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缺少的东西——荣誉!
阿中给吴宏玺打了卫星电话:“吴sir,我们不需要再跟军情处合作了!”
吴宏玺躺在床上,接到电话,心生担忧,听到电话内容,猛的一精神:“阿中,不能乱讲话!”
阿中逼迫道:“鬼佬派了人到缅北要求我炸飞机,完全就是把我当炮灰,让我去送死,妈的,停机坪监控有几多?和义海查出来直接就把我在缅北枪毙,军情处在缅北有法律支持吗?”
“论人,论火力拼得过和义海?鬼佬不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凭什么给他卖命。”
吴宏玺紧张的望向枕边人,连忙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客厅里倒了杯水。
“你到底怎么想的?疯了吗!”他喝了口水质问道:“你可是受港府福利金长的,每一分钱都是英国人出的。”
他未想到过阿中会变节。
阿中却道:“钱能代表一切吗?能逼我去死,逼我出卖同胞吗?往后,我年年给港府的福利金捐钱,他们给我的恩,我记着,也会还,不代表要用这种方式还,对与错,我觉得不是钱能决定的。”
吴宏玺叹道:“我以为鬼佬让你去死,你都会愿意,没想到啊。”
“不过我的卫星电话有加密,不受监听,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用钱是培养不出义士的。
义士唯义可贿!
当然,钱可以买来死士,可阿中并非是死士,更不满足无牵无挂的要求,很多事情发展到就顺理成章了。
阿中摊牌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把军情处的行动计划揭露给保卫营,接下来保卫营就会进行处置。”
“行动失败,你也跑不掉,是继续跟着鬼佬走,还是换一个方向,你自己选。”
“我只是一个失联在缅北的线人,不需要任何警队身份,就可以继续缅北生活,香江的朋友都是古惑仔,也不需要你关照,你关照好自己就得。”
吴宏玺叹出口气:“你都变节了,我不跟上,岂不是要帮你扛事?”
“一句话,你跟不跟!”阿中问道。
吴宏玺沉吟道:“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我跟着你走,将来怎么更上一步?”
阿中若有所思的道:“明白!”
“啪嗒。”
他挂断电话。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吴宏玺长长一叹,把电话放好,摇头晃脑的进入卧室。
他就算要易帜也要独自走一条路,怎么能跟阿中一起走?
他可是堂堂一个警司耶!
……
第二日,一早。
阿中跟往常一样出操,训练时一群内地人士抵达营地,上前将同胞与侦察员带回国内,交接事项做的非常利落。
俘虏则被押往矿区进行劳动改造,12吨原料直接转卖给帕敢军,保卫营自有其行事风格。
训练结束。
阿中来到1营长办公室,正巧撞见二号机机长在跟指挥官诉苦:“长官,我要求重建二组!”
前日行动中2号机坠毁,主驾驶,副驾驶侥幸活命,两位机枪手与两位填弹手当场被炮弹击中,跟着烟火一起炸开。
驾驶员却靠着机舱保护与最后的机动力迫降。
副驾驶残了。
主机长倒是就一点轻伤,银纸骂道:“飞机都没了,建个蛋,死衰仔!”
“长官!”
“我收到风声,总公司新采购了两架雌鹿,货都已经在海上了。”二机长一本正经。
银纸喝了口茶:“你小子倒是消息灵通!”
二机长道:“我要求重建二组,重新执飞!”
银纸挥手赶人:“滚滚滚,飞机摔了还有脸找我要求执飞?我告诉你,新的飞机归三组,四组,二组可以重建,但是不能再执飞了,做预备班吧!”
二机长不服气:“长官,你不能因为任务失败就让我滚蛋!”
“二组是有作出贡献的!”
银纸翻起白眼:“重建需要时间,训练也需要时间,你是机长,是宝贝嘎哒行了吧?让你做预备班还委屈你了。”
二机长:“教官说我有飞战斗机的天赋,你不让我飞雌鹿,那就让公司买米格!”
“我给你发两个月奖金。”银纸道。
二机长:“我要米格!”
“加一个三等功。”
“我要米格!”
银纸骂道:“你开米格你早死啦,扑街!”
二机长不服气:“我开米格我会摔?我要开米格!”
银纸抽出枪,拍在桌面:“滚!”
“goodbye,sir!”
二机长离开。
阿中进入办公室,立正敬礼:“长官!”
“什么事?”银纸收起枪,和颜悦色的讲道。
阿中把心一横,直接说道:“长官,我有一件机密情报汇报!”
