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与禁卫的冲锋阵势实属惊人,他们只顾着前进,甚至对一些从旁而来的攻击也视而不见。
毕竟能近身并破开禁卫护甲的攻击,魁头军中屈指可数。
“这便是利剑斩首!”骞萦感叹一声,怔怔的看着直接贯穿魁头骑阵的利剑。
“可惜人数少了些,若是你看到子龙率领的利剑斩首,千军开道,直取步度根,那才壮观。”刘擎笑道。
不过冲刺起来虽然没有赵云犀利,但因为自带【折冲御侮】,能给敌军造成大量混乱,干扰敌方将领的部署。
正说间,侧翼张辽也引军杀到,魁头军本就处于被动状态,被典韦这么一冲,又被吸引了不少注意力,战阵开始混乱,这时张辽杀到,顿时令他们陷入防守状态。
张辽铁槊在手,槊头轻弹,率先撕裂魁头军阵形,杀入阵中,在【长驱直入】加持下,如入无人之境。
紧随其后的那一千少壮兵,不仅被张辽严加训练,也已经历经数次战火淘砺,如今又装备了精良的护甲与长枪,战力非同小可,直逼赵云率领的铁骑。
军纪松散,武器简陋,几乎没有防护的魁头军在他们眼里,也只是被黄巾军稍微厉害一点而已。
冷兵器作战之中,防具是最最重要的,一件护具,可能让一个兵少死很多次。
《独步成仙》
骞萦军与魁头军的比拼,是以血肉之躯真正的搏杀,而刘擎军与魁头军的比拼,是武器装备的碾压。
长兵器的攻击范围碾压,以及超强防护碾压,纵使让他们砍上几刀,若非恰中要害,完全可以忽视。
所以,在右翼骞萦军再度和魁头军血腥搏杀之际,刘擎所在的中军与左翼,张辽已经斜斜的插入魁头军战阵,从左翼直接斜插入魁头中军。
而典韦,则逆着中军,直逼步度根。
刘擎与骞萦身旁已经被有魁头军了,刘擎也没有打算战至最后一刻,典韦与张辽已经打开局面,虽然区区四千多人,但刘擎全然不看在眼里。
刘擎看了一眼右翼,见骞萦军依然在苦苦支撑,见到两支同是鲜卑人的军队杀得你死我活,刘擎有些失神。
或许哪个无论哪个民族,都不能例外,过不了多久,大汉即将发生同类的事。
文明与礼仪并不能改变这一点。
不光皇室内斗,就连许多学着君臣之礼的长大的人臣,也会走向反君主的一面。
“夫君,此战赢面在我们!”骞萦也停下了厮杀,骑马来到刘擎身旁。
“我大老远来,可不是为了打败仗。”刘擎笑道。
“此战之后,鲜卑元气大伤,王族更是有倾覆之危……”她望向刘擎,眼中温情流转,“夫君,我以王族大人立誓,有我一日,鲜卑军绝不入汉境一步!”
对于骞萦的表态,刘擎倒有些触不及防,鲜卑紧邻雁门,而雁门即将成为自己的后方,刘擎是断然不允许后方有一个不稳定的鲜卑的。
步度根,本就在刘擎的清除名单之上,在中原彻底大乱之前,他会主动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想不到刘擎在谋取定襄云中二郡时,要骞萦集结军队配合,被步度根逮住了机会。
不过,这何尝不是刘擎对付步度根的机会呢!
若按原先计划对付步度根,刘擎还需要从冀州调集赵云的铁骑过来,方能有把握战争,如今,却阴差阳错的让骞萦先率王族军与之拼个两败俱伤。
令骞萦的王族军差点覆灭,如今,以自己两百余禁卫团,加上张辽所率的四千骑兵,已经完全有把握吃下。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鲜卑王族的“祸”,刘擎的“福”。
而且这一战之后,步度根的魁头隐患彻底消除,而鲜卑王族的实力也被大大的削弱,不得不说,刘擎又得了个便宜。
一个弱小的鲜卑王族,自然是比一个强大的鲜卑王族更好掌控的。
而且!刘擎挽救鲜卑王族于危难,赚了个天大的人情!
一二三四,刘擎点着手指数了数,此行竟然得了四大好处,也算是一石四鸟了,回头要好好和奉孝吹嘘吹嘘。
刘擎十分愉悦,回道:“夫人是我的女人,我保护夫人,是应该的!”
