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8月20日。
被后世誉为“白奴贸易”的“金条彩票”在巴黎、鲁昂、里昂、斯特拉斯堡、南锡等大城市相继发售。
彩票通体是由粉红色为主题,正面是一串“中奖”数字与一行标语,标语上写着“给我一法郎,还你一个梦!”,背面印有拿破仑皇帝的半身照以及右下角的一行小字【彩票的全部收入都将会以慈善的形式建立“工人村”】
彩票一经发行就受到了法兰西各流氓无产者的一致追捧,这群妄图一位暴富的流氓无产者拿出了他们仅有的钱财购置彩票。
仅仅用了不到四天的功夫,将近300多万张彩票被清空,印刷厂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干活。
由于第二版印刷是在夜晚进行,相较于第一版印刷来说不管是做工还是用心程度都差的很远,以至于出现了多个号码重复的错误。
第二版彩票在六天后再次出现在各地展台,更多想要淘金暴富的流氓无产大军加入其中。
不仅是流氓无产者,就连一些本着勤俭持家理念的工人也忍受不住低廉的价格以及自己的淘金梦,他们同样也花费金钱玩上一把。
第二版400万彩票,同样也用了一个多星期时间销售一空。
经历了两轮狂热的彩民总算冷静了下来,不过,金条彩票还是在接下来半个月的彩票之中再次斩获了将近500万张彩票。
最后有大约3000多“幸运儿”被选中前往加利福利亚实现他们的淘金梦。
【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的人还是因为印刷的错误导致的。】
刨除印刷与各大线下的2成分成以及幸运儿们前往法兰西德费用,能够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钱大约有900多万法郎。
只不过这些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他正端着葡萄酒被穿梭在鲁昂市长举办的舞会之中,参加舞会的成员无一不是鲁昂地区的精英人物,他们同样也受到了鲁昂市长的邀请参加舞会。
从一个团体融入到另一个团体的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在一瞬间变为团体的焦点,他自豪的向团体的成员宣称“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与热爱共和制!”“只有彻底实现共和制与普选制度法兰西才能真正获得解放!”之类的话。
同时还时不时提议为共和干杯,鲁昂的精英们总是会心一笑,他们同样也讨好式的举杯共饮。
杯酒下肚后,鲁昂精英又向热罗姆.波拿巴暗示应当抬高对英国的关税,这样才能够保证法兰西更加具有竞争力。
对于鲁昂精英想要抬高关税从而发达垄断市场的言论,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法兰西自绝对王权建立之后,就有了加高关税保护本土经济的传统。
再者说法兰西工业的土壤同样也离不开对于工业的保护。
虽然说抬高关税会使得进口煤炭更加的昂贵,但是再一个近乎垄断的市场中,仍然有利可图。
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微醺答应了鲁昂纺织业业主的恳求,纺织业主心花怒放频频向热罗姆.波拿巴敬酒。
在众人簇拥下,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了自己在鲁昂的住所。
第二天一大早,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到卧室。
头痛欲裂的热罗姆.波拿巴拼命睁开了双眼将头埋在枕头的他慵懒的回应了一声:“请进!”
“阁下,来自不列颠情报!”瓦莱夫斯基将信封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床边。
“内容是什么?念给我听!”昏昏沉沉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睁眼,他依旧用慵懒的强调对瓦莱夫斯基询问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下,瓦莱夫斯基拆开了信封,大声地念着信封中的内容:“前任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德奥尔良已生命垂危,经由多名医诊断现已下达病危通知!望陛下周知!”
