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嗓音游刃有余,不见半点惊慌。
在场的其他人都在看着魔女邦德,以为她左支右绌,在他们的攻击中不得不持续消耗着魔力,反复在结界外的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下,就能轻而易举的把结界内的人魔力全数榨干。
任何一个巫师,任何一个魔法再强大的巫师,只要没有了魔力就好像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无论她是谁,无论她过去戏耍着他们食死徒多么惨,失去了结界魔法龟壳女巫的下场除了予取予求还剩下任人宰割。
却不想,被魔咒围绕的中心魔偶的能量核心正在依托魔法同外界结界的关联贪婪且肆无忌惮的吸收着来自外界的魔法能量。
事实上,无论言殊的炼金产物还是魔偶的核心中枢是魔法石·改,两者平时的能量来源大部份来自外界游离的魔法粒子。
眼睛有的时候会欺骗它的主人,无论它多么想要证明它看到的是真的。
在没有魔法的世界已经有很多人懂得完美犯罪,知晓魔术变化能很好的执行这一点,更何况现在是魔法时代。
魔法或许讲逻辑,但它可以不讲科学。
也就在女声确定老汤姆答应她食宿的下一瞬,女孩的位置肉眼可见的出现在他们不曾攻击的另一个方向,他们再看光团位置结界在那里,但通过外界可以一览无余,其内部其实空无一人?
“天呐,她是怎么做到的?”
老汤姆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就猜到了刚才在自己脑海里说话的是谁,时间间隔那么凑巧,除非他一下子获得了心想事成的魔法能力否则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是怎么从里面飞出来的,什么时候,那么多魔咒,那么多的魔咒,她能逃出来?她怎么逃出来的?”
“她是逃出来的?
真的吗?”
此刻的斯内普眼里是弄弄的疑惑,但战机稍纵即逝,战场上他不会迟疑不能迟疑也不被允许迟疑,几乎在看到魔女邦德出现在球形结界以外的地方那一瞬,甚至在人的思想还未开始思考之前,他的魔咒就已经条件反射从挥舞的魔杖中激发出来。
冷不丁的,一道带着神锋无影犀利“刀光”随着后续下意识跟风而来的魔咒的光飞速向目标行进。
贝拉克里特斯的阿瓦达索命同斯内普的神锋无影抵达言殊身边几乎不分前后,摄人心魄的绿光砸在酒吧装饰用的廊柱上,光影相间中黑烟袅袅,言殊甚至来不及分神分辨身边浓重的气味是来自烧焦的什么材质的木料,一时之间数不清的光点分别代表着每一个食死徒最擅长的魔法骤然而至。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之前斯内普发出的魔咒锋刃已然砍在身上,仅仅一瞬间,从左肩到右下腹,不浅的伤忽然就在不算昏暗的光线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黑色斗篷被魔咒撕裂的痕迹和迅速晕染半身的深色。
深色意味着新鲜血液的气味浓重的浸透着言殊敏锐的感官。
“她受伤了!”
“伤到她了!”
伤得怎么样,伤重不重看不真切,因为后续的光拆解又重组的结界以及后续所有攻击她的魔法完美被阻隔在了结界之外,起初不稳,但几乎在下一瞬人就消失在原地又出现在更靠近门口的位置。
大家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根本不需要维稳重新挡在身前的球形防护结界,甚至都无需等结界完全成形,她是能直接通过魔法移动的,甚至移动的落点在哪里,你下一秒将在哪里能看到她的位置都是随机。
上一秒人就在酒馆门口,下一秒人在食死徒中间,且仿佛有无数魔咒追击着跟随着她,但结果往往是下一刻魔女消失,追随而来的魔咒却不可能消失,只是一时之间谁都顾不上哪个戴着或者没戴面具的倒霉蛋被误伤误杀。
所有不参与战斗却迫于战场形势被迫留下来的人有幸看到了魔女的命号短短一个月却风靡整个英国全境的风采。
无惧生死,不畏强权,她真的是在刀尖上行走,也真的在用她仿佛微不足道的生命在同在场的每一个试图追捕她、杀死她的人开着玩笑。
“实体?!真身?”
