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
“站住!”
“不许逃!”
浓密的森林,树叶扯动哗啦啦响,衣服和草屑摩擦,火把熊熊燃烧。
黄金色的光刺破黑夜,一双一双,有如黑夜里的萤火。
女孩急促喘气,荆棘滑坡手臂,时不时回头,稚嫩的黄金童盛满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
“停!”
追击者中领头的男人站住脚步。
他竖起手掌,太刀斜指地面。
“队长!”
副官恭敬的问。
“前方是妖鬼巢穴。”
队长深邃的目光投向漆黑如墨的夜色。
“她逃不出去。”
提到妖鬼的字眼,众人神色齐齐一凛,黄金童浮现一抹忌惮。
“长老那边……”
“放走祭品,她的姐姐应该也已做好了觉悟。”
“祭品逃进妖鬼巢穴,十死无生,我们回去复命,一切自有长老裁定。”
队长转身。
“走,回出云国。”
“是!”
众人齐声应命。
…………
剑侍莲跑啊跑,跑啊跑。
她死死抿着嘴巴。
好累,好冷,好怕。
剑侍莲感觉到周围的黑夜中有数不清的目光盯着自己。
贪婪又邪恶。
她知道自己已经跑入了妖鬼巢穴。
这是千年来守卫着剑侍一族的屏障,也是吞噬生命的绝对禁区。
剑侍莲从记事起就听着大人们讲述妖鬼巢穴的故事,不听话的小孩误入这里惨死,晚归的猎人迷路进入妖鬼巢穴自此神隐,不安分的年轻人说着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从此一去不回。
类似的故事太多,给妖鬼巢穴蒙上一层又一层的神秘面纱。
剑侍莲的心砰砰直跳,像是擂鼓。
如果可以她哪怕是死也不想进入妖鬼巢穴。
但这是姐姐拼上生命给她争来的机会。
剑侍莲不能自私,从姐姐打开房门,私自放身为祭品的她逃走的那一刻起。
剑侍莲就不只是为自己活。
她还得连着姐姐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快跑啊,莲!”
“一直跑!一直跑!”
“一定要活下去!”
剑侍莲耳畔再次响起姐姐压低了声音的叮嘱,带着哭腔。
眼前的世界出现重影。
剑侍莲用力眨眼,呼吸的冰冷空气刮得嗓子眼生疼,只有十岁的幼小身躯早已不堪重负,每一颗细胞每一条肌肉都在哀嚎,它们要停下来,它们要休息。
剑侍莲还在奔跑,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硬撑。
长老说过,剑侍一族都是神选之民,这双黄金色的童孔就是证明,只要相信自己能做到,神选之民的剑侍一族就一定能做到。
剑侍莲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我一定……一定能做到!
黄金童逐渐暗澹。
几下不甘的眨眼后,黄金童熄灭,恢复作黑白分明的双眸。
我……我不能……停在这里!
剑侍莲一寸一寸挪动脚步。
呜咽一声摔倒在地。
粗糙的地面磕破剑侍莲的皮肤。
她抬着头,倔强的看向前方。
剑侍莲用手肘和膝盖爬行,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这是……
剑侍莲听到一个人类的声音。
是幻觉吧。
妖鬼巢穴怎么可能还会有活人。
剑侍莲没有多想。
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允许多想。
剑侍莲的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向前,继续向前。
绝对不能停。
“路兄,这可真是……令人惊叹的意志力啊。”
“嗯。”
剑侍莲爬不动了。
前面有什么挡路。
剑侍莲抬起头,停了几秒,凶狠的咬下去。
她的动作就像是在说。
“给我让开!”
剑侍莲的脑袋被人按住,进退不得。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上看去。
入目是一张好看的脸。
“你好啊,小家伙。”
路明非温和笑着。
剑侍莲眼一翻,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路明非眨眨眼,无奈摇头。
“噗嗤。”
风间琉璃捂着嘴,酒德麻衣仰头赏月,只是他们两人的嘴角,都在不停抽搐。
路明非摇摇头。
“不用憋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
酒德麻衣笑得还算矜持,倒是风间琉璃,喂喂喂你怎么说也是勐鬼众的龙王大人吧,弯着腰抱着肚子笑像什么样子!形象呢!你龙王大人无敌的形象呢!
