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秦仁又和小姨子一起加了班。
其实加班内容还是比较简单的,是已经定的差不多的两个方案,稍微深化一下图面,调整一下售楼部位置什么的就ok,不难,都是繁琐的活。
所以秦仁就照例提出,让程思雨先回家,自己顺手一起弄了就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
程思雨看了下云婉禾的位置,没有人,去卫生间了:
“…因为我是你小姨子。”
“风马牛不相及。”
秦仁弹她一个脑瓜崩:
“有规定小姨子必须和姐夫一起加班的吗?”
“可你让我回去,不就是因为心疼我吗?”
程思雨揉了揉额头,眼睫毛软软地眨着:
“随随便便就心疼小姨子…姐夫你不害臊啊~”
“……”
说是这样说,其实程思雨又哪里会不喜欢姐夫心疼自己呢?
如果心疼小姨子是值得害臊的事情,那程思雨觉得,越不害臊的姐夫才越是好姐夫呢。
只不过,秦仁这个笨蛋姐夫目前不明白的是,能让小橙子多在他身边呆一些时间,对小橙子来说才是真正的心疼。
毕竟姐姐要提前回国,要给姐夫一个惊喜了,在那之前,小橙子和姐夫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宝贵。
“唉,那你就加吧,不识好歹的小玩意儿…”
“嘻嘻~”
秦仁照例是拗不过小姨子的,继续跟她一起画图,等云婉禾回来之后,整个五部又成了只剩下三个熟悉身影的局面。
“喂…”
“?”
几分钟过去,专心敲键盘的秦仁感觉腿弯发痒,摘下耳机侧过头,看到程思雨晃着小高跟儿在轻轻踢他:
“有点渴了,我去售货柜买点儿碳酸喝,秦工你要不要啊?”
“我不用,你问问云姐。”
“云姐,我去买水,你要什么吗?”
“唔…不用了谢谢。”
饮料会使人愉悦,云婉禾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让自己愉悦,稍微严肃点儿的心情会让她更专注。
于是,程思雨就一个人去买了橙味芬达来,然后撅着小嘴巴递给了秦仁。
“给我干嘛?不是说了不喝吗?”
“太紧了,我拧不开嘛…”
“……”
……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后辈,就在自己身后,和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后辈上演经典拧瓶盖环节,本来很专心工作的云婉禾耳朵一动,细长的柳眉一下就悄悄地皱了起来。
拧不开就拧不开,干嘛还娇滴滴的…
不就瓶盖嘛,她也经常拧不开啊,好像哪个女人能拧开似的。
……
一码归一码,云婉禾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所以她自己也清楚很多女孩子拧不开瓶盖并不是矫情,而是真的拧不开。
根据相关调查研究显示,大约有22%左右的成年女性无法拧开瓶盖,也就是说,每5位女性中,就有1位女性拧不开瓶盖。
在年龄相同的情况下,成年女性的上肢力量要比男性低大约50%,这导致大多数女生开饮料时的扭矩不足以打开瓶盖。
所以程思雨找秦仁拧瓶盖,云婉禾可以理解,但程思雨不经意流露出的撒娇味道,云婉禾就不仅不想理解,还会有些不屑。
至少在云婉禾听来,程思雨的声音又甜又娇,可不就是在跟她带出来的后辈撒娇嘛。
哧——
“呀~”
云婉禾心正乱呢,伴随一阵碳酸喷涌的动静,背后的程思雨又是一声惊呼:
“秦工你太粗暴了。”
“啧,这气儿也太足了吧,你是不是摇了?”
“才没有,秦工你看你弄的,诶,我一脸都是…”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在给你擦嘛。”
“还有这儿。”
“嗯…”
“秦工,还有腿上也…”
……
秦工秦工,你干脆叫他老公算了!
背后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里,虽然明显是饮料不小心喷洒到了程思雨身上,但云婉禾却越听越脸红,越听越想生闷气。
确实,自从秦仁上次“凶”了她以后,云婉禾跟这妮子已经平和相处很久了。
但这并不代表云婉禾就得把她当亲姐妹似的看待,在跟秦仁相处的方面,她肯定还是暗搓搓地会对程思雨有些小怨气。
比如两个人有时候话特别多的那一天,云婉禾晚上跟秦仁聊天的时候就“不经意”地拖下时间,“不经意”地多聊一会儿,算是把白天受的“委屈”找补回来。
不,不用加引号,她就是委屈。
谁说女强人就不能委屈的?
本来就是嘛,原本整个部门,她和秦仁是公认的一对…一对好搭档,好师徒。
可是程思雨来了之后,连部员们都喜欢私下开他们的玩笑,说他们有cp感啊很来电啊之类的很可笑的话。
cp感?
呵呵。
现在年轻人的cp感这么廉价吗?
如果拧瓶盖就能有cp感,那她也可以啊。
……
不愧是女强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等程思雨去茶水间清理衣服的时候,云婉禾站起身来,玉手轻抚着被撑的滚圆饱满的套裙,先幽幽地瞪了秦仁一眼,把他瞪的一脸懵逼之后,哒哒哒跑到售货柜那也买了一瓶芬达回来。
“喏。”
她把芬达往秦仁手里一塞,然后定定地直视他。
“?”
“我…”
云婉禾忍下脸红的欲望:
“我…我的也紧。”
“???”
秦仁好像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云部长就一急,把芬达又往他怀里使劲儿塞了塞:
“比程思雨还紧,你爱信不信,反正就是拧不开,快点儿帮我。”
“不不不,这个我信。”
秦仁觉得有趣,嘴角憋着笑意:
“但是云姐,刚刚程工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不要吗?”
“突然想要了不行啊?”
当然行,她是部长,说什么都行,秦仁帮她把瓶盖拧开了,然后在她伸手拿的时候,把胳膊往后一躲,云婉禾一皱眉再往前一伸手,秦仁又往后一躲。
“干嘛你。”
两个人身形已经因为刚才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拉近了,云婉禾一抬头就能看到秦仁的脸,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云姐。”
秦仁低下声音悄悄问她:
“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看到我跟程工多说了两句话,心里又寂寞了?”
“你才寂寞!”
只有少妇怨妇和未亡人才会寂寞,才会因为想男人而寂寞,云婉禾三不沾,肯定不能承认。
但言语不起作用,要看具体行动,秦仁自己心里有判断,家里姐姐和鱼有容的冲突给了他一些启发,让他认识到对待亲近的人在态度上不能厚此薄彼。
如今的秦仁,每天的确和小姨子交流要更多一些,所以为了弥补一路带他成长的部长那颗寂寞的小心灵,秦仁就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办公室门口,然后跟云婉禾说悄悄话:
“云姐,白天小姑娘活泛,我们就晚上聊,今晚多聊一会儿,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