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杨老师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
“就是嘛，谁天天说考研就是为了躲避现实？你躲避现实选择地狱难度的啊？”
“其实一开始读研是有那么一点不想太早出去工作的意思，但我也没有荒废自己的青春，现在已经在和同学一起创业了！”
“我觉得吧，考研跟打游戏当职业选手差不多，外行人看热闹，总是觉得很轻松，但实际上你都不知道人家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被杨老师鼓舞了一下，我忽然也想考研了！”
“别吧，前面那兄弟别冲动，你被杨老师鼓舞了所以去考研，跟被某某队夺冠鼓舞了跑去打职业有什么两样？”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量力而行吧！”
杨谦说的时候，弹幕里观众们也聊得很热烈，不过他们都算是比较理智的，没有一窝蜂地表示要学杨谦去考研。
“对，不用学我，伱们在选择考研之前，先要对自己的情况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适不适合考研，读研有什么目标，我能为它付出多少牺牲，等等。
想明白这些，我相信你们自己也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了！好，还有没有下一个问题？没有的话……”
杨谦鼓励了一下他们，都准备要进入下一个环节了，不过这时候，他看到了大屏幕上出现一条很有意思的弹幕。
“杨老师的考试都是一帆风顺的？就没有遇到过比较棘手的情况？”
显然，这位提问的观众有点不甘心，觉得别人考试都跟上西天取经要过九九八十一难一样，凭啥杨谦就能顺风顺水？
杨谦倒不在意他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冲，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想要在这个问题上找点平衡，这个问题乍那么一看，杨谦就有了分享故事的劲头！
“有同学问我是不是整个考研的过程都是顺顺利利的？其实真没有，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好事啊？很多时候，都是在你顺风顺水，眼看成功近在眼前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会来了！
我就是这样，在复试面试之前，因为考试复习我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也做了很多题，初试成绩你们也知道还可以，所以我觉得复试问题应该不大。但谁知道，就在复试面试过程中，我就碰到了一个让我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况！”
杨谦感慨地说道。
“杨老师也有搞不定的情况吗？”
“哈哈，讲个笑话，杨老师说他的初试成绩还可以！”
“杨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呀，究竟是什么情况？”
观众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听下文了。
“我复试面试选择表演的是小提琴独奏，因为写的是一首小提琴独奏曲。我就拉啊拉啊拉，把自己的曲目拉完，考官说……当时我面前坐了五位考官，一位是大家都比较熟悉的廖建宇老师，一位是我这次报考研究生的导师，陈刚老师。
陈刚老师是顶尖的作曲家，他和另一位已故的何老师一起，创造了我们中国最为经典的小提琴协奏曲‘化蝶’！（注1)”
杨谦说廖建宇的时候，弹幕里有很多赞美的声音，有说廖建宇的歌声很美的，有说看过廖建宇唱歌剧的，还有说他妈妈是廖建宇的歌迷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廖建宇的名气确实非常大，甚至还盖过了他是魔都音乐学院院长的这个名头！
但当杨谦说到陈刚的时候，几百万人的直播间里，还真的没有一条能说出陈刚是谁的弹幕出现……
幸好，陈刚老师还有作品传世！
当杨谦提到小提琴协奏曲“化蝶”时候，都不用杨谦找出曲子帮他们回忆，弹幕里纷纷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化蝶》？原来是《化蝶》的作者，我还以为是谁呢！”
