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她们不能坐实皮城人死在自己的地盘上，更不能容忍死在祖安人的手上。
“够了，阿曼！我们先离开吧！！”
林洛看到极远处的两位传奇目光锁定阿曼.
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发起大战，阿曼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以一敌众，这毕竟是对方的地盘啊！
阿曼同样察觉到这一点。
她不再恋战，只是一拳击出，佩尔全身防护支离破碎，如流星般倒飞出去。
“留你一条命，记住，很快我会再来找你！”
阿曼冷笑地看了佩儿一眼，化身一道极光般来到林洛身边。
“我们走！”
阿曼如电光飞奔至悬崖边。
她赶紧利落地纵身跃起，二人飞快朝祖安坠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洛不解的望着阿曼。
虽然她容貌并未改变，但气质和属性上有了可怕的飞跃！
此时的她已凝聚出一条海克斯右臂，其上流转梦幻的紫色光芒，并且已经凝聚到了指尖。
似乎再有最后一刻，这枚近乎完美的海克斯右臂便彻底凝聚。
阿曼抬起右臂，五指如蝴蝶般翩翩抖动，似乎在熟悉全新的力量。
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现在已经来到破局的最后一环！”
林洛愕然：
“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曼轻轻笑了笑，她自说自话道：
“我想现在，真正的你，还有阿虎，维克托博士，甚至所有的祖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吧。”
在林洛不明所以的目光中。
阿曼缓缓握紧右手，恐怖的海克斯力量，宛如核能般凝聚起来。
“如今的我向死而生，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超凡力量，这应该就是实验的最终结果吧？”
她的身形急速下坠着，满头长发倒竖而起。
她的双眸之中，浮现那片越来越近的毒云，在她漆黑的双眸中越来越大！
“一直以来，是这片毒云阻挡了祖安的生息，现在的我，要亲手撕开这片乌云黑暗！”
她缓缓地扬起右臂，紧握成拳！
这一刻的海克斯右臂，彻底凝聚圆满，浑然无缺！
如小宇宙般的紫色能量轰然爆发！
阿曼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叱吼，如一枚核弹般在祖安的毒云中爆炸开来！
——轰！！！！
能量营养槽中，阿曼陡然睁开双眸！
可怕的能量开始狂暴并且失控，爆发出一阵阵极致的电磁火焰，瞬间将能量槽点燃，宛如火上浇油般彻底蔓延开，可怕的火势让林洛脸色骤变！
“——阿曼！！！”
林洛下意识要去救人。
但维克托博士严肃的声音响起来：
“不要打断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
可怕的火势在能量槽中蔓延起来，就像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阿曼置身于烈火之中。
咔擦……咔擦……咔擦……
束缚在阿曼身上的导管，开始逐渐崩裂。
烈火根本无法伤及阿曼一丝一毫，反而提炼着那些强大的狂暴能量，精炼的能量如百川归海般，朝阿曼体内汹涌而去，纷纷融入那支深紫色右臂中！
当所有的能量彻底融入阿曼体内这一刻。
汹汹的烈火陡然停滞！
——砰！！！
阿曼浑身上下的导管纷纷爆裂！
她猛地坐立起来！
……
警告：实验体一号已苏醒！
警告：实验体一号已苏醒！
警告：请立刻采取防范措施，避免实验体狂暴，请尽快疏散无关实验人员！
当林洛再次望向阿曼的时候，一个恐怖的人物面板反馈了回来！
他没想到，一颗海克斯宝石的力量完全发挥出，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阿曼的属性已经完全变了。
甚至可以说，除了阿曼的模样还是阿曼，其余属性什么的完全变了。
林洛这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之前维克托博士要为她注入一剂清除药剂，祛除她体内以前残留的炼金力量！
因为如今的阿曼，压根都不属于祖安的力量体系了。
她现在融合了海克斯宝石，已经成为未命名的全新科技计划战士。
大概可以理解为，阿曼将从前的一切，除了记忆全都格式化了，然后用海克斯宝石淬炼了她的信念，强化了她的肉身，彻底将她变成一个海克斯战士！
她现在除了记忆还是原来的阿曼，力量层次上已经完全蜕变了！
她已经拥有了。
