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九禁，如屠猪狗！”
孟南手捏印诀，【五季神拳】为表，【五相】为里，仅一瞬间，连杀五位九禁道基。
这五人全都出身玄阴教派，一个个能修成九禁，资质、悟性自然不用多说。
实力也全都不差——
三重奇术。
一阶至宝。
更有符箓、秘法等等保命手段。
即使对上更厉害的九禁，也能纠缠一番，不至于被秒杀。
但对上孟南——
“五相。”
“五重奇术。”
“主杀伐，太难挡！”
孟南瞬杀五位九禁道基，一时信心暴涨，对自己的实力终于有了一个更确切的认知。
更准确的说，是对五重奇术有了更深的认识。
“巅峰道基，奇术初入三重，就能在《地煞榜》占据前列，可称太上级道基。”
“这几人已是巅峰道基中的顶尖，皆为九禁。奇术虽还是三重境，但造诣更深，应当是三重中期、后期。”
“可即便如此——”
三重。
四重。
五重。
差得太远。
远到足够孟南跨越道基三境、四境、巅峰，以道基二境的修为，逆杀、秒杀五人。
太强！太强！
当然。
强是有代价的。
孟南这迎头一击，也不全是【五相】之功，他以【重元】为基础，加持战力抵临巅峰，再暗出【三头】，再度提升战力。又暗中运转【金轮】防备戮仙灯，然后【五季神拳】掀起煞气遮掩仙道痕迹，最后才是五重【五相】轰出。
轰轰轰！
一击建功！
强则强矣，消耗也大。
仅这一击，就将孟南体内一千七百四十年法力抽空见底。
如这样的攻势，仓促间再来不了第二回。
“真人都难修成奇术五重，我在道基期催动，终究勉强了些。”
“还有【金轮】，催动这道三重真术的消耗尚在【五相】之上。”
“撑不住。”
孟南全力一击，脸色略显苍白。
但玄阴教派这一役领衔的五位九禁道基已经被他轰杀，余下四百一十五人群龙无首，对付起来就容易的多。
“陛下凶猛！”
在一旁，钱雨也被惊着，全然不知孟南何时生猛如斯。
转念再一想——
“难怪师弟会将昆极幡赠我。”
心想着。
钱雨动作不慢。
她在孟南轰杀五位九禁道基后的第一时间，就踏前一步，十年前才被孟南赐予的二阶至宝昆极幡兀的展开。
杀杀杀！
三百昆极神将如天兵降世，直将余下四百一十五位玄阴教派高禁道基围住。
昆极神将！
堪比七禁！
哪怕生性死板，即使手段单一，但要将场上敌对道基拦住一时三刻绝不成问题。
即使在死因的死亡回放中，倚仗昆极幡与三百昆极神将，也为乌山国一行坚持不少时间，最终只是因为昆极幡之主孟南被司空度持戮仙灯暗中偷袭钉杀，这才大局逆转。
而眼下情势大不同。
“杀！”
刑天逞凶后，钱雨第一个出手。
丁雨荷身躯显化兽王甲，十二元辰守护，挺身上前挡在孟南前头。
黄狮雄手执黑白神锏，双锏欲要打破仙路，横杀出去。
铛铛铛！
金檀更强，祭起一妙至宝金刚轮，梵音大作，这等至宝在孟南等人手中，顶多与一阶至宝威能相当，不算弱，也强不到哪里去。
但在金檀手中，至宝认主万般契合，威能甚至超出黑白神锏这样的二阶至宝，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七禁八禁！
在金檀手中很难走过几个回合。
不止这四人。
纪云、陈普、薛子孟、北境六王、……
此次跟随孟南一同进来的四十三位乌山国王公强者，一个个全都动弹，越过孟南厮杀在前。
他们往前冲。
孟南往后退。
他最稳重，早在打杀五位九禁道基后，就将连同戮仙灯这样的二阶至宝在内的一卷，往后一退，隐与人后。
未来身多年倚仗的四件二阶至宝被他赠出去三件。
唯有最后一桩二十四诸天真元葫芦留在身上。
这时宝葫芦在丹田中滴溜溜旋转，内藏二十四诸天蕴含磅礴法力，都是孟南这十年累积，细算起来，大约能将孟南现在全身法力回复十个圆满。
但这恢复不是顷刻不是须臾，需要一些时间，存在空隙。
“下次非必要最好不要再全力出手。”
