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爷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几个在书房读得好好的，怎么老太君顾清菱突然让他们去姚氏书店读？
下人把头低得低低的，说道：“老太君说书店空间大，又烧着碳，正好不浪费。”
“扑哧……”姚二爷一听就笑了出来，“那么大空间烧碳，肯定浪费啊。这天在，有几个会去书店？估计是娘看那边没人，想让我们几个去凑数吧？”
“那……我们要去吗？”姚三爷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老太君发话了，谁敢不去？”姚二爷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何况大哥这里确实小了点，平时想活动一下身体都不方便，去那边也行。”
叫了下人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带着碳火，一行人便往姚氏书店而去。
姚大夫人接到消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插手。
姚六爷的事，她还心虚着呢，这种时候还是不跑到老太君面前露脸了，省得招人惦记。
一行人一路穿过姚府，穿过后门，径直到了姚氏书店。
店小二一看门口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引人：“大爷、二爷、三爷……你们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老太君怕他偷懒，特地叫人来搞“突然袭击”了？
姚二爷冲他摆了摆手：“别管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书。”
十分大爷地直接带人往里面闯了。
到是姚大爷落后了几步，问了一下店小二最近的流量。
“回大爷，最近来的人很少，也就有两位公子因为明年要下场，来得勤快一些，其他人大都是午饭后会过来一会儿。”店小二低头着，一副恭敬模样。
“嗯，我知道了，你忙你的，我进去看书。”
……
书店内，周宇生、叶茂盛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默契，一个出题，一个答题，互相指正。
当他俩正专注地各忙各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
平时不是没有读书人来，但像这样轰然进来那么多人，还带了下人进来，那就比较少见了。
“放那里。”姚二爷像来是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的，所以他看都没看周宇生、叶茂盛一眼，指挥着下人将他们哥三个的东西放到什么地方。
碳火、毯子、书本、试卷……
都要放到他习惯用的位置，还有茶和点心，也不能漏了。
周宇生、叶茂盛对视了一眼：这家书店什么时候能自带茶水了？
还是说，那位老太君也那啥了，让某些人走了后门……
虽然心有疑惑，但他俩身份低微，都没有说话，只是保持沉默地看着他们。
姚大爷进来时，桌子都快收拾好了，他看到姚二爷已经大爷地坐在了位置上，有些失笑，挥手让这些下人下去，还叮嘱他们留个人在门口守着就好了，其他人都回府里，到时候有人再叫他们。
“是，大爷。”
下人微弓着身子，纷纷退去。
没一会儿，书店就空了。
姚二爷一看姚大爷坐好，连忙翻开自己正在做的试卷，说道：“哥，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就差两个题了，马上就做好了。要不然，你先改三弟的吧？”
姚三爷在旁边弱弱地说道：“我差得还有点多……”
“行了，你们俩先把剩下的做完，我先复习一下昨天的错题。”姚大爷也知道他俩的动作要慢一些，也没急着催他们。
说话间，三个人像往常一样，各忙各的忙了起来。
待姚二爷做完那两道题，问了一下姚三爷还差几道，也学着他大哥的模样拿了错题集过来复习。
只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呆不住的，抱着错题集离姚大爷近了些，随便就问了一道昨天的问题：“哥，昨天那道题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是说……”那道题姚大爷当时还和姚二爷争辩过输赢，因此比较有印象，顺口就答了出来。
“那这题呢？”
“是……”
“还有这道。”
……
周宇生、叶茂盛听了一耳朵，表情诧异地望了过来。因为他们发现，旁边这人问的题目，有的挺耳熟的，就是记不太清楚准确答案是什么了，但听另一个一答，他俩又记住了。
姚二爷问完，就换成姚大爷问了。
他抽掉姚二爷手里的错题集，拿过来问起了前天、上前天的题目。
虽然有些姚二爷回复得有些磕绊，但大体也还记得。
“算你过关，不过不太熟，明天我会再考你一遍，你晚上回去再好好复习一下。”姚大爷把错题集还给了姚二爷。
姚二爷没有不服气，习以为常地点头：“嗯，我知道了。大哥，我感觉我们兄弟三个，就你会读书，我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反复错误的题不多，但姚二爷看的书不多啊，以前读书又不认真，要不是有一本“重点资料”背，他怕是连个试卷都做不完。
“大哥，我们靠你了！真的，你明年要好好加油，你要考好了，才好给宏哥儿做个好榜样……”姚二爷念叨着，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
姚大爷白他一眼：“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胡扯，还不如多背点东西。晚点宏哥儿会过来，你要是连你自己的儿子都考不过，那就太丢脸了。”
“那也没办法啊，我不是读书的料，宏哥儿又不像我，他像你……”巴拉巴拉，姚二爷表示，他那个儿子像姚大爷，是个读书的料，就算明年下场考不中，还有后年、大后年。
只要好好考，以后肯定能考中。
姚大爷表情嫌弃，问姚二爷，他这些话该当着老太君的面说吗？有本事，当着老太君面说啊。
姚二爷立马怯了：“我要有那本事，也不会跟你坐在这里了……说人不揭人短，哥，你这人怎么老揭我短？”
“你少说几句，三弟还在作题。”
“是是是，我知道了。”
……
坐在一旁的周宇生、叶茂盛有些蠢蠢欲动，因为他俩不傻，他俩听得出来，旁边那两人互相问的题目竟然是历年考题？！
之前先生也给他们整理过，但不是很全面，也就是几张卷子，还一般都是做文章那样的大题。至于前面需要记忆的题，先生那里没怎么整理，就只有一个大概的出题范围，然后还会告诉他们不同的考官会有不同的偏好，遇到哪位他们应该怎样答题云云。
一开始还能忍，直到姚三爷做完了试卷，他们三个互相改卷，一道错题一道错的讨论，周宇生、叶茂盛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走到姚大爷等人身边，恭敬一礼：“三位公子日安，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