贝拉特里克斯在攻击中仔细看着每一个邦德,因唯一击中她的破损的兜帽下终于见到了一张苍白的过分年轻的侧脸,显见她伤得不清但却依旧游刃有余。
甚至原本就要离开的疯女人在发现自己能轻易抵达酒馆门外后竟然在下一秒重新折返到了他们这些人的中间。
“这里明明在战斗最初就布置好了反幻影移形咒,她是怎么办到的?”
没事人一样挥动着魔杖,不见痛苦面具倒是笑的越发妖冶明丽。女巫在人与人之间穿梭游走,不像在战斗,而像在戏耍,就好像有些猫在吃掉老鼠之前无聊找的乐子一般。
而在猫的眼里,场内所有的老鼠包括她在内都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死人了。
想到此处,贝拉特里克斯的心头不禁一突,在魔女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她的性命仿佛从来不在自己的手上。
尽管性命是她自己的东西,但在魔女眼里只要她想,一伸手,就能直接从她的身体里夺取。
她将被动的失去灵魂,失去生机,或者被别的什么注定无法逆转死亡这一结局的魔法剥夺活着本身。
贝拉特里克斯不禁扪心自问,她是真的被伤到了吗?
或者,只是另一种猫戏耍老鼠吸引老鼠们继续攻击的方式?
“不,她在拖延时间!”
贝拉特里克斯忽然意识到去年的今天她在干什么,相比之下,今年的他们又忘了做的是什么,
“今天是9月1日,她的目的是吸引我们但注意让我们放弃针对霍格沃滋专列?!”
言殊的确是被伤到了,伤得很重也很痛。
魔咒的主人似乎吸收了之前自己受伤的经验,又或者本身这个魔咒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别具持续流血状态的特性。
总之,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身上受了未来哈利用他差点把德拉科·马尔福干掉的那一记一样,结结实实的不掺半点水分。
但她不能真的退却,哪怕目的早就达到,可这里的反幻影移形魔法是伏地魔亲自释放的。
而伏地魔唯一不在这里也没有下场对她出手的理由只是忌惮可能在一旁等待坐收渔利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虽然邓布利多就在霍格沃茨礼堂的讲台上,作为间谍的斯内普想必非常明确对告诉了伏地魔这一点。
但那个人的名字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无需其他理由,光一个名字已经足够。
经过几次的穿越,言殊本身的身体里并不存在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但这并不代表残存在斯莱特林挂坠盒(伏地魔魂器)里的能量和波动不能被别人模仿,继而反过来探测伏地魔本身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很少有人能够用肉眼看清楚每一部分对的魔法粒子,或许更没有人能够凭借人的能力和记忆完美复制出伏地魔灵魂可能存在的状况。
不是完全复制出灵魂本身,也不可能有人完全能把早已当成能量消耗掉的东西重新用时间回溯的魔法再像视频倒带一样重新回到当初掉那种状态。
霍格沃茨的幽灵桃金娘·沃伦通过时间回溯变不了真正的拉文克劳女生的灵魂,就算她的身体依然保存完整把通过时间回溯转换好的幽灵灵魂放进去,女孩也永远不可能再一次活过来。
言殊想要复活桃金娘·沃伦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越到她被伏地魔杀死之前改变她的死亡。
伏地魔想要复活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所有的灵魂至少有一部分没有被杀死,从而因为没有完全死亡能够重新塑造回去原本的身体。
前者的复活,叫做改变历史。
后者的复活,叫做还原身体。
前提条件必定有一个,没有死亡。
灵魂不可能,或者在目前的魔法研究和科技条件尚不能完全复制出来,但另一些东西呢?
