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年11月10日,警察部下属巴黎警察分局不出巴黎市民所料出手。
在警察总监卡利埃局长的指示下,巴黎下属警察分局对哈瓦斯通讯社下属报社“重拳出击”。
哈瓦斯通讯社最具有代表性《观察者报》、《新闻报》被迫缴纳罚款,其他中小型报社同样也“被迫”停业整顿。
哈瓦斯通讯社的领头人更是亲自出刊对于哈瓦斯通讯下属的“不实”报道进行辟谣,一篇名为《告立法议会书》的文章出现在《观察者报》与《新闻报》上。
文章的内容是针对哈瓦斯通讯社近期的报道的内容“可能”存在不实行为道歉,同时对于“立法议会”指示巴黎警察局对他们出手的行为表示“理解”。
在巴黎市民这篇文章与其说是一篇“道歉信”还不如说是一篇拱火的挑衅宣言,热衷于给巴黎权力机关“找点事”做一做的巴黎市民瞬间掀起了对立法议会的抗议,他们要求“立法议会”做出准确的辟谣文章,回应民众法兰西中部与南部地区是否存在反革命分子妄图颠覆共和国的行为。
看准时机热罗姆.波拿巴同样选择声援巴黎市民,他要将立法议会逼到悬崖,然后割断绳子送立法议会下地狱。
11月13日,波拿巴报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令下发表了一篇名为《我们不该沉默》的文章。
文章鼓励巴黎市民踊跃对立法议会进行批判,如果没有严厉的,批判,那么立法议会就不能够进步。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市民的声援一出现,原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舆论危机的秩序党立刻觉得局势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尽管他们的内心不相信总统会同议会中的“左派”(在秩序党眼中,共和派与山岳党通通都是左派)媾和,但是现实不得不让他们防范总统与“左派”合作的情况。
【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经常以同“左派”合作威胁秩序党,迫使秩序党同意方案。投鼠忌器的秩序党只能一次次的同热罗姆.波拿巴妥协,然后被热罗姆.波拿巴一步步夺下了军权。】
普瓦尔蒂街秩序党“总部”。
六月事变几近决裂的的奥迪隆.巴罗、莫莱、梯也尔三人时隔几个月竟然奇迹般再次汇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眼前的场景充分说明了小孩子才会有对错,成年人只在乎利益,而他们讨论的对象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拿破仑那个家伙,到底想干嘛!将巴黎搞乱对他有一点好处吗?”莫莱伯爵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着,现在的他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
“我也不知道!这对他似乎没有一点好处!”梯也尔皱着眉头,精明的他实在猜不透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虽然不知道拿破仑那个家伙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可以确信一点,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被热罗姆.波拿巴猝然罢免的奥迪隆.巴罗看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野心,失去权力的他重新恢复了往日理智的头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继续放任?还是说动手?”莫莱伯爵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梯也尔与奥迪隆.巴罗。
“现在动手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莫莱伯爵的话令奥迪隆.巴罗略微有些错愕,他委婉地劝阻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不是绝对能成功。
要是能够将事件推迟到明年的话,他们成功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的话,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莫莱伯爵斩钉截铁地说着,他用余光扫视了奥迪隆.巴罗与梯也尔:“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投靠拿破仑那个狗杂种,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想要推行也十分艰难了!想想吧,一旦那个家伙汇聚了足够的力量,他就会修改宪法,延长他的任期,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和他斗!”
