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狱吧?阿木他们看着面前的景象心里都忍不住法发出这样的感叹!一脚踩下去是摸过鞋面的腐烂淤泥,散发着真真的恶臭,让人控制不住的恶心反胃。淤泥里不时有硕大的老鼠钻来钻去,虽不知道此地是何处,但阴沉腐烂之感逼得他们连连退后。阿木对视一眼,打算离开这里继续寻找郑微。他们吊着绳子从破败的房屋里那个井口大的方洞下来的,他们下来后发现是个地窖,地窖里有张很大的草席铺在地上,草席旁有一盏落满灰尘并无油的铜灯,显然是曾有人住在这里的。阿木原本有些好奇,谁会凭着上面好好的院落慌败不理,而住在下面这潮湿阴暗之地。他借着从上面射下来的微弱光线,看到地上有些许新鲜的脚印,一大一小,猜测着是郑微和与她打斗之人留下的。他们顺着脚印往里去,里面有个隔间,那里面光线越发昏暗,腥臭腐烂之气更浓,过了许久适应了这里的昏暗,便看到刚才那般模糊的情景。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感觉更好,反而更觉痛苦,因为他们在粪便恶臭之中闻到了尸体的那股特殊的腐烂之气,当他们的脚踩下去的一瞬间,感觉到有个细硬之物硌在脚底,顿时寒气顺着脚底倏地窜到了后背,竟惊出了一身很汗。这里显然是个魔窟,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等场面了。阿木给了身旁之人一个眼神,那人领命原路回去报信,阿木带着剩下的人准备继续往前搜查。就在将要离去之时,突然地窖深处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之声,阿木立即顿住脚,往里探去。原来这里面竟然还躺着一个人,衣衫褴褛满身脏污,但是还能从身形中看出是个妇人。只是这个妇人情形很不好,她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双腿被断,噬鼠正在啃噬她腿上的腐肉,显然她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才令她在将逝之际发出这声微弱的呻吟。阿木来不及细想把她从这淤泥中抱出来,放在隔壁的凉席之上。不知为何,放下她的刹那,那妇人竟拼劲全力挣扎了一下,阿木便下意识的把她放在了旁边的地上。阿木担忧郑微的安危,便俯身附在妇人耳边轻轻的问道:“刚才可曾有人从这里离开?”问完阿木仔细看着妇人的反应,半晌那妇人才缓慢的伸出手艰难的指向一个方向。阿木见状,抱拳谢过,然后又轻声道了句“稍后会有人来救你出去”,便迅速起身离开。落霞寺后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郑微与黑衣人穿过那道狭窄的地道便来到此处。郑微回头望去,原来这里是一个山洞,洞口被茂密的树木杂草遮挡,很难被发现。他们又往继续走了许久,没有找到出去路,郑微走累了坐下来歇息。“你到底是谁?刚才那里到底是做什么的?”郑微观察了四周一眼,警惕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好奇的打量了郑微几眼,低沉道:“你当看出我与你无害,而刚才的动静明显是有人设了局引你前来,你当小心自己才是。”郑微依旧警惕:“刚才你为何袭击与我,莫不是你便是那设局之人。”黑衣人撕下面巾,郑微忽的站起身,惊叫:“是你!”来人不是别人,竟是让郑微困惑许久越来越好奇的那个明之想到之前偷听到的话,郑微立时站起身郑微立时站起来,“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赵明之脸色难得的露了笑容:“只是有些好奇,若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两月前那次你便不能安然离开落霞寺。”“你......”郑微惊疑不定,那日她被发现了?也是,据说有些武艺高强之人,五官特别敏锐,不像自己只是耳力比普通人略好,这人武力不在刘崭之下,耳力怕是比自己还要好!“为何......”郑微又不解,既然他已经发现自己了,那为何还未放自己离开。赵明之看出她的疑惑,很有耐心的给她解答:“我不是滥杀之人,何况还是个孩子,那日你回府之后便被禁足,再未出府,也没有向他人说出所见之事...算来还是你的聪慧谨慎救了你自己。”这人因不想伤人,愿意甘冒风险偷偷潜入建康城,而且从他的话里能听出来当时他应该潜在郑府附近好几日。郑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人,但对他的敌意弱了一些。“那仲秋夜宫里行刺之人是你吗?”郑微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专心脱困吧,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说着赵明之竟闪身离去,郑微不解的喊了他一声,却已寻不见他的身影。“专心脱困?”郑微撇嘴,“明明追着我说了这么多,竟又把我扔在这里。”心里暗悱,她还是决定先离开此处再说,但过了片刻她才真正明白赵明之所说的脱困是何意?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持着刀棍往这边而来,看那模样就是冲她而来。想起府里那张信笺,郑微明白这才是今日专为她而设的重头戏。只是不知寺院底下的地窖到底是何地方,虽然她与赵明之被地窖里的人影引开并未来得及细细查看,但只要进去过便能知道那里绝对是个惨绝人寰的魔窟。郑微这般想着,看向冲着她跑来的那些人,冷冷一笑,“也许这些人能给她解惑!”为首的男人在郑微身前一丈处停下,手里明晃晃的长刀冲着她点了点,冷冷道:“小女郎,有人让我请你去做客。”郑微突然眼眶微红,泫然欲泣的看着男人,柔弱的道:“前辈,不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偷玩儿跑了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男人见郑微可怜的小模样竟忍不住嘴角抽动,片刻才冷冷道:“在京都里威风凛凛以一当十的郡主娘娘还是不要作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了。”男人话音一落,郑微瞬间恢复冷然的模样,“既然知道本郡主的名号还敢对我下套,想来是不怕死的!”“既然如此,直接打便是了,干嘛作出一副先礼后兵的模样,白费了我的几滴眼泪!”说着郑微拔出短刺,直奔男人而去。男人身后的几个执棍之人率先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挥舞着棍子往郑微后背劈来,但棍棒还未落下,眼前的小人竟失去了踪迹。待他再次看到郑微时,一把锋利的短刺轻轻划过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