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正号，舰长室。
傅青海看着面前七人，七个人里三个异形，心想幸好锡德·诺拉下船去了，要是让她看到你们，虽然大审判官属于恶魔审判庭而非异形审判庭，但是依然不能饶了你们。
“坐吧。”
傅青海指了指沙发区域。
转身走向酒柜，打开柜门问道：
“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夸蒂斯产的葡萄酒，这在战锤40K宇宙可是稀罕货色，秋殇之酿、金黄干邑还有卡塔琳娜白葡萄酒，行星总督特供，一般人喝不到。”
“谢谢，我不喝酒。”
奥古斯都摆了摆手说道。
很多法师都不饮酒。
“那我就要……一杯秋殇之酿，这名字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奥丽薇亚兴致勃勃说道。
奥古斯都转头看了自己老妹一眼。
没说什么。
夸蒂斯花园世界产的葡萄酒，帝国境内享誉盛名，向来都是供不应求，尤其是某些绝佳年份的。不过辉腾铸造世界所在的马尔克斯·王星区紧邻夸蒂斯花园世界所在的卡利西斯星区，加上辉腾铸造世界工业产品同样处于供不应求状态，随便分给卡利西斯星区一点贸易名额，换一批葡萄酒很简单。
傅青海将几杯酒放在桌上。
“所以，零界公会什么诉求？”
傅青海开门见山地问道。
“诉求还谈不上，只是先来看看。”
奥古斯都讲话非常客气：
“当然，如果能和青山·可汗这样强大而且同样属于守序阵营内的玩家势力达成一些合作方案，那么自然最好不过。”
还先恭维了傅青海一番。
零界公会派遣奥古斯都带队过来开荒试水，或许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德莱尼人很明显就不是那种虽然个人实力强悍但是完全不懂与人交际的人。奥古斯都不仅魔法造诣高深，谈话时的措辞分寸拿捏也很到位。不过，这种谈判交涉能力也就只能用于战锤40K宇宙里的其他轮回社团了，毕竟……
审判庭可不会听你哔哔，异形！
奥古斯都还提到了“守序阵营”。
零界公会在魔兽世界宇宙里背靠联盟发展，属于守序阵营范畴，其实严格来说部落也算守序阵营，因为魔兽世界不止联盟部落，还有其他势力，真正的混乱阵营可能是天灾军团、燃烧军团、暮光军团那些。
人类帝国当然属于守序阵营，守序邪恶还是守序善良不太好说，但是肯定属于守序。混沌四神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的混乱阵营了，祂们就代表了“混乱”这个名词本身。信仰混沌无分的黑暗机械神教、钢铁勇士和怀言者，或许还和“秩序”俩字沾一点边。
奥古斯都专门提到“守序阵营”这几个词，话里话外有些暗示，其实很好理解。但凡是个心智正常的人，但凡还有选择，可能都不喜欢混乱阵营，尽管零界公会内部存在大量非人种族，但是他们依然不想马上投靠混沌——至少也得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嗯，说到阵营，其实是这样的。”
傅青海放下酒杯解释道：
“如果考虑到零界公会的这种情况，最适合你们的势力，既不是人类帝国，也不是混沌四神，更不是兽人和灵族，而是一个叫做‘钛帝国’的国家，他们推行一种名为‘上上善道’的价值观，包容性比人类帝国要强得多……但很可惜，战锤40K时间线太长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钛帝国完全不存在。”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钛帝国不是落后或者发达的区别，而是压根就不存在，想找那颗星球都找不到，即便找到钛族发源那颗星球，上面是否拥有生命都不好说。
“那么除了钛帝国以外呢？”
奥古斯都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问道。
“就很难了。”
傅青海扯了扯嘴角说道：
“银河系，属于人类帝国。网道，属于灵族。包括恐惧之眼、大漩涡、大裂隙在内的亚空间裂隙，属于混沌势力。河外宙域，设定很少，据说全部都是泰伦虫族。”
傅青海抬起高脚杯啜饮一口。
“所以说呢，除非你是战锤40K宇宙里的本土异形种族，绿皮、灵族、钛族或者太空死灵和泰伦虫族之类的，否则……”
傅青海看向众人总结道：