银纸打出眼色。
一位侍从官关上门,把守门旁,银纸靠近窗边拉下百叶帘,回头道:“讲吧。”
他很好奇一个飞行员能有什么机密情报。
阿中说道:“长官,我在香江有个好友是政治部官员,我曾经救过他的命,他告诉我,英方有情报人员抵达了缅北部,叫我小心一些,我觉得事关重大,特意来向长官汇报。”
银纸上下审视了他一遍。
“阿中。”
“我记得你加入和义海快有三年了吧?”
阿中道。
“差两个月零三天!”
银纸鼓掌:“好!”
“不到三年就有这份觉悟,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兄弟,等我查明这件事情一定为你请功!”
阿中再度敬礼,挺起胸膛:“多谢长官!”
这一刻起保卫营化被动为主动,不仅不会再受到监听、袭击、还能在暗中调查英情报处动向。
香江。
吴宏玺早上请了个假,没有前去政治部上班,驱车来到半岛酒店,开了一个包厢赏景,把一名服务员叫进包厢,递出一张名片跟五张港币:“把名片送到和记大厦四十五层的前台,让前台把名片送给张总裁,张总裁会给他一笔小费。”
“去吧,我是酒店的vip,你跟领班讲601号房的客人有事要办,他不会为难你的。”
服务员接过名片鞠躬道:“yes,sir!”
半小时后。
前台收到一张只印有名字的名片,层层汇报,最终递到总裁秘书办。
小洁拿着一叠文件摆在桌面,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表面,落着一张非常简单的名片。
张国宾拿起名片望了一眼,眼神诧异,又顺手放到旁边。
小洁甜甜的笑道:“张生,这张名片是政治部警司吴宏玺托人递来的,吴宏玺是政治部级别最高的华人长官,1967年大英法学大学毕业,回港免试特招进入政治部,曾有三年的情报处工作经验,于1977年在警廉冲突当中崭露头角,收集到尖沙咀260名警员及22名警司总督察的贪污证据。”
小姐语气愈加严肃:“随后提拔为政治部高级督察,几次罢工和物资走私案里都有他的身影。”
张国宾道:“我记得他,前段时间从北美回来的时候,他到机场拦我,现在藏头露尾的要来见我。”
“希望不是鬼佬那边混不下去了,否则,他在我这边更混不下去了。”
小姐问道:“大老板,见他吗?”
张国宾自信一笑:“见,为乜不见?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备车!”
他大手一挥,平治车驶抵半岛酒店地库,一行人乘电话来到六楼,吴宏玺早已收到秘书办的电话通知,西装革履,戴着眼镜,面庞斯文,站在门口迎接:“张生!”
“吴sir!”张国宾握住他手,上前拍拍肩膀,一副大为看重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上回二人见面还是剑拔弩张的情形。
对于张国宾而言香江是块善地啊,朋友多多,能拉拢的一定拉拢,化敌为友是好事,接纳肯定拿出最好的态度。
吴宏玺面带笑容,心底却不敢放低警惕,请张先生进门就座,奉上杯热茶讲道:“用一张名片把张先生请过来很不礼貌,但宏玺职位敏感,有些事情不能见光,烦请张先生谅解。”
“我以茶代酒,先敬一杯,了表歉意。”
张国宾拾起接过茶杯,笑道:“我知道吴sir是帮英国人做情报工作的,按道理,香江还是英港府在治,吴sir做的事情应该能见光啊?怎么,是跟我见面见不得光,还是说…..”
吴宏玺心弦一紧,面色焦急,连忙道:“张先生不要误会,是我帮英国人做的事见不得光,罢工,间谍,栽赃嫁祸,在情报部门干的越久,越觉得这里有问题。”
“所以,张生,我欲要带政治部全体华人警员易帜!”
张国宾从容不迫,风度翩翩地问道:“鬼佬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连政治部的亲儿子都要造他反!”
吴宏玺连忙划清关系:“张生!政治部全体都是华人警员,隶属于警务处下辖,从来不是谁的亲儿子。”
“政治部仅是华人警员的一份子!”
“好!”张国宾翘起二郎腿,一身黑色西装,手头把玩着茶杯大声赞赏。
一个警务处下辖部门要摆正立场是一件好事,为什么吴宏玺要亲自来找他,而不是去找蔡锦平呢?
蔡锦平最终也会把吴宏玺介绍给他,唯一的区别就是,吴宏玺会减几分政治资历,毕竟他糗过大老板。
必须得大老板亲自收下才有份量,有资历。
不过。
要厚的政治资历是吧?
行!
做我的枪!
张国宾笑着道:“我相信吴sir不会空着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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