“《化蝶》的作者，那就厉害了啊！难怪杨老师会报他的研究生！”
“等等，陈刚老师不是年纪很大了吗？现在还在带研究生啊？”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陈刚老师确实厉害啊，不过他的父亲更厉害……”
观众们的讨论很热烈，即便杨谦都在讲具体发生的情况了，还有考究党回来叽里呱啦地分享他们的发现。
杨谦没有关注这些，他正比划着，继续讲当然遇到的突发状况。
“德沃夏克的《幽默曲》，我正常拉了一半，忽然，小提琴的一根弦断了，那根弦就好像是飘起来的丝，先是荡很高，然后悠悠地飘下来……不知道大家遇到这种情况是什么一个反应，我当时都蒙了，本来很放松的状态，一下子，心都跟那根弦一样，荡到嗓子眼里了。”
杨谦描述得很仔细，手上还有模拟的动作。
“哇，弦断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怎么会忽然断了？”
“这可怎么办？”
“光是听杨老师说就觉得窒息了！”
“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得晕过去！”
“还能怎么办？凉凉呗！”
观众们都炸了，弹幕里纷纷惊呼起来。
显然，这个在他们看来即便是杨谦都难以从容面对的突发状况！
而且小提琴的弦断了，这感觉上就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迷信的人引申去想，还能觉得这个会是很多糟糕的事情发生前的坏兆头！
不过此时杨谦和戴羽妮的对话，让观众们都莞尔一笑，没有延伸去想太多。
“发生过这个，你怎么没跟我说？”
戴羽妮听着，又是担心，又是埋怨地问起来。
“我说了啊，当时回来，我跟你说，整体发挥还可以，就是有那么一点小瑕疵。然后你跟我说不用想那么多，考过去就考过去了。”
杨谦无辜地说道。他本来还想说的，结果媳妇抱了抱，就把他的话堵回去了。
“我那不是不想你还纠结研究生考试吗？而且你管这个叫小瑕疵？”
戴羽妮都被他气笑了。
“哈哈，原来妮爷也不知道啊？”
“我们居然和妮爷一块知道的，不知道算不算是第一手爆料诶！”
“对啊，你管这个叫小瑕疵？这个明显是大事故了好吗？还是考场发生的情况！”
观众们纷纷调侃起来。
“就是有点小瑕疵，表演没能连贯下去。当时是g弦断了，我想要不就拉到这？小提琴是我自己带过去的，现场没有可以换的琴。
但陈刚老师说，你这样可不可以继续拉下去？三根弦拉《幽默曲》啊？这可以吗？”
杨谦把自己的心里想法也说了出来。这也是很多观众的心里想法。
“对，这怎么可能行得通？”
“猜猜小提琴为什么四根弦呢？”
“陈刚老师应该不会瞎指挥吧？难道真的行？”
杨谦自问自答，刚好和观众们的吐槽对接上了。
“对，还真的可以！g弦没了，可以这样替代……”
杨谦说了一大通他是如何利用指法、弓法等技巧模拟出g弦对应的某些音色。
“完了，杨老师又在念经！”
“杨老师讲得好认真，我觉得他是在试图教会咱们。”
“但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但觉得很有道理这是什么回事？”
“啊，杨老师总是给人这种莫名的信念感！”
是的，他显然有点太高估自己的观众了！这些，就压根没有几个观众能听明白的，甚至，要不是会小提琴的，估计都很难理解他的这些“手把手的教程”。
“就是这样，我克服了刚开始出问题的紧张之后，在陈刚老师的鼓励下，找到了诀窍，重新用那把三根弦的小提琴给演奏完了！
同学们，你们从我的这段经历里，听出了什么经验教训吗？
是的，不管是什么考试之前，我们一定不要疏忽大意，提前就得准备好考试要用的物品！不只是说小提琴，像我们平时考试用的笔，签字笔，铅笔，还有身份证、准考证等等，这些看起来最容易被我们忽略的物品，最有可能会出问题！”
杨谦苦口婆心地说道。
“等等，这是重点吗？”
“怎么变成了考前小提示？”
“这个大转弯把我甩出去了都……”
“我怎么还没听明白他是怎么用三根弦的小提琴拉完曲子的？”
“听不懂杨老师在说什么，恳求杨老师演示一遍！”
直播间的观众们不干了，谁关注你的考试小提示啊？大家眼巴巴地等着的明明是你那只剩三根弦的小提琴好么？
幸好，这次有戴羽妮帮大家把话题兜回来！
“你用三根弦就把《幽默曲》给拉完了？”
戴羽妮也是听得起劲，不乐意被他带歪了楼。
“嗯。”
“小提琴呢？”
“在录音棚那边。”
“公司的录音棚？”
