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姚德毅在前边跑,姚族长在后边追,根本就追不上。
真把姚族长给气得,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姚家各位族老进了门。
“哎,族长,你这是干嘛?好好的,你打姚德毅干嘛?”
“我打他干嘛?我都快被他给气死了,我不打死他,我跟他姓。”
“呃……族长,你气糊涂了?就算你跟你儿子姓,你儿子也姓姚啊。”
……
好一会儿,姚族长才放下拐杖,跟族人商量起了族中出了“探花”,要如何庆祝的事情。
庆祝肯定是要庆祝的,也有老一套的规矩在那里摆着,翻出来改改,差不多就行了。就是这立碑的事情,得好好考虑。
还有啊,这么大的事情,还要跟京城姚家商量,看那边是个什么意见。
一堆的事情。
不过,事情再多,这也是大喜事,让他们忙活,他们也高兴。
巴不得多来几件。
……
文生媳妇看到大家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她看到姚文生眼里的羡慕,记在了心里。
待晚上回到家里,房里只有夫妻二人时,她小声问道:“夫君,要不然,明年你也去读书吧。反正你还年轻,你……”
不等她说完,姚文生转过了头来:“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可是……”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眼睛里满是认真,“可是,我心疼啊。你明明那么喜欢读书,明明也想扬名立万,也想成就一番事业,可就是因为家里没有钱,所以你才放弃,才开始做活,努力养活一家老小。但现在家里有钱了啊,我和娘都有活干,我们能养活一大家子,你可以去读书的……”
姚文生叹了口气,轻轻搂住了妻子,说道:“不读了,我啊读不了书了。隔了那么长时间,乐福看着也慢慢大了起来,我现在只想拼命赚钱,然后送乐福读书。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毁孩子一辈子。”
姚乐福和他之间,姚文生选择了姚乐福。
既然儿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又何必再浪费一个名额?
他自己的本事,他心里清楚,他就算再读书,估计也到头了,能够考出一个童生或者秀才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姚乐福不一样,姚乐福还小,现在又有族学,未来一定不会止步于此。
就算最后只是童生或者秀才,那也比让自己读好。
姚乐福还小,他还需要一个未来,而他……
已经娶妻生子,这辈子就那么长,已经能够望到头了。
何况,他虽然遗憾,却从不后悔。
“文生……”
她感动地投进了他的怀里。
……
姚、霍两家高中进士,两家定好了庆祝的时间,互相参加完宴席,差不多就到了月底。
眼看着三年一度的大事春闱即将结束,诚郡王突然一张奏折上奏晋郡王府侵吞海盐账务,导致海盐账务亏损极大,造成重大影响。
同时列理晋郡王李晋之罪一二三四。
一,御下不严,贪污严重。
二,结党营私,私藏矿产。
三,用人唯亲……
……
晋郡王李晋当场被下了大狱,晋郡王府被围,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宗人府监察。
这么大的动静,让大朝整个朝堂震惊。
至于其中到底有哪些人是真不知道,哪些人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不管如何,所有人表露出来的,都是一副“震惊”,不敢相信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相信晋郡王李晋会干了这种事情。
“不是吧?!真的假的?晋郡王……那可是晋郡王。”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是说,那位……可是最有希望继承那个位置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是啊,我也没想到。”
……
“你皇兄……”顾清菱一脸惊疑地望向李文崇,说道,“真的准备收拾晋郡王了?之前你不还说,这事你皇兄拿不定主意,想要再看看吗?”
皇位继承人未定,这么快就开始动晋郡王下手,明光帝真不怕朝堂震荡?
李文崇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皇兄没跟我说。本来下了朝,我想去见皇兄的,但他那边都是人,没见我。”
说句老实话,李文崇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以这种方式捅出来。
他以为,这事会跟之前的事一样——藏着捏着,抓不着正主,找几个替罪善以后,不了了之。
显然,这回所有人都低估了明光帝的决心——他似乎真的打算收拾晋郡王。
“那你觉得,晋郡王这回是真的栽了吗?”
“这要看皇兄的决心有多大了。”
李文崇不太拿得准,但以他对明光帝的了解,觉得他皇兄应该不会那么快下决心,毕竟继承人未定,一切定论都还太早。
“我觉得,这事主要看翻出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只要不是谋逆这样的大错,皇兄应该不会惩罚得太重……”李文崇说道,“这事还没有触碰皇兄的底线。”
顾清菱挑眉:“底线?你确定?”
李文崇没说话。
所谓“底线”,那也要看明光帝让不让翻了。
如果不让翻得那么彻底,那……
那就真的言之过早了。
此时,整个大明王朝风声鹤唳,没有人敢去触明光帝的霉头。
要知道,晋郡王李晋之前还是明光帝的心头好,转眼间就下了大狱……
大皇子一派的人眼看着晋郡王落马,赶紧落进下石,各种“旧账”、“新账”都被翻了出来,一副要把晋郡王踩死在脚下的样子。
而晋郡王李晋的人则暗中走动,消灭证据,想尽一切办法“翻案”。
被压了一头的三皇子、四皇子也纷纷动了起来,到处煽风点火,恨不得两位兄长全部翻船,好给他们留出位置。
大皇子李建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老三、老四,居然敢给我挖坑,看来是我平时对他们太好了。”
当场想让幕僚对付他俩。
宿英喆听了,摇头阻止:“殿下,不可。”
“有何不可?他们都对对付我,给我挖坑,我还不能对付他们?”大皇子李建一脸不满。
当然了,他平日里十分敬重这位宿先生,对于他的意见还是听得进去的。
因此,他虽然表示了不满,但还是按下脾气,想要听一听宿先生如何说。
宿英喆是跟在大皇子李建身边的老人了,对于自家主子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
这位,最为敦厚,也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就是有时候容易冲动,掉进别人的陷阱。
不过,若不是因为大皇子李建心思简单,知恩图报,不用担心以后被人“秋后算账”,他也不会放心大意地跟随不是?
宿英喆说道:“殿下,你与晋郡王不和,大明上下皆知,你闹得再大,陛下心中也有数。可是若是你和其他皇子对上……那你就是将其他皇子全部推到了你的对立面,对你极为不利,这是其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