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寝室里看了一下午的相亲资料。
姐姐们都很漂亮,但路明非总觉得她们离自己很遥远,相比起啦,金发三无萝莉都要更亲切一些。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可都是模特级别的外国美女耶,随便带一个回去,邻里八方都得对他刮目相看,同学会上这么一个高挑模特挽着他的手,谁还敢叫他“衰仔”?
他想起了在日本有过一面之缘的巫女小姐,那位住在深闺里的大小姐也很漂亮,却不会给他这种遥远的错觉。
也许这是某种畸变的血之哀?
仔细想想,和他处得很好的人,都挺怪的,老唐是个爱打游戏的穷光蛋单身汉,芬格尔是史无前例的八年留级大学生,这两兄弟好像还有点废柴。
学姐们交了报名费,他也不打算敷衍过去,硬是把每份资料都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可最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照片都太过耀眼了,也许给他一张头发凌乱的素颜照,他约会的心愿还会更强烈一些。
“不是,师弟,你这择偶标准也太高了吧,你虽然是s级,但也不至于看不上这些b级,c级的姑娘吧,面都不见一次就拒绝了?”芬格尔抱怨着群发拒绝短信。
“我不是那个意思。”路明非叹了口气,“我只是...只是...唉算了,我们打游戏吧。”
芬格尔用奇怪的眼神上下审视路明非,浑身恶寒,双臂抱胸,颤抖着往后退:“师...师弟,你别想了,我们不可能的!我这坨牛粪已经插了鲜花了!”
“滚nm的!我喜欢女人!”路明非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夜晚六点,诺玛将3e考试成绩公布在学院官网上。
3e考试的给分标准只有诺玛清楚,学生们能看到的只有分数,而第一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100分满分!
镶金的s级字体下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路明非!
在公告出来的一瞬间,普天盖地的话题涌入论坛
【震惊!s级路明非居然与1.9米的黑哥哥深情拥抱!】
【再次拿下第一,3e考试唯一满分,他到底是谁?让我们走进变态的内心世界。】
【力压楚子航,拳踢恺撒,新生中无一人能与之相敌!请看这份s级成长简历!】
【考场中淡定如神!我们为您带来了亲身经历者的采访!”】
【疑似名草有主,冰冷萝莉与s级深情对视,他是否是隐藏的猎手,对女孩们的手帕来者不拒?】
正在和芬格尔对战的路明非压根不知道论坛再一次掀起了轰然巨波!
这一刻,路明非这个名字牢牢占据的热搜榜第一位,恺撒租下安柏馆,将学生会阵地转移的新闻的热度都被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群脖子上挂摄像头的狗仔把最新的校园报分发到所有教授的宿舍楼,门把手夹缝、自行车框内、汽车门门把手、办公桌......这些加急加点印出来的报纸,被高效地分发到每一处显眼的地方。
【屠龙救世主路明非!他与和卡塞尔·梅涅克相差几分!】
加黑加粗的标题,印在了报纸的第一个版面。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巨大海啸酝酿起来。
无数的学生对着放光的手机屏幕和笔记本电脑打字,上千个评论在一分钟之内涌现。
这时,304号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明非,是我!开个门!”古德里安教授弱弱的声音传来。
路明非刚和芬格尔结束一场对局,正在床上浏览食堂晚间服务的菜单,准备来一份夜宵加啤酒。
打开门,头发花白的教授第凑上来拥抱路明非,带着笑容。
“不愧是我的好学生,入学不过三天,就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优秀。”古德里安教授拿出一张拉丁文写的文件单和红印,“来,在这儿按个手印,我这几天一直在给你忙审判会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和你见一面。”
“这是什么单子?”路明非狐疑地拿过单子来看,可上面全是他不认识的拉丁文,看得头晕。
“明天不是审判会吗,教授都得参加,我作为你的指导教师,自然要给你签保证单。”
“是这样吗?”路明非犹豫地接过红印,又往上瞟了一眼。
可在某一个表格里,他忽然觉得那字有些眼熟,他眉头紧皱,进屋把“炼金学入门”拿出来细细对比,竟然发现那行符号就是书皮封面上的拉丁文!
古德里安教授干笑了几声,把单子抽回来,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
路明非无奈地摇了摇头,拍着芬格尔的肩膀说:“师兄,我发现你也挺不容易的。”
“咳咳。”古德里安教授清了清嗓子,“明非,明天下午两点在英灵殿会议厅举行审判会,到时候我会来接你的,不用担心,校长和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后天,你就可以去教室里开始你美妙的课堂生活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一直不说话,我哪里会上什么审判会!”路明非愤愤说。
“我也是情有可原啊。”古德里安教授弱气地说:“对学院生活还满意吗?”
“目前为止,还是很满意的,如果能申请更换指导教师,就更满意了。”
“这个你放心,要是能换,我早把芬格尔踢出去了。”古德里安教授拍着胸说。
“老家伙!你什么意思!”芬格尔大嗓门喊。
“你个留四年学的废柴,从a级降到f级,你好意思吗!”老教授的唾沫星子飞溅。
两个人看起来要打一架。
路明非站在他们中间,把他们分隔开,两人吼得更大声了,开始各种吐槽对方的奇葩操作。
大致有:
考试睡过头,下午带着笔和学生证去锁着的考场,然后打电话问考试怎么没人!
偷偷泄露考题,结果被逮住临时更换答卷。
补考时帮学生携带小抄,结果中途发现带错了纸。
...
路明非心想要不然让他们打一架算了,结果一松开手,他们一下又焉气儿了。
拴着绳子的时候叫得比谁都凶,真松开了,又一声不吭。
“好家伙。”路明非说:“教授,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夜宵,我帮你也点一份。”
“还是我的明非爱我啊,居然知道我没吃晚饭。”古德里安教授眼前一亮,胡须微微抖动。
侍者送来了烤串和冰镇啤酒,三人坐在寝室里喝酒吃肉,路明非在一旁撸串,听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谈他们的冤家路窄。
教授虽然年纪大,心态却很年轻,和他们这些年轻人也聊得来,甚至路明非觉得老家伙比他还跟得上时代和潮流。
路明非才像是这儿年龄最大的那个,为不成熟的师兄和指导教师擦屁股,饭钱还得他给,不过,倒也没什么不痛快,他举起泛着气泡的啤酒瓶,对着瓶口吹。
“来,喝。”
芬格尔脱下上衣,微醺的脸哼着德国民谣,路明非拍手叫好,教授不堪示弱,也站起来拍手打着节奏唱老歌。
酒液倒映出银色的弧月,绿色的玻璃瓶碰碎了幻影。
追逐的人啊,是否看清了前方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