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叶的居民纷纷涌向村子大门,准备一睹别国使团的风采,迎接随之而来三年和平时,一支由特别上忍犬冢爪率领的侦查小队,正在村子的东南方约100公里处执行巡逻任务。
不久前,他们遭遇了一支沿途打劫过往商人和游客的强盗团伙。
虽说三十多个强盗中,只有六个是流浪忍者,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
密集的弓箭围攻下,三人一狗奋力反击,还是有人不幸中了敌人的毒箭。
有点儿讽刺的是,受伤的这个,是一名拥有全角度视野的日向中忍。
此时,距离大道不远的林中,日向成树正侧身靠在一颗大树下。
犬冢爪的忍犬黑丸在他后腰处的伤口附近仔细地嗅着,人性化的眼神中满是着思索的意味。
“我真的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同伴中忍一脸“你是不是不行了”的表情,日向成树无奈说道:“只是有一点头晕。再说,一些强盗而已,能有什么厉害的毒药……”
“小子,狮子搏兔尚用全力!千万别不把这些业余忍者不当一回事啊!”
犬冢爪站在他面前叉着腰教训道:“这些家伙用的毒素一般都很麻烦。因为他们没有各大的忍村制式毒药,基本上就是在林子里看见什么东西有毒,想也不想就随便涂在武器上,从来没想过配置解药的事。你这伤口弄不好会很麻烦啊!”
“不会那么巧吧。多半应该也只是些毒蘑孤的汁液之类的东西……”
“不幸让你说中了,爪。”
黑丸打断了日向成树的侥幸念头。
“这不是我嗅过的任何一种毒素。但伤口附近的皮肤出现异色,还带澹澹的虫子身上的气味,应该是某种节肢动物的组织液,而且正在和他的血液发生反应。”
“啧!那就是蛋白质类的毒素咯!”
犬冢爪眉头高挑,只觉得一阵头大。
旁边的中忍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眉眼一起耷拉下去,紧张地说道:“可这样的话,木叶医院发给我们的广谱抗毒剂就用不了。”
所谓广谱抗毒剂,是经过专门调配,能够解决绝大多数常见毒素的万金油类型解药。
如果木叶忍者在野外误食了有毒的野果或蘑孤,或者遭遇了其他忍者村的制式毒药,这种抗毒剂都能起到良好的抑制效果。
然而,蛋白质毒素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是许多被罕见毒蛇咬伤的人,想要治愈,必需要用对应的解毒血清才行,否则胡乱用药,只能让病人体内的化学成分变得更加复杂。
“可是我除了头有点晕以外,真没什么感觉。”
日向成树见犬冢爪眉头紧皱,连忙说道:“我这次好不容易才躲出来,可以不必参与使团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
“说起来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迎接使团这种事还要硬拉上你们日向一族?”
犬冢爪吐槽道:“如果我是村子的顾问,一定让你们离云忍越远越好。让日向一族去迎接仇敌,真不怕当场引发第四次忍界大战吗?”
“是监视,是监视。”
日向成树纠正了犬冢爪的说法:“其他人的确是去欢迎的,但日向一族所有上忍得到的指令,是全程监视两国使团的动向。我们这一族总共就三十多个上忍,昨天晚上就全都被调走了。像我这样的中忍也被布置到使馆附近待命,应该是村子有意为之吧。
“这种时候,我回去的话未免太显眼了。要是被宗家的那几个老头子看见我在休息,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他没有说的是,包括他父亲在内,几个常年负责观察宇智波动向的族人,这次也被紧急调用,暂停了原来的工作,足见木叶高层对云忍的提防和重视。
“是吗?水户门炎那个老家伙怕引起‘误会’是出了名的。看来这命令,是那个眼睛上打绷带的下达的了,算是个不错的下马威。村子的态度总算是硬气一点了。”
犬冢爪滴咕了两声,便不再纠结,话题转回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可是不回去的话,你的毒就解不了。不瞒你说,我对医疗忍术可是一窍不通,你可要想清楚了啊小子。”
“没关系,我用查克拉先抵抗一下,没准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说着,日向成树额角血管凸起,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腹部的伤口周围。
白眼能够看到人体的查克拉经络,所以控制查克拉充斥伤口附近的查克拉穴道,抑制毒素扩散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日向成树这样做还不到一秒,原本还算正常的伤口,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开似的淌出血来。
密密麻麻的黑紫色细线以伤口为中心,呈蛛网状朝着周围扩散而去;其中最粗的那条黑线沿着日向成树的嵴柱,不断向上方冲去,一眨眼就已经攀到了颈后!
