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居然哭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陆垚对你做了什么呢。
啜泣一段时间苏轼终于止住了眼泪,拉着陆垚又回到了书房。
“陆贤弟,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苏轼说道。
陆垚一惊?什么事?难道自己去又卖艺又卖身的地方被人知道了?
苏轼开口说道:“还是关于科考的,欧阳伯父最讨厌太学体,你此番科考的话,在写策论时一定不能写那些生僻难懂且寓意华丽的辞藻,说不定欧阳伯父只看一眼就会将你的文章放下,到时候你就不能上榜,切记切记。”
陆垚倒是想多写那些生僻字来证明自己的才华,可是他不会啊,连字都认得不是很全,还去费时间学那些不成。
陆垚点点头说道:“苏兄提醒得是,小弟定当铭记。”
“还有一件事。”苏轼又说道。
陆垚真的烦了,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说嘛,咋还一件连着一件呢。
苏轼看了屋外几眼,确定周围只有他们三人之后,在陆垚耳边轻轻说道:“听说西夏的没藏皇太后死了,像是被人刺杀死的,现在没藏讹庞执政,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李谅祚。”
“这个消息劲爆啊!你是从哪里知道的。”陆垚和苏轼交头接耳,这可是大新闻啊,之前陆垚只了解宋朝不了解西夏,没想到西夏居然这么乱,而且他正在经历历史性的事件。
“昨夜我去了樊楼,偷偷听其他人说的。”苏轼小声道。
就说吧,这货昨天又去了青楼。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陆垚问道。
“听他们说好像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
陆垚摸着自己白嫩的下巴,“没藏皇太后是没藏讹庞的妹妹,没藏讹庞又是李谅祚的舅舅,岂不是说李谅祚娶了自己的表妹,这个操作秀啊!你说会不会是没藏讹庞派人将自己的妹妹杀了好夺权啊。”
苏轼点点头,“很有这种可能,大家都是这么传的,还有一种说法是没藏皇太后是被自己的姘夫李守贵杀的,原因是没藏皇太后又找了一个姘夫叫多吃己,就把两个人一起杀了。”
陆垚啧啧称奇,贵圈真乱,让我这现代人都觉得这个瓜太大,有些吃撑了。
“苏兄你和我说这个干嘛?”陆垚好奇地问道,这件事和他们八竿子都打不着,没想到苏轼还跑来特意和他说。
“和你说肯定是有用的,我们文人一点要多关心时事,多思考一些,若是以后做官这些就和我们息息相关,再说现在临近科考,说不定策论就和这个有关呢。”
陆垚没想到现在也搞时事政治这一套,他仿佛看见了苏轼不停地用手指点着黑板,然后对他大喊道,记住了没有,这个可能要考。
“多谢苏兄提醒。”陆垚谢道。
“既然事情我已经说完了,那就不打扰陆贤弟看书,我和子由这就离去,等上榜之日你我再痛饮一番。”苏轼本想带着陆垚一起去春香楼的,看这陆府的情形,似乎是不行了。
临走时,苏轼还顺走了陆垚写的策论,这个要收藏起来。
陆垚想着这么好的出门机会怎么能放弃,和陆浩告辞之后,和苏家兄弟前后脚出了陆府。
陆浩想得是只要陆垚不和潘文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出门就行,苏轼这种名气大的学子他还会很放心的。
陆垚先是去了自己的酒楼看了一圈,发现潘文果然在这,果然好兄弟,自己在家读书他帮着看店,这个朋友没有交错。
细看了这几日酒的产量和账目之后,发现酒这个东西正是日进斗金,每日都有至少百贯的收入,那一个月岂不是三千贯,这样挣钱,他觉得就和抢钱一般。
也是因为陆垚的高度白酒在宋朝那可是独一份,没有竞争的生意,挣钱太容易。
他觉得要扩大一点生产了,每天都不够卖,正午刚过不久就要打烊,这样让陆家酒楼成为了整个汴梁每日最早歇业的酒家。
陆垚一看。这不行啊,工钱都找给的那都是一天的工钱,再说有钱不挣是傻瓜。
他从潘文还得知,前日有个宦官还来到了酒中仙,问这种酒宫中要采购什么价能给,潘文不好觉得就回了宦官说等陆垚回到了酒楼再商量。
这个宦官显然也知道陆垚被他父亲捉回去整日读书也没有再说什么,从酒中仙拉着二十坛酒回到了宫中。
这是要成为宫中贡品的节奏啊,必须卖,价格必须低,这个是活招牌,都是贡品了你们还说不好吗。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命人再去刻一个‘琼玉酿’的招牌,这次必须是纯金的,要给皇帝一个面子。
扩产扩建势在必行,顺便连造纸印刷的地方一并找好,开年之后印刷报纸,这也是一个赚钱的行业,还有什么比挣钱更加令人兴奋。
他争取将酒卖往整个大宋,最好外贸也要来点,挣谁的钱不是挣,管他是西夏还是辽国。
想要找地,那就要带上潘文这个本地通。
两人乘着马车又恍惚悠悠地出了外城。
这次他们并不是从南薰门出的汴梁,而是走的东水门。
汴河从东水门流出,陆垚就是要沿着汴河一直走,工厂造在汴河会很方便,造酒和造纸都需要大量的水,再说临着汴河是有漕运的,运输成本也大大地下降。
