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拿着礼物都快要走到陆府门口,曹佾将他拦住,“潘小子去什么陆府,拿着礼物去我家,别打扰他们两家的好事。”
潘文:“我……”
潘文被生拉硬拽地拖走了。
陆府之中就剩下韩陆两家人,都齐坐在正厅内。
韩韫玉没有刚才的那种对待曹菡的气质,现在反而像一只小猫一般乖乖地坐在韩文远的下手位置。
另一边是陆夫人还有陆垚,陆盱坐在高位叹息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个情况,陆垚你先说。”
陆垚其实也有些懵,他也就做了三次饭,送了一回酒,这有什么好说的。
韩文远看见陆垚不说话都替他急了,在那小声地喊道:“二郎你快说啊!说你是怎么和玉儿情投意合的。”
陆垚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红楼梦真有如此威力,韩韫玉读了十回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了,说实话他是有些不信的,但是事实就摆着眼前,他也不可能说自己就因为写了本小说这事就成了吧,谁信啊!
韩韫玉红着脸低头,之前见到陆父陆母倒不觉得什么,现在吐露出心声之后,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羞于见人。
没办法陆垚只有胡诌了,他正声说道:“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众人疑惑道。
“对,就是一见钟情,当时我在韩府对玉儿匆匆一瞥便就将整个心送了出去,我猜想玉儿也是在那时候对我一见倾心,只此一面便已订了终身。”
陆盱本来想说,你胡说三个字,可是看着两个人的表现不像是假的,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这么一说。
这个我得和韩兄商量一下才行。
大家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两位家主同意。
两家人浩浩荡荡地出门,陆府大门紧闭写上今日谢客四个字。
韩永合听见下人通报陆家三个和自己家的三个人一起进了韩府,有些疑虑,他们怎么会一起来,不应该是吃了午饭再回来,这好像出门没有多长时间啊。
好在韩府现在还没有客人来。
韩永合快速来到前院,看到陆盱的脸色并不好,韩夫人和韩韫玉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陆垚和陆夫人则是带着一脸笑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兄这是怎么回事啊?”韩永合问道。
陆盱无奈道:“还是进屋再说吧。”
来到正厅之后,陆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韩永合听,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女儿看他的眼神闪躲了。
韩韫玉扑通一声跪在了韩永合的面前,陆垚也有样学样地在韩韫玉身旁跪下。
韩永合指向了韩韫玉又指向了陆垚,“你……你……哎!孽缘啊!”
韩韫玉拜倒在地,声泪俱下,“女儿不孝,此生非二郎不嫁,还望父亲成全。”
陆垚说道:“韩伯父,我定能将玉儿照顾好的,请伯父放心。”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韩永合还能棒打鸳鸯嘛,再说他还是挺喜欢陆垚的。无非就是面子的问题罢了,现在是他女儿先说出来的,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这件事不久就会传遍汴梁,他要是拒绝就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陆兄,之前的离合书带了没。”韩永合叹息道。
看到韩永合吃瘪,他陆盱也高兴得很,再说自家是娶媳妇是怎么也吃不了亏的,他立刻将离合书从怀中取出。
“离合书在这,还请韩兄将你的那一份也拿出来吧。”
韩永合吩咐下人从书房中将离合书拿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两份离合书给撕毁,又重新誊写了一份之前婚约的内容,在家主的位置上写上他们的名字。
男女双方的名字之前是由他们这个当爹的代写,现在他们已经长大,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写上自己的名字。
韩韫玉字迹秀丽,陆垚字迹方正。两人将名字写上之后这份婚约再次生效。
婚约的事情完成了,该是要准备成亲的事,毕竟两人都已经十六,在这个北宋这个时候是准许成亲的,对于他们来说正当好时候。
韩永合问道:“陆兄,不如我们找个良辰吉日早些将这门亲事给办了。”
早些?陆垚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喜当爹的节奏,看韩韫玉的模样像是未经人事啊。
陆盱摇头道:“现在成亲为时过早,良辰吉日也要选到秋闱之后,官家勒令二郎明年参加科考,所以不能让其他事情耽误他读书。”
韩永合点点头,既然是官家要求的他自当遵守,现在陆垚要钱有钱,要爵位有爵位,缺的就是一个功名。
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儿郎。
当时候陆垚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两件喜事一起操办可算一件美事。
商议完毕之后,陆盱也告辞离开,初一这天的事情颇多,韩永合也没有留他们。
陆垚在离开之时,又将他抄好的红楼梦后十回放在了韩韫玉的手心,轻声说道:“如果看完了,就命人告诉我一声,我为你写余下的。”
韩韫玉握着手写稿感动不已,重重地点头。
陆垚决定将红楼梦的结局给改了,他和韩韫玉既然都成了书中的贾宝玉和林黛玉了自然是要让他们在一起了,也顺便弥补了当时看书时的遗憾。
陆家三人刚刚走到陆府门口就看见酒楼的掌柜在门口踱步,一副着急的模样。
看见陆垚回来,掌柜急匆匆地前来,“东家不好了,酒楼那边闹起来了。”
陆垚脸色一变,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急忙说道:“之前我们产出的香皂和蜡烛不都是每日卖完酒之后当作赠品给顾客的嘛,可是现在有些人就像让我们把香皂盒蜡烛拿出来单独买,这是东家您之前吩咐的事情,我也不好做改变,只能过来听一下东家您的意思。”
陆垚不急反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他看了陆盱一眼,想得到同意,毕竟今天是大年初一。
陆盱摆手说道:“赶紧去,没了酒楼怎么挣钱。”
当陆垚和掌柜来到酒中仙酒楼时,门外已经是人满为患,此时想要买酒的人也加入到了抗议的队伍当中,谁看热闹都不嫌事大。
酒楼里的伙计急得团团转,疯狂地喊着让他们安静一下,马上东主就来了,可是那些不听,还在继续喊,甚至还编出了口号。
伙计疯狂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三倍工资可不好挣啊。
前门都堵成这样还怎么进得去,陆垚只能从后门偷偷进了酒楼。
门外的人群看到陆垚来了停止了喊声,他们知道这家店是陆家开的,他们可不敢去陆府家闹,只能来到酒楼来闹。
陆垚朝着人群中拱手说道:“大家新年好,些许小事而已何必闹得这么大呢,既然大家不喜欢我们卖酒赠香皂和蜡烛这件事情,那我们酒楼以后就不再赠送了,只卖酒你们看如何?”