传奇级别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
维克托抽风般大笑起来。
他直接撞烂实验室，如同科学狂人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
阿曼如同雕塑般，怔怔地立在原地。
她似乎在将记忆，融入这个全新的身体。
足足过了五分钟，她双眸中才出现灵动的神采。
她猛地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实验室，喃喃地道：
“果然如此么……之前的一切，都是实验的梦境……而现在的我……已经涅槃新生！！”
她缓缓抬起右手，这是一条深紫色的全新右臂。
它并非机械材质，但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血肉。
这似乎是一种奇异的能量义肢。
她感觉现在的力量，一拳就能直接干烂那个佩尔！
……
“阿曼！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排斥反应，亦或是精神状态异常？”
维克托博士小心翼翼地看着阿曼。
就像看着自己最宝贵的杰作，生怕她出现一丁点差错。
“博士……我是刚从实验中苏醒么？我沉睡多久了？”
阿曼记忆逐渐苏醒。
原来自己经历了一个实验计划，自己在意识中竟然过了整整两年多！
“你沉睡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不过你现在的力量已经无比恐怖了！你彻底和原初海克斯宝石融为一体，你用信念融合了它的力量，你已经彻底新生了！”
“原来如此。”
阿曼抬起紫色的右臂，不断地旋转观看着。
她忽然望向维克托博士，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她深深地朝维克托鞠躬道：
“谢谢你！博士，是你救了我。”
维克托博士痛快地笑道：
“不用光谢我！我只是提供了技术，但林提供了最重要的核心能量，而且能实验成功，你自己的信念更是功不可没啊！”
阿曼望向林洛，渐渐露出开心的笑容。
无论如何，自己又拥有了再次追逐信念的力量。
并且这个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
但阿曼笑容很快僵住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凝声道：
“什么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天际，虽然隔着浓浓的电能磁场。
但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稠绿色酸雨。
原来在这期间，来自皮尔特沃夫的酸雨从未停止过。
“可恶！皮尔特沃夫的人又降下工业酸雨了？”
阿曼面容顿时愤怒起来。
她想推门离开，不料刚碰到大门，恐怖的力量瞬间让承重墙瞬间崩溃。
阿曼顿时吓了一跳，她还没适应这股可怕的力量。
林洛快步走来道：
“这场酸雨大概率是因为咱们偷渡的原因，不过你别急，阿虎和猫头他们已经出去了，呼吸站和地沟孤儿那边的事你不必担心。”
阿曼的表情这才松了些，但咬牙道：
“我他怕他们人不够，我还是去一趟吧。”
不料这个时候，维克托博士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你不能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曼愕然道：
“什么事？”
维克托有些不悦说道：
“你不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说好，我救你一命，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阿曼和林洛对视一眼，同时反应过来！
对啊，之前阿曼和维克托做了个交易，内容是对方可以救她，但阿曼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果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很难办。”
维克托博士缓缓走来：
“我只是想非常具体地询问你，在试验期间，你到底经过了什么？你是如何挺过这场实验，或者说是什么驱使着你完成实验的？这些都是研究计划的重中之重，我有很多要问，你必须配合我的问题。”
阿曼点点头道：
“当然可以，博士尽管问吧。”
