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帮总部。
马军冷冷的看了一下四位年龄加起来超过三百岁的老人,冷哼一声,让方正等反黑组成员压着几十名长乐帮的核心成员扬长而去。
“混蛋,喇叭这个扑街的惹祸精,不是说了最近老实点不要去餐厅,特别是尖沙咀区域的餐厅收保护费,他怎么还撞倒铁板上去了。”
看着马军离开,长乐帮的前话事人,已经退了十几年走路都要人搀扶的阿公,用手里的拐棍狠狠敲着地板骂道。
“他一个人倒霉还好,关键是把社团整个连累了。”年龄比阿公小不了多少,长乐帮的元老朱爷哭丧着脸道,
“我们这就被抓走了几十人,外面抓的人就更多了,这么多人,仅仅保释金就要上百万,还没算被扫的场子损失,喇叭可是把我们害苦了,雷卫东实在太狠了。”
“你就知足吧,也就是看我们年龄大,担心进去有什么危险,要不然哥几个都要进去,至少蹲一宿才能出来。”
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老人接口道,“兵就是兵,贼就是贼,自古以来对付小兵我们这些贼还有办法,花点钱疏通一下关系就行。
像雷卫东这样的警队大佬,我们只能按他的意思去做,要不然……”
“难道把喇叭卖了,他可是我们社团的双花红棍,把他卖了,外边的人怎么看我们。”朱老七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现在不是面子问题,而是生存问题,被雷卫东盯着不放,社团早晚有一天解散,别忘了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分区指挥官。
几年后要是坐上总区指挥官的位置,还能有我们的活路。”
“阿公,你们能不能先不吵了,送我们去医院吧。”
“就是就是,阿公,我的脸都成猪头了,需要马上看医生。”
“脸成猪头算什么,我的腰都快断了。”
“阿公……”
朱爷等人的保镖,躺在地上七嘴八舌的哀嚎道。
马军带着反黑组到长乐帮来抓人,朱爷等人服软的同时想搬回点面子,于是派出自己的保镖和马军比武。
一天不打人手就痒痒的马军,欣然接受。
于是几人就在长乐帮总部摆起了场子,在大家的关注下进行比试。
结果也不出所料。
马军只是挨了几拳,嘴肿了一些,朱爷等人的保镖全都躺地上起不来了。
也幸亏他们已经退出一线,专职保护朱老等几位阿公的安全,要不然,即使躺在地上,也会方正等反黑组成员抬到警署去。
“去去,送他们去医院,不要在这烦我。”
马军抓的都是核心的混混,像那些打杂的外围混混,马军都懒得抓了,以至于他走后,长乐帮的总部除了地上的倒霉蛋还剩下十几个人,不过都是年龄四五十岁的老弱残兵,
打架这些人不行,送人上医院还是可以的。
“输人不输阵,今天我们长乐帮认栽了,但面子不能丢,谁要把比武的结果说出去,当心我家伙伺候。”朱爷提醒道。
警察到社团抓人,大家举手投降是常规操作不对人,别的社团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七八个人比武输给警察,那面子可就丟大了。
“老三,现在不是面子的事,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前帮主道。
“还能怎么样,已经烂了就摆烂到底,面对雷卫东洪兴都服软了,我们长乐帮服软不丢人,让人把喇叭的罪行整理一下,给警方送去,即使不能判其无期,也要判个十几年二十几年。
不过,喇叭把我们还这么惨,即使送他进去也不能饶了他,派人到监狱里实行家法。”惹不了雷卫东还治不了喇叭。
想到这家伙仗着自己能打,连自己这个元老都不看在眼里,朱爷落井下石,要给其好看。
“就按老三说的办吧。”看着大家都点头同意,要教训喇叭,前帮主点头同意。
………………
慈云山某卡拉ok厅。
小结巴的哥哥,慈云山的飞鸿哥正在和几个老板拼酒,一边往嘴里灌一边道。
“老王,我飞鸿在慈云山认了第二就没有人认第一,你的几个场子交给我罩着,绝对没有问题……”
“飞鸿哥,有你这句话就行,以后慈云山的事就麻烦你了。”和飞鸿拼酒的老王,笑着把一张支票推了过来。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哈哈爽快。”看了一下支票上的金额——五万块,飞鸿笑得眼睛都合不拢了。
