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见着文丑坠落马下,正欲上前施救,却被刘擎拦在前面。
两名禁卫一跃下马,手中拽着一根长绳,手脚麻利的将文丑按在地上,一顿捆绑,文丑虽然受伤,但在地上用力拱扭着身躯,抗拒捆绑,不过,拥有60武力的禁卫显然也不时吃素的。
两人上下其手,对付一个受伤对的文丑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擎冲颜良一笑,朗声道:“颜将军莫急,马上就会轮到你了。”
说着,刘擎驾马上前,直取颜良而去。
颜良一见,心头大急,他心中清楚,自己自然不是刘擎的对手,见刘擎袭来,不由得紧了紧手中长刀,又忍不住又看了眼被押走的文丑。
好似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自己。
刘擎速度奇快,一槊击出,颜良被动招架,长刀被狠狠的荡飞出去,就连他整个身形,都在马上一个踉跄。
颜良一个伏身,稳住身形,咬牙打算后撤,不甘与挣扎尽皆显露脸上,宛如痛苦面具。
他后退数步,不由得望向郭图那方。
不看还好,一看,心底更绝望了。
颜良目之所及,刘擎的禁卫对步阵发起了冲锋,如同一道滚滚洪流,冲入袁军步阵,袁军步兵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步兵阵被强行突开,直奔最后的郭图。
不好!别驾危险!
“颜将军,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刘擎一槊挥出,自右上斜挥而下,因战马金戈速度奇快,颜良避无可避,只得硬接,这一击,刘擎用了近八成力,铁槊与长刀两柄相击,颜良连人带马再度被击退数步,当即不再犹豫,对其身旁将士道:“撤!撤!救别驾!”
颜良给自己的退却寻了个冠冕的理由,正打算抽身离开,然而刘擎哪能遂他所愿,再度一槊急击,带着夺魄之势,正好打在颜良北上。
冲击之下,颜良径直掠过马头,抱着马头率了下去,胯下坐骑马失前蹄,栽倒在地。
不等颜良翻身,刘擎的铁槊直接顶住他白铁背甲,令其不能动弹。
收拾了颜良,刘擎再度望向郭图所在,此时禁卫长驱直入,杀开步阵,郭图身边还有数十名袁军枪兵还在试图保护郭图。
一通冲下,一名禁卫十分粗鲁的将郭图打落马下。
文丑颜良相继被擒,如今别驾郭图也被击落马下,袁军彻底丧失了指挥,战也不是,退也不是,外围一些袁军,借着夜色,便窜入黑暗之中,而营中大部分,只能彷徨的立于远处,不知所措……
颜良文丑郭图三人皆被禁卫押送到了刘擎面前。
颜良文丑皆没有好脸色,郭图面无表情,不知在盘算什么。
“唉……”刘擎长叹一声。
“本王只是想劫粮而已,怎么聚到一处了,不知道是谁献的计呢?”
刘擎笑着郭图,开始杀人诛心,终于,郭图不再澹定,脸上有了表情,却是些鄙夷。
显然还不服气,也对,明明是刘擎中了计,偏偏颜良文丑太无能,两人联合手,竟对付不得一个渤海王。
他们,无能!
他,憋屈!
“我看你还真是不服啊!不如本王放了你,你与本王再过过招?”
刘擎说着,心中暗笑:若放郭图回去,他会对袁绍怎么说?
“此非臣良谋失利,而在于武将作战不力!”
再加上一句“颜良文丑皆出身冀州,渤海王又对其再三招揽,恐生异心。”
以袁绍那70点智力,再加上郭图【进言】影响,怕是要智商堪忧,袁绍又会作何感想?
回头,颜良文丑再“无意间”得知此事,郭图构陷,推脱罪责,袁绍深信不疑,他们又会做何感想?
张郃高览:我们成替身了?
最好的结果是让郭图再度出兵,再给本王送点武将装备粮草来。
刘擎越想,越觉郭图非放不可了!
听得刘擎的话,郭图面色露出疑惑:你有这么好心?