“其实,其实。”
风间琉璃断断续续的说着。
“也不能怪路兄吧,肯定不是吓得,依我看,是这孩子力竭了。”
风间琉璃点点头,加强肯定的语气。
“对,就是这样,不是吓得,就是力竭了。”
“不用说明吧。”
酒德麻衣瞥他,悄无声息站在路明非和风间琉璃两人之间。
“少爷这么帅,怎么可能吓人,你这解释完全多此一举。”
风间琉璃也不争辩,他对酒德麻衣点头微笑,模样乖巧。
“这孩子需要休息,伤口也得处理。”
路明非快速检查一遍剑侍莲,如是开口。
“休息的话……”
酒德麻衣指了一个方向。
“之前侦查时,我在那边看到一片空地。”
“那个方向么……”
风间琉璃提着太刀行去。
“麻烦路兄照顾那孩子,开路的事,暂且交给我吧。”
“切。”
酒德麻衣撇嘴。
路明非抱着剑侍莲跟上。
“走了。”
“是,少爷。”
说是开路,但一直到抵达空地,众人都不曾碰上一头死侍。
“所以,果然是因为这孩子么?”
几人席地而坐,风间琉璃双手撑在身后,长发披下,侧过头去看剑侍莲。
酒德麻衣用随身携带的伤药给剑侍莲处理完伤口。
并非重伤,只是力竭,草木擦伤,都很轻,不必路明非出手,酒德麻衣足以。
“应该是。”
路明非若有所思。
依据情报所示,三人一路赶往古出云国所在,抵达时已是天黑,前方是密林,车不可行。
“奇怪。”
风间琉璃说。
“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这种原生态的森林。”
“不是吧,这不是你们勐鬼众的资料么,怎么,勐鬼众的龙王大人也是第一次来?”
酒德麻衣斜眼去看风间琉璃。
“跟上。”
路明非率先进入森林。
酒德麻衣对风间琉璃哼一声,后者笑容乖巧。
动身前,路明非就有所猜测,这一趟取天丛云剑,并不轻松。
果然如此。
三人手持强光手电筒在密林行进。
“小心!”
路明非出声提醒。
黑影裹挟一阵恶风向他们扑来。
“呵。”
少年轻轻的笑。
一抹月光在大地亮起。
不,这是刀光。
轰的一声,黑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飞,撞得大树出现一个深深凹坑。
风间琉璃不知何时站在路明非身前。
他穿着白衣,古老的服饰,广袖长福,出鞘的太刀轻轻垂下,黑色的污血顺着刀身滴落。
“没事吧。”
风间琉璃侧过头,上挑的眉眼,浅笑的唇线,比女子更好看些。
“路兄。”
酒德麻衣握着武器,神色凝重。
风间琉璃的出手,她甚至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勐鬼众的龙王大人。
路明非点头,说了句无事。
眼前反复回放着风间琉璃那一刀的风采。
这是路明非至今为止见到的最强大混血种。
风间琉璃未曾使用言灵,只凭借龙血对身体素质的增幅,已达到了炼体巅峰武者,甚至是非人层次的力量。
龙血么……
路明非想着。
在他无法动用劲力的当下,想办法觉醒龙血的力量,是再好不过的一条路了。
突然遇袭不是插曲,只是序幕。
三人上前探查,发现袭击他们的黑影,竟是一头死侍。
还是从没见过的死侍品种,经酒德麻衣和风间琉璃辨认,有点像是日本古老传说里的妖鬼。
但肯定不是妖鬼,其浑浊的黄金童和体表密密麻麻的鳞,无不说明了他是死侍的身份。
取天丛云剑,尚未抵达目的地,先遭遇了酷似妖鬼的死侍。
“哎呀呀。”
风间琉璃这样说着。
“看来这一趟不会一帆风顺呢。”
“你这家伙……”
酒德麻衣目光狐疑。
“该不会知道点什么没说吧。”
风间琉璃连连摆手,笑眯了眼。
“怎么会怎么会。”
“我知道的,全在资料上了。”
酒德麻衣切一声。
“希望如此。”
路明非分辨过方向,看看天色。
“小心戒备。”
之后行来,几乎每隔两分钟,三人就会遭遇袭击。
有时候是一头死侍,有时候是多头。
不过有酒德麻衣和风间琉璃在,全程几乎不用路明非出手,他只需看着,凭借武者直觉,心血来潮,给两人以提醒,便是足够。
“奇怪……”
酒德麻衣看向周围。
“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的死侍密度好像下降了。”
路明非和风间琉璃对视一眼,点点头。
确实,从刚才起,死侍袭击的密度下降许多,本来两分钟左右就得·战斗,秘籍得像是捅了马蜂窝,现在却是不同,五分钟,甚至十分钟才会碰上一头死侍,而且频率还在随着他们的前进下降。
“附近是有什么吗?”
风间琉璃食指绕着头发,这样猜测。
“散开看看。”
路明非对两人说。
“你去这边,你去那边。”
“这个方向交给我。”
“十五分钟后,不管有无收获,都在此地会和。”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三人会和,交流情报。
在综合信息后,他们发现,往某个方向越是走,死侍频率越低。
换一个方向,密度反而会相应提高。
所以,问题肯定是出现在这边。
他们一路行来,走走停停,竟是在途中发现往相反方向奔逃的死侍。
不是说死侍是没有智慧只剩下杀戮本能的野兽么?
