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不敢造次。
主要原因是洪非曾非常大方地给她身上种了一张低等魔化的融合卡。
阿曼达可以自己控制魔化，但是洪非也可以随时随地让她变成一只地狱绿恶魔。
“抬起头来。”洪非轻声说道。
阿曼达缓缓抬头，一对死鱼眼看上去有些恐怖。
洪非嘴角一抽：“你还是低头吧。”
阿曼达呼吸急促起来，但她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照做。
“嗯，关于蝙蝠侠和超人的报道，你们应该也很关注。”
阿曼达点了点头。
“我说少了, 你们不应该只是关注而已，或许还在背后出了很大的力气？”
“……是。”
洪非挑眉：“你们想做什么？把他们都招安了？让他们为你们服务，未来动不动就是别人的国家门口转两圈儿？”
阿曼达蹙眉：“这只是为了国家安全而已，我们没有那种……”
“好了，跟我说话还那么多官腔，这种话我一概当你是在放屁。”
阿曼达紧抿嘴唇不再吭声。
洪非转而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有两件事需要你做, 有点难, 但必须做。”
……
次日。
洪非和白龙碰面。
“有事儿？”
白龙听得柳眉倒竖：“有事才能找你吗？”
洪非理所当然地道：“如果没事, 那我就会认为你是故意想要浪费我的时间。”
白龙哼了一声，接着说出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
“那对情侣，的确是两个合格记者。”
“怎么说。”
“嗯，先说克拉克·肯特，他在星球日报当记者，不过他的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守在电脑前，偶尔有机会出去采访，这和露易丝正好相反。”
“他才刚入职没有多久嘛，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简单了。”
“这倒也是，而且他的确没有辜负自己的职责。哪怕被报社老板三番五次喝骂制止，他依旧没有放弃利用报纸来对抗蝙蝠侠暴行的目标。”
洪非笑了笑：“执拗嘛，很多英雄都有这种问题，布鲁斯·韦恩不也一样，他还是固执地认定了要消灭超人的目标。”
白龙俏脸微微扬起：“说不定他也会想着要消灭你呢？”
洪非摆了摆手：“不用想，也不是说不定, 他连计划都已经做了，不过不算完整。”
“那你还能容忍他？”
“有什么不能？”洪非扬起眉毛：“现在我还需要他，而且他现在不是忙着跟超人作对么？未来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 那我也没办法。”
“我还以为你知道后会立马杀了他。”
“那不至于。关键是他的实力不足，所以就算翻了天也搞不出什么大事，除非有一天他突然黑化，那我肯定第一时间出手。”
洪非从一开始就自认是个坏人，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动辄杀人灭口的究极屠夫，尤其是对待超级英雄们，他真的一直以来都非常宽容。
迄今为止直接死在他手里的英雄只有一个倒霉蛋。
众所周知，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七分。
一个正统的蝙蝠侠，智商加成带来的增益不可小觑。
但受制于这个宇宙和他自身的眼界，他再努力也不足以对洪非构成威胁。
除非有一天他突然拓宽了自己的视野，得到了更好的资源或科技。
但假使这一天到来，洪非自然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
好比他曾经说过，假设他得知自己所在的地球上有一个名叫里德·理查兹、外号“神奇先生”的人，那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放下所有其余目标，以最高优先级的态度把他弄死。哪怕这个过程中他会跟复仇者联盟所有人站到对立面也在所不惜。
态度就一个：谁都不留住他，我说的！
毕竟，只要里德活着一天，洪非就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突然遇到宇宙爆炸、多元混乱等等奇葩事件。
两人在搞意外这方面一对比，蝙蝠侠的成果也就还好。
况且，洪非手里还捏着他的女人和儿子呢, 他一点儿都不需要着急。
“你继续说。”
白龙点头，道：“昨天，他去调查了那个突然在监狱暴毙的家伙，当然要不是你告诉我那个名叫桑托斯的男人死了，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监狱里没有任何风声，只是很低调地通知家属去领取他的遗物。”
桑托斯，也就是那个被蝙蝠侠在胸口流下蝙蝠烙印的家伙，他被卢瑟手下收买的人直接捅死了，这场意外毫无疑问地又被按在了蝙蝠侠的头上。
“说是家属，实际上只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带着他的孩子。克拉克在监狱接待处碰到了这个女人，他和对方只有简短的交流，不过那个女人虽然不待见桑托斯，可她对蝙蝠侠也没有好感，这让克拉克更加从受害者角度确定了自己反对蝙蝠侠的正确性。”
洪非听得连连点头：“卢瑟的手段，很有意思，克拉克算是被套牢了。”
白龙也面露奇怪之色：“话说他就没有怀疑过有人故意给他看这些东西吗？就比如桑托斯的死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他和桑托斯又没有亲属关系。”
