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读 >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 第六百九十四章 百年之作:《送别》

光阴似溅,日月如嗦。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

春晚的所有新歌,骆墨都已经完成了。

一些适合春晚的老歌,他也进行了新的编曲。

至于申遗之作《让子弹飞》,他也终于把后期剪辑给做好了。

也就是说,这部电影也可以拿去送审了。

京城,钟琳太太坐在办公室里,跟往常一样,亲自审核骆墨的新作。

“《让子弹飞》。”

“类型:喜剧。”

身穿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的钟琳太太对此表示满意。

骆墨的喜剧总是特别逗,像《西虹市首富》就直接把她给笑哭了。

又有新的喜剧片可以看,那自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这年头,大家的工作压力都不小,华夏人喜欢内卷,所以生活中也会有各种焦虑。

因此,好的喜剧片是很好的解压工具。

此时此刻的钟琳太太,是以看纯粹的喜剧片的视角,打开了《让子弹飞》。

先前就介绍过,地球上,小破站b站的播放量统计算法,和其他视频平台是不同的,它的含金量是其他平台算法的数倍。

而这部被很多人喊着申遗的电影,在小破站的播放量高达1.2亿!

13万人进行了评分,还能高达9.9分。

若是打开弹幕观看,很多人都在刷屏四个字:【全文背诵】。

而这部电影若是放在蓝星播放,那么,便等于是骆墨在电影正式开始的第一秒,就放出了一个神级大招。

因为这部电影一开始,就是以《送别》这首歌曲,作为切入点!

朴树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级的歌手,在很多人看来,他和大部分的歌手都不一样。

而他在唱这首歌时,曾哽咽着说着,这辈子若是能写出这样的歌,当场我死那儿都可以。

朝闻道,夕死可矣。

很多人提起这首歌,会用上一个很少会拿来形容一首歌的词——伟大。

是的,很多人称其为伟大的作品。

这首至今还有人唱,还有人听,大家看着歌词,就会忍不住直接哼出声的歌,出自哪一年呢?

——它写自1915年!

一首真正的跨越百年之作!

它的作词者,叫李叔同。

他是著名的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

同时,也被誉为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是中国话剧的奠基人。

也是中国油画、广告画的先驱者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一位弟子,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丰子恺!

是的,人家的徒弟成就都是顶级的,被誉为“现代中国最艺术的艺术家”、“中国现代漫画鼻祖”。

李叔同这样一位才华横溢之人,一生可谓无比传奇。他后来剃度为僧,被人尊称为——【弘一法师】。

此时,审核部内。

钟琳太太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是有着文化底蕴在的。

她看着电脑里的画面,耳边回荡着歌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短短几个字的歌词,一下子就把画面感给营造好了。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钟琳听着歌声,看着电影里的歌词字幕,不由得睁大眼睛。

她已经开始敏锐的感觉到这首歌的厉害了!

“这确定不是在写诗吗?”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股子情绪可谓是彻底渲染开来了。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钟琳听到这里,直接给整部电影按下了暂停键。

“这歌词写得也太利害了吧!”

厉害到让她有一种五体投地之感。

一念至此,钟琳拿起手机,给某个存在感薄弱的男人发了条微信。

这个男人,便是钟琳太太的老公。

“我发你一首歌的歌词,你看一下。”钟琳打字道。

“骆墨的?”男人秒回。

“嗯。”钟琳道。

钟琳太太的丈夫,把骆墨视为一生之敌。

试想一下,你的太太经常一个人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让你进去,然后为了另一个男人又哭又笑…….

他觉得自己给钟琳带来的情绪起伏,远没有骆墨来得大。

她为我哭,为我笑得次数,远没有为骆墨来得多!

但不得不说,这并没有影响到夫妻关系,反倒让男人在婚姻里变得越发殷勤,且开始尝试多搞些浪漫。

寡淡的夫妻生活,反倒有点回到恋爱时期的样子。

有的时候,改变平淡的现状,就是要有新势力的加入!

——但不建议大家尝试哈!