别看飞鸿在慈云山很威罩得住,但慈云山出了名的穷,不说在下面混日子的小弟,就是飞鸿自己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现在还住在屋邨,就是因为小区房太贵,买不起。
“谁是飞鸿?”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郭海华带着几个警察闯了起来。
“我就是,阿sir找我做什么呀,喝酒又不犯法。”喝的醉醺醺的飞鸿站了起来,看着郭海华等人,吐着酒气道。
“尖沙咀郭海华。”郭海华把证件往飞鸿眼前一亮,说道:“犯不犯法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跟我走一趟,有什么话跟法官说去。”
“这里是黄大仙区,你们尖沙咀的警察凭什么在这里抓人,放开,快放开,不放开的话当心我找律师告你们。”
酒壮怂人胆,喝醉了的飞鸿直接和警察怼了起来。
“尖沙咀、黄大仙都属于西九龙警区,协调是我们警队内部的事,不需要你这个混混操心。”郭海华也不废话,一挥手,两个军装上前,把发酒疯的飞鸿给架走了。
“阿sir,我是来这喝酒的,和飞鸿交情不深,不要抓我。”看到郭海华的目光扫向自己,王老板连忙表示自己清白。
“收队!”看着王老板低声下气的样子,郭海华摇摇头,压着长乐帮七八个人离开了卡拉ok。
“哥,你在吗,在的话给我出来。”郭海华等人离开不久,小结巴就冲进了卡拉ok,结果发现里面的人都不认识,长乐帮的兄弟一个都不在。
“小结巴,你哥哥被警察抓走了。”飞鸿和小结巴都是卡拉ok的常客,认识他们的人很多,一个染着黄头发的调酒师说道。
“我哥被警察抓走了,是哪个警署,他又犯了什么罪?”对于老哥被警察带走,小结巴脸上的表情很是自然。
这不是兄妹两关系不好,而是她老哥进警署的次数实在太多,拘留室差不多成为其第二个家了,事情不大的话,在里面蹲一天,第二天就能保释出来。
“好像是尖沙咀警署的。”调酒师的眼睛忍不住朝小结巴多看了几眼。
对于小结巴,很多人都看着眼馋,这妞漂亮的不比电影明星差,如果不是飞鸿看的紧,早就被人点了。
“我们这是黄大仙,关尖沙咀什么事。”小结巴跺了跺脚,回头看着雷卫东道,“我哥不在,要不你把我放了,等明天我哥出来再和他谈。”
“不行。”雷卫东摇摇头,“给你打开手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不见家长的话怎么能把你放了。”
“那你说怎么办。”
小结巴一脸郁闷的看看四周,发现没有长乐帮的兄弟,那些混蛋都死那去了。
以前一个个跟在自己后面想占便宜,甩都甩不掉,今天全都不见了,但凡有一个在,自己也能祸水东引,甩掉雷卫东。
“去尖沙咀警署吧。”雷卫东拿出证件,镇住了想要靠上来的混混,带着小结巴扬长而去。
“署长!”
看着雷卫东走进警署,还在值班的警员纷纷向其问好。
“马军在吗?”雷卫东点点头,问道。
“在。”一军装警员回答道,“今天抓了很多长乐帮的人,马督察正在审讯他们。”
“问问有没有一个叫飞鸿的,有的话带到我办公室来。”雷卫东吩咐一句,带着小结巴来到自己办公室。
“你……你是署长,尖沙咀警署的老……老大。”看着雷卫东办公桌上的牌子,小结巴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偷车偷到警察头上不说,还是警队大佬的。
对于雷卫东,小结巴不是很熟悉,只是自己的大哥警告过自己,不要去油尖区做案,哪里的警察六亲不认,对社团可是往死里打的。
“知道怕了。”看着小结巴紧张的样子,雷威笑着指了指一旁的饮水机,说道,“给我倒杯水,态度好点我就原谅你,要不然非把你送感化院不可。”
“好,好的!”小结巴好像小鸡吃米似的点点头,拿起办公桌上的杯子,飞快的跑到饮水机边给雷卫东接了一杯热水。
“还有,把你脸上的涂料和装饰都给我拿掉,十几岁的小孩子打扮成这样做什么,威风吗!”指着小结巴脸上的装饰,雷卫东喝道。
“明白,我这就去。”知道对方是警署老大,小结巴不敢有逃跑的念头,低头答应一声,拉开门跑了出来。
刚刚进来的时候,小结巴看到了厕所的问题,出了门,一溜烟跑了过去。
“你就是飞鸿!”
