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菲尼克斯下意识用两只手臂护住脑袋，但雷蒙还是有好几脚严严实实地落在了上面。
他的脑袋在击打下变得昏昏沉沉，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湖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回忆。
曾几何时，自己还不是孤儿。
有一个当白领母亲，一个小有名气的喜剧演员父亲，生活过得不算多美好，但也绝对算不上糟糕。
可自从父亲沾染了赌博和致幻剂后，一切都变了。
他失去理智，不再在乎家人。
他曾因为一句话，将母亲打入医院。
也曾因为不满意自己笑脸，拿刀划开自己嘴角，让自己笑一个给他看。
许多尘封的记忆。
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菲尼克斯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许多成为孤儿前的事情。
父亲确实是被冻死在冬夜。
但那并不是他吸食的致幻剂过多，迷迷湖湖中倒在了冬夜的街道，然后被冻死。
而是自己在他的食物中掺杂了大量致幻剂，使得他吃完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并亲自将他搬到了离家不远一条偏僻的街道，最后才被冻死。
母亲的消失，也不是因为嫌弃自己累赘，丢下自己离开。
而是在父亲死后，他与一个流氓投入爱河，因为不想抚养自己，又想吞下父亲留下的那点微薄财产，于是两人密谋要将自己卖给一个人贩子，事后伪装成失踪。
所以，自己送他们两个去见父亲了。
记忆中，不论是事前、事中、还是事后，自己都没有任何慌张，就好像在吃饭喝水。
这些记忆或许并不美好。
但有一点母庸置疑是，那代表了当时自己内心深处最正确的行为。
“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
菲尼克斯发现自己的意识不再恍忽，眼前的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双手仍维持着挡在脑袋前的防御行为，眼睛静静地看着人在疯狂踢踹着自己的雷蒙，只觉得疼痛感飞快减弱。
落在自己脑袋的力道。
似乎连女人撒娇时的小拳头都不如。
“好烦，我要不要杀了这个人？”
菲尼克斯心里瞬间冒出一个想法，但很快被他自我否定了。
杀人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至少在监狱中在现在是这样。
“比前几天硬气多了。”
一旁的犯人们，乐呵呵地看着。
不少人还定下赌约，内容多种多样，有他要被打多久？也有他多久才会求饶？还有他会不会被打死？
“叫都不叫一声，是个狠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狠人！”
雷蒙把菲尼克斯面无表情的脸色，当成是对自己挑衅。
当即停下脚，冷笑着扭了扭脖子，右脚向后抬起蓄力，然后狠狠踹向菲尼克斯腰部。
毫不留情的一脚这如果落实。
就算内脏没有破裂出血，恐怕半天也起不了身。
然而这脚才踢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挡了下来，挡的连前移一丝都做不到。
“这就是你的全力吗？连女人都不如。”
菲尼克斯一只手握着雷蒙的脚踝，脸上浮现渗人的笑容。
雷蒙顿时大怒，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子，抬手就是一记重拳：“我是让你看看，是不是连女人都不如！”
拳头勐烈且迅速。
眼看着就要落在菲尼克斯脸上，但关键时刻又被菲尼克斯另一只手挡了下来，他看着两只手握住的雷蒙拳脚，失望地摇了摇头：“力量这么轻，你确实连女人都不如。”
“我弄死你！”
雷蒙气得脸色涨红，另一只手直接握拳打向菲尼克斯的太阳穴。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留手。
他深信这一拳会击中，因为菲尼克斯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踝，一只手握住他另一个拳头，根本没有空余的手挡住他这一拳。
一声闷响。
雷蒙的拳头重重落在菲尼克斯太阳穴上。
“第三次确认了，还是连女人都不如。”
菲尼克斯晃了晃脑袋，平静地说道：“一位来自东方的老先生曾与我说过，如果收了别人的礼物，那一定要回一份对等的礼物，我刚才收了你的拳脚，所以现在也要回你一份对应的礼物。不知道你对礼物有什么要求？”
不论是精神面貌还是语气，他都没有受到重拳影响的迹象。
雷蒙没有说话，脸色有些泛白。
自己的拳头威力如何，自己最清楚不过。
那毫无收力的一拳，击打的又是太阳穴这个位置。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拳足以把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打死。
即便是受过抗击打训练的拳击职业选手，那一拳下去，也有大概率会被打昏，小概率被打死。
可现在。
自己面前这个人受了这么一拳，竟然跟个没事一样。
反倒是自己的拳头，有些隐隐作痛，就好像刚才是打在一块坚硬的钢板上。
“你的手很好看，它不应该成为武器。”
菲尼克斯松开雷蒙的脚踝，用脚后跟触地，握住雷蒙的手勐地站起身来，然后把雷蒙的小拇指向后一扳。
小拇指紧紧贴到了手背上。
痛苦把雷蒙的沉默打破，用力想要收回手，但紧接着他的第二根手指也步入了同样的命运。
指骨断裂，指背紧贴着手背。
“该死的雷蒙，为了让我输，你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旁边一名犯人骂道。
眼前这一幕，在场的犯人都觉得雷蒙是在演戏。
不然一个前几天还知道被动挨打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这么厉害，轻松收拾他们中战力能排进前几的雷蒙。
“你们这群垃圾在做什么？快帮我让他松手，快让他松开我的手啊！！！”
雷蒙终于注意到自己身旁还有人，惨叫的同时，立马向他们求救。
十几人这才醒悟过来。
明白雷蒙不是在玩，而是他真的被反杀了，被前几天还只知承受不知反抗的人反杀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帮忙。
但在如今同样收钱的立场下，他们只是犹豫一下，就准备一起对菲尼克斯动手。
“你们想清楚了？”
菲尼克斯将雷蒙的第三根手指扳断，然后一边搬着他第四根手指，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周围犯人。
他的笑容并非普通人的高兴笑容，也并非他们的凶狠笑容，而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沉笑容，让见到的人忍不住生出畏惧。
这一刻，他们都停下了脚步。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雷蒙左手的手指被一根根扳断，然后又被换另一只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