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袭来,满天的小雪霎时纷乱,狂舞,打转,发出与小雪不相称的诡异呼号。
池子里的灵鲫也吓得沉入水底。
狂风越吹越大,直至掀飞了有崖子的斗笠,露出一张稻草人的脸……
“哈?”
萧白感觉被戏弄了,一脚给稻草人踹进了池子里。
有崖子本尊不在,不过,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乱世中,天命之子确实更危险。
盛世,人间秩序井然,民众敬仙拜神,一些至尊强者还在试探和观望,不敢对天命之子贸然动手。
到了乱世,秩序崩坏,大家都在抢资源,手快有,手慢无,也许就有人想趁乱对天命之子动手了。
比如某些一直隐藏的大乘至尊。
又比如,某些正道至尊借着镇压叛乱的由头……
那时候,只看你强弱,谁还管你有什么背景?
而所有天命之子中,就属萧白和一剑狐这对鸳鸯看起来最弱了。
最弱,却又是最嚣张的,不搞你搞谁?
萧白真希望自己像灵长类所说,是顽女人升级游戏的至尊强者……
可惜不是。
他必须要快点变强了!
……
离开监道宫,萧白转身去了朝歌城最大的赌坊。
萧白之前在天魔宗待了三天,之后又去天元城玩了三天,前前后后已经过去六天了。
一剑狐居然还在赌钱!
还在输钱!
萧白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天元城遇险,一剑狐很可能会在血月中天神降临,虎驱一震,美救英雄,在他面前耍耍威风,装装逼什么的……
结果,高估她了。
一厢情愿的萧白,气冲冲的来到赌坊,直接揪起一剑狐的后领,给她提溜走了。
“你男人在天元城打生打死,你在这赌钱赌了六天?”
一剑狐醉生梦死,迷迷糊糊六天没合眼了。
人被提溜着,她依旧举着酒竹筒喝酒。
美酒入喉,这才清醒了几分。
“咦,已经过去六天了吗?”
低头看了眼兜里剩余的钱,一剑狐感觉才过了六个时辰。
虽然期间她一直在输,但不知为何居然才输了不到十万。
要知道,她可是有足足五十万的本金啊!
果然,她的赌技提高了……真没白看书!
尽管一剑狐轻飘飘的,但身体殷实骨架大,抬手提溜着个女人,萧白还挺累的,出门就给她放下来了。
“说吧,你输了多少钱?”
一剑狐拍拍袍子,给萧白递来一个空间锦囊,艇起高傲的匈脯。
“呵,这次是我赢了,你数数看,有六十多万灵石!”
萧白看了眼,还真多出十万灵石出来了。
“我猜,这里面起码有二十万是斗天魔竹牌的推广费。”
一剑狐脸色一僵。
她确实在一直输,结果靠全城授权推广斗天魔竹牌,坐着收钱,反而倒赚了十万灵石。
斗天魔风靡全城!
绯月在拔高朝歌城的科技水平,一剑狐则在拔高朝歌城的娱乐水平。
被戳破谎言后,一剑狐也不狡辩,忙转移话题。
“咳咳,你这没良心的,去天元城怎么不带我?”
萧白一愣,反被倒打了一耙。
“我要是带你去,危险时就没法借血月之骨跑路了。”
“这次我真遇到危险了,你居然不来救我。”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让你当寡妇。”
一剑狐一怔,心想还有这种好事,那你的后宫岂不成了我的后宫?
不过,萧白是死不了的,她的直觉不会看错人。
“问题是,你遇到危险了,也没开血月之骨跑啊?你是傻子吗?”
萧白道:
“我被大乘境女人澶住了,根本没法抽身逃跑!”
一剑狐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萧白被女人困住。
“为什么不卖身求荣了?”
萧白道:
“没你好看,我不喜欢!”
