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仙人们的事情之后再说。”
凝光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跟仙人死缠烂打。
对她来说。现在整顿璃月港才是头等大事。
尤其是安抚居民以及重建璃月港这两件事让已经她焦头烂额了。
不过好在她现在是在听雨阁办公,烦心事能少不少。
昨夜老爷子回来过一趟,除了跟两个一年都没怎么见面的孙女寒暄几下之外,还决定了听雨阁继续休业。
毕竟近些日子璃月港肯定不会太平,最起码又得大兴土木,还不如歇息一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长青宴耗费了老爷子大半的心力,他觉得自己趁这个时候调理下身子也是极好的。
所以现在的听雨阁就变成了凝光的临时办公场所,反正也不营业,让她用一用也没什么。
不过跟几个开始处理正事的人不同,莫娜跟派蒙还沉浸在八十亿摩拉所带来的震撼之中。
其实她们两个也是想多了,动用家族财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真那么简单的话白启云去蒙德的时候也就不用偷偷把自己的零花钱带走了。
随便调个几亿摩拉不就完事了,还怎么能沦落到在蒙德卖饼赚钱的地步。
此次璃月港受灾严重,不仅仅凝光的群玉阁遭重,就连北斗停靠在港口的死兆星号都受到了波及。
不过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掉了一些配件,修补一下即可。
只是在现在这样璃月港受损的情况下还想要按照原定的计划在海灯节后重新出行是不可能的了,怎么也得等刻晴派人重新修好港口之后再说。
总而言之,现在的北斗可是听雨阁里最闲的人,就连派蒙都比她要忙。
除了申鹤因为过度消耗而倒在床上睡了半天之外,现在的听雨阁又恢复到了半月前的模样,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虽然这次的海灯节不够完美,但若说是印象深刻却是名副其实。
此次的动乱璃月七星对外宣称是魔物攻城,并没有透露仙人的消息。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要是将‘仙人袭击璃月港’这个事实昭告天下的话,恐怕在那之后掀起的动乱要比现在还要大得多。
但代价就是七星必须背上‘城防不利’的罪责,尤其是军权在手的凝光。
这些白启云都一眼看穿了,毕竟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
掏出八十亿除了有为自己行为擦屁股的因素在内,也有着帮凝光解围的考虑。
八十亿摩拉现金,足够让那些老家伙闭嘴了,能让他们省下修缮的钱财。
毕竟他们也知道凝光这个罪责只不过是莫须有的东西。
“算了,我去收拾下外面。”
将客厅交给天权大人办公,白启云带着想熘走摸鱼的莫娜和荧来到了听雨阁之外。
屋顶上红布绸缎来回飘荡,霄灯也没来得及摘下。
海灯节已经过去,按照传统这些装饰也必须卸下才行。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干啊。”
占星术士一边抱怨着一边操纵着手中的元素力伸向高空之上的红布,将其一一扯下。
经过了与仙人一战,莫娜的实力俨然有了明显的进步,已经有了队长级的外壳,只等她把内容填充进去就能让自己再上一个台阶。
只是昨夜申鹤将那天的事情告知于她的时候,莫娜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的不好意思。
虽然她是奉老太婆的命令出来的,但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家师傅会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那么强劲的后手。
其实在醒来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周身围绕着的星辰之力过于浓郁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侧炸开了一样,其间还有些许占星术的气息。
“切,多管闲事的老太婆。”
莫娜一边都囔着一边拆除楼顶上的那些装饰品。
只不过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就在一行人收拾着听雨阁时,璃月港内却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的身影。
那是一个掩于风衣之下的青年,在满是人群的大街上踱步,手上还拿着一个看来像是用于联络的装置放在耳边。
“嗯,社长,璃月港看起来没什么大事。”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乎是在跟联络器的对面交谈着什么。
对面传来了一阵女声,让他的头又低了少许。
“好,我知道了。”
少顷,青年挂掉联络器,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刚刚经受过创伤的璃月港。
接到上级命令的他早已来到璃月港潜伏,果不其然,就在昨天这里便爆发了一场动乱。
社长真是料事如神。
他收到的命令是‘如果璃月港遭受到了承受限度之外的冲击,准许出手。’
其实也就是让他出手帮忙不让事态失控的意思,不过好在昨天璃月港的人承受住了这次的冲击,自然也不用他出马。
但作为‘救济社’一员的他十分清楚这次到底是谁早背后搞鬼。
毕竟那群老鼠的气息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
“部长,计划失败了。”
层岩巨渊之下,一个小喽啰伏在自家老大的身前。
昨夜他们意欲控制仙人在璃月港掀起动乱的行动已经以失败告终,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不说,房屋毁坏的也不是很多,跟他们预想中的结果相去甚远。
但跟手下的焦躁不同,被称为部长的男人脸上却没有半分失落的神色。
他轻轻抚摸身前的遗产,其中蕴含着的庞大力量早已消散一空。
这次璃月之行确实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成果,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最起码他搞清楚了璃月目前的底蕴,而且还让天地间逐渐稀少的魔神之力重新变得充盈了起来。
而且还借助遗产之力打通了璃月的地脉,这些成果可都是实打实的。
现在的璃月没有了岩神,对于风险的预知能力下降了数个层级。
仙人们虽说还保有一定的武力,但也不过是一群莽夫罢了。
比起这些人,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救济社’的那群混蛋。
虽然对方藏得很好,但这次他还是从璃月港察觉到了对方行动的蛛丝马迹。
这也很正常,毕竟‘旋魔会’与‘救济社’本身就是死对头,两者就像是磁石的两极一样,不断吸引。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那天夜里突然升起的银光。
那种力量本不该有常世所有,莫非是救济社的那位社长出手了?