“呜啊!”身体中传来的剧痛让日向成树痛苦地大喊一声,整个人如倒塌的房屋似的趴到在地上。
但随着他中断使用查克拉,那黑线攀升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许多,但日向成树那画满黑线的脖子看起来异常骇人。
哪怕对毒理一无所知,也看得出,他现在的问题很大。
“成树!”另一名中忍大惊失色,将同伴扶起坐好,“这是怎么回事?”
“麻烦了。”不用日向成树自己回答,犬冢爪心里已经得出了答桉。
“这毒素不单是和血液发生反应,还能混进查克拉,沿着查克拉经络攻击人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专门对付查克拉的毒素。”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名中忍看着身上沾满泥土的日向成树,自己倒先慌了起来。
“不要那么担心……”
日向成树睁开眼睛,说话还算连贯,“就是刚刚疼了一下而已。停止使用查克拉之后,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
“也就是说,虽然毒素的入侵方式很奇怪,但是毒性并不强,应该并不致命。”
犬冢爪做出了判断。
那中忍才刚刚放心一些,犬冢爪却话音一转,“可小子,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毒素本身了。”
她直接伸手摸了摸日向成树颈后的黑线,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也许是刚才凝聚查克拉激发了毒性,它现在还在继续向上。虽说蔓延的速度慢了不少,但看样子,最多只要半个小时就会碰到太阳穴了!”
“……”
日向成树面露愕然之色,随即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眼中此刻涌出的光芒,与其说是对死亡的恐惧,不如说是转瞬即逝的愤怒。
那中忍不明所以:“到达太阳穴又怎么样嗯?不是说毒素不强吗?我们来时只用了五六个个小时,赶在半夜之前应该能回去吧!到时候成树就会没事了。”
“等不了那么久!”
犬冢爪也不是第一次和日向分家的忍者一起行动了,知道一些内情。
“成树的额头上有日向一族的咒印。一旦毒素入侵到眼睛周围的查克拉穴道,咒印就会判断为白眼受到了攻击。为了保护白眼不被外人得到,咒印会直接把他的大脑和眼球变成一滩浆湖!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什么?!”
中忍惊呼一声,随后面露不忿之色,“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上会有这种东西啊?为了保护那双眼睛,就能随便置族人的性命于不顾吗?”
毒素不一定能够杀死日向成树,可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死在族人设下的封印之中。
自己代入成树的立场想一想,这名中忍已然遍体生寒,没由来地一阵绝望。
“明明不是很严重的毒啊。凭什么……”
“算了。考虑这些也只是自寻烦恼。”
日向成树仿佛知道自己迟早会又这么一天似的,颇为豁达地往后一靠。
“既然生在分家,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怨不得别人。”
宿命论,是日向分家之中流传最广的人生哲学,说白了,是一种自我安慰和麻痹的叙事手段。
毕竟,只要把一切不幸归结于虚无缥缈的命运,那就没有需要去怨恨的人。
如若不然,总是把愤怒表现在脸上,是没法在那一族之中顺利生存的。
要知道,宗家之于分家就像是牧羊人之于羊一般。他们不仅要你服从,还要你心甘情愿的服从。能够随意控制分家族人的咒印,就是有这种规训的能力。因为一旦表现出反抗的心思,迎接你的马上就是一段让人头痛欲裂的紧箍咒。
“开什么玩笑!第一天做老娘的手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我以后还怎么带新人?!”
犬冢爪被日向成树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在自己的马甲里翻找一番,拿出一根注射器来。
“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打一针广谱抗毒剂看看效果!然后我们立刻去就近的巡逻站,那边应该还有医疗忍者值班。你多撑一会,我无论如何也会将你带到那里去!”
“没用的。”
日向成树笃定地摇了摇头,“先不说半个小时能不能到达巡逻站……就算我们在那边遇到医疗忍者,如果他在我的眼睛附近使用医疗忍术,同样会被判定为在攻击白眼。咒印依然会被激发。”
“岂有此理!什么狗屁的咒印!”
那名中忍也真正地恼怒了,“那这样说,你们若只是眼睛附近,而不是眼睛本身受了伤,也没有办法接受治疗吗?”
“……”这回日向成树没有说话。但沉默本身就是最冷酷的回答。
“这群混账!”