维克托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在进入实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所发生的事么？”
阿曼点头道：
“当然记得！在实验之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回到了两年前的现在……”
“很难想象……实验的过程只用了一个星期，但在梦境之中，我无比清晰地过了两年，每一天都记忆犹新……”
维克托博士问道：
“在两年前期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难道没有遇见……很难挺过来的时候么？”
阿曼蹙眉凝思，她道：
“当然有，不瞒你说，当初小纯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真的有放弃一切的想法……但最后我想清楚了，一切困难与险恶不能阻止我的脚步，只要我还活着，我会不顾一切地燃烧希望，或许是这个原因，导致我挺过了一切吧？”
其实说了这么多，终归还是依靠阿曼本身的信念。
前两个阶段是必须依靠信念激活实验的海克斯宝石，第三个阶段则是正式融合海克斯宝石，彻底成为全新科技的战士。
或许林洛和维克托博士帮到了阿曼，但没有她自己，这场实验也是无法成功的。
维克托博士面露难色，他咬牙叹了口气道：
“这么说……果然还是得靠自己么？”
林洛总觉得他还有什么秘密，他问道：
“维克托博士，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直说出来，我们可以的话，一定会帮到你的！”
维克托博士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目光在二人身上停顿片刻，忽然道：
“好吧……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有些事情也没必要瞒着你们了。”
林洛和阿曼对视一眼。
对方身上果然藏着不愿告知的秘密！
“你们知道我为何隐藏二十年，默默研究这项全新人体计划么？”
维克托博士语气无比凝重地望向林洛和阿曼。
二人摇摇头。
“很多人说，祖安的先驱者维克托在二战中陨落了，更多的人还说，我活了下来，但我被皮尔特沃夫打怕了，我开始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我放弃了拯救祖安的伟大理想。”
维克托博士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但这些凡夫俗子怎么知道我的苦衷！这都是因为一个绝不能暴露的秘密！否则谁会愿意忍辱负重二十年！！”
林洛和阿曼面面相觑，很难见到维克托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样子。
“所以，到底是什么秘密？”
维克托控制了情绪，他沉声道：
“这个秘密是决不能被任何任何人知道的，因为祖安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皮尔特沃夫的眼线，所以我必须保证绝对的隐蔽，否则秘密一旦暴露，整个祖安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他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
“你们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们看看这个秘密。”
……
这是一个从地面实验室直通地底基地的漫长通道。
地底通道中遍布着可怕的高科技陷阱，稍有不慎便会死无全尸，再配合深不见底的隐藏基地，一看就是隐藏着终极秘密。
“如果实验不成功，我是不会带你们来这里的。”
维克托博士在前方带路着：
“这个秘密涉及到了整个祖安的未来，还好阿曼实验成功了，所以你们有资格见到这个秘密。”
三人来到一座封闭的巨大地底实验室面前。
林洛清晰地发觉，这个地底实验室和之前阿曼的实验室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现在这个实验室规模大的可怕，比阿曼那个空间要宽敞十多倍！
并且如出一辙的，其中正静静地躺着好几个能量营养槽。
每个能量营养槽中，都沉浮着一具近乎苍白的人体，浑身插着导管，正维持着最后的生命。
林洛本来就拥有超远视距，他的观察能力特别强！
他在定睛一看的瞬间当场就瞪圆眼了，仿佛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实验室，而是因为那些营养槽中的实验体！
通过游戏界面的信息反馈。