比如,伏地魔的灵魂注入到魂器之后魂器本身的如同邪物一样的状态和同魂器本体伏地魔之间的联系。
别人不可以不代表没有人可以,别人做不到不代表言殊做不到。
总归到底,魂器是一种魔法,而只要是魔法理论上都可能被复制。
光影在时光交错间绕过整个酒馆里几个来回,仿佛因为汤姆的心里价位是只要酒吧不垮掉就好,听懂了阅读理解的言殊直接把整个破釜沉舟酒吧的内装潢往重新装修的方向靠拢。
除了尽可能保证老汤姆和酒吧内无辜人士的生命安全,她所能做的更多的恐怕是捂好自己的伤口,尽可能减轻伤口的痛楚。
可她刚刚又一次抽空对自己施展治愈魔法却忽然想起了此刻的斯内普压根还不认识她,更谈不上在自己的心脏上,甚至在自己的灵魂内烙印伤害共享魔法。
言殊从未有能力透过斯内普教授的皮囊或者进入他对大脑看看他当时对他自己施展的魔法是什么。
但她发现相隔着十几年他当初在自己身上施展魔法的目的达到了,言殊因为不敢让斯内普教授承受痛苦以至于不敢让自己受伤的,甚至如果必须要展览自己的伤势也绝对不可以让自己伤得太重,当然,重点是绝对不允许痛感太深。
所以,一下子干掉两个人的言殊忽然发现有些仅仅只是锦上添花的魔法根本没有施展的必要。
嘶!
真够狠的啊!
没有魔法效果的维持,下一秒在暗处的言殊一下痛苦到面部肌肉扭曲,身上冷汗淋漓,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血糖过低。
明明眼前一阵发黑,但她脸上压抑着疼痛后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她在想,
所以为什么最后留在伏地魔身边的是他而不是别人,为什么来自凤凰社的消息源头只有他而没有别人,一切都有迹可循,充满逻辑。
游走间,言殊又一次发现即使紧急使用了【恢复如初】,身上的血条依旧降的有点厉害,意识稍稍有点无法集中,当然,如果人的血液能用游戏角色头顶的血条来量化表示的话。
她不能任由这种状态继续下去,她必须想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想什么呢?
言殊和食死徒们战斗到此时此刻,忽然就意识到为什么想要干掉伏地魔预言里写到的是一个人孩子,但邓布利多却认定预言是真的。
不得不说这条终极预言挺现实的,因为干掉像伏地魔这种等级的巫师只能凭借单个的人一对一的打,如果像对她一样同样对伏地魔用群体攻击,结果也会像现在的场面一样。
出乎意料,伏地魔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甚至贝拉特里克斯在自己频频失误下有所怀疑但最终并没有把她家主人通过黑魔标记反召唤来破釜沉舟闪亮登场。
虽然言殊这次的目的并没能全数达到,但她临走之前还是特意路过了贝拉特里克斯,并在用魔咒石化了她确定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之后走到她的耳畔,同她说话。
“我等你家主人太久了,但他可能并没有表面上对你表现的那样宠爱你,重视你,关系你,在意你的生死存亡。”
言殊一脚踩在不知是谁的椅子上垫脚,最终保证自己的话能够被她听见才故意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耳边诋毁他主人对她忠心的认可,
“你的忠心的确令人称道,但伏地魔需要的不仅仅是忠诚。贝拉特里克斯,表面上所有的食死徒都对伏地魔忠心耿耿,但换成我是他,我会更喜欢更有财富的,更有实力的,更有能力的和更能给他带来利益的。
你能给他带来什么?”
言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戏虐的看着她,笑笑说,
“一个布莱克血脉的孩子吗?”
魔女是说完话以后消失的,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就好像没人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在反幻影移形咒下还能使用幻影移形类的魔法一样。
“她……逃脱了?”
老汤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嘴里反复的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喃喃自语,
“等等,我刚才许愿什么来着?什么三个月?我…我是答应了吗?”
好消息是破釜成舟保住了,他一辈子的心血保住了,但还有一个坏消息——瘟神接下来要在他这里免费吃住三个月,下一波来得是谁?
连贝拉克里特斯都失败了,难道会来黑魔王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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