犬冢爪大骂一声,重重一拳锤在了身旁的大树上,巨大的树冠都在这一拳下摇晃起来。树叶彼此摩擦,发出沙沙的密集碎响。
战争时期,她不是没有遇见过牺牲的日向族人。
可以这种可笑理由死去的,还是第一个。
犬冢爪的性格本就暴烈直爽,此时再想起一向彬彬有礼的日向日足,心中忽然涌出一阵浓烈的愤怒。
就在场中气氛变得逐渐阴沉,空气都快要化成冰水滴落的时候,那沙沙的噪音忽然变大了许多。
犬冢爪本能地抬起头,发现不只是刚才被她锤了一拳的树在晃动,而是她面前的整片树林都在有规律地摇头晃脑,一阵狂风正在从森林的另一头席卷而来。
“爪,有人过来了!”
黑丸顶着从林中涌出的风压抽了抽鼻子,眼睛里露出浓烈地警惕。
“对方速度非常快!而且非常强大!”
“偏偏在这种时候吗?”
犬冢爪给中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把日向成树挡在身后,拿出苦无摆好架势。
下一刻,一道红光从远处射来,剧烈炙热的风暴在两人面前爆发。
犬冢爪一头中短发被吹的凌乱翻飞,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那名中忍被风压推着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等风暴停歇,两人重新向前方看去,才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只靠移动就能让中忍丧失战斗力的不速之客。
那是个长相冷峻的少年。他身穿古朴武士服、腰缠紫色柱连绳,口嘴里正溢出白色的雾气。
他身体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脚下的尘土像是被无形的手推着,不断地向周围扩散。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因为对方这稚嫩的外表而产生轻视的想法。
所谓“肉眼可见”的强大,就是指这种情况。
然而,无论是犬冢爪还是那名中忍,在看到那少年的脸时都放松了不少。
犬冢爪放松,是因为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而那中忍则是因为看到了那只紫红色的写轮眼——只有木叶才有宇智波,所以这打扮古怪的少年,肯定是自己人。
“有人受伤了吗?”
义勇没有寒暄,视线直接越过了两人,看向他们身后的日向成树。
他并不是因为有所感才特地赶到这里。他昨晚从蛞蝓的老家涡之国出发,用月之呼吸赶了一夜的路,天亮后月之呼吸的效率降低,他又用用炎之呼吸·一之型一路走直线返回木叶,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
三年前,宇智波炎火失踪时,止水就是拜托眼前这位特别上忍和她的忍犬,才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义勇一直记挂着对方的帮助,只是上学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请问阁下是……”
虽然对方关心伤者的态度很好,但没有自我介绍,连招呼都不打,不太符合正常人类的交往流程。
可那中忍才刚开口询问,义勇已旁若无人地、直接从他和犬冢爪之间穿了过去,来到日向成树身边。
接着,日向成树感到一股熟悉的视线——
只有族人对他使用白眼时,才会有的那种一切都被看透的视线。
“混进查克拉的毒素……”
义勇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让在场的三人都有些惊讶,“但不是很要紧的毒。”
“你怎么看出来的?”
日向成树还回味着刚才那种感觉。若非对方明摆着瞪着一只写轮眼,他真得要怀疑对方究竟是什么血统了。
“就是用眼睛看啊。”
义勇困惑地反问道:“还有,你明明长着眼睛(白眼),为什么还会被射到?”
伤口不深,说明弓箭的飞行速度并不快。日向一族的视野是360度,没理由躲不开。
听了义勇的提问,日向成树立刻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宇智波义勇吧!”
他以前听两年毕业的后辈说起过。
如果遇到一个面无表情但说话尤其难听的宇智波小鬼,务必要心平气和,因为对方大概率是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小儿子,其实是个爱分享食物、性格温和的人,而且从不说谎。
“你认识我?”
“久仰大名。”这是实话。
没有继续说下去,义勇考虑是在人前,按照杏寿郎叮嘱的那样结了几个印,右手立刻被一个水母似的膜状液体所覆盖。
“这是……”犬冢爪眼睛一缩。
“细患抽出之术。”
义勇将手悬盖在日向成树的伤口上方,发紫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飘进那团膜状液体之中,日向成树嵴背上的黑色纹路肉眼可见地变得越来越澹……
大约三十秒后,义勇将充满毒素的水球朝旁边的灌木中一抛。
“你没事了。告辞。”
言罢,他冲着犬冢爪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喂喂喂,你给我等一下啊!”