他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这分明就是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祖安传奇英雄！！！
只不过他们此时的名称并非友好的绿色或是敌对的红色，而是非常罕见的灰暗色！
这些传奇英雄们正陷入一种半死状态，只是被那些能量营养槽堪堪地挽留住最后性命，否则连灰暗色的名称都没有，直接就消失了。
阿曼更是宛如晴天霹雳，她呆呆地立在原地！
她无法想象，自己会见到这一幕！
这里的每一个传奇英雄，她曾经都见过，并且牢记在心间。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曼的声音颤抖，她看到最前方那个巨大营养槽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其中沉浮着，幽蓝色的马尾漂浮不断，在营养槽的两边陈放着巨大的机枪与火炮。
“没错，她就是金克丝，你们曾经见过的。”
维克托博士转过身来。
他终于说出了，当初战争的结果。
“二十年前，我们翻过那片祖安上空的毒雾，我们率领了三代炼金大军冲到皮尔特沃夫，发起了第二次双城之战。”
“按理说，我们的力量本该是更强的，无论战争的信念，还是科技的力量！”
说到这里的时候，维克托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但我们没想到，我们的敌人，不只是皮尔特沃夫……而是那些穿梭在海克斯飞门的所有既得利益者！”
他的话让林洛眉头一皱，他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难道你的意思是……皮尔特沃夫，有盟友？”
这个道理其实是非常好懂的。
以一个简单的解释来讲，就是当皮尔特沃夫拥有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如果他们只留百分之五十，再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分给其余实力相近又觊觎的人，便能达到暂时的结盟。
而那些结盟者要做的，就是保护皮尔特沃夫的安全。
准确来说，是保护那只会生金蛋的母鸡。
现在回归当初的战争问题上。
祖安人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皮尔特沃夫，却没想到真正面对的，还有他们的盟友！
这才是他们战败的核心原因！
维克托表情变得痛恨起来：
“皮尔特沃夫的盟友，是大陆北边的诺克萨斯帝国！他们拥有可怕的政治野心，是最早一批和皮尔特沃夫达成结盟的国家，我和我的祖安大军们来到皮尔特沃夫后，便遭到了皮尔特沃夫和诺克萨斯大军阀的联手攻击！！”
“否则的话，就算我们战败，又怎么会惨到无人生还？”
“这些可怜的战士们，怎么可能落到生死未卜的局面？”
林洛不由默然。
仔细想想，存活至今的维克托和布里茨，已经不算真正的人了，他们是机械生命。
也正是因为机械生命的原因，他们才能苟活下来。
“后来……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逃离了皮尔特沃夫，这些祖安英雄们也被我带了回来，这二十年里，我一直研究如何拯救他们，但进展速度奇慢无比……直到遇见了你们。”
维克托激动的道：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阿曼进行的实验手术，就是我准备研究的，复活这些传奇英雄们的传奇手术！”
他开始兴奋而紧张道：
“现在上天告诉我，阿曼的试验成功了……所以这意味着，这些祖安英雄们也能复活过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洛恍然大悟！
难怪他之前会答应为阿曼做实验手术，原来有部分原因在这里。
除此之外，他口中那个逃出皮尔特沃夫的特殊原因，八成是王博士或者杰斯暗中帮助了他，毕竟他在皮尔特沃夫只有这两个朋友了。
维克托说到这里，咬牙道：
“很多人说，我已经彻底败给了皮尔特沃夫，我成为了畏手畏脚的懦夫……但实际上我只是在隐忍，我必须用全新的实验计划，将这些牺牲的战士们救回来！！”
他深深地望向林洛道：
“事实证明，这个计划是能行得通的！既然阿曼能够被救回来，那么这些战士同样有复活的可能！”
“如果我能复活他们，你们二人都是祖安的救星！”
林洛阿曼对视一眼，心中震惊。
他们没想到……
维克托博士为了这些牺牲的战士，竟然能隐忍二十年。
他隐姓埋名，他深藏在地沟核心，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全新的实验计划！