刘擎并没有往什么拯救了鲜卑王族之类上面扯,骞萦不光明事理,双商也很高,刘擎只需要强调一番她的身份,她的立场,好处自然少不了他的。
不侵入汉地一步?
有了这一层关系,这种承诺有何价值?
听了刘擎的话,骞萦脸上的小女人状更难遮掩,完完全全没有了一军主将的模样,恨不得当场将刘擎服侍一番。
两位主将并立,居高临下,望向战场。
刘擎见到,典韦已经将骑阵彻底穿透,而骑阵最后方,有一小支骑兵在向大营逃窜,而典韦率军穷追不舍。
张辽已经将左翼分割成数块,被切割的魁头军,进退失据,只能绝望,而中军被典韦冲烂之后,因为没有将领整肃,正在原地空转,等着被收割。
就连右翼,骞萦军因为兵力集中,虽然不少人带伤,但是士气高涨,而魁头军相反,一涨一落之下,骞萦军一改防守姿态,猛攻魁头军。
正如骞萦所言,此战已胜局在握。
刘擎忽然长舒了一口气。
“夫君,怎么了?”骞萦觉得刘擎似乎有心事。
“雁门以北战事已能了结,然雁门之南的战事,却刚刚开始,月前冀州刺史王芬之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刘擎道。
“听说了,确实惊世骇俗,汉皇无恙,实乃万幸。”骞萦道。
刘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骞萦这么说,自然是出于好心,她只知道汉皇若是出事,大汉必乱。
至于刘擎身世,已是陈年秘辛,倒不至于传出国界,更不会知道,桓灵交替时的那些宫廷秘事。
“夫君,可是我说错话了?”骞萦觉得刘擎目光异样,问了声。
“你希望大汉国泰民安,无错!”刘擎冲其一笑,接着道:“此战过后,等安顿好族中之事,你便来常山居住,这一场胜利,便算作送给你彩礼!”
骞萦嫣然一笑,脸上尽是满足。
……
系统:主公麾下典韦击杀了【步度根】
收益:武力+0.72,当前武力95.12
伴随着步度根身死,这场战争,即将落下帷幕,虽然厮杀还在继续,但随着首领身死的消息传开,溃散者与投降者便会越来越多。
“结束了!”刘擎轻道了一声,给战斗画上句号。
“我以为我会战死于此,没想到夫君能及时赶到,还击败了步度根。”骞萦说出这话都觉得有些虚幻,步度根五万大军,血战两日,竟然身死兵败。
回想夫君征南匈奴时,一把大火烧了五万大军,而这一次,是实实在在杀出来的。
万军从中取首领首级,说到做到。
“投降者如果不想养着浪费粮食,可以送去雁门挖煤。”
“煤?”
“哦,就是石炭。”
“那便如此,一切听夫君的安排。”
刘擎望了望地上的影子,烈阳已过头顶,偏西去了,到战斗结束,恐怕已是黄昏。
“我北上时日已久,中原多事之秋,我明早便离开,善后之事,便交给你自己。”刘擎道。
“我必早早安排妥当,来寻夫君!”
刘擎颔首,突然扭转马头,转向坡顶。
“哪间帐篷是你的?去睡会!”
“啊?现在?”骞萦有些诧异的看着刘擎。
这种时候睡,合适么?
“对啊,有何问题?”
骞萦摇了摇头,不敢忤逆刘擎的要求。
“没有问题,只是我身上多是血污,怕不干净。”
刘擎:我去补觉和你身上有血污有什么关系?
刘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妮子会错意了,以为自己要跟她睡。
我看着是那种色胚么?
“你多虑了,昨日连夜杀敌赶路,未睡好,我补睡一觉而已。”刘擎解释道。
刘擎提要求,骞萦都没脸红,结果一解释,发觉是自己想歪了,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
刘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还顺着脸蛋往下看,看到皮甲裹胸时,突然意识到,骞萦竟然穿着这身,看来昨夜她心中对自己很有期待啊。
“夫君,最中间的那顶便是!”骞萦轻声道。
“我有文远,善后有他,不过王族军善后,便辛苦你了,我去休息了!”
……
刘擎突然听见帐外有声响,睁开眼睛,便见一张美人脸。
骞萦正静静卧坐在旁,看着自己。
“我睡了许久?”刘擎问。
“两个时辰,此事已近黄昏。”骞萦回。
“不习惯熬夜,熬一日还真不习惯,外面可有事找?”刘擎问,因为他听见了张辽的声音,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时没记起是谁。
“是韩珩来了,应该是来送信的。”
“为何我叫我?”