嗯……
一剑狐微微颔首,萧白这句话难得听着很带感。
“其实,我是被天元城大阵禁止去天元城了……当然,道盟这也是在保护我,我欠各大赌坊太多钱了,贸然回去会被人砍的。”
不愧是你……
萧白摇了摇头。
“回家吧。”
心道,回家我要超市你!
一剑狐被萧白塞进了水滴行宫里。
她哪里见过这等高科技,在行宫里翻来覆去,四处坐坐,感觉太书服了。
“这是什么宝贝行宫,怎么还带按摩椅的?”
萧白道:
“真没见过世面……这叫滚筒式座舱,战斗机专用,绯月设计的神器!”
战斗行宫?很和一剑狐的口味。
“能让绯月也给我做一套吗?”
“不用绯月,我给你做全套!”
这样说着,萧白番身过去,给一剑狐强嗯在座椅上,百撕得以奇姐,一剑洞入那神仙溪门。
一剑狐被恁的紧皱着眉,潋滟眸光凝聚成滔滔剑气。
“什么鬼姿式,我莂的难受!”
萧白冷笑着。
“就是要让你难受,这是你对老公不闻不问的惩罚!”
“唉呀……”
快乐与憋屈在一剑狐那疲惫的清颜上反复交织。
“你这蠢材,谁让你结婴的?”
萧白道:
“靠你,我也只能结个婴了,这次去天元城我可是找到了神仙老婆,能带我飞的那种。”
一剑狐蹙眉冷笑。
“呵,原来是去找老婆的,你果然还是太弱了!”
萧白道:
“谁叫你鳗足不了我!”
“呵,我怕你扛不住!”
一剑狐说罢,天地为之变色。
魔兽森林东南上空的暴雪,缓缓聚集成了乌云。
漆黑的乌云密布,翻滚,灵压不断攀升,迅速达到到合体境!
宛如黑色的潮汐从天倒挂,一个浪头拍了下来——
砰!
萧白还在埋头苦修呢。
水滴行宫直接给拍成了碎片。
“你搞什么!”
萧白满身是血,心也在滴血。
但修行没停……
两人坠入丛林,在厚厚的积雪里翻滚,合抱成雪球,从山上滚到山下,倾轧了大片高耸入云的灵杉。
不过,相较于广袤无垠的魔兽山脉来说,二人修行再汲烈,也不过如蚂蚁打架,渺小的很。
不知何时,某深谷中,高山处的冰雪化为浐浐椿水……
萧白的三相共鸣体术,给一剑狐修行的宫海叠浪,鱼韵滔天。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譬如萧白识海。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的双休灵力,修为提高到元婴中境!】
一剑狐盘膝蝉在萧白身上,也察觉出萧白的灵压波动,不无惊讶道:
“你这也能升阶吗?”
萧白笑:
“当然。”
其实是意外的惊喜。
他没想到,一剑狐从魔兽山脉聚集的灵压,也能助他升阶。
但毕竟只是体外灵压,合体境的灵压也只能助他升一小阶。
而一剑狐,似乎也到极限了。
现在的一剑狐,其实也只有合体境的实力,比他强的有限。
一剑狐有些羡慕的说:
“你真是个无情的泡妞机器。”
萧白忙狡辩道:
“胡说,我也有爱的。”
一剑狐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在萧白口中听到爱这个字。
“你爱我什么?”
萧白捧着她的大辟谷。
“好生养。”
“哈?”
