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因为按规定所有真实地面都会被换成大写首字母拼音,所以以后文中所有“beijing”都换成“帝都”,为大家带来的不好的阅读影响还请谅解。
“那我们就走了,等我们参加完婚礼会给你们带喜糖回来的,零你和啸天要好好看家哦。。。”
在路明非这句话之后响起的是关门声。
路明非和苏晓樯拎着行李走出门去,只留下零和啸天在屋子里相顾无言。
“汪!”啸天仰头叫了一声,伸出爪子指了指门外。
“你要出去散步么?”零问道。
啸天点点头。
“顺便把垃圾扔了吧。”零指向角落里打包好的垃圾袋。
“汪!”啸天点点头。
……
啸天叼着垃圾袋欢快地跑出去。
零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这一幕——哪怕这几个月这种场景她经常可以见到,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啸天也走后,偌大的别墅彻底空荡下来,零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习惯。
今天特别行动队放假不训练,零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和大板砖一样厚重的龙类谱系学课本,打开书开始自学后面的课程。
她可是那种堪称女版楚子航的好学生,哪怕路明非对她完全是放养策略,她的每一门课成绩也都能保持在年级前三甚至第一,让其他教授感慨他们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勤奋又让人省心的学生。
“叮咚——”
一声清脆的门铃,将沉浸入课本中十几分钟的零惊醒。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书页角落上标注的页数,记下来之后把书合上放回茶几,起身走到门前。
“欢迎。”
一边用冷淡礼貌的语气说着谁都不会相信的“欢迎,”零一边拉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神情有些局促的威格拉夫。
“怎么是你?”看到开门的是零,威格拉夫脱口而出问道。
“导师和晓樯去参加亲戚的婚礼了,”零解释道,“最近几天他们都不在家。”
“去参加婚礼了……”威格拉夫愣了一下,她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又不是苏晓樯或路明非的什么人,人家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完全没有必要或义务要和她说。
威格拉夫眉毛塌下去一点,心情莫名有些沮丧。
“你来找导师和晓樯有什么事吗?”零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我会代为转告。”
晓樯……这称呼可真亲密。
威格拉夫心想。
她心里像是突然窜起了一点火星,一句不过脑子的话从嘴里撞出来:“我能进来坐坐吗?”
这话一说出口威格拉夫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零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可以。”
现在她的好心情有没有了。
迎着威格拉夫走进来,因为家里没有仆人,啸天也不在,零只能亲自动手泡了一壶红茶。
客厅里的沙发呈直角摆放,零坐在那条长边的沙发上,《龙类谱系学》摊开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书,面前茶几上有一杯放在茶托上的热气腾腾的红茶。
威格拉夫坐在短边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耳机挂在脖子上,但是并没有声音传出,带过来的训练武器靠在扶手边上,面前茶托上一杯红茶静静地冒着白汽。
零:……
威格拉夫:……
零:……
威格拉夫:……
客厅里只有偶尔响起的翻书声,零和威格拉夫仿佛是在玩某种类似于“一二三木头人”之类的游戏,虽然可以动,但是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如果这真是一场游戏,那威格拉夫一定是处在下风的人,因为她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只是都止住了。
“叮咚——”
清脆婉转的门铃声再次响起,零和威格拉夫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门。
这一声门铃就仿佛盛夏闷热的教室里,数学老师披着窗外照进来的夕阳余晖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一条又一条让人看不懂的公式,粉笔敲击黑板的小夜曲让所有同学都昏昏欲睡之际,挂在教室门外发黄的老腻子墙上的黑色上的小锤猛得敲击铃盖发出清越激扬的下课铃。
零把龙族谱系学的课本合上放在红茶旁边,起身走到门前去开门。
威格拉夫坐在沙发上看着。
零拉开门,完全出乎意料,站在门外的是恺撒和芬格尔。
“零,我有事找路明非,他在吗?”
因为角度问题,恺撒看不见坐在里面的威格拉夫。
“导师和晓樯去参加亲戚的婚礼了,”零道,“有事情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呃……这个事情比较,嗯……比较隐私,”恺撒有些为难,“我最好还是当面跟他说。”
恺撒甚至没有选择给路明非打电话而是直接来找他,显然这件事不太适合代为转达。
“咳咳,那个,零妹子,”芬格尔腆着一张脸,“虽然非哥和嫂子都不在,但是我跟恺撒兄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能不能放我们进去蹭口茶?”
