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儿，你醒了？”
秦奋醒来入眼的第一幕，就看到了一个托着白色尾巴的背影。
听这声音，都不用刻意去想。
赫然正是大秦王朝的当家人，福布斯排行榜第九的大佬，秦奋这世的父亲秦筝。
“你还是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
秦奋的呼吸变得沉重，强制冷静的小心脏再次扑通扑通地猛跳。
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等他得到了答案，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
他的父亲，一个陪伴他成长的男人，竟然是一只九尾妖狐。
自己这个九尾妖狐的儿子，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这得有多起伏不定呀。
“没想到你可以这么冷静！”
秦筝慢慢转过脸来，带着淡淡的凄苦微笑。
双眸中，满是他对秦奋的慈爱关怀，还有他内心里的那丝愧疚。
他也是做足了思想准备的。
可是秦奋的这个冷静表现，也太出乎了他的意料。
出乎得秦奋，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他坐在这儿成了透明的。
一个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正常的人，突然之间知道他原本是一条九尾妖狐。
还能做到泰山蹦于前而如此冷静，这个心里素质得有多高。
父子俩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得有些诡异。
秦奋平静地从床上起来，坐到了秦筝面前，特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噜一声，一杯水就进入了肚。
算是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么冷静，冷静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仿佛秦筝压根就不在房间似的。
“小子，你难道看不到我坐在这儿吗？”
还是秦筝先开口说了话。
他也学着秦奋的动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一声喝到肚子里。
“看到了！”
秦奋话语简单的就像他一样简单。
再次接过秦筝手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一声喝到肚子里。
“你难道就没有话跟我说吗？”
秦筝又接过了秦奋手中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一声又喝到肚子里。
“应该是你有话跟我说才是！”
秦奋再次接过了秦筝手中的茶杯，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又给秦筝倒了一杯。
端起茶杯，又特地隔空做了个干的动作，咕噜一饮而尽。
仿佛在说着，说吧，别再端着了。
“嘿嘿，臭小子，还是老样子！”
秦筝脸上荡漾出了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他还真没有一丁点的脾气。
纵使他超越常人之上的九尾妖狐，纵使他是大秦王朝的当家人，纵使他是福布斯排行榜第九的男人，可是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心有内疚的老父亲。
每次父子俩冷战，总是秦筝这个父亲放下身段主动休战。
“你也是老样子！”
秦奋脸上也终于笑了出来。
还特地做一个手势，把秦筝身后的那条尾巴排除在外。
既然父亲今天都以本来面目见他了，也就说明了他们爷俩今天要来一番长谈了。
既然是要长谈了，双方冷静下来喝杯茶，也还是可以的。
“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我们爷俩坐在一起畅谈的场景，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秦筝再次给自己和秦奋各倒了一杯茶。
“你的出生你无法选择，我的出生我也无法选择！”
秦筝嘴角一个无奈。
双眸里似乎还有他的不愿不满。
“不是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吗？”
秦奋浅尝了一小口茶水，“还是这个味道，还是这个配方，你是如何做到的？”
秦奋还是先把话题扯开了。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总要从一句话开始的。
他都从西游世界回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也曾经幻想了无数个畅谈的画面，可是他也是如秦筝一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他们的谈话是这样开篇的，既没有动怒，也没有惊喜。
爷俩就这么冷静地坐着，喝着最熟悉配方的茶水。