“先前阴夔犯我山阳郡,本王便宽宏大量将他放了,怎料他不思恩德,竟再度兵犯山阳,害死李乾,本王才杀之,本王素来惜才,区区阴夔,都能容下,公则该不会以为,自己不如阴夔吧?”刘擎激将道。
郭图自然不服,暗自滴咕一声:“嘁,区区阴夔!”
他又看了颜良文丑一眼,于是又问道:“那颜良文丑呢?”
刘瞥了眼二将,换了个语气,无事人一般的说:“此二人乃是冀州之民,与本王而言,算作子民,他们犯了错,本子自然带回去好好调教!”
颜良文丑不可思议的听着。
郭图心思敏捷,很快想到,渤海王的这句话,可以成为他脱罪的说辞。
郭图道:“大王今日中计,本当被擒,只是郭某未曾想到,战斗如此不堪,哼!”
刘擎听得大王喊得多亲切,说明郭图开始又求生欲了,想被放走。
“本王言出必行,禁卫,松绑!”刘擎挥手道。
禁卫上前松开郭图,这个时候,刘擎也没闲着,一边吩咐快送颜良文丑回蒙县,找医师诊伤,一边命人杀猪宰羊,给他们补补,几乎安排得无微不至。
就是说给郭图听的。
他听的越多,想的越离谱,到时候去了袁绍那里,便会描得越黑。
郭图怀着忐忑的心情,渐行渐远,还不时回头看看,看刘擎是否反悔放过他,看是否有追兵,看有没有放冷箭……
混乱与嘈杂止息了一些,厮杀也停了下来,这大营之中,足足聚了上万人,其中大部分,是颜良文丑的部下,张琰的梁国军,主要复杂的东门和北门。
颜良文丑两将被擒,郭图被放,一种袁军开始犯难了,他们是走跟郭图走呢,还是归顺呢?
若是过去,面对这近万的训练过的兵马,刘擎一定宝贝的不得了,尽量争取,然而现在,自己麾下不缺少兵马,各州郡国亦不缺劳力,青州更是人满为患,刘擎尽量往他州迁徙,一时半会还消化不掉,面对近万的袁军,刘擎很烦。
也很凡。
本王只是想劫个粮,顺手就抓了万把袁军!
就在刘擎打算开口时,一名持枪的袁军突然放下手中长枪,跪地对刘擎道:“大王,我也是冀州人,不得已才流落豫州从军的,希望能得到大王宽恕,小民愿回冀州!”
他一口开,袁军人群之中顿时跪了一小片,齐声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虽然说的不尽相同,但大体是这个意思。
冀州跪完,青州人也跪了,有个代表说:“俺是北海的,一年前,袁氏从黄巾之中抽了一批青壮去豫州,俺就被选中了,听说大王已经攻下青州,那我们是不是也是你的子民了?”
“对啊,俺也是!”
青州人一说完,顿时引得一群人附和,跪地俯身,足有上百。
人心思定,哪怕家乡还有一碗饭吃,谁人愿意背井离乡呢?
如此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刘擎当然不会错过。
“诸位免礼,本王能既能容下青州百万黄巾,你们既然曾经是其一员,本王便能容得下你们!”刘擎又说出一句让人安心的话。
一时间,袁军之中再度嘈杂喧闹起来。
“我是并州的,大王是并州牧!”
“我是颍川的,听闻大王是颍川贵婿!”
“不对,大王是陈留之婿!”
“大王,我爷爷是冀州的!”
袁军的争论逐渐偏题,但热闹的气氛几乎渲染了所有的袁军,冀州的,青州的,并州的,刘擎都能接纳,颍川的,陈留的,爷爷是冀州的,虽然牵强附会,刘擎也不会将之拒之门外……
但还有近一半的袁军,他们被逐渐前排挤到后面,挤到阴暗处,角落里,目光阴郁的盯着那个被众人环绕的大人物。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连续抛弃了几次一般。
他们战败了,将军被擒了,郭图自己走了,现在原来的同袍,竟然也被区分对待。
刘擎敏锐的觉察到另一半人气氛不对,当即驾马上前,袁军之中让出一条道来。
刘擎走至军中,昂首挺胸,将【高祖苗裔】的特性尽情展现,袁军众人注视刘擎,他们金黄铠甲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诸位将士!”刘擎朗声呼唤,吸引众目光,“不管你们是冀州的,还是青州的,并州的,哪怕是兖州的,豫州的,凉州的,你们皆是大汉的臣民,本王身为刘氏宗室,岂敢摒弃大汉臣民!袁氏悖逆,本王自会讨之,但罪不及你们,今天下纷乱,皇纲失统,百姓流离,本王深知你们活着已是不易,凡有弃暗投明者,本王必平等视之,绝不因亲卷乡缘,区别对待!”