“据我所知……”
风间琉璃说。
“能让死侍退让的,也只有比它们更高位的血统了。”“毕竟在遥远的龙代,死侍这种悲哀的生物,本就是为了臣服龙类而存在。”
风间琉璃轻轻的笑了笑。
“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做不得数,路兄和这位,听听就好。”
酒德麻衣面色一沉,怎么到我这里就成“这位”了,老娘也是有名字的好吧!
但这会气氛凝重并不适合发作,酒德麻衣暂且忍下,勐鬼众的龙王是吧,给你记上一笔。
三人继续前行,气氛比起之前凝重不少,让死侍落荒而逃,也不知道……
然后他们就碰上了在地上爬行的剑侍莲。
从位置看,剑侍莲所在,正是引发死侍逃亡的中心。
这孩子……有什么特殊么?
“你做得到吗?”
酒德麻衣问风间琉璃。
“叫那么多的死侍逃走。”
“等一下等一下。”
风间琉璃苦恼的举起手。
“拜托,龙王只是称号,而且还是将棋,别看这什么龙王听起来厉害,我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啊。”
“砍一砍死侍也就算了,什么也不做,就让死侍落荒而逃。”
风间琉璃摇摇头。
“很抱歉,这种事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酒德麻衣将信将疑的看了这家伙两眼,切了声。
“最好是真的。”
她看着受伤的剑侍莲,心中一动。
“对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血。”
剑侍莲有很多伤口,荆棘草木刮擦出的,流了不少血。
“也不是哦。”
风间琉璃说。
“你怎么确定。”
“当然是因为,我尝过了。”
风间琉璃抵着唇,似在回味。
“虽然少女的血确实不错,但这孩子,也只是普通的混血种而已。”
酒德麻衣瞪眼。
“你尝了她的血……”
变态!
风间琉璃笑意盈盈。
“多谢夸奖。”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路明非开口。
“好了。”
两人安静下来,看向路明非,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路明非皱眉凝望沉睡的剑侍莲。
样子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许久后路明非甚至把双眼也闭上,一动不动。
虽然不明所以,但酒德麻衣和风间琉璃都极有默契的保持了安静。
闭目的路明非伸出手,在剑侍莲上方虚空抓了一下,明明空无一物,但看路明非的样子,却好似是抓住了什么。
“原来如此。”
路明非睁开眼。
“路兄,发现什么了?”
“嗯。”
路明非点点头。
“是这孩子,她身上沾染了某个存在的气息。”
“令死侍落荒而逃的,不是这孩子,而是她身上沾染的气息。”
“只是气息……”
酒德麻衣咂舌。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气息就能吓跑死侍!”
“这种事……”
风间琉璃慢悠悠的说。
“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一个名字同时浮现上三人心头。
他们此行的目标。
天丛云剑。
“只是一把炼金武器而已……”
酒德麻衣喃喃。
“不是哦。”
风间琉璃手指绕着头发。
“传说中天丛云剑是须左之男在大蛇尾巴里发现的神器。”
“但这并不意味着天丛云剑就是炼金武器。”
酒德麻衣下意识想要反驳,甚至都没怎么在脑子里过一遍风间琉璃这话的意思,有点为了反驳而反驳。
只是她很快愣了一下,不是炼金武器的话……
“你是说。”
路明非开口。
“天丛云剑其实是大蛇的尾椎骨。”
“不愧是路兄。”
风间琉璃笑眯了眼。
他继续说。
“如果只是炼金武器,再是强大,哪怕是强大到了传说中炼金术的极致,用以葬送皇帝的七宗罪的程度,我想,也不至于只凭借气息就能使得死侍落荒而逃吧。”
“但如果天丛云剑是大蛇的尾椎骨就不一样了。”
风间琉璃目光迷离,汇万千感慨于一句。
“是那一位的话,做到这种程度,也能理解吧。”
虽然很看不惯这个勐鬼众的龙王,总觉得这家伙对自家少爷有所图谋,但风间琉璃这番话,还是颇得酒德麻衣认可。
“是啊,如果是这位的话……”
不要看在神话中八岐大蛇是以怪物的形象出现,但是对于这片土地的混血种而言,八岐大蛇的存在本身就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甚至很多混血种都自认为是八岐大蛇的后裔。
这一点从日本最大混血种组织的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蛇岐八家,八岐大蛇,若是说他们两者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说起来,一直在说大蛇大蛇的。”
路明非问他们。
“这八岐大蛇,到底是什么?”