……
二人回到百草峰。
雪炎宗最近扩招,生源多了不少,暮昀分身在丹阁忙着教学。
玉壶从天元城回来,有些疲惫,一直在池子里泡澡修养。
一剑狐一回来,便愉快的加入了玉壶的泡澡队伍,喝茶,聊天,吃点心,好不快哉。
萧白现在是个圣人,没有加入泡澡大队,而是去了趟铸剑峰。
他的卍灵剑,在蓬莱山被裴南烽给一剑劈断了,丢了怪可惜的。
毕竟,剑灵蔺西子还活着,就是人格分裂了,变成了一对龙凤胎一样的男娃和女娃。
萧白不止想重铸卍灵剑,他还想一步到位,将卍灵剑升到天阶。
这样的本命剑,才符合他天命之子的身份,和日渐高涨的修为。
公输子热青接待了萧白,亲自给萧白备好茶。
就是茶艺太拉胯,萧白难以入喉。
萧白没有喝茶,取出断成两截的卍灵剑,直接说明了来意。
公输子看了眼,道:
“这把剑材质太老了,需要大乘境的兽骨和魔血才能重铸。”
“至于恢复天阶,可能还需要重写灵纹,那剑灵可能会死。”
萧白道:
“剑灵,其实是蔺西子师姐。”
公输子微微一怔,便改口道:
“说不好,高师也许能做到。”
随即,便唤高师来了。
高师永远都是同一副打扮,高高瘦瘦的,穿着直筒灰袍子,眼戴一圈一寸余宽的铁环,刻印着红纹。
他认真看了眼断裂的剑身,摇了摇头道:
“师叔太强人所难了。”
“重铸剑身,重写灵纹,还要保存剑灵……这要是能做到,天元大陆就能集体飞升了。”
萧白盯着他的铁环红纹,悄然取出了绯月送他的幻灵帽……当年,他靠这玩意找出主脉晶矿的位置。
“这是女皇陛下送我的幻灵帽,里面的灵纹水平,就很接近你说的集体飞升的境界了。”
萧白语气平静,不动声色的问:
“你能做到吗?”
公输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仿佛萧白根本不是来重铸卍灵剑……而是来试探高师的。
高师并没有去看幻灵帽,等于默认了这顶幻灵帽的灵纹,就是他写的。
“将旧的灵纹作为一个整体,嵌入新的灵纹中,也许能做到……我试试看吧。”
萧白点了点头。
“多谢。”
高师没再说话,旋即拿着断剑离开了。
公输子端着茶盏道:
“他说试试看,就是问题不大的意思,萧师弟尽快找到大乘境的兽骨和魔血就行了。”
“嗯。”
萧白没再多问,转身回了百草峰。
他几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小小寒武国,还真是藏龙卧虎!
绯月有高师帮写灵纹,有婳梦妍提供珍稀原材料,还有地下城的人力……这才造出了各种民用灵器。
这是一整个工业体系。
非一人之功。
……
回到百草峰,萧白加入了玉壶和一剑狐的泡澡队伍。
最近满世界的跑,好久没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是那种单纯的小憩,喝茶,吃点心,聊天,不修行的泡澡。
玉壶感知到萧白又升阶了,稍稍有些惊讶。
“你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跟我们一群阿姨揾存么?”
萧白隐约听出了醋意,忙道:
“急什么,马上就轮到你们放产假了。”
一剑狐抿了口酒,丰萦的双蹆懒懒的搭在萧白身上,长伸了个懒腰。
“如果放产假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人伺候着……我也想啊。”
萧白道:
“那是当然,我用俩剑气分身全天候的伺候你!”
玉壶摇了摇头。
“世界就要大乱了,我看你们俩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萧白脸一沉,一本正经的说: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一剑狐抿了口酒,撇撇嘴道:
“是的,你本色的。”
“哼。”
萧白冷哼一声,忽然吟起诗来。
“鸳鸯织就欲霜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一剑狐还以为他吃错什么药了。
“你突然吟诗到底想表达什么?”
“欲霜飞。”
萧白说到做到。
做到后,满眼都是宇宙星辰,道德正义……
夜里。
玉壶和一剑狐都休息了。
暮昀分身急匆匆的从丹阁上山,找到了萧白。
萧白徐徐睁开眼,略显疲惫道:
“你也要来吗?”
暮昀分身忙道:
“来什么来呀,二师兄被抓了,师尊要处死他!”