“对，这琴本来也是搁在公司的录音棚里的。原本我想考试就没必要带太好的琴去喧宾夺主了，但没想到，带的这把不知道是没保养好，还是什么样，居然掉链子了。然后我考完回来，原计划是找人修一下，但不是一直很忙吗？拿过来后也没时间修。”
杨谦笑道。
“还修什么啊？你先去拿过来我看看。”
戴羽妮听说他要把琴修好就更着急了。
“好。”
杨谦以为她是要看看琴的状况，想切身地感受一下当时的惊险，便笑着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
“放心，等会我先看看那个琴坏得怎么样，可以的话，肯定让杨老师给大家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
等他提着盒子，把小提琴拿回来，戴羽妮正在帮他跟观众们交流着，不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重现什么？”
杨谦将小提琴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从中取出了那把小提琴。
确实是有根弦断了！
之前提过，杨谦的这个直播间，观众们能够切换镜头的，有一个镜头下面，杨谦这把小提琴一根弦耷拉着的样子让大家看得很清楚。
“我的天哪，这样的琴你还能拉出完整的曲子来？”
戴羽妮说出了观众们的心声。
是的，大家都觉得很难以置信。
就跟一台钢琴的琴键坏了，有人跟你说它还能弹奏一样离谱！
“可以，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以前有一位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作曲家，帕格尼尼，他还创下过只用两根弦，以及只用一根弦演奏的奇迹！那个才是真正的神级演奏家！”
杨谦笑道。
“那你要不给大家表演一段？同学们都说想看。”
戴羽妮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杨谦捧着的小提琴上挪开，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
她倒不是担心杨谦表演不来，杨谦又不是喜欢夸夸其谈的人，他说出来的事情，肯定是他做过的。
“行，那我还是演奏《幽默曲》吧，拉完一段我们就回来上课好不好？今天闲聊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杨谦拿出琴弓，大大方方地向同学们还有镜头鞠躬。
于是，在数百万网友们的注视下，杨谦再次重现了复试面试考场上的奇迹！
而且这次杨谦肯定是比之前拉得更好，毕竟是有了经验，还得过陈刚老师的指导，他的节奏感更好，肢体表现也更自然！
“妈耶，真的是三根弦拉出了一个曲子！”
“杨老师也太神了，我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关键是他心态也忒好了点，考场上出现状况也没有混乱，这也能拉出来！”
“作为一个小提琴八级的学生，看到杨老师的这个表演已经跪下了！这哪里是业余的？感觉很多职业小提琴手都没他这个水平！”
“哪里是什么心态因素？杨老师之所以应对自如，那是因为实力已经超强，就算是这样的状况也能调整过来啊！”
“话说，你们没发现，杨老师这把小提琴要涨价了吗？它现在拿去拍卖，我觉得以杨老师还有那么多见证者的情况，卖上一百万不算贵吧？”
可惜，没等观众的如意算盘打响，戴羽妮就把杨谦刚刚放好的小提琴抢走，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提琴我没收了啊！不要想什么修好的事，它就这种断弦的状态，被我收藏了！”
戴羽妮还洋洋得意地笑道。
（注1：应该有小伙伴看出来了，陈刚老师的原型就是陈钢先生！文中所说的《化蝶》就是陈钢先生和何占豪先生所创作的著名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不过在这儿，小寒要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陈钢先生他父亲，陈歌辛！陈歌辛先生可以说是民国时期的顶流音乐人，说是那个年代的周杰伦、方文山也不为过，因为《玫瑰玫瑰我爱你》《夜上海》《蔷薇蔷薇处处开》《渔家女》等歌皆出自他手！包括现在过年时候经常听的《恭喜恭喜》也是陈歌辛先生创作的，只不过他创作这首歌是庆祝抗战胜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