走了不到十里地,陆垚忽然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河道也很宽,适合做码头,工厂建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陆垚指着那个地方问道:“这个总不会是曹家的地了吧。”
看到潘文为难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怎么到处都是他家的地,你就说着哪里不是他的地。”
潘文叹息道:“这汴梁成为曹家就这么一块地还被你给看中了,你和曹家还真的很有缘分。”
陆垚愕然,还真的是冤孽,这么大的地方他偏偏指到了曹家的地,中彩票都没有这么小的几率,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呢,他不得不佩服曹家做生意的眼光,太绝了一点。
能怎么办呢,汴梁城外没有比这一块更好的地方了,再远一点建工厂每日运输到汴梁的成本就会增加,得不偿失。
说到中彩票,陆垚也有一个想法,宋朝这时候赌钱遍地,大兴赌业,他准备把彩票给弄出来,不过这都要把造纸厂弄好才行。
记下这块地的名字之后,两人驾着马车又回到了汴梁。
天色尚早,陆垚拎着两坛酒去拜访一下曹家,不论怎么说这块地他是要拿下的。
陆垚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曹家的门,曹国舅这个人他没有见过,不知道好不好说话,自己放过他一次鸽子,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挨打。
曹家的门户很大,至少有陆家两个大。
不会一个曹家的下面从偏门走出,看见来人一个少年便开口问道:“这位郎君不知道你找谁?”
陆垚如实说道:“我找曹国舅。”
下人又问道:“府里有两个国舅,不知道你找哪位国舅?”
两位国舅?陆垚差点忘了曹佾还有个弟弟,这个弟弟可不是一个好东西,整日闹事,曹佾每天都头疼不已。
陆垚答道:“我找你们大老爷,你通报的时候就说是陆垚来见。”
下人把偏门关上,急忙赶去通报。
不久就听见曹府内传来爽朗的笑声,曹府的正门也随之打开。
来人是一位中年,额下长着浓密的胡须,不似武人那般的粗狂,倒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听到陆垚来了,曹佾那叫一个开心,今天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只好他亲自来迎接。
“贤侄你终于来了,我在府中已经等候多时了。”曹佾看着陆垚手中提着的两坛酒,不自觉地舔了两下嘴唇,自从尝过了酒中仙的酒后,每日必喝,只是喝得还会稍微便宜点的三十度白酒,主要是五十度的酒太贵,他有点舍不得,心中暗骂陆垚这小子一点不会来事,曹家卖酒还要给钱,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贤侄,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随后又在陆垚的耳边说道:“是五十度的吧。”
陆垚点了点头,来求办事肯定要带最贵的酒。
曹佾用力地拍打着陆垚的肩膀,大笑道:“好贤侄,快和我一起入府。”
陆垚跟着曹佾绕了三四圈才来到了正厅。
下人奉上了茶水之后,就将陆垚拿来的酒给拿走了。
陆垚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从手中抢礼物的。
曹佾高坐在上,开口问道:“不知道贤侄来曹府所谓何事?”
陆垚也不拖沓,直接说明了来意,自己想要苏县那一片地方。
“苏县?”曹佾在想,许是家中的地方太多,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苏县在哪里。
陆垚就看不惯如此炫富的样子,提醒道:“城外十里,汴水河畔。”
曹佾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了,贤侄想要那块地直接拿去用好了,还和我谈什么钱,只是那块地方偏得很啊!不知道贤侄用他来做什么?”
陆垚拱手道:“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地用曹伯父家的地,钱还是要给的,不过伯父看在曹陆两家的面子上便宜给小侄,至于要用来做什么?等我弄完之后曹伯父就知道了。”
搞得这么神秘,曹佾怪异地看向了陆垚,想要做什么他还不明白吗?陆垚现在只有一个产业就是酿酒,这些日子他也调查了陆家的收入情况,已经是不少了,只有一个缺点就是产量太低,供不应求,他这次拿地绝对是为了酿酒。
“我猜贤侄应该是弄酿酒的工坊吧?”曹佾问道。
陆垚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曹佾说道:“这块地也不小,我便宜点卖给你,就收个五万贯如何?”
一个县所占的地方不小,五万贯的价格确实不贵了,可是陆垚身上的存款加上这几日挣的钱满打满算差不多是一万贯,想要一次性付肯定是不够的,而且他又急得去要这块地,等元宵已过就能开工建厂了。
陆垚说道:“曹伯父,我能不能够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曹佾疑问,他还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