萧白一愣。
“哪个师尊?”
暮昀分身:
“你说哪个师尊?”
【叮——检测到女主公孙睽羽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睽羽要处死阴阳师?
这都哪跟哪!
事情很突然,但是好事……萧白嗅到了天道大礼包的味道。
【不用了,我亲自过去!】
萧白陡然杏奋起来,忙穿好衣服,传送去了天魔宗。
……
天魔宗中层广场。
阴阳师被剥了皮,抽了筋,枯骨和残肉上挂着一颗金丹,被当众悬挂在黑焰喷薄的火炉上。
广场上挤满了魔宗长老和弟子。
睽羽本尊在地宫里,以投影的方式主持对阴阳师的审判。
直到萧白来了,她才稍松了口气。
“你来了。”
阴阳师见到萧白,像是见到救星。
“师叔救我……”
萧白好奇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暮昀向萧白详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几天,阴阳师在百草峰上察觉出一丝异样的空间震荡,暗中调查时,被曲阳子给抓了。
可能是误会,也可能不是,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白的天道大礼包已经汲渴难奈了。
曲阳子手持魔剑,指着阴阳师。
“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阴阳师决口不说,只是绝望的看着萧白。
睽羽眸光冷冽,平静道:
“不必说了,杀了便是。”
有孕在身的母亲,只要危机孩子安全,会表现出超出以往的攻击性。
至于阴阳师,萧白一直感觉就是个道盟眼线,很可能是监察玉壶的。
他对睽羽和众长老道:
“这件事交给我解决。”
睽羽点了点头。
其余人也不敢说个不……
萧白先是给阴阳师恢复了肉身和衣服,让他有点尊严。
毕竟,也是他的晚辈。
“说吧,你是为谁工作的,说了我就放了你。”
阴阳师四下看了眼,小声道:
“可以只对师公一个人说吗?”
萧白点了点头。
“可以。”
于是,萧白走过去,阴阳师凑到萧白耳边,以一道极微弱的神念道:
“弟子是道盟本部安插在雪炎宗的眼线,主要目的是监控玉壶师尊。”
“其实她也知道的,所以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
萧白并没有感到惊讶,只问:
“道盟本部也有很多势力,你属于哪怕一派的?”
阴阳师:
“天裁院。”
萧白皱眉。
“你是罗天大主裁派来的?”
阴阳师:
“只是天裁院,弟子还接触不到罗天大主裁那个级别的人。”
萧白微微颔首,阴阳师没说谎,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直接摊牌。
“天魔宗现在是我的势力范围,公孙家已经着手洗白睽羽,这背后与道首有关系,天裁院就不要插手了。”
阴阳师坦白道:
“天裁院也不会在意天魔宗这种小势力……只要与玉壶无关就行。”
在放过阴阳师之前,萧白还是谨慎的问了句:
“你觉得睽羽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体质,或是身份?”
虽然萧白没有张开灵压,但阴阳师还是听出了问心的问道,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听说她是道首的私生女,也有别的各种传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看上去也没有以前的锐气了,也许与融合了圣印有关。”
萧白这才确定,他没有看出睽羽的孕身。
“是我帮她融合圣印的。”
阴阳师吃惊的盯着萧白,很久之后才道:
“睽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壶。”
“玉壶既不忠于妖盟,也不忠于道盟,现在看来与魔宗也没什么关系……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危险的。”
“连天裁院都一直不敢放松,师公可不能大意啊!”
萧白点了点头。
“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上百草峰顶,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
阴阳师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师公。”
很快,萧白就放了阴阳师,让他自己回雪炎宗,能活着回去也算天意。
暮昀也觉得阴阳师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过,还是象征性的问:
“就这么放了他?”