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开谈了。
“以我的修行，想要一个人永远都保持他的记忆并不难！”
“跟电脑的复制储存输入一个道理！”
秦筝看了看秦奋，还是那么地平静，“我只需要把这段美好记忆提取储存，再找个合适的媒体输入，就可以完美再现曾经的赵宛儿了。你还记的三年前吗？那个雨天，赵宛儿走失的那天，你硬是在雨天里找了他一天一夜。就连病倒的梦中都在喊着她的名字，很让我感触。”
“我知道你对那个丫头动了真心！”
秦筝喝了一口茶，感到了丝丝苦涩。
苦涩的他，脸上的笑容都停止了。
其实他不明白的是，他对赵宛儿的是亲情，是两个命运差不多的人共情。
“也就是说，从那以后赵宛儿就不再是赵宛儿了！”
秦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没想到一直都被看做家人的赵宛儿，她竟然只是一个完美的复制品。
还是一只九尾妖狐。
想想就心痛，想想就可悲。
双眸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竟然平白无故地下起了小雨，下得秦奋有些心烦意乱有些燥热。
“滴答滴答！”
淅淅沥沥的雨滴，滴在了窗户上的玻璃上，滴到了秦奋的心里。
八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雨天，他从孤儿院里把赵宛儿领回了家。
五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雨天，秦奋和大学女朋友分手。
三年前，还是在这么一个雨天，赵宛儿回孤儿看望她的那群小伙伴们。
“你杀了他吗？”
秦奋转过双眸，看了看对面冷静坐立的秦筝，他还在喝着茶水。
似乎在等待秦奋的这个问题。
“没有，我没有杀她！”
秦筝冷静抬起头来，看了看正看着他的秦奋。
“我虽然发现这个女孩有点异样，可是我并没有杀她。只是她在回孤儿院的路上碰到了暴风雨，也是一劫，她失足从山崖上滑了下去！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是活不成了。为了你的生活继续有色彩，我就复制了她的记忆，把她再次带到了你的生活中！”
“所以你又重新找了个女孩，把这段记忆传输到她的脑海中，第二个赵宛儿就出现了！”
秦奋的心，真的很痛。
痛得，他话语都很沉重。
万没想到真正的赵宛儿，在那个雨夜已经不在了。
一直嘻嘻玩笑的赵宛儿，就是个完美替代复制品，一直都在跟她的记忆在聊天谈笑。
“其实……其实真正的赵宛儿，也是我们九尾妖狐一族，只是她心有不正，在有意识地接触你，想要从你身上找到能够进化返祖的途径，所以我才赶走了她，我不会允许她伤害你！”
“不会允许她伤害我？”
秦奋冷冷地看了看秦筝，“你所谓的伤害指的什么？是你的家业？还是你的修为？”
“都不是！”
秦筝的双眸闪现出的都是他对秦奋的关怀，他作为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关心。
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双眸中似乎陷入了某种记忆，还是一段不是很愿想起的记忆。
“她要的是你的那颗七窍玲珑妖心！”
“我……我的妖心？”
秦奋终于有了点诧异震惊。
从封神榜里看到过，比干的心就是七窍玲珑心。
在他的幻想中，很可能他不是秦筝的亲儿子。
不然根本就解释不通，他为什么不是九位妖狐。
九尾妖狐的儿子肯定也是九尾妖狐，至少要有九尾妖狐最基本的特征，有几条小尾巴吧。
秦筝眉头一皱，翻了秦奋一眼。
从秦奋的这个震惊中，他一下子就看透了秦奋的心里想法。
你个混账娃，有这么想自己身世的吗？
“你也是一只九尾妖狐，只是你是一只变异的九尾妖狐，出生时你的身子就是人形的！”
“人形的九尾妖狐？”
秦奋再次被震惊。
人形的九尾妖狐，就是在小说中也没有这么个说法。
刚出生就成人形的九尾妖狐，这得是多少妖狐所羡慕的。
有些妖怪，甚至有太多妖精，终其一生都没有化成人形。
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他这个九尾妖狐的起点确实有点高了。
“所以你才容易招致一些邪恶之妖的嫉妒，甚至会成为他们狩猎的对象。你身上，最珍贵的即是你的妖心和你的妖血，可以帮助他们快速实现进化，从而返祖获得某种强大传承！”
“现在是末法时代，一只没有化形的妖怪要想化形，要么就是走返祖获得妖族传承之路，要么就是走半人半兽的道路，也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狼人。其实狼人并非仅仅指狼人，他是一个泛称，凡是走半人半兽道路的妖怪都可以叫狼人，只因为狼人在这个世界比较强大，有着他的先天优势，比如会被和这个社会意志认可，比如就是躺着他们都可以自动进化！”
“狼人王耀……”
秦奋再次问到了王耀。
那天突然出现的第三者，秦奋估摸着很可能是秦筝，亦或者跟秦筝有一定的关系。
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地得罪一位天师。
虽然实力不济，称呼也有些牵强附会，自诩的。
虽然王耀被他锤爆了，可是他还是想搞清楚来龙去脉，不想那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