“否则你们几乎无路可去。”
精灵和艾达灵族不是一个种族，兽人和欧克兽人也不是一个种族，他们只是外形有些相似，生理结构上面千差万别。
零界公会众人陷入沉默。
傅青海又倒了一杯酒。
他之所以愿意和零界公会聊这些，因为他对这个社团印象还算不错，觉得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社团，而非奥丽薇亚说的那个理由——零界公会在魔兽世界里势力很大，如果将来进入魔兽世界可以互相帮助什么的。
之前，傅青海提着劳斯特的人头去找零界公会兑换悬赏，零界公会验明正身之后二话不说就把同化点数转了过来——需要强调一点，公开悬赏其他玩家这种行为，纯粹就是玩家间的自发行为，是没有任何来自轮回世界的“法律”或者“规则”在保障的。反正已经达成目的，零界公会其实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但是他们没有，他们还是拥有作为一个大型社团的最起码的格局和诚信。
守信这个事情，和实力无关的。
“其实……”
奥古斯都搓了搓手说道：
“相比战锤40K宇宙的势力格局和地理分布，我们更加关心一个设定。”
“什么设定？”
“亚空间和灵能。”
奥古斯都目光炯炯地道。
亚空间和灵能？
傅青海马上放下了酒杯。
坐直身子正色说道：
“奥古斯都议员，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所有涉及到了灵能和亚空间的神秘学知识，在战锤40K宇宙里，都是不折不扣的禁忌知识。诸位混迹轮回世界这么久了，想必也不是个新人，有一句话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在轮回世界里，信息，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傅青海锐利目光紧紧盯着奥古斯都，抬起两根手指搓了一下，说道。
信息，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这句话还是吸血鬼鲁斯凡告诉傅青海的，回想当初，那是傅青海第三次轮回，招魂宇宙的罗马尼亚的别尔坦村。
分享一些战锤40K宇宙的势力格局和分布情况，这些信息都是靠查资料也能查得到的基本常识，就算轮回世界里面查阅资料有些困难，但是费点功夫花点时间也能查到，所以傅青海也不介意聊一聊这些。
但是，要聊灵能的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灵能知识涉及到了施法问题，这可都是不传之秘，怎么能够随便分享。
奥古斯都闻言微微一笑：
“我当然听说过这句话。”
德莱尼人抬起了一只手：
“您尽管开价吧。”
哎哟……
这可把傅青海整不会了。
倒不是说他不敢开价了，狮子大开口谁不会，问题在于，奥古斯都要的灵能知识，傅青海也没有——战团没智库啊。
傅青海开始思索了起来。
为什么零界公会会对这些知识感兴趣？
施法！毫无疑问。
傅青海马上就想通了。
绝大多数魔幻宇宙，对于施法原理都有一些基本设定。比如四大元素这个东西，DND有，WOW有，漫威和DC也有，因为这个东西就和中国阴阳五行一样，古希腊的四元素说是关于世界物质组成的朴素猜想，一直都对整个西方幻想世界产生很大影响。魔兽世界更进一步增加到了六大本源力量。
但是战锤40K没有这些设定。
灵能，作用原理基于修改现实，理论上说，灵能可以实现一切魔法形式。假设一个人彻底洞悉了灵能的本质，那么灵能不仅可以变成气、火、水、土，还能变成圣光、变成暗影、变成生命、变成邪能……
就像劳斯特那样。
原来他们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傅青海若有所思。其实硬要说的话，他的手里不是没有灵能相关知识，漩涡技师普罗特斯那本《仪式与圣咏》，就是一本关于亚空间神秘学的异端书籍，只不过那本书更多介绍异端科技造物怎么运行如何使用。
除此以外，什未林巢都世界的地标建筑——大图书馆，傅青海估摸着里面也有很多灵能相关的书籍和残卷，但是那里曾经导致一个巢都家族全员堕落侍奉奸奇——泽度家族原本就是负责维护看守大图书馆的人。明知道那里有问题，自然不能随便闯入。
一番心里分析之后。
傅青海抬起头说道：
