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读 > 北宋大相公 > 汴梁时月 第三百六十三章 表明心意

陆府。

陆垚知道,自己最近又摆擂台,又无心筹备婚礼,父亲陆盱一定是会起疑心的,再加上他在朝中的关系,如果说曹家举办比武招亲的事情他不知道的话,陆垚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只不过可能陆盱觉得这件事情陆垚没有必要知道所以就没有告诉陆垚。或许在陆盱看到陆垚弄出来的那个擂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陆垚的心思,至于导火索,恐怕就是福伯见过那个来到府上送面具的人。福伯虽说平日里也是听陆垚的吩咐,不过他实际上还是听陆盱的话的,所以,以陆盱的能力能够推理出陆垚要参加这个比武招亲大会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既然躲不过,陆垚决定倒不如趁着陆盱跟自己谈话的时候,提前找陆盱摊牌,说明自己跟曹菡之间的事情,也好早能得到陆盱的帮助,或者说,看看父亲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而,即便陆垚心中此时已经认定,自己必须要将曹菡给娶进门,不过,这古代纳妾的规距还有一些风俗,陆垚还是要遵守的。他不由得开始回忆了一下关于古代纳妾的事情。

古代纳妾有规定:一要父母同意;二要大老婆同意;三要履行仪式——举办婚礼。先向小老婆家送少量财物,既“纳妾之资”。然后,一顶青衣轿装着小老婆,从侧门或者角门进屋,不拜天地,父母,只向大老婆磕头,进茶。妾的名称,最早见于《礼记·曲礼》:“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随着妾制的发展,妾还有许多别称:小妻、下妻、次妻、庶妻、旁妻、小妇、孺、如夫人、小夫人、侧室、偏房、小星、篷贱、属妇、逮妇、副室、副房、小老婆等等。

妾的地位低下,如遇到悍妇是正妻,日子会很悲催的。

而且,即使有纳妾指标,也并非什么女人都能够纳:逃亡的,地位,身份不配的,任职地的民女,都不准纳妾,尤其是女艺人,否则,60大板伺候,还得离婚。

但总体而言,官越大,纳妾指标才多,纳妾已经成为贵族,官员的一项酬庸。

任何时候纳妾都是要有经济基础的,而古代一当官就意味着有经济条件了,所以古代人都喜欢当官的。

元代时,四川有个监察主官谭澄,对年满四十没有生子的庶民同情,上书朝廷,恳请准许他们纳妾生子,朝廷同意了。

明朝虽然对民间男女关系控制从严,但在嘉靖时期,嘉靖要发展人口,壮大国威也允许过庶民纳妾,但必须报政府审批,否则打40小板。

达官贵人纳妾,那是有品秩的,都会有封号之类什么的,自然要严格规定了,但是不要忘了,还有陪嫁丫鬟、通房丫鬟什么在里面。

而古代自行纳妾要遵守这三条,第一条,如果正妻没生儿子,你父母会主动地为你张罗;第二条,正妻可以不同意,既无子嗣又不同意纳妾便触犯七出之条中的两条(无后,善妨);第三条,有钱就不是问题,纳妾的基本上家境都还好。

在我国古代,纳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繁衍后代。男尊女卑是一方面因素。主要是因为在古代无后是个很大的罪孽。

妾又称“侧室”、“小妻”、“姨太太”、“如夫人”等,由某种类似婚姻契约而形成,为正妻之外具有类似婚姻关系的女性。我国古代的纳妾制度起源很早,是随着原始社会的夫权制的产生而出现的。如我国的大汶口文化(前4300——前2500)就出现了丈夫与妻妾合葬的现象。

我国有句古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说的就是我国皇帝的纳妾现象。传说周文王就有后妃24人。秦始皇灭六国后,曾将原六国宫中与各地挑选出来的佳丽上千人,全部收入阿房宫中。到了汉朝,汉元帝宠幸3000宫人,东汉桓帝蓄美5000。到了晋炎帝时,后宫美女竟然超过了1万人。隋场帝的后宫虽然只有5000人,加上各地的行宫,宫女人数也超过1万。最高记录的保持者还要数唐明皇李隆基,当时从都城皇宫到各地行宫的宫女人数竟达万之众。

