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罗贝尔上校成为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副官的消息经由《波拿巴报》的报道,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巴黎。
巴黎人民开始对这位被亲王总统亲赖的上校而感到好奇,为了满足巴黎人民的八卦需求,《波拿巴报》在接下来的几期内容着重“深挖”康罗贝尔上校的生平事迹,在《波拿巴报》麾下笔杆子的描述下,一篇又一篇演义文风的小故事风靡整个巴黎圈子。
巴黎人民惊讶的发现,法兰西竟然会有这么一员“猛将”,有关热罗姆.波拿巴“慧眼”识得英才的流言在巴黎传播开来,副官康罗贝尔成为了巴黎的“将星”,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小拿破仑”。
这种接地气的宣传再次为热罗姆.波拿巴增长了一些人气,将热罗姆.波拿巴与拿破仑皇帝联系在一起,使得巴黎市民对于未来政变的阈值变低,更加容易接受改变。
毕竟巴黎人对于革命的热情会伴随着一次次“革命”,又一次次“失败”而逐渐消失。
更别提现在的塞纳省人已经逐渐习惯了军队的进进出出。
如果少了军人进出的话,他们有可能还不习惯。
相较于巴黎市民的胡乱猜想,参加过那场宴会的军官显然更加明白“事情的经过”。
在他们的眼中,康罗贝尔属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军官嘴上对康罗贝尔口诛笔伐,指责他是卑躬屈膝讨好热罗姆.波拿巴来达到获得佞臣,同时他们的内心有何尝不羡慕康罗贝尔能够获得这么好的机会。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千金买马骨的政策下,越来越多人朝着爱丽舍宫靠拢以期获得权力。
一股暖风吹散了一月与二月的寒流,同时也吹散了巴黎紧张气氛。
尽管已经过了春分时节,但是巴黎的天气依然有些许的凉爽。
巴黎市民陆陆续续脱下棉服的同时,又在内衬外加了一层外套。
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例外,脱下略微有些臃肿外衣的他换上黑色夫拉克束身常服,下身搭配着棕红色基莱长裤与黑色皮鞋,看上去像一位资产阶级的上层绅士。
此时的他正坐在爱丽舍宫的书房,长着一副魁梧身材,却略微有些谢顶的康罗贝尔上校身穿蓝色国民自卫军军服矗立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而坐在他对面的是法兰西战争部长柳埃利。
热罗姆.波拿巴向柳埃利介绍身旁的康罗贝尔道:“柳埃利部长,这位是我的副官康罗贝尔上校!”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介绍自己的康罗贝尔腰板更加的挺直。
“不错!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军人!”柳埃利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康罗贝尔伸出橄榄枝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战争部坐一坐!”
康罗贝尔并没有回答柳埃利部长,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收到战争部长橄榄枝。
归根结底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缘故,上校与战争部长的差距就是一个普通人与一个千万富翁的差距,除非是战争部的召见,否则一个普通上校根本不可能见过几次战争部长。
至于说通过站姿确定是不是优秀的人就更是柳埃利的客套话。
如果站的笔直能够获得战争部长的亲近,康罗贝尔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为了接近战争部长夜以继日的训练。
等到某一天训练好了,战争部长恐怕也早就调走了。
康罗贝尔的沉默令场面一副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眼见气氛逐渐焦灼起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说道:“求之不得!柳埃利部长,我记得你们战争部还缺少一个国务秘书对吧!”
“我们……”刚想说不缺的柳埃利瞬间改口,他点了点头道:“对!战争部现在缺少一位有责任,敢于担当的国务秘书!”
随即柳埃利再度看向康罗贝尔道:“我们正需要像康罗贝尔这样的人担任!”
“康罗贝尔!”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
沉默良久的康罗贝尔总算再度开口:“是!陛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担任战争部国务秘书!这样对你也是一种锻炼。”
既然柳埃利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插手战争部的机会,那么热罗姆.波拿巴不插手可就对不起柳埃利的“一片苦心”,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向康罗贝尔传达出他想控制战争部的意思。
在军队老兵油子混了十多年的康罗贝尔显然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当即表态道:“我愿意遵从总统阁下与部长先生的命令,前往战争部锻炼!”
“战争部欢迎像你这样的有所作为的军人!”柳埃利笑了笑对康罗贝尔说道。
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热罗姆.波拿巴自怨自艾道:“我已经受够了战争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军人,与其说他们是军人还不如说他们都是一群政客。”
“稍安勿躁,部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右手压了压说:“军队的运转离不开官僚,当然也离不开那些真正敢打敢拼的战士!一个没有官僚统筹规划后勤的部队只会在战争到来前陷入混乱,同样一个没有军魂的军队同样也无法打胜仗。我们要学会将两者的结合起来,既要让他们能够有效组织后勤,又能够让他们拥有战斗力!”
“总统阁下,这实在太难了!”柳埃利抱怨着,随即话锋一转称赞道:“除了皇帝和那些跟随皇帝身边元帅们才能够兼顾两者的特性!”
“部长先生,既然我们具体元帅们还有一些差距,那么我们为何不用一种行之有效的体制来弥补个人的智慧。”热罗姆.波拿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有些时候,一个成熟的体制比单个的天才将领更加的重要!毕竟天才的将领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成熟的体制却能够平稳地运行下去。”
“总统阁下,我该怎么办?”柳埃利部长摆出一副无心学习的姿势。
“战争部应当规划权责,一部分应该做与政治相关的工作,还是与军事相关的工作。军事的工作不能让政治人员插手,否则就会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行为,从事政治工作也是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