“呵呵，这个，大概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洪非笑了起来：“一个善良的人，总是不会在第一时间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就像他收到桑托斯的消息以后，他肯定也会心生疑惑，不过我觉得他想的肯定是有人不敢直接露面和蝙蝠侠作对，想要通过他记者的身份来曝光并主持公道。”
洪非说完之后，白龙愣了愣，随即皱了皱鼻子：“烂好人。不过，这个世界还真的需要一些这样的好人，他们才是不让世界变得更烂的关键。”
洪非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算他习惯以坏人自居，可也不会真的无缘无故地讨厌一个善良的好人。
毕竟克拉克又不是那种康他人之概、成自己之名的白莲花。
虽然电视里那个男人确实意外受伤，但这种事情那里可以完全避免？洪非在漫威宇宙搞的超能乐园计划背后不就是为了解决这种类似的问题么？
什么都想要，最后极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另外就是他的女朋友露易丝·来恩。她利用笔记本上找到的弹头，一路调查摸索，最后确认了有人在沙漠中设局陷害超人，不过她找上门去求助的那个黑人军官并不想公布这件事，因为背后涉及到美军的一些机密。”
洪非抬眼看了看她，笑着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白龙白了他一眼，“当然发现了，那个黑人军官，叫什么……我忘了，反正他不是地球人。”
洪非轻轻颔首。
卡尔文·斯旺维克，表面上的军官，实际上的火星猎人。
这个人才是在地球上隐藏得最久且最深的外星人，克拉克都是后辈了。而且相较于超人经常换上战衣锄强扶弱、拯救生命的行为，火星猎人对待地球上发生的灾难要更加澹然一些，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常年维持战争的国家当军官了。
而且火星猎人的背景来历特殊，洪非也不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超级英雄来对待。
只是现在没他的戏份。
“露易丝和斯旺维克私下见过面，她们似乎达成了一些协议，不过我当时故意离开给他们留下了空间，所以不知道她和对方具体聊了什么。”
洪非摇头：“那不重要，总也离不开帮克拉克摆脱黑锅的事儿。”
白龙表情赞同，继而有些好笑地道：“她接下来肯定还有要做的事情，不过她并不希望我继续跟着她，不是因为怀疑，而是害怕给我带来危险。”
洪非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怀疑你。”
“嗯？怎么，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一个友善的邻居、交心的朋友、温柔的闺蜜。”
“呵，友善的邻居、交心的朋友和温柔的闺蜜可不会偷人家的内衣。”
白龙愣了愣，随后脸上顿时浮起羞恼之色：“你什么意思，你觉得那是她的？”
洪非见状也怔住了：“难道不是？”
“你！”
白龙捏起小拳头欲言又止，几次三番后，勐地起身道：“就算我再不懂人类的事情，也不会干这种事！”
话音未落，她直接迈着小碎步蹬蹬地跑远了。
洪非坐在原地茫然地眨了眨眼。
待他品味过来白龙的意思之后，不禁更加愕然：白龙的身材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大啊……
思索之间，街道对面的大楼逐渐变得喧哗起来。
来自各个不同平台媒体的记者们相继赶来，希望能够在这场参议院召集的听证会上捕捉到一手的大新闻。
安保人员从楼内鱼贯而出维持秩序，来自各个不同区域、行业的车辆很快将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不时亮起。
虽然距离听证会开始还有很长时间，但大家已经开始用相机记录着这热闹的一幕。
就算之后超人没有应邀前来和那个瘫痪的男人一起接受听证会询问，他们也能依靠“开局一张图”编出很多令人抓心挠肺的小故事。
洪非看了一会儿，接着身躯蓦地好似幻觉般飞速一闪，两次瞬移把正生闷气的白龙带了回来。
“是我认错了，非常抱歉，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
“好吧好吧，都依你？不过接下来可是一场好戏，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我知道。”说到正事，白龙也没有继续纠缠，这是一个很好的优点，估计以前在洪非身上当文身的时候没少注意洪非的做事风格。
望着那些排队安检进门的记者，洪非感到十分费解。
为什么这些人老是喜欢用听证会来解决问题呢？托尼·斯塔克的时候是听证会，克拉克·肯特还是听证会。
如果这是制度的要求、流程的必要，那么为什么作为当事人也一定要来参加听证会呢？托尼去了，克拉克今天也肯定会来。
遵纪守法？
别闹了！
穿上战甲/战衣的时候不见你们乖乖地服从联邦政府的意志而行动，这种时候反倒变得听话，主动迈入别人的规则里跟别人讨论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了？
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