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德早期为人诟病,主要是因为他妄尊自大。开发出人造人电池系统和得到龙血沾染的菩提叶后,这货就开始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本次圣杯大战的主宰,所有人都应该按照他的意志行动,所谓的英雄降临的从者也不过是傀儡和工具,不应该对自己有任何的反抗。而黑之saber,齐格飞的顺从更是让他膨胀到了脑残的程度。
他盲目地相信齐格飞是最强的,任何从者都不该是齐格飞的对手。如果放着不管,任由这种情绪滋养下去,他会并在之后的与红之rider的对决中胡乱指挥。齐格飞因命令不合理而拒绝,他就会恼羞成怒,认为齐格飞打不过对手又不听自己的命令,是因为他对自己存有异心,便直接使用令咒强制命令齐格飞使用宝具。
那个时候的戈尔德已经完全把真名保密的原则抛到脑后,如果不是达尼克阻止,齐格飞的真名已然被红方知晓,简直脑残到了极点。
作为黑方的一份子,作为暂时的同伴,慎二不愿意看着这货继续脑残下去,也不愿看见飞哥这么快退场,他必须要点醒戈尔德。
至于杀死戈尔德一了百了的做法,一开始就不在慎二的选项中。先不说在齐格飞的护卫下能不能杀掉,也不说杀死后会不会被达尼克等人怀疑,单论戈尔德的能力就不能让他死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现时间点上,戈尔德是黑方最重要的御主,没有之一。
黑方的底牌——庞大的魔力来源,人造人电池系统是他设计管理;黑方底层杂兵,战斗用人造人由他制造;甚至米雷尼亚城的女仆、勤杂工等等后勤保障人员大多是他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没了他,黑方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过——从这方面说,这家伙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努力回想戈尔德的作用,慎二终于平息了想要抽人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冰冻符文砸了过去。
“assassin,你干什么!”被丢了一脸冰渣的戈尔德一阵跳脚。
“让你冷静一下,别被冲动烧坏了脑子。”
“你——!”
慎二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嘴脸,让戈尔德又开始去看令咒寻找安慰。
“别看了,再看也就只有三划,不会变多的。”
“和你无关!”正在气头上的戈尔德显然没有听出慎二的真意。
慎二也不着急,继续说:“怎么会无关呢?这可是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用一划少一划,要是一时冲动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加重的“用一划少一划”和“浪费”终于让戈尔德有所触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看你刚才又是握拳,又是盯着令咒,怕你想不开,用令咒去下毫无意义的命令。”
“哼,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戈尔德扭过头,不去看慎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不是最好。难得有机会,我提醒你几句。从者是依附于御主而存在不假,但从者不是傀儡,有着强大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也正是因此,才会有令咒的约束。”
“令咒的使用,直接关系着主从关系的好坏。当令咒与从者的意志相合,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当令咒与从者的意志违背则相反,意志力足够强的从者抵抗令咒的效力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令咒真的扭曲了从者的意志,那也会影响御主和从者的关系。”
“或许你觉得这没什么,可你想过没有,当三划令咒用完,你还有什么能拿来约束力量比你强五倍十倍的从者呢?解除契约,切断魔力来源吗?就算这样从者可以存在几个小时到几天不等哦?”
慎二的声音越来越冷,戈尔德的心也越来越凉。
“庆幸吧,胖子,saber是个性情高洁的人,他不会对你不利。换成某些性格糟糕的家伙,你可能已经死了。我不是在吓你,老实说,我自认脾气还算不错,和你接触的时间也不多,但我已经有好几次想抽你了。”
“记住我的话,想要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主从必须达成共识。否则即使是最优职介saber,最强的英雄,也不会有好下场。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
说完,慎二不再搭理戈尔德,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枪剑之战上。实力越高,观看这种巅峰对决就越有收获,如果能完全消化这些收获,慎二的战斗技巧又能再进一步。
席卷起轰鸣狂风,如同炮弹般放出突刺的红之lancer。
切裂大气、挥舞起劈开黑暗的黄金大剑的黑之saber。
双方的战绩如螺旋般纠结缠绕,似火花般转瞬即逝。立于剑技与枪技顶点的二人竞相争霸。
论技巧之卓越,红lancer稍占上风。论身躯之顽强,黑saber更胜一筹。话虽如此,从总体实力上看,双方几乎不相伯仲。哪怕仅仅一瞬的放松,就会被刺穿心脏、剜下首级。
勉强要找出优越性的话,那就是master戈尔德的存在。他能利用治愈魔术,不断修复黑saber的损伤。然而lancer的自我治愈力也相当惊人。尽管master不在,但似乎在他们之间连接着颇为强韧的线路。他被赋予的魔力也有相当的分量。
碰撞发出的钢铁之声,即将过万。
被立刻修复的轻微伤口,业已逾千。
不一会儿,双方不知不觉中都停下了双手。并不是出于疲劳。这两位稀世的英杰,即使奋战三天三夜也不会体力透支。
然而,只有时间是无能为力。天色已从完全的漆黑变为灰暗的深蓝。
没错,自从开始交战起竟已过去数个小时。双方都没有使用宝具,甚至连解放真名的空档都找不到。
“再这么下去,会打到天亮吧。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呢?你的master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
saber终究还是无言地收起了大剑。戈尔德似乎想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是说不出话来。二人相互冲突的斗气过于浓密,他本能地领悟到这不是外人能插嘴的世界。
之后,被御主禁止说话的黑之saber舍弃了那些许的逡巡,开口说道。也正是这一次开口,让戈尔德根深蒂固的从者即是傀儡的认知有些微的动摇。
“但愿,下次能和阁下真正尽情地战斗。”
这句话,包含着非同寻常的殷切期望,红lancer迦尔纳并不知晓。
英灵齐格弗里德那华丽的英雄传的内侧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对那句话语不胜钦佩。红之lancer微微肯首,对剑士的言语表示称赞。若问缘由,因为这也是lancer心中隐藏的愿望。
并不是约定和立誓那种夸张的东西。二人把彼此视为应当抹杀的对象,理解为应当交战的对手。所以才会有那种共感。
“啊啊,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黑之saber,我发自内心地感谢初战就能和你对阵的这份幸运。”
这是红lancer毫不夸张的赞赏。其中蕴藏着作为战士的羁绊。“希望将你打倒的是我的剑、我的枪”,这种梦想如同纯真少年一般。
“那么,再会了,黑之saber。”
“……”
无言的问候。红之lancer在转瞬之间,那副身躯就化为灵体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空也染上了宣示黎明的薄紫色。
ps:所以二爷这种不需要解放真名的宝具就是方便啊,只要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