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是什么原因吗？还有那书，我能看吗？”
叶茂盛把书拿了出来，递给了谢雪风：“原因很简单，就是有人给我送了几个扬州瘦马，我让她出面拒绝了……当时拒绝的时候，她没生气，但不知道为何后来一说起这事，她就不痛快。女人，真的有那么记仇吗？”
“女人肯定记仇啊，特别小心眼，更何况是这种事情，是个人都记仇。只是，你都让她拒绝了，她为什么还生气？”谢雪风也有些不明白，拿过话本翻看了起来。
姚八小姐也喜欢看话本，他平时没事的时候，会陪姚八小姐看，所以一看这话本的名字和内容，谢雪风就知道是他之前看过的几本。
想到当时姚八小姐的“阅后感想”，谢雪风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
他抬起头来，像看稀罕物一样盯着叶茂盛看了好一会儿。
叶茂盛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你干嘛？我身上哪里不对吗？”
“我是在瞧瞧，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这么快就收服七小姐了。我瞧着，这七小姐的脾气可不小……”
叶茂盛：“……”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还有啊，为什么你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媳妇都“收服”不了，那他还是男人吗？
“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谢雪风晃了晃手里的话本，“这几个话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男人和女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听清楚了，是男人和女人。一般来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在这几本书里面，男人都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明白了吧？”
叶茂盛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姚七小姐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有没有收那几个扬州瘦马，而是她对你心动了，她想要一份跟这个话本里一样的爱情，可是你……”谢雪风耸了肩，说道，“显然，她没有从你这里得到答案，或者说得到了一个相反的答案，人家闹脾气了。”
叶茂盛：“……”
太震惊了！
他和姚七小姐成亲的时候，可是有商有量的，跟感情没有任何关系，直接就是“合作”——男主外，女主内，大家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但现在，谢雪风却告诉他，姚七小姐对他心动了，对他的标准也提高了。
叶茂盛感觉到底些为难，虽然他没想过纳不纳妾的问题，但是……
但是他想不想纳，跟姚七小姐让不让他纳，这是两回事。
事关男人的尊严，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八小姐呢，我看你跟八小姐情投意合，她要是不同意，你会怎么做？”叶茂盛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谢雪风。
人家夫妻俩蜜里调油，肯定比他这个一只脚才刚踏进门的人有经验，更何况，谢雪风是大家族出来的，他们家也有小妾问题。
谢雪风高兴就比他更清楚，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她不同意就算喽，还能怎么办，我平时又不在家里，后字是她管，我还塞个人进来，惹她不高兴？她要天天不高兴了，我的日子能好过？”谢雪风十分光杆司令，说道，“我难得在家里呆着，就想图一个清静和舒坦，她要整天脸红脖子粗的，我还过不过了？”
叶茂盛一脸惊讶：“你们谢家，不是有小妾吗？”
“有啊，所以我天天看着那些小妾闹来闹去的，烦死了。”谢雪风看了叶茂盛一眼，说道，“你是寒门子弟，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不太清楚，后院女人多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谁都有私心，我问你，要是每个女人都有了自己的骨肉，她们能不为了自己的孩子争？对于男人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女人上心点就偏向哪个女人一点，但是对于女人来说，输了，那就有可能把命给赌上，你觉得女人怎么可能不争？”
谢雪风没拿自己家举例，直接拿了市面上各大家族的内院龌龊说事，一条条，一件件，哪一条不跟这些有关系？
反到是那些后院清净的人，日子过得最舒服。
谢雪风说道：“我把人娶了回来，就图一个顺心如意，她开开心心地嫁给了我，却被我搞得换了一个人，何必呢？睡一个女人，跟睡几个女人有什么区别？难道睡得女人多了，我以后的子孙后代就会多？我也没见哪个大家族是搞女人生孩子兴旺的。再说了，你觉得凭姚老太君的手段，她儿媳妇都能一胎抱俩，她养出来的庶女，会生不出来？”
叶茂盛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姚老太君三个儿媳妇，全部同一年怀孕，一胎两个，手里肯定有秘方，否则怎么可能会那么巧？
后来许多与姚老太君交好的，不能生的夫人，回去以后不也都接二连三怀孕，出现了好消息？
所以，叶茂盛从来没有怀疑姚七小姐不能生的问题。
如果照这种说法，那么小妾是来干嘛的呢？
生孩子用不上她，正妻自己就能生，你还跑去睡小妾，不就是给正妻增加负担吗？
搞到后面，人家一个不痛快，天天给你摆脸色，就能让你日子不好过。
她再来一个捧杀，或者别的手段，小妾、庶子天天出事，直接就够你吃一壶的。
别说什么女人当以夫为天，贤良淑德，宽容大肚，要照顾好男人的小妾和庶子。呵呵，就算是亲兄弟都会有矛盾，更何况不是一个娘生的。
叶茂盛一点也不认为，兄弟姐妹多了是件好事。
“可大家都纳妾，就你一个人不纳，你就不担心合群问题？”叶茂盛微垂了眸子，像是在问问题，又像是在自语。
谢雪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要看你怎么看了，你要做的是孤臣，不合群一点也正常；但你不想做孤臣，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多结交几个朋党……也不一定要女人，钱啊名啊利啊，各种各样的东西，一样也可以。而且你看姚家的样子，你就算想孤也孤不了。有的时候，做官的太完美，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多几个暴露在眼前的缺点，更能让人放下戒心。”
叶茂盛起身，重重对谢雪风行了一个礼：“多谢！”
谢雪风连忙起身避开：“哎，我们是连襟，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了我才能好，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不过是几句废话，姐夫能听进心里，那也是姐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