萧白道:
“他是道盟本部的内应,和你一样专门看着玉壶的,误以为天魔宗是玉壶的势力,才偷偷调查……”
当然,除此之外,阴阳师似乎对绯月的民用科技感兴趣,这符合他作为天裁院内应的身份定位。
为了打消众人疑虑,萧白解释道:
“天魔宗现在由我罩着,大家安安心心狩猎些幽冥,不必扩大规模,道盟暂时还犯不着找你们麻烦……与天魔宗相比,玉壶更危险的。”
暮昀:
“嗯。”
至此,睽羽才放弃了杀阴阳师的打算,萧白成功阻止她。
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识海!
【叮——恭喜宿主挫败了女主公孙睽羽残杀道盟内应的邪恶行径,宿主可随时升级天道大礼包!】
旋即,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了萧白的识海中央。
六个灰,一个黄。
初心不改。
萧白二话不说……直接升级!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级序列之万象共鸣,五阶心法:深渊涅槃!】
旋即,萧白脑中一嗡,识海瞬间升华,宛如星空一般清明澄澈。
涅槃,一般指高阶婴象。
可深渊涅槃又是什么鬼……
恍惚间,一道漆黑如雾的震荡剑气出现在识海的上空。
震荡入爆炎,熊熊燃烧!
与之前的普通共鸣剑气相比,涅槃剑气增加了共鸣燃魂、消解、吞噬……显出了宛如天魔的恐怖气氛。
萧白差点被自己吓到了。
难道说,穿越者真的是域外天魔?
不管怎么说,涅槃共鸣让萧白彻底站上了合体境实力。
从此,能真正威胁他安全的,也只有大乘境的强者了。
泡妞修行这么久,他也终于有了天元大陆的二流实力。
回过神来时,投影睽羽正吃惊的看着他。
毕竟,他一身神圣的气息中,隐约间又透着一股黑暗。
与睽羽的体质,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他的黑暗更深邃,明显更接近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你怎么了?”
睽羽担心的问。
萧白笑了笑道:
“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我忽然领悟了一道高阶剑气。”
睽羽冰眉微凝。
“是领悟……还是解锁?”
萧白一怔:
“为什么这么说?”
睽羽叹道:
“无论是升阶,还是修行功法,你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给人的感觉好像你是个自我封印的至尊强者。”
萧白尴尬的笑着。
这种想法,与灵长类相仿,合情合理,也很和逻辑,而且对自己并无坏处,没有反驳的必要。
“某个角度说,算是吧。”
“总之,孩子是安全的。”
父与夫的温柔交织在萧白英俊的脸上。
睽羽低首:
“嗯。”
解散人群后,睽羽收回投影。
萧白和暮昀去地宫找她。
瑶池里水雾氤氲,宛如神境。
睽羽穿着纤薄红衣,泡在瑶池里修养,一向冰冷巍峨的脸上,显出一抹温闰的孕色。
“这次去天元城,你见到我的父母了?”
萧白退衣入了水,道:
“只见到你母亲和弟弟妹妹,没看到你父亲……你真正的父亲是谁?”
睽羽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父亲是谁,你得问我娘,也许是个什么大人物。”
萧白也不在意。
“等孩子出生就知道了,没有哪个外公不想看外孙女。”
萧白在天魔宗过了一夜,熬汤,输灵,与暮昀一起给孩子讲故事,让孩子妈快乐……
第二天才回了百草峰。
……
百草峰。
玉壶回丹房里炼药了。
一剑狐一个人在池子里看书,见萧白回来,微微一惊。
“你怎么又变强了?难道你在睽羽的孕期和她……”
萧白忙道:
“没有没有,这一次我只是为了保护孩子,领悟了高阶剑气。”
一剑狐忽然来了兴致。
“有多高阶?”
萧白撇嘴道:
“比你强。”
一剑狐抿了口酒,冷哼一声道:
“呵,你翅膀再石更,在我面前也飞不起来。”
“哈?”
于是,二人离开宗门比划比划……
魔兽山脉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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