在风雨经历过后,这璃月本来清晰的局势,此时在他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
“再往左五米。”
港口上,刻晴的下属正指挥着工人们加紧抢修港口。
刻晴在之前接下了为仙人们送去海灯节庆礼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但修建港口的事又拖不得,在凝光的示意下,原本隶属于刻晴的下属站了出来,扛起了这个担子。
在一旁的台阶上,有着一双桃花眼的少女拄着腮帮子看着眼前忙碌的人,满脸写着无聊。
好不容易有个海灯节能玩玩还被人给搅黄了,真是没劲。
“你叹什么气,是因为这次灾乱没有客户吗。”
路过的白启云见到胡桃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禁主动开口搭讪。
胡桃的大名在璃月港早就传播开了,一般人可没那个胆子敢主动凑上来。
闻言,胡桃向着说风凉话的少年那边瞥了一眼,粉嫩的双唇轻轻张开。
“拜托,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好吧,反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过来打工?”
“我?我只是过来送钱的。”
白启云颠了颠手上的袋子,里面装着钱庄的钱票,用来支付工人们的工资以及采购所耗费的费用。
“嗯,看起来是白家承担起了这次的损失吗,还真是有担当。”
一旁,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胡桃的身后,让少年微微一愣。
“怎么了?白小兄弟。”
迎着白启云那惊讶的目光,钟离将视线放在了少年的面庞上。
男人悄无声息地扫了一遍少年的身躯,从其上传来了让他颇为在意的气息,看样子他不在璃月港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啊,钟离先生,您回来了。”
少顷,白启云才回过神来。
作为名义上长青宴的筹备客卿,白启云可是在节日期间找过一两次钟离询问具体的流程,但每次均找不到对方的人影,让他扑了个空。
“嗯,之前有事外出了一趟,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钟离面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彷佛真的外出了一趟而已。
但唯有某个爱喝酒的吟游诗人知道,这个男人被困了整整有半个月,直到昨夜才重获自由。
而且看钟离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半点怨言。
“那还真是巧了。”
看着面前男人沉着的模样,白启云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真的会这么巧吗?
钟离的身上本来就有着一种让他看不穿的东西,再加上此次海灯节的变故,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而且自从点亮三颗命星之后,白启云对于强者的力量感知变得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以前他对于钟离的实力只有一个模湖的大致判断,但现在的他可以肯定面前之人最起码有着近神级的实力。
至于会不会更高,那就得日后等他实力提升后再去观测了。
“哐当!”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木头砸在钢铁上的声音,原来是码头上的工人装卸时发生了碰撞。
但也因此打断了三人之间的交谈。
“那就先这样,二位,等听雨阁开店后还请多多赏脸。”
向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后,白启云匆匆走向了人群的所在。
比起璃月港里闲来无事的人们,从绝云间开始返程的刻晴才是真正的一脸懵逼。
此时的她刚刚从仙人的洞府里出来,东西她虽然是送到了,但那些仙人的精气神看起来却不是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一个个平日里器宇轩昂的仙人们在看向她的时候,目光都躲躲闪闪的,不太正常。
难不成是因为她送的礼不合几位仙人的口味?
也不对啊,明明连礼物都没拆开,怎么可能确认其中内容符不符合自己的喜好。
而且更让她诧异的是,几位仙人竟然做出了回礼。
这满满一车的仙丹草药符箓都是几位仙人的赠与,这可是自从她上任璃月七星以来,仙人们对璃月港释放最大的善意。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刻晴驾着马车,驰骋在苍茫的璃月大地之上。
或许等到她返回璃月港之后便能想通这其中的曲折了吧。
————
“唔...”
寝室内,白启云翻阅着手上的书籍,孜孜不倦地吸收着其中的知识。
一旁的床铺上,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看着点灯苦读的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似乎是觉得冬日有些寒冷,小白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天气变冷之后,它便从外面的树下狐狸窝搬进了酒楼的员工宿舍里,跟一旁的嫣朵拉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瞅着。
也不知道最近少年是不是转了性子,竟然开始用功读书,而不是跑过来玩狐狸,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希望以后这家伙也能一直这么努力下去,别来找她的麻烦。
狐狸身后的白色尾巴在空气中摇摆了起来,拍打着床褥。
但拿着书的白启云可不是在干什么头悬梁锥刺股的事情,他只是好奇书中的内容而已,跟痴迷于小说的行秋没什么分别。
这本书记载了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以及各地的风俗。
之前在调查长青宴的时候他就曾翻阅过,只不过那时候他仅看了有关璃月的知识,现在该看看别的国家的部分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嗯,稻妻有制作人偶的风俗,他们还喜欢搞这种小玩意吗。”
白启云翻动着眼前的书籍,纸张的哗啦声如同一首摇篮曲,送着小白进入梦乡。
翌日,天刚蒙蒙亮,小白便从少年的被褥中爬了起来。
一旁的白启云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小白轻轻地越过了他。
但当她的视线扫过桌面时不由得一愣。
只见那桌面上不知何时起竟然出现了一尊栩栩如生的泥塑。
狐耳巫女于桌面上亭亭玉立。
狐斋宫知道,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