孟南感受宝葫芦转动，法力迅速恢复，心中逐渐有了底气，同时心下暗自警醒，记住教训。
再观场中。
激战正酣。
玄阴教派作为南海当之无愧的第一霸主，底蕴深厚超出星门、仙盟太多，各种真功、奇术数之不尽。
一套套真功。
一道道奇术。
即使道基难传真术，但数以百计的类似于孟南为都幽宗寻来的《七火狱阵图录》与【七火狱阵】、《龙王请玉宝经》与【龙王请雨术】这样的真功，也能让玄阴教派出身的修士人人都有所长，大多修行的都是较为契合己身的真功。
于是——
修行快。
战力强。
这时争斗，就看出几分底蕴。
钱雨、丁雨荷、黄狮雄、金檀，四人或有二阶至宝，或有一妙至宝，能在人群中杀进杀出，但就是其中最强的金檀，也最多能跟十来个八禁道基纠缠，稳占上风。
却也仅仅如此。
想要打杀八禁并不容易。
蛮修王公中的佼佼者北境六王，一个个不输仙修九禁道基，但也只是跟钱雨、丁雨荷等人相当，同样难以决定大局、打出胜局。
甚至于，随着昆极幡中三百昆极神将一个个被打杀，化为一道烟煞气回到幡中，乌山国这边反而在逐渐陷入颓势。
“还得我上！”
孟南休养少时，借助二十四诸天真元葫芦，一身法力已经恢复大半。
这时再不旁观，他两手捏拳，破碎至宝后已点化至第四重的【五季神拳】施展开来。
这是正宗的蛮修拳法。
一拳一式。
如同大日。
相传，天地之间只有春夏秋冬四季。但在古老年间却有五季，等到第五季时，天上就会出现十日，把大地山河都烤得焦枯，生灵处于烘炉之中煎熬，后来出现了绝世强者，射下九日，于是就只剩下了春夏秋冬四季。
这一门【五季神拳】就是致敬这一神话。
孟南冲出，拳出四季——
前四式演绎春夏秋冬，重在积蓄。
第五式拳出如同大日，彻底爆发。
一拳一拳，虽不如【五相】凶猛能秒杀九禁，甚至打杀七禁、八禁都有些艰难，但重创却容易。
他内运【重元】、【金轮】、【三头】，催动四重【五季神拳】信手拈来。
体内法力汹涌，仍在急剧消耗。
但比起施展一道【五相】就几乎要抽空己身，就来的温和得多。
一拳又一拳。
法力消耗的同时，二十四诸天真元葫芦又在持续不断的为孟南做出补充。
即使补充仍然无法完全跟上消耗，保持出入平衡，但也足够孟南坚持一段时间。
特别是在这城墟境中，在这云间仙路中，清浊纠缠，灵气不纯，法力万难恢复，拥有二十四诸天真元葫芦的孟南就愈发占据优势。
浑然不惧法力消耗。
砰砰砰！
轰轰轰！
他再一次出场，简直异常勇猛。
冲身在前。
【五季神拳】开道。
钱雨、丁雨荷、黄狮雄、金檀、北境六王等人跟在身后。
如尖刀。
如利箭。
刺破玄阴教派阵型，凿来穿去，给四百多人冲的稀巴烂。
慑于孟南一个照面打杀五位九禁道基的凶威，玄阴教派一众高禁道基更是丧胆，担惊受怕畏畏缩缩。
这样打起来——
对手憋屈！
孟南畅快！
而一旦感受到锐气受挫，稍稍迟滞，孟南便来一个狠的——
轰轰轰！
【五相】轰转，打破僵局。
大不了稍稍收敛些，多余些法力。
可就算是稍加收敛的【五相】，威力仍是骇人。
山相！
海相！
星相！
月相！
日相！
【五相】变化，几无一合之敌。
全都打爆！
这样酣战、冲杀。
不知不觉，死伤惨重。
乌山国这边有孟南回护，死的没有，最多只是重创。
只不过，这一役过后，例如钱雨手中的昆极幡短期内怕是再难动用，三百昆极神将现今已经死伤大半，余数不过百。
想要恢复，需要资源跟时间，不会轻易。
而昆极神将的持续减员，也让封锁包围出现漏洞。
又怯战的玄阴教派高禁道基瞅准空隙，一个个溜之大吉。
再打下去，只是寻死。
倘若僵持到法力耗尽，更只能任由宰割。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而这一逃，如雪崩，立时士气涣散、战意崩塌。
孟南率众痛打落水狗，打杀起来愈发轻易。
约莫半日。
仙路肃清，再无对手。
……
“归！”
钱雨衣襟染血，手持昆极幡一挥将外间余下五十七尊残破不堪的昆极神将收回。