宋代以后,帝王们的后宫妃妾开始减少。这并非说明帝王们不再好色,而是他们较以前的帝王们更务实了。据纪晓岚记载:明代熹宗在天启元年派人到天下各地选拨了5000名年少美女进京面试,第一关为检验形体,只有1000人过关,有4000名佳丽被淘汰,第二关检验“私.处”,结果只有300人过关,第三关进宫“实习”,一个月后,只有50人被封妃缤,方能得到皇帝的宠幸。

除了帝王广纳天下美色之外,我国古代的民间也是纳妾成风。如《红楼梦》中的平儿、香菱都属于小妾。就连以刚正不阿著称的海瑞,也在年过花甲之时,买了两个年轻的小妾,以至妻妾争宠,导致两妾同时自杀。“举杯邀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的佳句已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唐代大诗人李白也是一位一夫多妻制度的“执行者”。李白性情豪放,风流调悦,洒脱不群,酒色二品最为钟情。据考证,李白不仅娶妻四次,而且小妾多得难以计算。李白也在自己的诗句中充分表现过,如“余亦如流萍,随波乐休明。自有两少妾,双骑骏马行”等。清末红顶商人胡雪岩更是妻妾成群。

在明代,法律上还明文规定:凡男子年满40而无后嗣者,得纳妾。这是因为我国有所谓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娶上几个小老婆,都是为了给祖宗延续香火。这也给我国古代男子纳妾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注脚,使纳妾变成了一种堂而皇之的行为。当然,纳妾现象只是体现在富裕人家及官宦人家的,贫苦百姓一日三餐尚无着落,又何谈三妻四妾、“双骑骏马行”呢?在封建统治时代,一边是“朱门酒肉臭”,妻妾成群,而另一边则是“路有冻死骨”,一生无力娶妻,孤独而亡。所以这里可以看到,纳妾只是少数人的特权,而对於广大的平民百姓来说是不能纳妾的。

那么就是在少数可以纳妾的人中间,在古代社会的前期,也是有明显的等级之分。而且有关的朝代,还规定了官员纳妾的数目。比如说按照西晋的制度,西晋曾经发布过命令,它规定,王公一级的可以置妾八人,郡一级的公侯可以置妾六人,一品、二品官员置妾四人,三品、四品官员置妾三人,五品、六品两个人,七品、八品只能纳一个妾。再比如唐《六典》规定了唐朝的制度,按照唐《六典》的规定,在唐朝亲王的妾的数目是十二个,郡王以及一品官十个,二品官八个,三品官六个,四品官四个,五品个三个等等。那麼这些妾都是国家承认的,而且都是有一定的名分名号,一定的特权的。按照明朝的规定,从明朝的《万历会典》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它有这样的规定,它规定亲王可以纳妾十个,而郡王在结婚之后,如果二十五岁还不生育,可以纳妾两个,如果三十岁还不生育,可以再纳两个,也就是郡王一级纳妾四人,到此为止,另外不同级别的,它也有不同的规定,至於民间的百姓,按照明朝的法律规定,只有到了四十岁无子,才可以纳妾。

纳妾不是娶妻,纳妾不是正式的婚姻,妾不是男方的正式配偶。但是纳妾也要经过一定的程式,主要有两个要点,一个就是纳妾往往也有媒人从中说和,第二个就是纳妾往往也要订立一个文书,但纳妾订立的这个文书不叫书,而叫做契,它实际上是一种买卖的契约。这种买卖关系,注定了妾在封建家庭中的低贱地位。

在家庭中,虽然妻与妾的职责都是侍奉丈夫、治内管家以及生儿育女,但是,妾对于家主来说近似奴隶。而对于婢女和仆人来说,妾虽然应该是主子,然而,妾在家庭中的权利却是很受限制的,十分卑微。妾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妾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妾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亲之内,就连妾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式妻子为“嫡母”,而生身母亲只能为“庶母”。这样,妾所生的子女是少爷、小姐,而妾的身份是奴隶;妾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她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姨娘”。对于妾,丈夫可随意处置,或打骂,或遣逐,甚至把妾杀了,《唐律》、《宋律》也只是处以流刑。《清律》处罚更轻,只是“杖一百,徒三年”。但如果妾打骂丈夫,则处罚得比妻打骂丈夫严得多,“骂夫,杖八十”。如果打夫,“不问有伤无伤,俱徒一年或一年半”。