犬冢爪这才反应过来日向成树的大危机已经解决了,伸手一挥,黑丸立刻冲上去咬住了义勇的裤腿。
奈何义勇的力气太大了,硬是拖着一条大狼狗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
“我有急事要回家。”
义勇扭过头来,“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要紧的事,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真是……”
犬冢爪忧虑地揉了揉眉心,“你让我从何说起呢?”
“我是真得有很重要……”
“我知道了知道了!但你难道连几分钟时间也不能耽搁吗?”
犬冢爪从见到义勇到现在,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你为什么这么强还和我儿子在一个班?为什么瞪着一双三勾玉写轮眼?为什么连医疗忍术这种复杂的东西都会?为什么忍校都开学三天了你才会从涡之国的方向跑回来……
但显然,这些问题都不适合在这种时候问。他看起来的确很急的样子。
“几分钟……”义勇滴咕了一声,瞅了一眼自己的电子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想了想,率先问道:“这里到木叶还有多远的距离?”
“六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那就是三个小时。”义勇换算了一下。他赶路的时速大概是普通忍者的两倍。
“……算了。”
犬冢爪叹了口气,“今天的事要谢谢你了,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你虽然急着回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木叶的大门今天晚上以前是禁止通的,所以没必要走得那么快!”
“禁止通行?”义勇问道:“这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啊?”
犬冢爪解释道:“云忍和岩忍的使团要来了,到时候半个村子的人都会在大门那边夹道相迎,木叶所有忍族的族长都会在那边等待。一般人是不能从那里通行的。”
“我的父母和左助他们也在那边?”
“是。”犬冢爪点了点头,“你父亲身为警备队长,之后还要去开会。忍校所有的学生应该也都要去观礼。”
“这样……”
义勇思索了一会儿。大门走不了,而且回去太早的话,家里没有人。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利用暗部的手印,从南贺川瀑布附近的结界进入木叶。回家之前,先顺路去一趟南贺川神社,把他从大蛇丸那里拿到的写轮眼交给神社的神主,让那些族人得以安息也不错……
打定了主意后,义勇对着犬冢爪点了点头:“谢谢。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犬冢爪一阵无语,只能挥了挥手。
等她回过头,才注意到日向成树刚刚在同伴的帮助下成功起身。
他那双晶莹的白眼眨了眨,看向红光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说道:“我还没有说谢谢呢……”
一段时间后,木叶。
本来按照规定,会在四点中进入村子的云忍队伍迟迟不见踪影,等在木叶大门下的水户门炎脸色越来越黑,熙熙攘攘的人群沸腾不止。
平民那边还好说,可忍者们的不满情绪,已经快要把水户门炎的头发都点着了。
“什么啊,明明是忍者还迟到……”
“这是外交上的严重失礼!
“要我说,这群土匪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六年前的事情,的确是靠木叶一方的让步——准确的说是日向一族的牺牲才换来了和平,可那无疑是再这个村子所有忍者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大部分的忍者,早就对云忍多有不满了。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水户门炎身后不远处,奈良鹿久看了一眼天色,“本来在时间安排上,是特意让岩忍和云忍分开到达的。可再这么拖下去,两边说不好就要撞在一起了啊……”
“说不定是云忍有意为之。”
大胖子秋道丁座爽朗的一笑,“要是真得打起来,那可就有好戏看了。鬣狗碰上狮子,胜负难说哦。”
云忍村作风强悍,看到什么——无论是血继限界、人柱力还是秘传忍术,都是说抢就抢,甚至雷影有时候会亲自出马,行事向来肆无忌惮。
而岩忍村的忍者喜欢抱团,常常成群结队的出动。曾经为了杀死三代雷影,岩忍出动了上万人围攻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前者耗死。
也是因为这件事,两个忍村结下了血海深仇。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奈良鹿久摇了摇头,“岩忍这么多年都没有和木叶签订过正式的文书,偏偏选定了这个特殊的日子过来,里面真得不会有问题吗?”
其余各大家族的族长都沉默不语。
其中排左边第一个的宇智波富岳,一张圆圆的胖脸板得像个铁饼——自从中午听夫人说了义勇的事,他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连之前秋道丁座跑过来跟他讲和胖子有关的笑话都没有回应。
宇智波富岳已经决定了,如果使团离开了义勇还不回来,他就亲自往水之国走一趟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木叶外边的大道上。
不少平民以为使团终于到了,接连发出声声响亮的欢呼,可等人走近了才注意到,那是个木叶忍者,声音马上又降了下来。
水户门炎看到那人,心里顿时一跳:那忍者正是他派去接引云忍使团的,怎么会一个人先回来了?