在警署拘留室,马军见到蹲在角落的飞鸿。
“是的,长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卡拉ok喝的都是啤酒,到警署上了两次厕所,喝了点凉水,飞鸿的酒已经醒了,这时候的他对马军的态度很是恭维,一点也没有面对郭海华时候的嚣张。
“阿杰,带他去署长办公室,署长要见他。”宋子杰正在帮人录口供,马军将其喊过来道。
“yes、sir!”宋子杰敬了一个礼,带着拷着手铐的飞鸿向署长办公室走去。
“长官,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摘掉,我又没犯什么罪,都是被喇叭连累的,蹲一宿就出去了,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跑。”
路上,飞鸿示意了一下腕上的手铐,哀求道。
“不要给我惹麻烦,就给你打开。”餐厅的一幕宋子杰也在场,知道飞鸿这些人进来都是受了无妄之灾,是被喇叭连累的。
不过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混混特别是社团中的大混混,很少有清白的,把他们弄到警署来蹲着,也不冤枉他们。
眼前的飞鸿也一样,在慈云山可是一霸,也就是在香江,要是在内地,就凭他的罪行,吃花生米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放心,我不会的,不会的,这里是警署,我怎么敢惹麻烦。”飞鸿低着头,说道。
“雷……雷sir,我弄好了。”
女孩子化妆快慢也分时间的,不忙的话能打扮一个小时,忙的话五分钟就可以搞定,至于卸妆,速度就快了。
也就三四分钟时间,小结巴就跑了回来。
不仅把脸上的粉底洗掉,头上、耳朵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物也都拿了下来,看起来不再像小太妹,和邻居家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不错,比刚刚漂亮多了,小姑娘文静一下多好,干吗弄得和鬼一样。”看着敏郡主年轻时候的样子,雷卫东点点头,这样才对吗。
“想漂亮的话可以学电视上明星的装扮,比你现在的强百倍。”
“我也想学,只是没钱,而且在外面混,漂不漂亮不重要,吓人是第一位。”小结巴嘿嘿笑道,“其实,我从小就长的好看,化不化妆其实不重要。”
“那是你没见到真正的大美女,我给……”雷卫东的话还没说完,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来!”
“署长,飞鸿带到了。”宋子杰押着飞鸿走了进来。
“哥!”小结巴道。
“小结巴,你怎么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妹妹在署长办公室,飞鸿很是惊讶。
“阿杰,你先出去。”雷卫东挥挥手,示意宋子杰先出去。
“yes,sir!”虽然不明白怎么有小姑娘在署长办公室,但是对雷卫东宋子杰是百分之一百服从,因为他不仅是自己的领导,更是自己一家的恩人。
要不是雷卫东,大哥宋子豪还在为伪钞集团卖命,不仅有可能丢掉性命,自己也会被连累丢掉警察的工作,
哪像现在,因为署长的看中,自己离督察一步之遥,大哥也成为大公司的高管,一家人其乐融融。
“雷……雷sir,我大哥什么时候能出来。”和飞鸿聊了几句,小结巴看着雷卫东道。
“这次事主要是喇叭搞的,你大哥这些人蹲一宿,明天就能保释出去,不过飞鸿,你就准备混一辈子,没想过更进一步。”雷卫东笑道。
“更进一步当然想了,不过我不会出卖兄弟做二五仔的,混江湖的都知道,做二五仔是没有前途的。”
飞鸿不傻,他知道雷卫东的意思,是想收编自己给其传递消息,直接明言拒绝。
“让你做二五仔,也太看得起你自己,看不起我雷卫东了。”雷卫东很是威严的看着飞鸿兄妹,其气质吓得飞鸿和小结巴瑟瑟发抖。
“我只不过看你们过的辛苦,给你指一条财路罢了。”
“财路!”看着雷卫东办公桌上的标识,尖沙咀警署署长、油尖区指挥官,作为在道上混了多年的混混,飞鸿知道这代表的含义。
别说自己了,就是长乐帮的老大,在雷卫东面前也要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着。
但凡惹对方不高兴,就会让大家吃牢饭,就和今天的情况一样,因为喇叭去雷卫东名下的餐厅收保护费,让雷卫东没面子。
导致整个长乐帮,除了退下去的老人,但凡有点名气的都来警署聚会了。
抓自己的警察也说了,就是给社团点颜色瞧瞧,收保护费,上面虽然默许但也不能过线,谁过线就砍谁的手。
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在长乐帮比自己嚣张数倍的喇叭沉了,没有十年八年,甭想出来。
这样的大佬给自己指财路,飞鸿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面子。
除非!
