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简陋但防卫森严的牢房。
一个男人上身被束缚衣包裹，双手无法动弹，他的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比拇指还粗的锁链另一端一直延伸到了墙体内部。
他是哥谭市众多反派明星中最闪耀的那颗。
没有之一。
他是哥谭市与蝙蝠侠齐名的人气王。
周可儿！
洪非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很久。
小丑被束缚衣和锁链限制，只能坐在床上任由洪非参观。
当然也许在小丑的眼里，洪非才是被他参观的那个。
哈琳不明白洪非为什么那么喜欢静静地看着这些罪犯。
难道这就是超级反派之间的见面礼仪？
哈琳皱起眉头，她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做不到静静地对一个人看那么久，这样我还算是超级反派么？还能成为他的共犯吗？
小丑的头发是绿的。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另外就是他的形象符合自杀小队电影。
这一点之前洪非在哈琳的梦境中就已经确认了。。
这也证明洪非的准备是没错的，电影和他身处的现实宇宙不可一概而论。
哪怕明天突然冒出一个名为沙赞实为沙雕的小孩子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我们见过吗？”小丑突然笑着问道。
之所以有此一问，当然是因为洪非的眼神，那就好像在对小丑说：又见面了。而且其中似乎还另有一股小丑暂时无法分辨的深意。
洪非羞涩地笑了笑，“当然见过，你可是名人。”
“哈哈哈，所以你是我的粉丝？”
“不是。”
“呵呵呵，你是不是害羞了？”
“有一点儿，但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
“唔，我不能告诉你。”
没发生的事情，连抢都算不上，有怎么能说是绿呢？
小丑嘿嘿一笑，不以为意，转而说道：“你在假装奎泽尔医生的助手？”
洪非点了点头。
从他决定把贝恩直接带走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这张脸在蝙蝠侠那里瞒不下去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以布鲁斯DC亲爹的身份，暴露只是迟早的事儿，天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突然福至心灵或是天降线索让他直接锁定洪警官。
这种事情，完全没道理的。
还不如自己主动暴露, 反而能刚给他一种有恃无恐的暗示。
虽然洪非的确有恃无恐。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 蝙蝠侠现在打不过他, 而且相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 双方的强弱对比都不会有所改变。
而时间一长，洪非的成长速度自然一骑绝尘。
布鲁斯能追上他的机会非常渺茫, 除非他突然黑化并成长到黑暗骑士团那几個同位体的程度。
但这显然不太现实。
这里不是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侠的精神意志非常坚定，所以他的黑化没有那么容易。
但, 还要加一句：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小丑转眼看向哈琳，他眉头突然皱起：“奎泽尔医生，你最近来的越来越少了。”
自打洪非给哈琳心灵入梦之后，哈琳就主动降低了与小丑见面的频次。
闻言, 哈琳瞟了他一眼便又收回目光。
洪非在旁边说道：“你好像很失望？”
小丑也毫不掩饰：“当然, 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 但她现在好像属于你了。”
“她属于她自己。”
“看起来好像不是。”
“我觉得是, 就是。”
哈琳抱着洪非磨蹭起来。
小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道理上，洪非已经说通了自己，但情理上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所以他轻轻动了动胳膊，哈琳便乖巧地站直身子。
洪非看向小丑：“你想出去吗？”
“当然，你要放我出去吗？”小丑很坦率，脸上充满期待。
“不。”
“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小丑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我也是那么想的，不过……”他又看着哈琳, 摇头叹息：“本来我想让她帮我的, 可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洪非也点头：“确实不行了, 但你肯定还有其他的备用计划。”
小丑故作警惕地快速摇头：“不，我没有。”
“你不用这样, 我又不会告诉布鲁斯。”
听到熟悉的名字, 小丑突然就来了兴趣, 他脸上瞬间绽放笑容, 眼神明亮地道：“布鲁斯，我更喜欢叫他小蝙蝠, 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
“他大概是在研究怎么对付我吧。”
小丑眼睛顿时睁大一些, 明显兴趣更浓：“你做什么了？”
洪非笑道：“我打了他两顿。”
孰料，闻言小丑脸上的笑容飞速消失，继而满脸仇视地道：“你欺负他了？”
洪非的笑容也跟着收敛：“没错，我欺负他了。”
“你欺负了他两次？”
洪非傲然点头：“是的。”
沉默少顷。
小丑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才两次, 我欺负了他很多次，虽然我不记得有几次，但是我肯定绝对超过了两次！”
洪非点头：“我相信，不过我可是打了他两次，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你……”洪非上下打量了小丑一番，随即啧啧摇头。
小丑自是不以为意，只道：“欺负人，不一定要打人。”
“有道理，世上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他痛不欲生，不过相比那些繁琐的手续，我更喜欢直接打他。”
“那太暴力了。”
“暴力，但却很有效。不过，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根本打不过他？”
