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在格莱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哈利发现自己同凯瑟琳的联系似乎被割裂了,这种感觉很突兀。但他尚未来得及思考凯瑟琳的大脑封闭术到达的程度应当不可能如此锐利,他的思维就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的身边有正在同赫敏告别的罗恩,他拿着作业的手还在背包里装着没有伸出来。眼前的赫敏正背过身往前走着,但哈利意识看到下一秒,她的腿抬在了半空,即没有沾到下一个台阶的楼梯,整个人又在绝对的平衡中没有向后摔倒。
她…怎么做到的?
下一瞬,
哈利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同样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维持着把书包甩上肩膀的动作。
书包没有上肩膀,而是同样突兀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就连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的火苗也被静止了,噼啪声不绝于?的客观世界在哈利感触到的这一刻变成了绝对的安静。
发生了什么事?
时停?
暂停了时间的流动?
仅仅是我的思维运作丝毫没有收到这一魔法是影响,为什么?
凯瑟琳?!
如果这个时候哈利还没发现自己被静止的仅仅是身体,他就是个傻的。
但当他发现被停止的是整个世界的时间点时候,他又忽然觉得不可思议。
若这一切都出自于凯瑟琳,就算是万分之一秒,那也实在太牛了吧?!
霍格沃滋,
校长办公室,
墙上的麻瓜世界的钟表正在诡异的止步不前。
邓布利多并没有同凯瑟琳的共情魔法渠道,于是,在规则之力面前,他的意识能朦胧的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却无法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校长办公室的桌面上今天放的不是公文,也不是总在这里占着常用位置的冥想盆,而是一顶破旧的帽子。
准确来说,是一顶磨得很旧,打着补丁,脏得要命的尖顶巫师帽。
这是霍格沃滋的分院帽,是曾经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巫师帽。
在被四位创始人注入思想以后,也成为了掌管着全英国小巫师分院命运的工具帽。
在变故发生之前,邓布利多处于某种疑虑正在询问存在于分院帽中从千年前就在守护着霍格沃滋的学院创世人。
分院帽上原本具现化着半透明的,属于格兰芬多的那张帅脸。
但在下一刻,
当凯瑟琳送邓布利多的圣诞礼物,麻瓜钟表受到魔法影响停止运转,当整个世界因为磅礴的规则之力凝滞了那一瞬。
格兰芬多的形象变了,一切虚妄的伪装的在同他联系密切的挂坠盒产生变化的时刻消失无踪。
原地留下的,仅剩的,是萨拉扎·斯莱特林离家出走回来以后的深深遗憾和来自千年前的守护的执念。
“你一点也不喜欢甜食,只不过…谁能想象的到,号称一代黑魔王的格林德沃竟会有那么一点点不怎么魔王到小爱好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邓布利多和自己似乎长久以来放不下的和想要得到的都那么似曾相识。
“可惜,
回不去了!”
萨拉扎·斯莱特林的目光从邓布利多面前的小甜点上移开,转而看向地窖规则魔力变化的源头。
“果然是你啊,”
展现本来形态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对此刻的情况露出的不是疑惑,而是等待已久以及早有预料的表情。
“萨拉扎·斯莱特林?我早该想到的!”
如果斯内普站在这里,他大约就会发现凯瑟琳失去意识的真正原因。
其实,
并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脱力,也不是客观上的意识涣散。
事实上,以凯瑟琳害怕斯内普收到魔力暴动的伤害的程度,就算她的意识完全丧失,也肯定本能的控制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停止运转。
那么,能量就只会逸散而不可能会被挂坠盒真的吸收成为穿越的诱因。
而是凯瑟琳那时那刻的意识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体之内,
这是一个契约,也是一开始有人就设好的已经单方面付出过代价的牢不可破的誓约陷阱。
凯瑟琳在世界停止的那一幕出现的那一刻,在漩涡将她和斯内普卷走前的思维空间里看见了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戈德里克·格莱芬多?
不,不是。
是已经不屑于伪装,直接选择在最后的那点时间,在思维空间里直面凯瑟琳的萨拉扎·斯莱特林。
她…在最不可能的时刻,竟然被所谓的不可抗力背刺了!
“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巧合,我这是从入学开始,从被你接纳成斯莱特林学院的小小姐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这一刻,
是吗?
号称四位创始人中最伟大的一个,实际上手段和心性也是最为深沉和厉害的一个。”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怎么可能听得懂你念出来的蛇语,以他对性子,又怎么会耐得住寂寞在分院帽里驻扎千年?”
斯莱特林疑惑得看着眼前默然无语的凯瑟琳,她紧抿着嘴唇,愤怒至极却又显露出面对既定命运的深深无奈,
斯莱特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略有些茫然的看着坐在思维空间的霍格沃滋校长里,那个站在他校长办公桌前的女孩子。
“为什么?
你竟然知道,全部都知道?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养父?或者,我应当称您为义父大人?
我当然知道你的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先生当然有资格让一个原本划分为斯莱特林的学生就读于格兰芬多,可那时你的眼神真的让我很熟悉。
就好像邓布利多教授每一次吃小甜点,他本身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因为有人喜欢,只是因为怀念、懊悔、求而不得、乃至于以之为代偿的一种惩罚。
我看过霍格沃滋一点校史,
斯莱特林因为同格兰芬多吵架不欢而散,但是当时就想他事后肯定回到过霍格沃滋还在当中建立了密室。”
凯瑟琳知道自己逃避不了,
但她却没想到当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式落下的时候牵涉到的不仅仅是她一个,还连累了西弗。
“简而言之,你把自认为最优秀的我刻意收在了格兰芬多的学院,虽然那是我的意愿,但分院帽不顾学生的意愿那还不容易吗?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格兰芬多虽然能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赌注收我为好友的义女。
哪怕他与好友因为理念分歧不欢而散,分道扬镳,但你可能认为我不可能知道这一点。
但是,魔法世界收养女或者义女作为女儿不可能让斯莱特林的蛇雕不顾原则听命于我,而不是斯莱特林现任的院长。
你传下来的挂坠盒也不可能在我手上发挥作用,而不是像原著中仅仅作为一个连接上下文的媒介,一个故事的引子和魂器的载体。”
“你一直在试我?”
斯莱特林从代表校长的位置上站了起来,高高的个子一下让他从仰视变成了居高临下的俯视,
“你不怕每次遇到生命危险就不管不顾到时候就真的死了?”
“我不会。”
“我知道规则,如果我在某一天注定穿越千年,那么,在穿越到你所在的世界这件事发生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我必定是活着的。”
“靠的不是你或许可能的帮助,而是组成这个魔法世界的基石,是客观存在的真理。”
凯瑟琳看着挂坠盒表盘上已经变得为数不多的时间说,
“穿越时空的本质是一个循环,你肯定曾经在千年前遇到过我,所以这一次,你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