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两个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一个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黑色的宽檐帽,低着头,整张脸都藏在帽子的阴影下。
一个穿着白大褂,睡眼惺忪,满脸疲倦,眼下黑眼圈明显,留着黑色中长发,莫名给人颓废邋遢感觉的中年男人。
“小千,快到这里坐。”蒂亚玛利坐在沙发上朝着黑色的身影招手,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黑色的身影朝着蒂亚玛利身边走去。
“看来我只能坐这里了。”邋遢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在吧台前的位置上坐下。
“哟,基安蒂,科恩,琴酒,伏特加……”他一个一个的跟周围的人打招呼。
“难得大家都这么和谐,愿意聚在一起啊。”
“我那两个逆徒怎么还没到。”他转头盯着门口。
他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观察波本和苏格兰的情况而已,他很好奇他们两个回来会变成什么样。
否则的话,他根本不会出实验室。
“你看那边。”卡尔瓦多斯示意夏布利看角落的位置。
阴影之中,只能看见男人白色的衣服,和白大褂不同,明显是更加精致的白色大衣。
“他居然也来了吗……”夏布利啧啧称奇的模样。
“毕竟是卡奥的聚会,那家伙来有什么好奇怪的。”基安蒂不屑一顾道。
她对所有人都没有所谓的尊敬情绪。
“说的也是。”夏布利笑了笑,也不在说什么。
“给我来一杯……银色子弹吧。”他对着莫斯卡托道。
“银色子弹?好的。”莫斯卡托蜂蜜色的眼睛彷佛带着笑意,答应了。
银色子弹(silver bullet)由琴酒与茴香酒(Ae)调配而成。
传说中的驱魔酒,也被称为王牌。
“你的银色子弹。”莫斯卡托动作熟练的调好了一杯酒,递到了夏布利面前。
“卡奥他们要到了。”琴酒看了眼手机说道。
“明白了!”蒂亚玛利顿时露出严阵以待的表情冲到了门口。
特立尼达也无声的站在门口。
等到门被推开时,拉动了一旁的绳子。
早已布置好的气球炸裂开来,散落了一堆彩带和闪片。
做完一切之后,蒂亚玛利和特立尼达又飞快的回到了位置上,彷佛什么也没干一般,保持沉默。
刚踏进门就落了一身彩带和闪片的波本苏格兰:……
这就是所谓的惊喜聚会吗?
完全没有惊喜啊。
“让一让让一让。”津岛修治把他们推了进来,自己也走了进来。
“gin——”他嘴里亲热的喊着琴酒。
脚步却毫不犹豫的路过了琴酒,直接坐到了沙色风衣的男人身边。
“织田作——”他坐在对方身边,声音轻快的打招呼。
“啊,是……”织田作之助看了看津岛修治,又看了看一旁角落里的身影。
“织田作的话,叫我什么都可以的。”津岛修治笑着提醒。
无论是津岛,太宰,亦或是卡奥。
都无所谓。
“津岛。”织田作之助沉默了片刻说道。
“在这里。”津岛修治配合的举起手。
“今天是有什么聚会吗?”织田作之助问。
“啊,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不会打扰到你的啦。”津岛修治微笑着道。
“不出来跟大家见一面吗?我亲爱的……哥哥。”他突然看向阴影中的角落,意味不明的说道,加重了哥哥的读音。
“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白衣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坐到了吧台前。
卡尔瓦多斯和科恩早已经自觉的让开了位置。
基安蒂无趣的撇了撇嘴,跟着他们换了个位置。
于是波本,苏格兰,以及白衣的男人坐上了他们的位置。
“我还没瞎啦。”津岛修治双手捧着脸颊。
“给我一杯临别之语~”他朝着莫斯卡托招手。
“请稍等。”莫斯卡托丝毫不带迟疑的说道。
津岛修治从身上掏出了一板降压药,一板升压药,以及一板头孢。
将它们全部弄成了粉末。
“给我来一杯和他一样的。”白衣的男人神色清冷,神情慵懒。
“需要我分你一半吗?”津岛修治晃了晃杯子中一层的粉末。
“给,两杯临别之语。”莫斯卡托将两杯一样的酒递到二人面前。
白衣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那杯往津岛修治面前推了推。
“好吧好吧,那就分你一半吧。”津岛修治无奈的叹了口气。
往两杯酒中都倒了些粉末。
然后晃了晃自己的这杯,看着粉末逐渐融化,消失在酒水中。
“干杯——”他举着酒杯和白衣的男人碰杯。
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衣的男人闭着眼,慢悠悠的,彷佛在细细品尝一般喝着。
“爬回来的感觉怎么样?”琴酒看着波本和苏格兰,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
并不是嘲讽,也不是幸灾乐祸。
只是十分平静的笑意。
“和你当初应该差不多。”波本漫不经心的回应。
琴酒那么了解,想必当初也没少被折磨,说不定……
情况比自己和苏格兰还要惨烈。
“呵。”琴酒不反驳的笑笑。
喝了口杯子中深色的酒液。
和自己差不多?
波本和苏格兰现在还在好好站在这里,就说明他们的经历比自己差远了。
琴酒闭上墨绿色的眼眸,没有泄露出半点情绪。
当初他可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或者说,他至今也分不清,当初的他,究竟是死是活。
只是在意识朦胧之际,听到了那位和卡奥的对话声。
“的确是还算强大的狼呢,训练成狗的话也许修治你反而会讨厌吧。”那位的声音永远都彷佛看客一般,居高临下,从容优雅。
“我不要狗。”男孩的声音充满厌恶。
“但是忠心耿耿的狗也是很有意思的啊。”他轻笑着道,彷佛温和的长辈在劝说叛逆的后辈。
“你喜欢狗就你自己养吧,我绝对不要。”卡奥的语气任性而冷漠。
“嗯……我们还是来聊聊琴酒的问题吧。”那位的语气有些无奈和纵容。
“你还想让他陪你玩吗?修治。”他温和平静的问。
“无所谓,反正没有了他,还会有下一个吧。”男孩的声音充满漠然。
“但是下一个的话,也许就不会是狼了。”那位这么说道。
“那还是算了,比起狗的话。”男孩这么说道。
然后琴酒僵硬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他一把抓住了站在他身边聊天的男孩的脚腕。
死死的握住。
“我改变主意了!狼也一点意思都没有!”男孩彷佛琴酒的动作吓到了一般,连踹了好几脚,都没把他的手踹开。
“算了,直接剁掉吧。”终于,他停下来踹琴酒手的动作,声音冷冷道。
琴酒松开了手。
“很有趣不是吗?”彷佛看了一场好玩的曲目一般,男人轻笑着问。
“只有你觉得有趣而已。”男孩毫不客气的回应。
之后琴酒睁开眼,是在他自己的安全屋。
意识模湖之际听到的,彷佛都只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