他是为了复活曾经的战士！
阿曼却说了一个很关键的点：
“可是……我们的伤势有所不同吧？毕竟我当时只是受伤，还没有死去，所以我的成功可能有些巧合？”
维克托博士摇摇头：
“你错了，这些战士们，同样没有死去！他们都是拥有传奇力量的战士，他们并未被彻底磨灭生机，你可理解为……他们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他解释道：
“如果实力稍弱的人，受到这些伤会必死无疑，但他们最后还有一丝生命气机，被我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我所研究的这个计划，其实也正是为了唤醒他们！”
维克托博士道：
“所以我才问你，你是如何完成这次实验的，如果我能借鉴你的心得，说不定就能复活他们！”
阿曼闭上眼，开始仔细地冥思起来。
她忽然道：
“我记得我是因为海克斯宝石才最后苏醒的，难道说每个英雄都需要一颗海克斯宝石？”
这个时候林洛表情有些古怪。
他现在只剩两个海克斯宝石了，肯定是不够用的。
维克托博士摇头道：
“当然不用，你需要海克斯宝石，是因为你本身的力量太弱了，但这些英雄的体内都有着不弱于海克斯宝石的力量，他们并不缺力量，他们的意识也还存在……只是现在缺少的……”
维克托目光紧皱起来。
他似乎想不通这个问题。
就是这个问题，阻止了他的思路，让他的研究进度很慢。
“到底缺少一种什么东西，才能将他们从沉睡中唤醒呢？”
就在这时，阿曼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
“博士，你所说的缺少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将他们唤醒的希望？”
阿曼的话似乎点醒了维克托。
他猛地抬起头，如有所悟道：
“我好像明白什么了……快！继续说下去！！”
阿曼深吸一口气，她双眸中闪烁着凝重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些祖安英雄真的像你说那样只是沉睡，却还不愿醒来，是不是有可能……陷入了某种桎梏的幻境中？他们迷失了自我？并且由于他们实在看不到希望，所以干脆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一直到永远永远，但这个过程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维克托思索地道：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阿曼细声解释道：
“因为我亲身经历过这次实验，在实验的某一个阶段中，我几乎因为一次悲剧放弃心中的信念，但幸运的是……我终于挺了过来，那次悲剧不但没有让我倒下，反而让我更坚定地站起来！”
阿曼的眼神中，浮现一道麻雀般机灵的身影。
当初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
“她对我说，人心中必须要有希望才行。若力量是余烬，希望便是火苗，一旦用希望之火点燃力量余烬，便能爆发可怕的信念，我就是在这种方式下，才坚持到实验结束！”
阿曼表情无比的认真。
她对维克托道：
“我想，这个实验的核心方向，不仅是强化力量，更是淬炼心中的信念，以力量为利刃，以信念为方向，披荆斩棘，所向披靡，这样才能打造出最强大的超级战士！博士，我想这就是你一直追求的最终结果吧？”
维克托博士听完这一切，已经目瞪口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阿曼。
他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阿曼愣了愣道：
“我说错了吗？”
“不……不……不是你说错了！”
维克托博士喃喃摇头，接着狂喜道：
“而是你说的这些，我压根就没想到上面去过！是你点醒了我，是你点醒了我阿曼！哈哈哈哈！！我终于知道如何复活这些战士们了！”
他激动地按着阿曼的肩膀：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阿曼，你才是救回这些人真正的希望啊！！”
维克托博士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他开始飞快地投身入下一步的实验中。
之前的他，处于当局者迷的困局中。
很多东西他无法直接想到，就像林洛之前说的，需要一个契机！
而现在！
这个契机被阿曼给找到了！
核心的理论已经出现，接下来的事就只关于技术，对维克托博士而言，就根本不算难题了。
“阿曼，林，接下来你们可以去地沟那里了。我很快将沉睡的战士们唤醒，这个超级人类计划马上彻底宣布成功了！！”
