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哲把两块原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只要稍微有点表现的地方,都被切开了一片,有些地方的表现,还十分不错。
可是,当有人买下来之后,开始解石,一刀下去,却直接把绿切没了。
接下来几刀,从几个侧面都下了刀,可什么都没发现。
最后拦腰一刀,就看到了里面的狗屎地子。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是赌玉界的众所周知的行话,意思是赌石一刀下去,要么一夜暴富,要么倾家荡产,更有甚者命丧黄泉!
这一块赌石,单从外表看,价格肯定不会低,但是切开之后,却变成了垃圾。
这是典型的一刀穷,要是冒险太厉害,借了钱,那就有可能穿麻布。
在古代,横死的人,能穿上麻布,已经算是幸运的。
这一块赌石十分凶险,但是,要真坚持到最后,却是可以峰回路转。
可惜,这一块留在了这里,很显然,它原来的主人放弃了它,他没有坚持到最后。
“怎么,小兄弟想要继续赌一下?这块的表现不好,现在只要三万,你只要付出三万块,就可以继续赌一下看看,万一出绿了,那就赚大了,它原来的外在表现,可是很好的。”
来到这边,老板立即看到了正盯着大型赌石的陈文哲。
“我不全要,就要其中一块试试手。”
“要一块?哪一块?算了,给一万你随便选。”
看老板不耐烦的样子,陈文哲发现,这个行业里的老板,比他们古玩行里还要黑。
“就给一百块,随便哪一块都行。”既然他不仁,陈文哲也开始不义。
“一百?”老板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一百,买这些大块的,要不然你这些解垮了的的垃圾,谁要?”
老板沉默了下来,稍等了一会儿,他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道:“八百,这八块你全拿走。”
陈文哲没想到,这老板居然突然间变得好说话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八百块,破烂价,可以了。
郑宇立即抢着付了钱,四兄弟一人抱了两块。
这么两块怎么也有一百多斤,还是挺重的。
“一百块钱一刀,你可以去那边切八刀。”说完,老板指了指旁边不远处,那边有切割机。
陈文哲一看,这样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情。
四个人分两次,抱着八块原石,来到了切割机跟前。
一名中年男人立即询问要不要帮忙,陈文哲自然不用。
虽说狗屎地里出高绿,但是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如狗屎一样无用的料子。
期间夹杂着灰底,只有去除了这些,才能见到里面的翡翠。
所以说,不要看底子差,越是这样的翡翠料子,经常会有高品质的绿翡翠出现。
既然不用帮忙,那名切割工人就退到了一边,任由陈文哲他们折腾。
他们四人,自然是全看陈文哲。
陈文哲在之前就看过很多玉石切割的过程,后来还在梦中,亲自体验过古代雕刻工匠的生活,所以他懂得解玉。
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切割过翡翠原石,但是它们没有多少区别。
八块切碎了的原石,暴露出内部的底子。
这要是不切,原来也是可以赌一赌的,这叫赌地。
主要赌的是底子,用行话叫作肉头,主要赌底的净度、粗细程度。
切开了之后,要是没有任何发现,还能赌雾。
平时视频当中,那些直播主打灯看的红的、黄的、绿的,其实都是雾,而不是翡翠。
雾是外皮与底之间的一层厚薄不等的膜状体,雾要薄,还要透。
目前市场上主要赌的,是白雾和黄雾等。
看到了雾,才可能有翡翠,只是可能。
要是看到了裂纹,那也可以赌一赌,这就是赌裂,主要赌的是石头是否有裂。
现在陈文哲手中这几块原石,都切开了,自然也就不用赌这赌那的,他就是赌运气,只不过他的运气比较足。
当然,他也可以说是在赌色,因为他看到了里面生成的翡翠,但是颜色和翡翠的分布,也是需要小心切出来才行的。
赌色指的是赌“肉”里面的颜色,目前流行赌正色,绿要翠、要多、要活。
看着其中一块赌石,这块赌石擦过。
擦石是老玩法,效果好又安全。
因为如果部位没找好,随便切下去,可能会将绿色“解”跑,容易输。
而擦石主要是看雾、底和色。
有了擦口,可以通过打光往里面看,寻找翡翠的绿色,以此判断翡翠的绿色深度、宽度、浓淡度。
具体的操作方法是:“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
这一块做的就很不错,可擦出来的效果,却很不理想。
不过,擦石的也是一位高手,他是沿着一条飘花带擦开的窗口。
这条外面看着很绿的色带,行内叫松花,颜色很深的叫癣。
反正就是玉石透漏在表皮的外在表现,有这种表征才可能有翡翠。
当然,没有这些东西,里面要有翡翠,你也拿原石没办法。
陈文哲看到的,就是外表的色带深入原石内部。
可这条色带的分布很零碎,也十分复杂,要是切不合适,还真就切不出来多少能用的翡翠。
所以,切石也是个技术活。
关于切石,有句行话是这样说的: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
这一块赌石,就是典型的擦涨,切垮。
在赌石中,切石是最关键步骤,因为输赢全在切这一关上。
有些赌石的人,看到擦石见涨,就立刻转手让人,让别人赌。
因为继续擦或者切,风险会加大,涨与垮只在分毫之间。
很显然,这一块赌石就被高手擦涨了,感觉不妙,就直接转让了。
接下来的下一任主人,就比较倒霉。
他切了六七刀什么都没发现,这也算是人才,因为他合理的避开了内部所有的色带。
陈文哲自然没有这一方面的顾虑,他只要划线,使用玉石切割机慢慢的把多余的石头切掉就可以了。
所以,他画的线,比较零碎,也比较抽象,就像是闹着玩。
这动作,在关注他们的人眼中,就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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