骞萦柔声道:“纵是十万火急之事,亦不差这一个时辰。”
刘擎直接掀开毯子,行至帐外。
见主公到,张辽韩珩双双见礼。
“主公!”
“子佩此来何事?”刘擎开门见山问,一般情况,荀彧自己能处理,有重要的事,荀彧会差遣信使前来送,而差遣韩珩亲自送信,这便是不是一般的事了。
“主公,雒阳急报,凉州有变,陛下病重。”韩珩说着,呈上一封信,是用纸张书写的。
凉州,傅燮,刘擎没来由想到了汉阳郡太守,当初他赴任之时,刘擎写了封信给他,与他侃了侃大义小义,希望能改变他英勇赴死的结局。
傅燮之死,实属遗憾,刘擎十分希望自己的信能说动他,因为大汉实在太需要这种人!
至于刘宏病重,有意外也不意外,毕竟古代受了贯穿伤,想康复是很难的,先不说炎症难处理,万一不走运中了破伤风,那真是华佗在世也……华佗本来就在世!
刘擎将信阅过,信是荀攸送的,信中说,大汉已失去汉阳郡,如今汉阳郡,为马腾所有,而韩遂,坐拥金城陇西二郡,如今二人联手,以王国为帅,正大举进兵陈仓。
刘宏此事病重,必然会让雒阳的局势更加复杂。
初境最差的,自然就是十常侍了,等刘宏一嗝屁,十常侍估计撑不了多久,军方与士人一起反补,必然承受不住。
刘擎自然对此喜闻乐见。
“可有董卓消息?”
韩珩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那冀州呢?”
韩珩再次摇头。
刘擎倒松了口气,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因为荀彧能处理。
“子佩,你可知傅燮傅南容?”
“汉阳郡太守,自然知道,此人在凉州颇有名望,治郡有方,深得民心,汉阳郡失陷,乃是刺史耿鄙全责,此次失地,朝廷并未怪罪,然傅南容依旧引咎归乡了,听闻他欲死守冀县,数千故军城下跪泣劝降,最终打动傅南容,此事,朝中亦有不少人动容。”
一八四,真是多事之秋!
虽然这么多事扎堆发生在今年,但人还是那个人,面对相似的处境,他们还是会作出与历史上一样的决定。
错误的决定,再选一次,还是会选错的。
“子佩,有件事,要麻烦你去做,寻常人,恐难以胜任。”
“主公何事直言便可,珩但凭差遣!”
“去傅燮故乡,送一封拜帖给他,请他到常山一叙!”
韩珩一时摸不着头脑,主公要他送拜帖,自然是因为看重他,说明主公有招揽之心,可傅燮也是太守啊!
而且出身名门,主公怕是要失望了。
“喏!”韩珩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下。
“我会命一位禁卫护送你,你从河东郡走,顺道送一封信给白波军首领。”
“白波军首领?”韩珩不解,反问道。
“不错,白波军,驻扎在白波谷中,你去谷中,只需表明身份即可,他们不会为难你,对了,她的名字,叫张宁!”
韩珩没有多问,心里默默记下,拱手领命。
“去休息吧,明日我将信与拜帖交给你,明日出发。”
“韩珩告退!”
韩珩走了,刘擎看了张辽一眼,张辽领会,便道:“主公,此战我军战死三百余人,伤者近两千,不过重伤者,不过百人。”
“做好登记,尸体运回雁门安葬。”刘擎只交待了重要的决定,什么料理伤员,发放抚恤钱之类的,已经不用特别交待了。
“此战收获颇丰,魁头军人人佩马,即便溃散了上万人,但缴获的战马,亦达三万匹,就算有一半的劣马伤马,亦可作为畜力。”张辽兴奋道,出道以来,这无疑是最大收获。
“将这些马,尽数赶回雁门,诸闻泽上游,正好建了一个官营的马场,正好还没采马。”刘擎不客气道。
“只是……此战夫人出力颇多,昨日鏖战三轮,杀敌逾万,是不是该分一半给夫人?”张辽道。
没想到文远你还是个老实人。
刘擎当然不答应了,鲜卑要那么多马干嘛,日后自己扩军,才正是用马之际。
于是道:“文远,你都说了是夫人了,给夫人,不就是给我么!”
张辽一听,主公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夫人的就是主公的。
“再说了!夫人出力颇多,我日后多出些力补偿她,便扯平了,如此,岂不美哉!”刘擎摊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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