在家中,妻可以使唤妾,打骂妾,而妾不得有侵犯妻子的行为,妾犯妻与妾犯夫同罪。因此妾在宗法制家庭中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名分上是主子,实际上与奴隶无异。但是,一般来说,为夫家生育过子女的,其在家庭中的身份、地位、权利往往会随之提高。此外,视门第、家主的教养等的不同,妾的权益也因之而异,往往在妻、妾与丈夫之间产生一种微妙的关系。

说说北宋纳妾的事情,北宋朝廷有一个规定,地方官员上任,不能带家眷。因此许多地方官购买姬妾,以便于照顾自己。此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纳妾是为了满足官员们的各种欲望。比如说有的人纳妾是为了生育子嗣、延续香火,有的人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还有的人是因为贪恋美色,正如宋朝文人所写的“奇花不比寻常艳”。

北宋时期姬妾的来源,第一,市场购买。北宋商品经济发达,形成了非常成熟的“妾市场”,一般都要通过牙侩(就是中介)来进行买卖,价格不等,差不多80贯就能买到一个美妾了。第二,朋友赠予。妾的地位很低,好友之间可以相互赠送,苏轼就没少送人。第三,强抢掠夺。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

不过规矩还是有的:第一,正室必须同意;第二,逃亡的,地位身份不配的,任职地的民女,都不准纳为姬妾,尤其是女艺人,触犯的话六十大板伺候;第三,正室一直无出,又不同意纳妾的,父母可以为其张罗纳妾事宜;第四,纳妾不同于娶妻,只许稍些银两物资,一顶青衣轿装着所纳之人,从侧门或者角门进屋,不拜天地,不拜父母,只向大老婆磕头,进茶,便可。一“纳”一“娶”,天壤之别,不过同理,所纳之人也不需要有嫁妆之类的物资,只须人进门就好了。

纳妾在北宋有多风行?包拯、李清照的丈夫都不能免俗。

然而,在这里就要说一下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一对死对头的情况,他们在婚姻上,却是从一而终,从未纳妾的典范。

王安石主持变法,政敌遍布朝野,其中不乏吹毛求疵、没病找病、“洗垢求其瘢痕”的整人专家,但是在王安石的生活问题上,没有一个人说出一个“不”字。据说夫人给王安石买来一个美妾,结果王安石又把人家给送了回去,与前夫破镜重圆去了。

著名理学家邵雍之子邵伯温著《河南邵氏闻见录》一书,卷十一记载了这样的一件事:王荆公知制诰,吴夫人为买一妾。荆公见之,曰:“何物也?”女子曰:“夫人令执事左右。”安石曰:“汝谁氏?”曰:“妾之夫为军大将,部米运失舟,家资尽没犹不足,又卖妾以偿。”公愀然曰:“夫人用钱几何得汝?”曰:“九十万。”公呼其夫,令为夫妇如初,尽以钱赐之。

可知王安石颇有柳下惠之风,此中君子了。

另一个司马光情况更为特殊:司马光结婚三十年,妻子一直无出,心中惭愧,便买了一美妾放进司马光室内,结果被司马光轰了出来。后来其妻与丈母娘又买来一美婢女,放进司马光室内,结果又被司马光轰了出来。司马光终其一生,与夫人感情融洽,记载有说,妻子要在元宵节出去看灯,司马光也恋恋不舍,道:“家里也有灯,干嘛非要去街上看?”其妻说道:“不止看灯,也可以看看游人呐。”司马光嗔怪道:“难道我就不是人嘛?”夫妻和谐,可见一斑。

想过这些关于纳妾的事情后,陆垚开始思考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之所以要在和韩韫玉的婚礼前就将自己要纳妾的事情给搞定,就是不想等韩韫玉进门额之后,自己要跟曹菡在一起,还要经过韩韫玉,或者说是她父亲韩永合的同意,不用想陆垚也知道韩永合是绝对不会同意曹菡嫁给陆垚的。所以,这件事情最好在婚礼之前搞定才可以。另外,那些等级方面的约束对于陆垚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虽说陆垚一直把自己看成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平民百姓,但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老百姓。自己的父亲是高官,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陆垚也算是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现在举行的新蹴鞠大赛也是非常成功,日后一定会进入到仕途,入朝为官,征战沙场。这种身份的人纳妾,就算是年纪比较小,但是也是可以让所有人不会说闲话的。