别人的茶芬格尔不屑于蹭,但是路明非的不同,因为据他最新的得到的情报,路明非用不知道什么手段,从校长那里敲走了一半顶级锡兰高地红茶。
芬格尔对路明非是用什么手段敲诈校长的并无兴趣,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敢。
但是他对路明非的红茶很感兴趣——虽然他看着像是个会嚼牡丹的大老粗,但是作为一个名字里有“冯”的有贵族血统的德国人,芬格尔对高品质的红茶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追求的。
当然,如果能拿来煮奶茶那就更好了。
“可以。”
零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恺撒其实不想进来,他是贵族,他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是风光无限学生会主席,他不想讨口茶喝。
但是他是和芬格尔一起来的,如果芬格尔进去了他却走了会显得很奇怪,所以他只能跟上。
跟着零和芬格尔的身后走进来,恺撒看着芬格尔雄壮的背影突然停下,自己一时没收住脚步差点撞上去。
但是他没有责备芬格尔的想法,因为他稳住脚步后一抬头,正好看到沙发那里坐着个人。
一个熟人。
恺撒很能理解芬格尔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不管是谁,在受到了这种惊吓之后,下意识地怔住都是很正常的。
零刚刚已经说了路明非和苏晓樯不在,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是威格拉夫却坐在这里,而且看他和零身前摆的那两杯已经不冒热气的茶来看,威格拉夫已经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恺撒恍然大悟。
难怪威格拉夫这段时间天天往路明非和苏晓樯家跑,原来是……那句中国成语怎么说来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是,虽然零平时不爱说话而且对人疏离,甚至明显有些洁癖,连训练的时候都要带着薄胶手套使用训练武器,但是她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样一张精致无暇,仿佛出自大师之手的洋娃娃般的脸蛋,足够让男人忽视她所有的缺点,虽然碍于她强大的气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疏离,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人追她,但是偷偷喜欢她的却大有人在……
威格拉夫这个人虽然性格跳了点,张扬了点,刺头了点,乖张了点,但是归根结底也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喜欢上可爱的女孩子很正常,尤其是以他的身高,大多数混血种女生的高挑都和他不太相称,只有比较矮的零,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还有点和谐。
机智的恺撒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再看看不说话的零和威格拉夫,顿时有种自己是电灯炮的不自在感。
“那个,我想起来学生会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需要我跟芬格尔这个新闻部部长马上赶回去,”恺撒看向零道,“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来。”
“嗯。”零点点头。
恺撒伸手揪住芬格尔的后衣领,将他拖出门外,顺手把门关上。
“会长!”芬格尔如梦初醒,面露惊讶,指着大门小声迟疑道,“该不会,零和……”
“嘘,”恺撒把食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这就是别人的私事了,咱们不要管。”
……
帝都,傍晚,王府井美食街。
路明非和苏晓樯一人抱着一个满满当当的超大号牛皮纸袋逛街。
时近腊月,天色已经黑得比较早,商业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加内保暖的长袖衣服。
虽然并不怕冷,但是路明非和苏晓樯也换上了应季的衣服,以免太过引人注目。
虽然长了这么两张脸不想引人注目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他俩还仿佛进货般的用大量零食小吃塞满了怀里抱着的牛皮纸袋。
作为一个修士,有很多好处,除了不怕冷,长得好看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好处,那就是不怕长胖,可以放开了吃。
现在离苏锦夜和江云姒的婚礼还有几天时间,路明非和苏晓樯是提前来的,因为苏锦夜说要让他们两个当伴郎和伴娘,所以要早几天来彩排一下。
路明非是不太理解苏锦夜这么做的原因,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帅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但是从客观的角度上讲,他就是比苏锦夜长得帅,而且哪怕苏锦夜已经是大众审美里“非常帅”的级别,他也依旧比苏锦夜强很多。
而同样地,苏晓樯也比江云姒更加漂亮,虽然两个人在气质上完全不同。
他就没觉得找自己和晓樯来当伴郎伴娘是一种砸自己场子的行为么?
不过苏锦夜自己都不在乎,路明非显然也没理由拒绝。
今天的彩排已经结束了,他跟苏晓樯闲得没事,就出来逛美食街。
不得不多,帝都确实人口密集,美食街人流量也相当大,这才刚刚入夜,宽敞的街道灯火通明,竟然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
虽说被帝都称为“美食荒漠”,但一条美食街毕竟是一个城区民间美食的精华汇聚之地,哪怕是在“美食荒漠”里,这条街也是沙漠上闪闪发亮的溪流。
沿着商业街一路走,路明非见到了数不清的小吃和美食店,本着不差钱以及不怕胖的豪横心态,他和苏晓樯找到一家热心店铺,一人要了一个超大号的牛皮纸袋,见到感兴趣的就买,买就装进纸袋里,需要趁热吃的就边走边解决,对温度要求不太高的就装进袋子里,等到晚上带回酒店去当宵夜。
俊男美女已经足够吸睛,何况俊男美女还抱着上沿几乎和自己鼻尖一样高的装买纸袋的零食。
不过路明非和苏晓樯也不算是唯一的一类,刚刚路明非还在一家卖包子的店前看到一个穿着修身黑风衣的青年抱着比他和苏晓樯还要巨大,几乎要被小吃撑裂开的牛皮纸袋接过老板递过去的两袋包子,然后一个穿着和他同款女式黑风衣的精致少女向着他跑过去。
同道中人啊……
一边感慨着吾道不孤,路明非抱着硕大的牛皮纸袋和苏晓樯走向了一辆卖糖葫芦的三轮车,一人买了一串去籽山楂糖葫芦喂给对方吃。
一路逛一路买,路明非和苏晓樯战果斐然地走出了美食街,然后在拐角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家店前,人群中央能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愤怒地大喊。
“老和尚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这是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我孔连顺在这开了快十年店了,怎么可能卖假货!”
“阿弥陀佛,”人群中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老僧不是说店家你这护身符没有开光,只是这护身啊,法器啊之类本就不适用开光一词,何况就算按照店家你说的有大师开过光了,可这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心理安慰,求个念想,客人想买也是个人自由。但店家你非要说这护身符上有大法力,可以让人避开血光之灾这样的灾劫,甚至能够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这就未免有点言过其实,老僧只是点出来而已。”
路明非和苏晓樯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好奇,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去。
人群环绕中央的一小块空地上,穿着唐装的中年富态男人正面红耳赤地看着一个老和尚,和尚胡子花白,垂下来估计超过一尺,身材高大,腰板挺直,身上穿着老旧干净的百纳僧衣,踩着一双布鞋,气色红润健康,脸上只有不明显的皱纹,完全没有老年斑,忽略胡子只看脸的话,似乎还不到五十岁。
“我怎么说和你有关系吗?你难道要告我诈骗?!你要不去问问警我这算不算诈骗?我这是合法买卖,卖的都是合法的护身符和法器!”中年人显然很气愤。
“合法确实合法,”老和尚点头,“但骗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画八万块钱买一张没什么用的护身符,未免有失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