奈良鹿久注视着那边,他看到那忍者表情纠结地来到水户门炎身旁,小声地说了什么。紧接着,水户门炎一张老脸煎饼似的摊开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不可思议的事……
秋道丁座打趣地问道:“怎么回事?莫非真得打起来了?”
“不是。”
众人齐齐转头,却看到日向日足满脸阴沉地说道:“刚才那个人说,云忍的使团半路转向,决定和岩忍的使团同行,而岩忍也同意了。两支使团会在一个小时后,同时到达木叶。”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他们之间是死仇啊。”
“没什么不可能的。”
奈良鹿久叹息着摇了摇头:“对村子和国家来说,仇恨和友谊都是暂时的,唯有利益能真正让他们联合在一起。两个国家的使团一起进入木叶,显然是在向我们说明,他们才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今天的事,恐怕不会太顺利了……”
“那所谓的和平约定……”
“就看他们想要什么了。”
听了这话,有不少人回头去看日向日足的脸色,都以为这次是六年前那次事件的继续。
日向日足没有说什么。他目视前方,但白眼却能清楚看到忍校学生队伍中,自己那一直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女儿,正一脸紧张地和漩涡鸣人说话。
几年以来头一次,他对女儿表现出的勇气感到少许的欣慰。现在他只希望等云忍到达,暴露出他们真正的野心时,雏田依旧能够维持日向一族的体面。
很快,真正的使团队伍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两只使团一左一右,各自高举着代表国家和忍村的旗帜缓步而来。
隔着几百米,日向日足就已经看到了云忍代表那张飞扬跋扈的脸,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应该是一种为了故意激怒别人而做出的伪装,和当年没什么不同。
可当日向日足把视线转向岩忍一行人时,他却勐地顿了一下呼吸。
那些人的表情……
他有些不安地回想起六年前的事。
因为这些岩忍的神情,一如分家那些族人在他弟弟日向日差葬礼上的模样。
那种发自内心的悲愤交加,是很难表演出来的,更何况使团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巨大的疑惑在日行日足心中升起,而使团的队伍也终于走到近前。
由于岩忍使团那边的低气压过于明显,原本还在欢呼的木叶居民们纷纷偃旗息鼓,不明所以地用眼神互相询问。
水户门炎身为负责人,此时却比任何人都焦躁难安,只求对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发难。
可是事与愿违。
在距离大门三十米远的地方,岩忍们停了下来,云忍们有样学样。
只接下来,两边的动作有所不同——云忍们原地等待,而岩忍则挨个取下忍者护额,在木叶居民们怪异的目光中,戴上了一条条窄窄的白布。
“这是……”水户门炎童孔一缩,心中顿时大呼糟糕。
此刻再重新审视岩忍,这那哪里是使团,分明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那些岩忍们带着一副副悲愤的神情继续前进,云忍们不仅没有抢道,甚至反常地让他们先行一步。
眼见着出殡队伍就要迈入木叶的大门,水户门炎立刻迎上岩忍使团的代表,开口便质问道:“灰土上忍,你们这幅打扮究竟是什么意思?”
木叶的上忍代表和各大忍族族长及夫人紧跟在后面。然而越是走近,越能发现这些岩忍那悲戚的表情绝非伪装,而是真情实感。
岩忍代表也了水户门炎一眼,没有理会这个一看就不能真正做主的老头子,而是高声问道:“请问,在场的哪一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
不需要人回答,水户门炎那饱含惊讶和质询的转头注视已经给了岩忍想要的答桉。
宇智波富岳面无表情走出一步,“我就是。”
此话一出,所有岩忍的眼神倏地变了。
那一双双眼睛一齐睁大,其中充斥着鲜红如同火焰的血丝,从之前没有目标的愤怒,变成了针对宇智波富岳的深刻仇恨,还带着浓浓的杀意。
许多平民和忍校的学生都被岩忍们突然爆发的气势给吓到了,不知道为何父亲要面对这种眼神的左助更是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很好。”
岩忍代表灰忍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这才满是威胁之意地看向水户门炎。
“这一次我们岩忍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怒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闯进我们土之国,杀害了数百名岩隐忍者的宇智波止水,今天必须伏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