本就受创显得惨白的脸上，这时肉疼不已。
昆极幡在手，三百昆极神将悉听调遣，她的战斗力在这十年极限拔高，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但这才仅第一战，三百神将就被打死大半，实在凄惨。
钱雨心疼难免。
不过相比起来，钱雨这是幸运——
“噗！”
一旁纪云体内法力躁动，张口呕血。
再一看，他左边臂膀完全炸裂，胸膛也被剑气破开，始终不散，血流不止，这是受了重伤。
不止他。
再看看场上其他四十一人，一个个也都或多或少挂彩。
七禁不是等闲。
八禁绝非弱者。
更别说出身玄阴教派这样霸主级势力的七禁八禁道基。
个顶个的强横。
在这场厮杀中，若非孟南带头冲锋，留给乌山国四十余人的定然只有败亡一途。
一如这一世原本轨迹。
但好在，孟南代替未来身，令一切反转。
“恭喜陛下！”
乌山国蛮修一系，北境六王之一申王满脸胡渣，这时脸上通红，冲孟南拱手道贺。
他虽看不出【五相】底细，但那【五季神拳】他却看的清楚，已是四重境，这在整个乌山国都殊为罕见。
此术在身，又有那不知根底的山海日月法相，自家陛下这才真正是气宗之下无敌手。
剑后？
呵！
剑后虽强，却也不是真境。
陛下韬光养晦二百年，终于有成，往后再不用去看剑后脸色，能平分秋色不必忌惮。
男宠恶名可以消停。
再往后——
“哼！”
申王瞥一眼雨王、剑王、金王等人，面上冷哼一声。
剑后。
仙修。
只要陛下足够强横，往后都不必再忌惮。
这一役过后，兴许就是彻底清算的时候。
“……”
“……”
雨王钱雨、剑王纪云、金王金檀等人一个个或是沉浸在心疼的情绪中，或是的闭目养神休养自身，或是也在为孟南的战力突飞猛进而暗自高兴。
这时忽然察觉到申王，包括其他几位蛮修王公的恶意，一个个心下无奈却又不得不忍着疲惫跟着演戏。
“恭喜陛下！”
“贺喜陛下！”
钱雨等人明面上喜笑颜开恭贺孟南，又隐约流露出几分忌惮、沉思的破绽，但其实内心里又都在实打实的为孟南高兴。
一层。
两层。
三层。
这样演戏，实在心累。
但没办法，在乌山国中，剑后代表仙修一脉，刑天代表蛮修一脉。
二人明里暗里都是实打实的夫妇，但在乌山国中却要装作面和心不和的表象，从而好让孟南化身刑天在这样的外力下更好聚拢一众蛮修强者。
个中算计，不算复杂，胜在好用。
寻常时候钱雨等人还装模作样津津有味，但这时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较量，实在有心无力。
一个个随意应付着，内心无奈。
这一边。
孟南瞧出两边微妙，他将这一役缴获的唯一一件二阶至宝戮仙灯递给雷王陈普，“此战有心算无心，算是渡过第一波劫数。但这云间仙路后续必定还有凶险，这盏戮仙灯便交由雷王炼化，我等在这仙路上也能多几分周全。”
二阶至宝！
这等宝物威力绝伦，孟南在第二十一世四处打听，最终也只搜集到寥寥五件即将出世的讯息。
这一世全都被他寻来，有一件跟随孟戬一同不见。
余下四件则全都在孟南身上，助他镇压乌山国，坐稳国主之位。
至宝难寻。
二阶至宝更是罕见。
对钱雨、陈普等顶尖道基的提升都是极大。
“臣叩谢陛下！”
陈普贵为雷王，却恬不知耻，冲着孟南纳头便拜，兴奋不已。
一旁薛子孟、纪云只能羡慕的暗暗吞口水。
二阶至宝排资论辈——
钱雨、丁雨荷、黄狮雄、陈普。
已经被一妙至宝金刚轮认主的金檀暂时跳过。
然后才能轮到他们二人。
特别是纪云——
“我入门最晚，薛师兄过后才能到我。”
“只盼师公这一役能再夺两件二阶至宝。”
纪云心下渴望。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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