朦胧中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睁眼翻身语气严肃询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瓦莱夫斯基将信封中的哦哦内容再一次念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听。
“好啊!”路易.菲利普病危的消息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彻底精神了起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加的令人振奋。
“我还以为他能够撑过这个夏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死了!真是上帝保佑啊!”热罗姆.波拿巴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无与伦比起来:“我还以为有些变化了……”
“是的!”瓦莱夫斯基眼神中闪过一抹悲伤的情绪,对于隐居在克莱蒙特的那位先生,他仍旧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当初在奥尔良王朝的时候,路易.菲利普没少给他帮助。
“好!好!好!”相较于瓦莱夫斯基的悲痛,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路易.菲利普的印象就不是这么好了。
除了他与路易.菲利普之间是王位竞争者之外,热罗姆.波拿巴“本人”的哥哥同样也间接死在了路易.菲利普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同路易.菲利普的仇恨可谓是“不共戴天”。
“阁下,我们觉得应该更加防备秩序党了!”瓦莱夫斯基忍不住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路易.菲利普的障碍已经没有了。奥尔良派还是正统派都有心进行融合!只要他们两派的君主同意的话……”瓦莱夫斯基以一种正常人的视角为热罗姆.波拿巴分析。
“为什么不是两派君主决裂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驳了一句。
“阁下,他们已经面临劣势应该不可能再去进行内部斗争的吧!”瓦莱夫斯基谨慎地说着。
“堂兄,你不了解尚博尔伯爵!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同奥尔良派联合,相信我!路易.菲利普死了之后,才是这两个派系彻底分裂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奥尔良派与正统派因为各种君主与阶级【封建等级制度vs资产阶级君主制度】的原因不得不进行内斗。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在鲁昂城堡讨论路易.菲利普之时,位于伦敦下属克勒蒙特乡的路易.菲利普正在经历着自己的走马灯之旅。
由于不列颠比法兰西更加的靠近北方,伦敦的时间同样也比巴黎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
在朦胧的雾气从克勒蒙特乡的上空散去之时,温暖且和煦的阳光缓缓升起扫过了每一寸的原野。
绿草茵茵的原野与郁郁葱葱的森林在接受到阳光的滋养后更加的茁壮成长,清爽的岛风从丛林深处吹出,乡村处处透露着欣欣向荣的底气。
在这一片欣欣向荣的乡村之中,唯有一座别墅上空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云。
听倚靠在稻草人旁的田户与酒馆中的乡绅了解到的情报上说,那群别墅的主人快要已经快要回归上帝的怀抱。
事实正如田户与乡绅闲谈时说的那样,此时的别墅二楼正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息,仆从之间彼此低声不语,生怕自己因小声嘀咕而被心情不好的主人家怒骂,然而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来自别墅二楼的一间卧室。
此时的卧室已经站满了身穿整洁西装的绅士,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躺在床上、齐腰盖着一床白色被子的老人身上,他就是前代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
路易.菲利普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他的身旁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就是路易.菲利普的妻子,前奥尔良王国的王后。
此时的她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路易.菲利普,根据昨晚王室医生的诊断,路易.菲利普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天中午。
今天可以说是路易.菲利普度过的最后一天。
“陛下!陛下!他们都来了,莫莱伯爵、基佐先生、奥迪隆.巴罗,他们都来了!你睁开眼睛吧!陛下!”老妇人轻声呼喊着路易.菲利普的名字,她希望用路易.菲利普熟悉的名字将路易.菲利普唤醒。
病入膏肓的路易.菲利普似乎听到了王后的呼喊,意识陷入混沌的他拼命想要睁开双眼,一道光似乎出现在路易.菲利普的意识中,路易.菲利普顺着“光”引导的方向前进,当“路”走到尽头之时,一道朦胧的声音传到了路易.菲利普的耳边,“我的孩子,你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先回去吧!”
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路易.菲利普一时间的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他遵从着声音的引导……
我要回去!
路易.菲利普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一直哭泣的老妇人惊呼:“陛下,你醒了?你还好吧!”
路易.菲利普重新睁开了双眼,用那双浑浊的眸子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
随后路易.菲利普嘴角继续蠕动了起来,用他的表情来看路易.菲利普似乎用尽全部的历史,王后趴在路易.菲利普的耳边:“让巴……黎……伯……爵过来!”
王后赶忙招呼众人给为巴黎伯爵让开一条路,此时年仅十二岁的巴黎伯爵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
路易.菲利普伸出手想要抚摸巴黎伯爵的头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抚摸。
王后赶忙将巴黎伯爵的手伸到了路易.菲利普的手中,路易.菲利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鼓足了劲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王位……希望用我的死……来让你重新登上王位!”
随后,路易.菲利普像是动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坐起,苍白的脸重新恢复了正常状态,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他们侧耳倾听路易.菲利普的最后遗言。
“莫莱先生、巴罗先生,请你们带我向尚博尔伯爵说,对于当初篡夺王位的行为,我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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