林洛和阿曼连忙知趣离开，不去打扰博士的实验。
走出实验室后，林洛有些好奇地对阿曼道：
“对了，之前的实验过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阿曼想了想，忽然瞥了他一眼道：
“这么想知道？”
林洛嘿嘿笑。
那当然了，谁还没个好奇心。
“我之前做了个梦，我梦见了两个改变我命运的人。”
阿曼笑了笑道。
“哪两个？”
“一个是我最疼的妹妹，她叫小纯，阿虎肯定和你提到过。”
“另一个呢？”
阿曼直言无讳道：
“你。”
林洛有些意外：
“怎么可能是我？”
阿曼啧啧摇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是你呢？”
林洛顿时语塞。
阿曼见他呐呐讲不出话的样子，很干脆地提到另一个话题。
“话说回来，没想到我会变得这么强，你那颗海克斯宝石，对我帮助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林洛哑然失笑：
“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咱们朋友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阿曼忽然笑道：
“或许，这就是我会梦到你的原因吧，因为咱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林洛愣了愣，接着心领神会。
没有想到，他能在游戏里交到一个朋友，而且是这种真心而赤诚的朋友。
光这一个原因，不枉他来一趟祖安了。
二人在实验室的外边穿好了特质的科技雨衣，飞快踏入淋漓酸雨之中。
现在，他们要去看看呼吸站的情况。
同时也要看看，那帮地沟孤儿的情况。
……
祖安。
呼吸站。
毫不夸张的讲，这场来自皮尔特沃夫的工业酸雨，可以算是一场人造的天灾末日。
最重要的是，这场天灾来的如此突然，完全没任何征兆！
呼吸站中本就生活着各种露宿街头的普通人，可怕的酸雨让这些可怜人浑身腐烂，惨死街头，并且死于寂静，一种让人绝望又恶寒的寂静。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没有绝望的惨叫，没有挣扎的哀嚎，只有失去知觉的身躯重重地倒下，在稠绿色的酸雨中砸出一片巨大的水洼，然后静静地无声死去。
“像这样的工业酸雨只在祖安的历史上，出现过三次。”
阿曼轻声道：
“现在就是第三次，而且是最可怕的一次。”
林洛环视着这一切，他问道：
“前两次，是在一战、二战期间进行的么？”
阿曼点点头道：
“准确的说，是在那两次战争前夕，皮尔特沃夫不希望看到祖安人的反抗，他们会关闭所有上升通道，然后降下工业酸雨让祖安人无处可藏，这是他们惩戒的手段。”
林洛忽然皱眉道：
“不过这第三次，他们似乎提前打响了战争？”
阿曼点点头：
“他们本意或许是单纯想惩罚祖安，但他们不可能想到，当压迫强大到一定地步，反抗的力量就会出现！或许他们也想到了，但是觉得祖安的反抗不算什么，所以他们降下了酸雨。”
二人边说，边来到微光酒吧外。
虽然前不久，微光酒吧被付之一炬。
但对于祖安历史而言，这种地方在打打杀杀中，早不知被摧毁重建过多少次了。
祖安上面的老板很简单便建立起一座新的酒吧。
而此时的微光酒吧中，已经挤满了祖安人。
青鬼帮的成员正非常不耐烦地推搡着这帮人，但只是推搡，却并没有驱赶可怜的人们来到淋漓酸雨中。
至少在面对来自上城的欺压时，祖安人变得团结起来。
阿曼走进酒吧中，那些酒保和祖安的居民们纷纷脸色微变，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道来。
“从现在开始，微光酒吧给每人发上足够的食物，持续到这场酸雨结束。”
阿曼让一个高个子的人去储备室，然后道：
“另外，给我一些压缩干粮，数量不用太多。”
阿曼的到来，让这些祖安人变得有些拘谨。
他们面容晦暗，大部分人低着头，不敢和这凶名赫赫的呼吸站老大对视。
阿曼和林洛是朋友，但对这些祖安人而言，是高不可攀的黑帮龙头老大。
很多人连和阿曼对视的勇气都没，更别提说话了。
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子忽然鼓足勇气道：
“阿曼老大！我有一个问题！”
阿曼瞥了他一眼：
“什么问题？”
那个年轻小子咬咬牙，忽然道：
“我们祖安和皮尔特沃夫，是不是又要开战了？”
工业酸雨的事，根本不算秘密，祖安人都知道它降临意味着什么。
其余的人也都用一种希翼的表情望着阿曼。
阿曼静静地环视了一眼，她忽然问道：
“如果是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