“次代种吗?”
风间琉璃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
他们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
“我也是。”
“但次代种的话……”
风间琉璃想了想。
“应该不止吧。”
不止次代种,那么比次代种更为尊贵的……皇帝么?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寂静的气氛笼罩此处。
此方世界存在着冥冥中的灵,利用这些灵做文章是炼金师的拿手好戏,有许多的炼金矩阵可以召唤它们,甚至不必麻烦,只用讲出隐秘,就能引来冥冥之中灵的注视。
风间琉璃若有所查的抬起头,向着四面八方投去目光,微微扬起嘴角,他拿起刀,在出鞘前,动作一顿。
不见了……
风间琉璃低头想了想,片刻后,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他深深看了眼路明非。
路明非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便是看到风间琉璃乖巧的笑脸。
路兄啊,八岐大蛇一抹气息可以吓退死侍,那么只是凭借自身存在就使得灵退避的你,又是什么怪物呢?
卡塞尔的s级,还有,屠神者么?
“轮班休息,恢复精神。”
“到底是什么,等这孩子醒来,便能水落石出。”
“是。”
…………
这里是……黄泉吗?
剑侍莲艰难的睁开眼。
重叠的黑影渐渐恢复。
“你醒了。”
路明非看着剑侍莲清澈的双眼。
“喝点水吧。”
过了很久剑侍莲才回过神来。
她终于确定,自己没死,这里也不是黄泉。
她还活着。
剑侍莲蜷缩着,捧着水壶,小口小口吮吸。
模样像是和家人走散的无助小兽。
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呢。
姐姐。
剑侍莲微不可查的扬起唇角。
尚有潮湿的木柴燃烧发出噼啪脆响。
剑侍莲吓得哆嗦。
“不怕,不怕。”
路明非笑着递来巧克力。
“吃点吧。”
剑侍莲呆呆地看看巧克力,呆呆的看一眼路明非。
她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撑地,深深埋头。
“多谢您,神使大人!”
路明非哭笑不得。
酒德麻衣和风间琉璃只是安静看着,目光好奇。
终于还是风间琉璃没忍住。
“那个啊,路兄。”
风间琉璃凑近,和路明非说悄悄话。
“你说的,这是古语吗?”
酒德麻衣看着两人之间近在迟尺的距离,眼角直跳,记得勐鬼众的龙王大人还是传说级别的牛郎是吧,老娘很怀疑你的爱好啊!
酒德麻衣的手放在刀柄上,如临大敌。
同时她竖起耳朵,聆听少爷接下来说的话。
“古语?”
路明非眨眨眼。
他很快反应过来。
是语言。
刚才和这个女孩说话,我好像用了酒德麻衣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而且看酒德麻衣他们的样子,似乎也听不懂这女孩在说什么。
所以,还是因为穿越世界的影响吧。
正如日语,路明非以前是九州的,从来没听过什么日语,但刚到桑尼号上,无需学习,路明非就能和岩田大叔他们无障碍沟通,正常交流。
当时路明非还以为自己只是掌握了日语,但现在来看,不仅如此,就连这个小女孩说的话,他也能听懂。
“不愧是路兄呢。”
风间琉璃感慨着。
“学识真是渊博。”
“这种古语我也只是听人提到过,但那人也没有路兄说的这么流畅。”
“说起来,路兄,这孩子刚才再说什么?”
路明非轻咳一声。
学识渊博什么的,你确定指的是我?
路明非有心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语言的问题千头万绪,想说明白还得从九州穿越过来的事说起,那就太长了。
算了,不说也罢。
“这孩子刚才……”
路明非翻译了剑侍莲的话。
“神使……”
风间琉璃饶有兴趣的重复。
“是说我们吗?”
“路兄,问问看她是谁,来自哪里。”
“还有,我们得想办法套话,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天丛云剑的气息。”
酒德麻衣鄙夷的看他。
“骗一个小孩子,你要不要脸。”
风间琉璃回以乖巧的笑容,一言不发。
要问的事情很多,三人好一番合计,设计各种话术,这方面本来是酒德麻衣的业务范畴,忍者训练中就有悄无声息套话的内容,但是没看出来,风间琉璃这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给的法子一个比一个阴哦不对是巧妙,酒德麻衣听得连连点头,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
“看不出来,你这家伙,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酒德麻衣忽然有点认可风间琉璃了。
“哈哈,也没什么啦。”
风间琉璃谦虚的说。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有什么工作……”
酒德麻衣这话刚一出口,便是想到眼前这家伙的职业。
牛郎的话,好像还的确需要察言观色啊。
酒德麻衣目光复杂。
难怪您是传说级别的牛郎,这职业技能,真是叫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