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点金星,都有一道蝌蚪符文相应。
每一道蝌蚪符文,飞射至相应的金星前,便一头扎了进去,转眼之间,便与金星融为一体。只几次呼吸功夫,那万点金星,便各与一道蝌蚪符文相融。
随后,奇迹发生了。
那已然飞扑至秦然面前,距他不过数丈的万点金星,蓦地停了下来,旋即又簇在一起,聚成一团金云,飞至秦然头顶上的罗汉化身脑后,扭曲蠕动,化作一轮巨大的金轮!
此时此刻,但见那罗汉化身身披雪白僧袍,肤绽鎏金佛光,脑后一轮金轮,看上去真如一尊佛陀!
这奇异变化,惊得绿袍老祖骇然失色,惊得法元等人不知所措。醉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黑衣少女懵懂之余又面露喜色。
叶缤、玉清、龙儿等即便素知秦然大能,见他如此轻易便收了绿袍那洪荒凶兽般的凶戾法宝,也俱都惊诧不已。对那个盘坐在他头顶上空的罗汉化身,也均感莫明奇妙,不知他何时炼出了这样一尊化身。
秦然倒是一股的云淡风轻。
那罗汉化身乃是元神之力结合真元所化,施展专业洗脑的索命梵音,玉清,叶缤这样的高手尚且难以抵抗,以金蚕蛊虫不比绿豆大多少的脑容量,如何能够抗拒梵音洗脑?
轻易便给洗去了蛊虫中绿袍的烙印,变成了秦然的所有物!
本质上,就是秦然以邪法,对抗压制了绿袍老祖的邪法。
“来而不往非礼也!绿袍,你也尝尝我的金禅蚕!”
秦然与罗汉化身同时开口发声,罗汉化身伸手一指,脑后金轮化作万只金蝉,于震天动地的振翅声中,飞扑向绿袍及法元一群人。
绿袍的金蚕蛊,飞扑之时,凶戾无比,血腥滔天。
秦然炼化金蚕蛊,或者可以叫做金禅蚕,飞扑之时,那嗡嗡振翅声,却汇作一片龙吟禅唱,散发出一股堂皇正大、浩瀚无匹的宏伟气势,如有万头大威天龙,同时降临。
浩瀚之中,又蕴有一股锋锐气意,仿佛天上高悬一口利刃,要代天行罚,降下天诛天刑,杀妖戮魔!
“不好!”法元惊呼一声,一拍后脑,脑后升起一百零八道赤红剑光,布成剑阵,遮挡飞扑而来的金禅蚕。
他邀来的那干左道妖人,亦各自放出飞剑、飞刀,化成形形色色的光芒,飞速盘旋遮挡。
绿袍则咬牙切齿地怒啸一声,取出一杆绘有七个天魔女的黑幡,连连摇动,散发出一股阴邪污秽的气意,席卷飞扑向他的金禅蚕。
被秦然以金蝉化身,炼化成金禅蚕后,蛊虫威力更甚!
成群的蛊虫只是轻轻一扑,那些左道妖人释放的剑光、刀光、法宝,就统统被啃噬一空,失去灵性,变成破铜烂铁,跌落尘埃。
破了他们护身法宝后,金禅蚕又化成一口口金色的小飞刀,激射左道妖人们。每一个左道妖人,都要面对最少上百只的金禅蚕所化的金色飞刀。
他们连法宝都没有了,又如何抵挡得住?
当下只听得惨叫连连,一个个左道妖人被金色飞刀攒射,刹那间就被刺得跟筛子一般,浑身都是血洞,接二连三扑倒在地。
不消片刻,法元邀来的左道妖人,便已接连毙命。
几個修为高深一点的,见势不妙,想要御剑遁逃,又如何逃得过金禅蚕索命?刚刚身剑合一,化光飞到半空,便给成百上千的金禅蚕追上,一扑之下,便连人带剑轰然爆碎,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法元倒是没事。甚至都没有一只金禅蚕来找他麻烦,让他白白布了个剑阵,傻呆呆看着金禅蚕大杀四方。
法元邀来的乌合之众被扫荡一空时,绿袍老祖亦陷入危机之中。
绿袍老祖那面绘有七个天魔的修罗幡,专擅污染法宝飞剑。阴邪污秽的气意席卷之下,温养几十年的法宝,也要被污染得失去灵性,变作凡胎。
然而这对秦然的金禅蚕一点用都没有,带着佛性的蛊虫,天然对阴邪之物存在克制。
只见数千金禅蚕一扑之下,那股阴邪污秽的气意,便如沸汤泼雪一般,消融得一干二净。随即数千金禅蚕毫不停留,飞扑绿袍老祖。
绿袍老祖怪叫一声,收起修罗幡,矮小身子滴溜溜一转,散出成千上万点碧绿火星,化成一朵朵碧油油的魔火,烧向数千金禅蚕。
但那能令修士形神俱灭的魔火,同样没有什么鸟用。金禅蚕齐齐振翅,挥出道道金风,便噗一声吹灭了魔火。
绿袍骇然惊呼:“怎么可能?”惊呼声中,他身化绿光,就要走人。
绿袍老祖虽然是资深阴神大修,但神通其实很少。辛苦祭炼数十年的百毒金蚕蛊轻易被破,反噬其主,修罗幡、魔火也都失效,早令他寒了心神,斗志全消。
“想走?问过我没有?”
秦然身边光芒一闪,七星龙渊剑出,化作一缕银芒,于电光火石间,打在绿袍所化的绿光上。
砰!爆响声中,绿光一闪,又变回绿袍。
绿袍呆了一呆,眉心突然浮出一道裂痕。那裂痕转眼之间,就向着四面八方辐射开去。很快就如同蛛网一般,蔓延了他整颗头颅,使他的头颅,变得像是用千百块碎瓷拼成的一般。
“竖子毁我肉身,此仇不共戴天!”
绿袍怒喝一声,头颅砰一声炸开,飞出一颗灿灿明珠,里面隐隐有个小小的绿袍身影,就要飞走。
原来秦然方才那一击,已将绿袍肉身轰灭。
然而绿袍炼有一颗玄牝珠,可藏有元神。秦然灭了他肉身,但元神仍然幸存,一旦逃走,就能夺舍重修。
“呵呵,有点意思。”秦然呵呵一笑,盘坐在他头顶上空的罗汉化身纵身一扑,穿空瞬移,只一刹那,便出现在玄牝珠旁。
再一闪,身化虚影,一个闪烁,竟钻进了玄牝珠中。
接着便见玄牝珠猛地一震,里面传出一记凄厉的哀嚎,珠子上冒出一股碧绿烟气。烟气中,绿袍面孔若隐若现,神情狰狞扭曲,作嘶声哀嚎状。但给夜风一吹,那股烟气并其中绿袍面孔,便已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