人群中有些人急了,他们要卖的就是香皂和蜡烛,现在陆垚将他们取消了可怎么行呢。
陆家酒楼的香皂洗澡洗衣服都能用,家里的妇人用得爱不释手,现在不让卖了回到家老婆还不得翻脸。
还有蜡烛也是。
陆家酒楼的蜡烛烧起来没有烟,而且燃烧出来的光要比油灯亮上几倍,一般房中要放十几盏油灯,现在用四根蜡烛就可以了。
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点蜡烛,再让他们去点油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蜡烛虽然不要钱,可是酒贵啊,每消费一次赠送一根蜡烛或者一块香皂,有些人为了多得一些,每天要来酒楼买好几次酒,最便宜的酒也要一贯钱一坛,家中的酒都摆了十多坛了,便是过年喝也够了,可偏偏蜡烛不禁用啊,蜡烛用完了酒还没有喝掉,总不能为了蜡烛再去买酒吧,这样酒只会越积攒越多。
今日就是因为几人买酒排队,谈论到了这个事情,才发现都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抗议。
抗议人群的领头人喊道:“陆县子这香皂和蜡烛可不能取消啊!”
陆垚故作疑惑地说道:“之前不是你们还在喊着卖酒送蜡烛不妥吗?我现在正好是应了你们的需求,怎么你们又反悔了。我这送赠品不对,不送赠品也不对,里外我都不是人啊!”
那人拱手说道:“我等知道陆县子卖酒送赠品乃是好意,可是我们现在家中余酒很多,缺的是香皂和蜡烛,现在想要获得蜡烛香皂就必须得买酒才行,但是我等只想购买蜡烛和香皂,酒是想着喝完再买。”
陆垚回答道:“蜡烛在汴梁城中多是买的,你们去那里购买即可,香皂亦有皂角可以代替,毕竟我们开的是酒楼并不是卖蜡烛和香皂的地方,还请大家体谅。”
人群中有个脾气躁的人喊道:“陆县子我等就是要买你家的蜡烛和香皂,旁人家的没有你家的好用,我婆娘都说这东西定是贵人家用的东西,没想到家中也用到了,现在就让我出来买呢,如果我买不回去这年怕是要过不了了。”
“陆县子,你就单独卖给我们吧,我们也知道你家的东西好,就算比旁人家的贵一些我们也买。”众人齐声喊道。
油灯的费用可比蜡烛的费用高多了,不买旁人家的蜡烛是因为他们家的蜡烛虽然没有烟,却气味难闻,有些人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才一直点的油灯,而陆家的蜡烛又无烟又没有味道可以说是上上之选。
陆垚叹息道:“既然大家都愿意如此,我也不好拒绝,不过我在这里有个问题,你们平时点油灯一盏几何?旁人家的蜡烛又作价几何?”
领头人说道:“平时每盏油灯需要十文钱,能点十天左右,旁人的家的蜡烛五文一根,能点三天。而陆家的蜡烛能点四天。”
陆垚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酒楼所赠蜡烛卖六文一根最为合适咯。”
众人点头,“理应这个价格。”
陆垚又说道:“但是我不卖这个价格。”
众人心中一惊,难道是要比这个价格高不成。
领头人喊道:“陆县子,最高只能八文钱一根,不能再多了。”
陆垚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文,陆家蜡烛只卖三文钱,但是一天供应不多只能买四百根,等到我们酿酒的工厂完工之后,你们想卖多少都可以。而香皂则要贵一些,三十文一块。”
三文,众人纷纷议论,没想到这么便宜。
陆垚内心笑道,香皂才是最费钱的那个,蜡烛只是边角料,一点成本都不需要,他买三文就挣三文,其他家的蜡烛卖五文估计连两文都挣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