莫莱伯爵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确实给了梯也尔与奥迪隆.巴罗敲响了警钟。
罢免奥迪隆.巴罗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掌握了整个法兰西的行政权力。
如果再让他掌握议会中的多数议员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修改宪法、延长任期。
到时候,他们都要在这场决斗中出局。
当然,梯也尔也不是没有想过总统会武装政变的可能性,但是比起希望渺茫的武装政变,议会斗争显然对他更加的有利。
梯也尔看透了秩序党中的那些保王党,他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保王,他们可以接受奥尔良、接受波旁,同样也能够接受波拿巴。
一旦总统的势力有压住立法议会的趋势,那些保王党就会一窝蜂的投靠总统。
在梯也尔的眼中,别说是他们就连同位秩序党巨头之一的奥迪隆.巴罗同样也被贴上了一个不可信任的标签。
奥迪隆.巴罗虽然下台了,但是他的弟弟费迪南德.巴罗却在台上。
保不准哪一天奥迪隆.巴罗同样也投靠了热罗姆.波拿巴,政治理念并不等同于政营。
当然了,梯也尔本身同样也不是一个虔诚地保王派人士,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接替热罗姆.波拿巴的职位上位罢了。
梯也尔可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4年,最终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担任法兰西总统的局面。
“是啊!要出手了!”梯也尔点了点头,特同意了莫莱的建议。
“如果拿破仑出手的话,你们该怎么办?”奥迪隆.巴罗质疑莫莱的可行性,他不相信总统不会出手。
“巴罗先生!”梯也尔不紧不慢地向奥迪隆.巴罗解释道:“我们可以告诉总统这是为了防止赤色分子,而采取的不得已手段。据我了解,爱丽舍宫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入不出敷的地步。必然的时候,我们可以用钱来堵住总统的嘴巴。”
就在梯也尔等人商讨之际,敲门声响起,梯也尔起身开门。
“梯也尔先生……呼……呼……来自吉伦特省的信!”梯也尔的秘书雷米萨气喘吁吁地将信交给了梯也尔。
接过信笺的梯也尔当着奥迪隆.巴罗与莫莱的面将信拆开,仔细阅读完信件内容的梯也尔露出了笑容对奥迪隆.巴罗与莫莱说道:“先生们,我们的理由来了!”
梯也尔在普瓦尔蒂街收到来自吉伦特省情报的同时,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受到了来自吉伦特省的信件。
处事圆滑的吉伦特省高官一信两送,企图在议会与总统之间左右平衡。
看完吉伦特省高官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这算不算是李鬼遇到李逵!”
信中吉伦特省高官称,他在吉伦特省“破获”了一场妄图颠覆共和国的阴谋,阴谋的发起人是一批“社会民主派别”的人士,信中说他们挑拨穷人与富人仇杀、工人与老板内斗,或许是因为看了《观察者报》的缘故,吉伦特省高官用夸张的语言将之定性为一小撮穷人收了境外势力的黑钱,妄图将波尔多变成赤色分子的天下。
【这个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1849年6月之后,法兰西中部与东部以及南部陷入了阶级战争之中,穷人杀富人,富人杀穷热,农民杀地主。
1850年4月,立法议会基于各地传来的斗争消息,有感于赤色在法兰西越来越具有威胁力,所以取消了三分之一法兰西人民的选票。】
看完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这封信很有可能会成为新一轮议会斗争的导火索。
情况果然不出热罗姆.波拿巴所料想的那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迟迟拿不出解决方案的立法议会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质疑。
议会中的在野党共和派与山岳党领导人针对秩序党不作为的行为发起了呼吁,呼吁重新选举议会议员维护议会的尊严。
尽管共和派与山岳党明白,他们的呼吁不会被通过,但是能够在议会恶心秩序党一下,他们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议会中愉悦的“社会民主派”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爱丽舍宫悄悄上演。
“总统先生,想必您应该看到那封信了吧!”坐在沙发抿一口咖啡的梯也尔不紧不慢地说道。
“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点头承认道。
“总统阁下,我认为我们应当有所行动!”梯也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看着梯也尔,没有说话。
“总统先生,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赤色分子占领议会吧!我们才是一边的!”梯也尔再次热心地提醒热罗姆.波拿巴。
“说的没错!你们总是善于妥协!”热罗姆.波拿巴没头没尾地讥讽道。
有时妥协也是为了下一次进攻!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讥讽,梯也尔只能选择沉默,他可不敢将内心的话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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