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张信收取完神脉石,就又匆匆赶往位于十里之外的中枢殿。随后就发现这里,果然还是在循环运转着,不过因灵能量不足,阵中绝大部分功能都被停止,只保留了最基础最核心的部分。
眼前的情形,也让张信再次心神一舒。只要这阵还能够启动,他们就有了转危为安的可能。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紫玉天也发现情形有异,之前她这位主人将那丹药区的精华置之不理,材料区也只拿了那几枚神脉石,其余都弃之不顾。
这必是有什么缘故,让这位放弃了最值得期待的第三个分区,转而匆匆来到这中枢室。
张信也未有隐瞒之意:“有人来了,里面至少有一位顶级的神师。”
——且是超强的那一种,至少也是宗法相那个级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抗衡天域。
能够在劫念层之上横空四千里,那是只有神域灵修,才能办到的事情。
他前世虽与几位至交,设计出了全新的大日神梭,可驾驶此器的下限,就是第九战境,以及超强的阳属性术法等级。
可要达到这个境界,基本都是万俟天藏与宗法相这一等级的强者。
这也是他们半途放弃的缘由之一,是因认为自己等人即便将大日神梭造出来,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驾驭此梭。
“顶级神师?”
紫玉天先是瞳孔微凝,可想想下面的罡风层与劫念层,就不觉意外了。
她不禁再次握了握一双粉拳,心想张信口中的顶级神师,也不知自己能否应付得来?
这座中枢法阵内的神脉石,一共有四块。一块十六级的作为核心动力源,三块十五级,则是辅助动力。
张信先将那三块已经进入衰竭状态的神脉石换下,随后才是作为核心的那块。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更换,一边则是暗暗赞叹。没想到十六万年的符阵之术,就已如此了得。
就理论而言,这四块神脉石能够维持这座大型浮岛两千年就算不错。可事实是这座浮岛,已经在天上飘了十六万年之久。且看这里的模样,即便他今日不至此间,这座岛也仍可漂浮个三五千年。
需知这岛浮空的磁力,尽管绝大部分都由那些虚空石提供。可这里每年的损耗并不低,绝不会少于一艘攻山舰的日常损耗,这就极其了得了。
可惜张信本身在符阵上的造诣,不算太高。只能看出这座阵的一部分符文,作用应是回收利用那些发散的灵能,还有一部分,则是吸取日月精华。
也就是联邦科技中,所谓的太阳能。
顺便说一句,所谓的神脉石,在叶若看来,就是一些核衰变物质。因衰变物质的浓度不同,所以品级有异。
当四块神脉石就位,这座洞府内阴森黑暗的氛围,顿时被横扫一空。四面都有符文灯亮起,将他们眼前的一切,都照到恍如白昼。
不过当这中枢阵内充沛的灵能,继续往外伸展蔓延,张信的眉头,却再次紧紧皱起。
心想这座法阵,果然还是太过久远,已经老朽了——
也在这刻,张信再次看到了叶若给他转播的画面。这次也不再是卫星图像,而是叶若分布在外围的浮游探测器。
那太阳神梭,赫然已进入到了浮岛的边缘。里面的人物,也陆续现身。
总共有着六人,莫不都是气息不凡。而其中为首的一位,穿着一身再平常不过的神师紫袍,面上则带着一个玉质的面具,难知身份。
让张信吃惊的,却是这六中的最后一位。那赫然正是张信的熟人,日月玄宗另一位曾经的第四天柱高元德。
可真正使他惊异的,却是高元德的脖颈处,那似项圈般的事物,还有那垂落而下,牵在一位女性灵修手中的铁链。
——这难道是,狗链?
也就在下一瞬,那面具男子与高元德,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向这边镜头的方向看来。前者随即一拂袖,将一道剑气打出。使叶若转播的画面,瞬时归于黑暗。
张信毫不在意,当即手捏灵诀,催动着脚下的法阵之力。使一片片的荧光,在他的眼前汇聚。
只用了三个呼吸,就使那处的景致,再次映照在他的面前,且图影更为清晰。
※※※※
“真是不可思议——”
在浮岛边缘,那面具青年,正眼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
不同于张信到来之时,他们几人面前的这座浮岛,正笼罩在一片浓郁的幻云之中,让人无法窥其究竟。
也正是此景,令面具青年不禁嘘声赞叹:“传说十六万年前,神天上师时代的符阵水准,绝不逊色于如今,看来真是有些道理的。”
“可那时的符阵造诣再高,也没可能一直维持到现今。”
出言之人,却是立在高元德身侧的一位紫袍神师。这位四旬年纪,面容严峻冷肃:“如今强劲的灵能反应,是不久前才有。显而易见,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踏足此间。”
“可知晓神天上师洞府的真正方位者,只有上官玄昊,梦随风,李开源,司神命等寥寥数人而已。”
位于最左侧的另一位瘦削神师,一边眯起了眼眸:“可如今,除了上官玄昊依旧生死不明之外,其余几位都无可能。”
“谈不上生死不明吧?那位最近,已经隐现踪迹了。”
那四旬中年摇着头:“我听说最近有人,正在召集昔日上官玄昊逃散的旧部。葛秋山的事情与鹿野山之战,背后也极可能有上官玄昊的插手。尤其是司空皓,据说那一位,至今都不能理解此人,究竟是因何故逃出他的掌控。”
“可也未必不是旁人仿冒其名行事,需知我等这四年来,已极力在寻这位的形迹下落,却都毫无所得。尤其是鹿野山一战以来——”
未等这位瘦削神师说完,那面具男子就蓦然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不用猜了,这里面定是上官玄昊。”
他一边笑着,一边望向了云雾中的山腰所在:“广林山之战,上官玄昊肉躯已毁,这点可确证无疑。我如今就好奇,这一位,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活过来。再造肉躯?还是夺舍?这一定很有趣。”
听得此言,在场诸人都不由神色各异,或是期待,或是忌惮,或是心忧。
那四旬中年则微一蹙眉:“这座上古之阵,我等仍不知虚实。再如里面的那位,真是上官玄昊,也不可不防。此人既然敢出来活动,那么实力必已恢复不少。此外这位,也有诸多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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