至于皇帝赵祯那边,陆垚觉得这种生活上的事情,赵祯应该不会多加阻拦,会更尊重陆垚的意愿才是。更何况,自己娶了韩韫玉,要说赵祯心中不怀疑陆垚会在之后成为韩家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时候如果陆垚同时迎娶了韩韫玉和曹菡的话,赵祯就会明白,这韩家和曹家本来是死对头,陆垚同时取了韩韫玉和曹菡,就代表着他会从中斡旋两家的关系,而且不会加入到他们两家当中的任何一派,对赵祯来说是非常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而陆垚现在唯一担心的,一是比武招亲大会的事情,第二就是自己怎么跟陆盱说这件事情。要说特例,其实陆盱也算是个特例。父亲现在位居高位,虽说母亲言氏之前对父亲有恩,相伴左右,但是陆垚还是非常羡慕父母现在十分恩爱的感情,同时也在为父亲这么多年来没有纳妾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这是在最繁华时代的大宋,而不是在我们现代,一个人只能娶一个妻子。

所以,陆盱这一关,其实是比较难过的,而只要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支持后,陆垚觉得到时候面对韩家应该也能处理好。

该怎么样说动自己的父亲呢?陆垚心下这么想着,毕竟他的年龄还不算大就要纳妾,最关键的是这曹家和韩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历来不和,而且自己现在还在准备着跟韩家的婚事。

陆垚想到这里,索性双眼一闭,心说不管了,自己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跟父亲说吧,不管如何,自己是不可能跟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女生过一辈子的。

陆垚进了书房,陆盱背手而立,见到儿子进来,陆盱转过头来,说道:“我听说,你找人给你弄了一个铁面具?”

陆垚点头,说道:“不错。”

陆盱见到陆垚坚定的眼神,也不打算含糊其辞,直接说道:“你可是要参加曹佾举办的那个比武招亲大会?这件事情据我所知没多少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确要去参加,至于我怎么知道的,爹你就不要过多过问了。”陆垚笑着说道。

陆盱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想要知道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只问你一句,你要参加这个比武招亲大会,是为了找乐子参加,还是说,你真的想要参加证明你的功夫,或者,你想要获胜?”

陆垚笑着说道:“爹,我既然做了这个面具,就是想要去参赛获胜的,自然,您也知道这个比赛胜利的人,是可以迎娶曹家的小姐曹菡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曹菡?”

“是的。”

“那现在你跟韩韫玉的婚事怎么办?”

“我想好了,韩家小姐是一定要娶的,毕竟之前咱们跟他们家有过婚约,后来撕毁后又被我恢复了,如果现在再撤销这个婚事,是会被人说闲话的,不过,我想要请父亲同意,娶曹菡为妾室。”

陆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是因为他现在摸不准陆盱对于他要迎娶曹菡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与其娓娓道来,倒不如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去,再看看父亲是一个什么反应再说。

让陆垚没有想到的是,陆盱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他脸上的神情十分淡定,只不过他也是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比起韩韫玉来,你更喜欢曹菡?我怎么记得你们两个之前关系也算是水火不容才是啊。”

陆垚笑了一下,说道:“的确,不过吵着吵着,就吵出感情来了。”

“那你对之前撕毁了婚约又恢复婚约的韩韫玉,又是什么态度呢?”

“韩小姐落落大方,是个大家闺秀,跟曹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只不过,”说到这里,陆垚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她的性格并不适合我。”

“适合?这句话说的有趣,你们两个只不过见了几次,你且说说,你跟曹家和韩家的两位小姐都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陆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对韩韫玉和曹菡之间的感觉告诉给了陆盱,这中间陆垚自然不会将《石头记》不是自己原创的事情说出去,他只是表示,他想找一个心意相通的人,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文采爱慕自己最后成为自己妻子的人。

“婚配是一辈子的事情。”最后,陆垚如此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