袁军听罢皆陷入安静,静静的注视着刘擎,禁卫无声,一时间,军营竟然异常安静,只有火焰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万岁!”突然有一人突兀喊出。
“渤海王万岁!”
“渤海王万岁!”袁军高举手势,高声呼喊。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呼喊附和。
可惜颜良文丑此时不在,不然他们定然会目瞪口呆,他们麾下将士,竟然能被渤海王激发出这般士气。
东方发白,夜色逐步退去,刘擎留了一些禁卫在军营之中,负责指挥降兵打扫战场,他们要救治伤员,掩埋死者,营地被火烧毁的部分,也要修缮。
而刘擎则带着数百禁卫,拖着困倦的身体回到蒙县。
入城之后,忽然听到一大声“主公”,将刘擎的困意吓走了大半。
竟然是典韦和刘弥等候在南城门内。
“你二人为何如此早候在此处?”刘擎不解问。
“主公,你没事就好,方才还担心呢!昨夜压根没见到颜良,只怕他留在了南面大营,怕主公要经历一场大战,但又不敢贸然出城,怕会坏事,便只好等在这里了,主公,昨夜战况如何?”
刘擎打了个哈欠,传染到刘弥伸手,他特伸手掩嘴打了一个。
“无事无事,昨夜大功告成了!”刘擎随意道,“典韦,城东战况如何?”
典韦顿时起劲:“主公,昨夜我一心想着假戏真做,打算真的突围一次,结果我想东厮杀,未过多久,便杀穿了敌阵,我担心那时只怕东面遇袭的消息还没传到,便折返回来……”
典韦说着,用手势都了一个折返的动作,接着道:“折返回来,我又杀了一次,结果这一次,比前一次更快!”
折冲御侮,敌军能不乱么。
“然后呢?”刘擎当其了捧跟。
“然后又杀穿了,可是颜良没来啊!”典韦一摊手,“我怀疑我可能是我杀错方向了,于是换了角度,率领护卫又杀了一次,可是那些梁军啊,虽然人数众多,可惜都不堪一击!”
刘擎心说梁军也是心里苦,碰到典韦这种闷头杀敌的,投降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开。
昨夜郭图设计,颜良压根没有去,于是刘擎问:“昨夜颜良一直未去,你杀几次?”
典韦开始点手指头,“好像杀到寅时才回城!”
最终,典韦伸出五指,另一手又比了个“耶”,足足七次!
“主公,我还逮了个大家伙,你猜猜看是谁?”
“张琰?”
典韦两眼一瞪,对刘弥道:“看吧!我说主公准能猜到,你欠我一扇羊排!”
刘弥一扶额,一时不知寻哪说理。
你大人物都说出口了,渤海王猜不到才怪!
“带上来!”典韦一声令下,两名身材魁梧的护卫,带着一名矮了足足两头的文士上前。
张琰看起来狼狈不堪,也难为他了,一晚上被典韦冲七次,竟然还活着。
刘擎先没有理会张琰,而是问道:“昨夜本王送回两人,难道你们不知本王已经得胜?”
典韦刘弥面面相觑,表示不知。
果然半斤八两。
刘弥一番张望,发现刘擎仅仅带了百余人回来,而且那两千多运粮的马匹也不见了,加上典韦所说,昨夜颜良并未驰援城东,也就是留在了大营,于是有些忐忑的问。
“大王,既然得胜,怎不见马匹拖着粮草回来?而且这兵马人数……”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擎,生怕揭了刘擎的伤疤,令他恼羞成怒。
刘擎摆摆手,随口道:“粮草尚留在城南大营,等需要的时候,可随时派人支取。”
……
(ps:求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