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入到雾海,白启云的感知便被压缩到了一个极为狭窄的范围。
没有了影帮忙探查,以他的感知力,压根无法捕捉到史卡莱特的方位。
但他知道,既然那家伙释放了攻击,说明对方不像是此前用言语骚扰那般隐藏在虚空之中,而是切身实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办,虽然你冲出来的样子很靓仔,但你现在抓耳挠腮的模样很狼狈。’
脑海中,嫣朵拉略显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启云心中不禁生出几许怨气。
这家伙帮不上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看来下次真得好好教训它一番。
不过它说的倒也没错,以他的感知力,在这片白雾中确实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来回乱窜。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史卡莱特刚刚那一击可谓是精准制导,换言之,那个家伙绝对可以捕捉到他的位置。
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才果断地离开了影,防止自己牵连到对方。
毕竟以史卡莱特那家伙的语气,完全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若说他完全没有反制的办法,也不尽然。
白启云启动了手中的令牌,银色的光辉在白雾中缓缓闪耀着。
见状,嫣朵拉不禁问道。
‘你打算在这里直接剪断地脉?’
“是也不是,地脉是必须剪断的,但在那之前...还有个家伙必须要处理掉。”
一联通令牌中的地脉地图,白启云便瞬间察觉到了异样。
在鹤观岛那盘根错杂的地脉纹理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杂质。
“遗产之力?”
白启云一眼便认出了杂质的正体。
果然,提到旋魔会就不得不提到他们所掌握的‘遗产’。
那些东西的能力神鬼莫测,简直跟元素力的体系大相径庭。
但正因如此,旋魔会才掌握着如此恐怖的力量,甚至可以影响到一个国家赖以生存的地脉。
一想到这种事旋魔会甚至可以在七国间接连上演,白启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不行,必须把他们的手段搞清楚。”
白启云顺着地脉纹路中的遗产之力找了过去。
果然,在那宛如迷宫般的地图中,他发现了一处遗产之力最为旺盛的地点。
那位置正是——
‘小心头顶!’
伴随着嫣朵拉的提醒,一道火龙再次从天而降。
如同神罚一般穿过白雾,顷刻间便将大地烧成了焦黑之色。
然而原本应该被命中的中心,此时却已空无一人。
掌握了史卡莱特确切动向的白启云在那一击到来前便再次改换了位置。
近神者的强大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匹敌的。
白启云看向头顶的天空,在令牌的地脉感知下,那个与地脉之力连接最为紧密的遗产之力信号源,正好就在他的头顶。
“呵,找到你了。”
白启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切,又没打中吗,只会逃跑的家伙。”
天空中,史卡莱特借助着遗产的能力,将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都窥探的一清二楚。
没错,确实如白启云所料的那般,他能够在白雾中锁定敌人的位置,就是仰仗自己所持有的遗产的能力。
他的遗产,‘两端皆明’可以吸收敌人的招式储存并释放,但其本身所衍生出来的能力并非只有这两者。
比如说,在开启‘吸收’能力之前,‘两端皆明’会形成一个小范围的探知领域,将被吸收的对象选定。
而这,便是史卡莱特能够在这片遮断感知的白雾中来去自如的依仗。
因为并不依赖元素力,所以这个探知领域即便是这片白雾也无法阻断。
并且因为开启探知领域只是开启‘吸收’能力的前置阶段,所以也不会被遗产判定为开启‘吸收’能力,因此在吸收与释放两项能力只能同时启用其一的限制下,史卡莱特依然可以选择释放攻击,并且不受限制。
而这,也正是白启云忌惮旋魔会的原因。
一件遗产所代表的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宽广,敌人的手段频出,让他防不胜防。
但,这也仅仅只到其暴露能力的那一刻为止了。
只见白启云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了史卡莱特的探知领域之中。
见状,史卡莱特的心头掠过一丝冷意。
又是那招!
知晓自己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的他,连忙转攻为守,从储存的招式中拿出了一面护盾挡在自己的身前。
果然,下一秒,白启云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呵,凭你能打破我的防护吗?”
见到白启云的身影出现,史卡莱特的眼中掠过一丝自满。
就算你再能跑,还能打碎这近神领域的防御不成?
在此前的交手里,他已经摸清楚了白启云的底细。
速度确实不错,但对敌的手段却相当一般。
即便是那一击切割天地的‘渐水剑’也不过堪堪触及到近神领域的门槛罢了,绝无可能打破眼前这道货真价实的近神级的超级护盾。
“呵。”
面对史卡莱特的嘲讽,白启云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之前的话,他确实不行,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他握紧手中的令牌,耀眼的银光在他的手中越发的强盛。
蓦地,白启云大喝一声。
“三一裁断!”
下一秒,整片大地与提瓦特世界的联系似乎被某种力量所切断。
明明岛屿还是那个岛屿,稻妻还是那个稻妻。
但鹤观岛,却化作了无根浮萍,不再受到地脉之力的约束。
“!”
史卡莱特见状,眼瞳猛地缩紧。
他虽然无法明确地感知到地脉的变化。
但他发现,自己作用在地脉上的遗产之力仿佛被某种东西粗暴地扯断。
现在的他无法再影响到眼下这片大地的地脉之力。
而当下能够促成这一变化的...唯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你?!你做了什么!”
史卡莱特脸色铁青地看着白启云,可白启云却压根不搭理他。
他依旧沉浸在利用令牌对地脉切割的过程之中。
切割,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因为不需要考虑鹤观岛之后的存在,所以相比较于清籁岛时,他施展起来更加的没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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