小丑认真地道：“我打过他。”
“嗯，他那些情人说不定也打过他。”
小丑愣了一秒，随即当场大笑，直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久，他才边笑边道：“我把他一个小情人炸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几个新的？”
“不清楚，但是想来是不少的。”
既然有贝恩，那猫女肯定也有。
蝙蝠侠和猫女肯定不是纯洁的战友关系。
洪非对猫女也有兴趣，但仅限于她身上可能存在的技能卡或者融合卡。
“对，你说的没错，哈哈，他肯定不会缺少情人的。”说着说着, 小丑脸色倏地就变了：“他太不务正业了！”
就这种表现，洪非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也许真的有点儿什么。
但跟神经病较真的话, 会显得他也是一个神经病。
“我都心甘情愿地被他关在阿卡姆，我以为他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没想到他还是在泡妞！”小丑痛心疾首，接着便道：“等我！布鲁斯，过几天就出去把你的新情人也炸死！只有这样你才能集中精神，我不需要你感谢我，只要你能偶尔在梦里梦到我就好了。”
那真是在恐怖不过的噩梦了。
洪非摇了摇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得去看看别人，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再见！”
“等等，你能不能把我带出去？”
洪非回头：“凭什么？”
小丑舔了舔唇：“我可以答应帮你做一件事。”
“不需要。”
“那你有什么需要？”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
“那你可以先答应下来，然后等到有需要的时候直接找我。”
洪非想了想，点头：“有道理。”
说着，他一伸手，身侧虚空张开裂缝，手臂探入其中。
小丑看到这一幕后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喜人了。
洪非从龙之维度掏出一件东西扔到小丑身边。
“这是我给你的帮助，以你的能力，我坚信，你一定可以好好利用它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说罢，洪非直接带着哈琳离开。
小丑也看着身旁的物品陷入沉思。
那，是一把纯手工锻造的，雕刻精美花纹的，999纯银的……勺子。
离开小丑的房间，哈琳顿时笑作一团。
“哈哈哈，亲爱的，你太棒了，居然给他一把勺子！哈哈哈哈……”
哈琳笑得开心，洪非也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里没有嘲讽。
“哈琳，你相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利用那把勺子完成越狱。”
闻言，哈琳笑容一顿，扭头看到洪非认真的表情，她才问道：“真的可以吗？”
“换做别人当然不行，束缚衣，镣铐，锁链，还有那么严密的搜身检查。但如果是他的话，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哈琳也不禁好奇：“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洪非果然摇头。他确实不清楚小丑会用那把勺子做出什么事情来，但他一定会把这把勺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嗯，常人无法想象的极致。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天才与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而小丑和蝙蝠侠的形容，则是硬币的正反面。
总之，排除其他，两人都是天才。
越个狱，家常便饭而已。
哈琳也不追究，心头一转便直接放下了这件事，旋即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让他看到你的能力啊？”
她指的是龙之维度。
洪非笑道：“这个简单，一方面是让他无法确定我到底有多少实力，另一方面是让他保持对我的兴趣。”
“然后呢？”哈琳不解。
“然后他就会一种相对正常的方式来找我，而不是突然给我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小丑的惊喜通常都跟爆炸有关系。
洪非也喜欢爆炸，但他喜欢炸别人，不喜欢被别人炸。
“哦~”哈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去见了其他反派明星。
谜语人、企鹅人、稻草人。
这三个人都是其貌不扬，而且有的人已经老态龙钟。
他们的牢房没有贝恩和小丑的那么夸张，但寻常也是见不到人的。
洪非没有跟他们对话。
也许是因为贝恩和小丑已经拉高了他的期待值，所以面对这三个“人”的时候根本波澜不惊。
实话实说，他们都不差，否则也不会给蝙蝠侠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但人就怕跟人比。
他们三个就算真的带出去，在洪非现有的DC队伍里也会显得格格不入。
话说，他们是反派，所以翻译后就成了“人”；要是做英雄的话，那至少也能混到个“侠”字辈。
泥脸和疯帽匠也差不多。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好好调教一下贝恩，反正他们待在阿卡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出去了也会被布鲁斯送回来。
人才储备库，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取用就是了。
先返回哈琳的住处，把她之前从龙之维度取的各类武器和核弹暂时收回龙之维度，打开传送门，洪非牵着哈琳返回纽约。
此后，她再也不是心理医生哈琳·奎泽尔了，而是阿卡姆劫狱者的共犯。
穿过门户进入豪宅大厅，洪非只是扫了一眼，便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太和谐。
眨眼看了看众人的神态，洪非不以为恼，反倒笑了起来。
既然你们非要一起主动送到我脸上来给我刷，那面对如此盛情，我也就不好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