亚两人。
因为还处在按摩过后的酸麻中,慎二没有起身,只是从趴着换成了躺着。
阿尔托利亚没有介意御主的懒散。他这段时间有多拼,她一直看在眼里。老实说,和自己比起来,他才更像是身负抑止力使命的人,这让她感到有些许的局促。
而这样的阿尔托利亚也是从未见过的——并不是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作为一名资深王厨,骑士王各个版本各种情态他都记忆深刻。只是,平面是一回事,真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何况还是极为少见的御姐状态。
“master……”
“阿尔托利亚……”
被彼此的异样牵动了心弦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啊……”
“还是你先说吧……”
这一次,连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略有些尴尬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还是我先说吧。”
意料之中的异口同声。
慎二不由感叹:“果然,我们很合拍呢。”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我也可以像莫德雷德自豪地宣称,我有一个最棒的master。”
“哈哈,说得我自己都有点羞愧了。最棒,我真的还差的远啊。”
先一步抬起手,不给阿尔托利亚说话的机会。
“不要急着反驳,不说别的,就拿你和莫德雷德这件事说吧。作为御主,狮子劫肯定是一直守在房间外,第一时间关心莫德雷德。而我呢?一直拖到现在都没问你——御主失格。”
“因为master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这么说来,我也是从者失格。明明master这么忙碌,却什么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阿尔托利亚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会呢。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你愿意站在我的身边和我共同奋战,这就是最好的支持了啊。”
“master……”
“对了,你和莫德雷德谈得怎么样?那就是个熊孩子,爱逞强,不坦率什么的都很正常。如果她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你当反着听,准没错。还有……”
“没事的,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对着这样为自己操心,唠唠叨叨的御主,阿尔托利亚只觉得内心温暖,脸上刚毅的线条也不知不觉的柔和了起来。
“真说清楚了?”
“嗯,说清楚了。她为什么要叛逆,又为什么而憎恶,会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有对我的……憧憬。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了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到莫德雷德的感情,或许不列颠就不会……回想起来,特里斯坦卿说的一点都没错——王不懂人心,我……”
越说,阿尔托利亚头越低,最后就差直接埋进自己的胸脯中。
慎二见状,伸手在她的头顶敲了一下。
“慎二?”
“那个悲情风的家伙就是说气话,不信等有机会我们想办法把他召唤出来,看那个家伙怎么说?据我说知,兰斯洛特他们几个一直想找机会暴揍他一顿,让他满嘴说胡话。”
“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信你回去问梅林那个老流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知道的几乎没有。你身边的那帮圆桌骑士什么都好,就是和莫德雷德一样不坦率。你的坦率要是能分给他们一点点,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如果的。”
“是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更没有如果。”
阿尔托利亚轻叹一声,她早已接受了现世,不再执着于颠覆历史。只是,有些事情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尽管酸涩、尽管伤痛,那都是她珍贵的回忆。
“master,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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