“如果要说‘彻底洞悉灵能本质’，我想整个战锤40K宇宙都没人能做到。马格努斯没有做到，奸奇神选阿泽克·阿里曼也做不到。不过有个地方号称可以，位于网道中的黑图书馆，据说那里保存古代灵族帝国所有关于巫术和灵能的知识，不仅如此，还有后来历代所有魔法大能所编纂的魔法书籍。”
黑图书馆是灵族笑神建立的。
它由一个丑角灵族剧团看守。
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有的人说进入黑图书馆可以打破第四面墙，看到一群GW雇佣的编剧和作者正在奋笔疾书。
“那么如何才能进入黑图书馆？”
奥古斯都随即问道。
傅青海耸了耸肩膀：
“阿里曼教授也很想知道。”
言下之意：别来问我，奸奇神选都不知道，人家可是遇事不决就预言的。
奥古斯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非常诚恳地表达了他的感激：
“感谢，真的非常感谢，这番谈话让我受益匪浅。我们能找到的关于战锤40K的信息太杂太凌乱了，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有了你的答疑解惑，现在终于有了初步概念。”
“你客气了。”
傅青海淡淡道。
聊完了宏大的话题。
回归到眼前的问题。
两人客套一番之后，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喝酒的奥丽薇亚忽然冷不丁开口：
“那么青山，你们一直都在战锤40K宇宙，轮回开启以后马上参与剧情，你知道现在的剧情线大事件是什么吗？”
傅青海略微愣神了一下：
“诶，我还真不知道。”
奥丽薇亚眨巴眨巴眼睛：
“轮回开启这么久了……”
主要是傅青海太忙了。
身为铁浮屠的战团长，接到军务部和审判官的调令以后立即赶往钢铁环带战区，来到战区立即投入战斗，又是对战智控军团又是单挑泰坦军团，同化点数一直都在进账，忘了细想剧情线大事件到底是哪一个。
战锤40K宇宙目前开放过了两次，剧情线大事件分别是“荷鲁斯之乱”和“大清洗”，按照原著时间脉络梳理，后面如果有剧情线大事件，应该是“第一次黑色远征”。
但是第一次黑色远征发生在781.M31，距离现在还有几百年呢，难不成提前了？
经过奥丽薇亚提醒，傅青海开始火速回忆原著剧情。首次黑色远征还是很重要的，这场战斗主要有两个关键转折点：1、阿巴顿终于得到了魔剑德拉卡尼恩，个人战力大大增强，巩固了自己在黑色军团里的地位。2、黑色圣堂战团的战团长，黑骑士西吉斯蒙德，在决斗中被阿巴顿给杀死了。
那边多了一把神器。
这边少了一个剑圣。
如果可以，傅青海当然要阻止这两个转折点发生。但问题是，现在钢铁环带里的战斗还没结束，铁浮屠战团没有办法立即抽身离去，也不可能立即抽身离去——这是彻底的抗命行为。第一次黑色远征爆发得非常突然，当时只有黑色圣堂战团一直坚信叛徒还会卷土重来，所以始终都在警惕恐惧之眼。铁浮屠战团就算真的抛下钢铁环带里的战事，立即返回朦胧星域赶到恐惧之眼外的卡迪安，如果黑色远征没爆发呢？
岂不是又抗命又白跑。
剧情线大事件……
真的可以提前几百年吗？
“我确实不知道。”
傅青海摇摇头沉声说道。
奥古斯都和奥丽薇亚不知道，在这一两秒钟里面，傅青海脑海里一下子千回百转闪过了这么多的念头，只当他确实没想起来，于是奥古斯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那么之后的战斗中……”
“零界公会不能参与战斗。”
对于这个问题，傅青海很明确地说道：
“我们都想赚取同化点数，我理解的。但很抱歉，零界公会不能参与我指挥的战斗，因为我没办法解释你们的存在和来历。如果你们执意想要参加战斗，我可以在钢铁环带找个战乱星球把你们放下去。如果你们不想参与战斗，那么可以一直待在我的船上，直到轮回结束。两个选择，你们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奥古斯都，还有奥丽薇亚。”
傅青海一边说一边放下酒杯站起身子。
傅青海这次很谨慎，他让零界公会七人全都展示翻牌之手，确认他们确确实实都是人类帝国阵营里的玩家，才提出让他们留在船上，不会让天照会的把戏再重演。
恰好这时林宇敲门进来。
侍从官手里拿着数据板，说道：
“可汗，新的作战任务已经下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