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顾清菱还跟姚安馨拉了勾,让她暂时对这件事情保密。
给姚安馨布置完了“作业”,就轮到姚安宏了。
为了让这一孙一女彻底了解什么是“男女有别”,顾清菱可谓是煞费了苦心,这调教的过程都不避着对方,直接当着二人的面进行。
这不,姚安馨退了下去,就退到姚安宏说话了。
顾清菱开门见山,问姚安宏对刚才她与姚安馨的对话,有什么看法。
姚安宏哪也说什么看法啊,他只觉得有些尴尬:“老太君,您教馨堂姐的这些东西……”有些大逆不道啊,这要传了出去,姚家的姑娘怕是不好做人了。
顾清菱挑眉:“我教的东西怎么了?伤到某些男人的男性自尊了?”
姚安宏:“……”
他有一种老太君在骂他的感觉,但他没有证据。
“难道我说错了吗?要是馨儿跟你一样,打小就一起读书,学一样的东西,你觉得你馨堂姐哪里比你差了?”
老太君的质问,让姚安宏哑然。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姚安馨是女孩子,没有跟他一样打小学学习四书五经,冲着科举去,姚安馨在这块会不会觉得比他好还真不一定。
就顾清菱插手“调教”他们以后,他和姚安馨同一进度学某些东西,他俩不相上下,有的姚安馨比他学得好,有的他比姚安馨觉得好。
姚安宏明显看得出来,他这个堂姐就是自卑敏感了些,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也喜欢跟这样的堂姐一起学习。
因为姚安馨学习努力,反应又快,反倒是让姚安宏感觉到压力,在学习的时候也就更加用心了。
“你也跟我学了这么久了,你应该也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大体来说,还是比较有利于男性的,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女人应该……”顾清菱的嘴角有那么一丝讽刺,“就比如我,就算我是老太君,堂堂一个超品夫人,要是没有你大伯跟你爹在,我的封号了唬不了什么人。”
顾清菱直接点了出来,她平时做事,要打着姚大爷、姚二爷或者姚家的名义去做,就是姚大夫人、姚二夫人亦然。
所以百香阁看似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在管,但它能够顺利开起来,没人敢动它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姚家有姚大爷、姚二爷在,即使他们一点本事都没有,只因为他们是男人,他们就能把这个家立住了。
“所以这是为什么,你大伯那边一直想要生一个儿子,没有一个儿子就会被人瞧不起的原因。因为他们那边没有儿子,一旦你大伯不在了,那你大伯母、馨堂姐就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对象。”
姚安宏听到顾清菱说到这里,立马说道:“老太君,我不会让外人欺负大伯母和馨堂姐的,就算我不是大房子嗣,我也是姚氏子孙,是大伯母的侄子,馨堂姐的弟弟。”
他语气坚定,没有一点虚假。
或许在顾清菱插手调教以前,姚安宏还不会想那么多,他会听姚二夫人的话,姚二夫人让干嘛就干嘛。
可被顾清菱调教过以后,姚安宏深深明白,什么是“姚家”,什么是“一家人”,什么是“父母兄弟”。
尤其是他们一起经历了下大狱,一起读书受罚(几个人小组活动时,只要有一人做不好,连坐),那姐弟之情再怎么也培养了出来。若真的让姚安宏坐视大房落难不管,那完全不可能。
顾清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地表情,说道:“你要是真能那么想,也不费了我这段时间的苦心栽培。一笔写不出两个姚字,虽然你不是大房的孩子,可你爹跟你大伯是亲兄弟,一个爹娘生的,你又与馨儿一起长大,要是连你都不知道心疼你大伯和你馨堂姐一家,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会挂念他们了。”
“老太君,你放心,宏儿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出人投地,担起肩上的责任。”
顾清菱挥了挥手:“急什么,你还小呢,好好读书就是,你大伯和你爹身强力壮,让他俩自己操心去,等什么时候他们老了,你再顶上去……我知道,姚家第三代男儿以你为长,你肩上担子重,有压力是必然的,可是你也不要太担心,等到时候你大伯和你爹再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家里人多了,大家一起使力,你肩上的担子就能轻一些了。”
虽然顾清菱这么说,可姚安宏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安慰,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大伯母和他娘的年纪都大了,能不能生还是一个问题,就算真的怀上了,这风险恐怕也不小。
有的时候,姚安宏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期待大伯母和他娘再生一个弟弟出来,还是让别的女人替她们生,有个庶出的也行……
姚安宏不傻,亲爹亲娘跟不是一个娘生的,还是有区别的。大伯母生的可以叫“堂弟”,可小妾生的那就……
“我说这些呢,也是希望你能将目光放得长远一点,不要跟那些庶出的傻子似的,就只知道盯着姚家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外面的世界很大,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不会盯着眼前,而是会将目光放得长远,然后去谋那一份大的。”顾清菱说着着,也给姚安宏留了一份“作业”,她要让他以大伯母和他娘为题,观察一下她俩“争斗”的方向,以及变化。
而导致这些变化的,又是什么呢?
若是他,他应该怎么做。
布置完“作业”,顾清菱这才将两人放走。
他俩一离开,就被姚安玲给派人请了过去,一起作陪的还有姚安逸。
没办法,顾清菱以前调教他们的时候,特别喜欢把四个人作一堆,姚安玲做什么也习惯了带上姚安逸。
在姚安玲的眼里,虽然这个“堂哥”蠢蠢的,但偶有急智,还能用来背黑锅,也挺好的。
被拉来充人数的姚安逸:……我谢谢你全家?
好吧,他把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给馨堂姐请安!给哥哥请安!”
经过顾清菱请的嬷嬷调教,现在姚安玲“规矩”极了,一见到二人就先行了一个礼。
就怕自己“忘了”,晚间又会被丫鬟“告状”,又要扣平时的“礼仪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