想起进来的时候小妹和雷卫东在一起,小妹还把脸洗的干干净净一副文静的样子,飞鸿心里有些明白了。
“老大,你说。”飞鸿脸上泛起了笑容。
“知道代客泊车和洗车的业务吗?”雷卫东缓缓的说道。
“知道,太知道了,这是社团主要财源之一,为了争夺每条街上的泊车业务,社团和社团之间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死人是常有的。”
飞鸿眼睛充满火热,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雷卫东竟然想让自己插手这一块,不要多,拿下几条街,就财源滚滚了。
“我对社团很不看好,准备把这项业务收回来。”看着有些兴奋的飞鸿,雷卫东说道,“有没有兴趣接手这一块。”
“兴趣当然有了,只是我的实力。”飞鸿摇摇头道。
“有兴趣就行,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油尖区,我说了算。”用手指敲敲办公桌,雷卫东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注意什么?”飞鸿问道。
“不要用社团名义,成立一家提供泊车、洗车业务的公司来做这方面生意。”雷卫东竖起一根手指。
“明白,我会用小结巴的名义申请公司,我和她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他都给老大你。”飞鸿很是上路的说道。
“我要这股份做什么,都给小结巴吧。”雷卫东摇摇头,表示看不上这钱。
“明白,我全明白。”看了看小结巴,飞鸿点点头,果然,雷卫东帮自己是看上了漂亮的妹妹,也好。
给雷卫东做朋友,比和道上混混做朋友好的太多了。
混混,出来混社会,很少能全身而退,还会连累家人。
自己是没有退路了,不希望小妹也和自己一样。
“第二,除了泊车洗车业务,其他的你们不能碰,油尖区是禁毒的,凡是在这做生意的,这一块绝对不能碰。
还有就是黄也不要沾,虽然我不禁黄,但黄和毒是紧密结合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关注重点,不要惹这个麻烦。”雷卫东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老大,你放心,能走正道赚钱有谁还愿意捞偏门。”飞鸿点点头,表示雷卫东放心,毒、黄甚至赌他都不会沾的。
泊车业务就能让他吃饱了。
以后不仅他不会粘,也不会让小弟沾,有谁沾了立马踢出去。
“明白就好。”看到飞鸿很上道,雷卫东满意的点点头,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不要动不动就和别的社团打架,抢生意也不行。”
“老大,不打架抢生意,我们怎么做泊车和洗车的业务,要知道,这些业务都是被社团弄断的,我们怎么能?”
飞鸿还想靠雷卫东的名头在油尖区混起来,不能打架话可就完犊子了。
“马军,你过来一下。”雷卫东拨打了马军的电话,让他到署长办公室来一下。
接到雷卫东电话,马军不敢怠慢,很快就赶了过来。
“马军,这家伙你一定认识,长乐帮的飞鸿,飞鸿,这是反黑组的马军,一定也见过了。”
“见过,见过!”
马军和飞鸿相互点点头,表示认识。
“我让飞鸿成立一家泊车公司,你帮帮他,拿下油尖区所有泊车的生意。”示意两人坐下,雷卫东开口道。
“拿下油尖区所有泊车生意,阿头,你要进一步打压社团了。”雷卫东的话让马军眼睛一亮,握了握拳头,知道自己有事做了。
社团为什么在香江屡禁不止,就是因为他们垄断了大量底层的生意,让上面投鼠忌器,而雷卫东一步步对这些生意下手。
无论是开设出租车公司,还是餐厅、服装店、鞋店都让社团损失惨重,具体多少,马军不知道。
不过听情报组的芽子说,仅仅出租车公司,就让全港的社团每年少收入千万,算上餐厅、服装店、超市这些保护费。
社团损失上亿都有可能。
如果再把泊车、洗车这两块生意抢到手。
不用动手,就能让社团实力萎缩三分之一。
当然,面对雷卫东的步步紧逼,社团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各种手段会层出不穷,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知道怎么做了。”雷卫东问道。
“知道,太知道了,不就是拉偏架吗!”马军嘿嘿笑道,“只要阿头你能坚持,这些小事包在我身上。”
“你呢,飞鸿,有问题吗?”雷卫东又问道。
“没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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