钟琳太太的这位存在感薄弱的丈夫,名叫霍莲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

他的父亲是国内知名作家,霍垣。

在文坛的地位很高。

也正因此,钟琳觉得让老公来赏析一下,比自己来鉴赏要更好些。

更何况她也知道老公老因为骆墨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

她虽然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但她乐在其中。

所以,她觉得霍莲舟对于骆墨写的词,会更咬文嚼字,用更挑剔的眼光去看待。

“发我看看。”霍莲舟道。

“那先把这东西签了,网签就行。”钟琳先发了点东西过去。

《让子弹飞》和《送别》都是还没发的,审核部有时候也会把一些东西拿去给专业人士们看,但这些外人都是要先签字的,以免造成泄漏,确保万无一失。

字签了,就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某外人:“.…….”

我把你当老婆,你把我当合租租客是吧?

但霍莲舟也很清楚,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他很快就网签了,然后迫不及待的看起了骆墨写的歌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长亭,古道,芳草…….这不都是别人用烂了的吗?”霍莲舟心想。

有些意象,大家用的多了,他也就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柳,笛,夕阳,山……..又是大家用烂了的词汇。”霍莲舟在心中想着。

他看完后的感觉是意境和水平都不赖。

放在当今乐坛,这个词肯定是顶级的,没几个作词人能写到这种程度。

但如果放到文坛里,应该算不上顶尖吧?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钟琳后,钟琳可不这么认为。

“你觉得这些词俗又怎样呢?就是写得好!”钟琳坚持己见。

夫妻二人僵持不下,那就需要一个裁判。

“你要不发给咱爸吧!”钟琳提议。

她的公公霍垣,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作家。

他的书,很多人根本不敢看第二遍。

绝望,太绝望了!

可他本人在生活中,是个很欢乐的人,是个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小老头。

但不得不说,在文学领域,他在写书的这一群人里,的确是站在山峰处的人。

牛逼到什么地步呢?

牛逼到很多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

就很奇怪,很多人心中厉害的作家,有人聊天提起时,你心里会诞生一个想法:“原来他还在世的呀?”

你会误以为他是上个世纪初的人。

只不过呢,随着他一些采访视频逐渐走红,很多人已经把霍垣当作一个被文学耽误的喜剧人看待了。

典型的——人和作品,各火各的。

大家提及他的作品:“呜呜呜呜呜——,太好哭了,太绝望了!”

提到他这个人,只会想起他采访时的一些接地气的名句。

“您的童年幸福吗?”

他摸摸鼻子,笑容都抑制不住:“我的童年就是…….就是不用上学嘛,肯定是幸福的。”

小时候装病,还给当医生的父亲亲手割掉了阑尾。

值得一提的是,他父亲母亲和哥哥,阑尾也都割了。

——一家人凑不出个阑尾!

很多人说他文笔简洁,他坦率道:“因为我识字不多。”

写书的终极目标呢,也是躺平。

走上文学之路也是因为不想当医生,想睡懒觉,不上班,吧啦吧啦。

刚写书那会儿,野心很大,投稿就先投给最牛逼的杂志和报社。

退回来后,也笑嘻嘻的说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错,伤心一下子后,就…….往更低一个档次的杂志寄。

钟琳读书时期就拜读过霍垣的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他家的儿媳。

第一次拜访时,她心里还充满了敬畏。

出门后,她就心想:“真是个自私的小老头,把悲伤全给了读者,把快乐留给了自己。”

她甚至怀疑他写书的时候,是不是一边笑嘻嘻的,一边虐这个虐那个:“嘿嘿,这还哭不死你?”

可以说是蓝星版的余华老师了。

此时,夫妻二人在家族群里喊了一嗓子,精通智能手机的霍垣立刻出来冒泡了。

“爸,我们这里有一首词,想让你鉴赏一下。”霍莲舟道。

“发来吧,上周我发版税了,这次不收你钱。”

霍莲舟的内心:“.…….”

“爸,你看之前要先签个字。”钟琳道。

霍垣直接秒签,压根都没看自己签了什么。

“这么快就签好了?”霍莲舟道:“你都没看吧?”

“我就你一个儿子,没必要骗遗产吧?”霍垣道。

霍莲舟再次:“.…….”

钟琳见公公字也签了,立刻就把《送别》发了过去。

发过去后,他们还直接开了语音通话。

因为文字是看不出语气的,而有时候,人说话的语气,往往能反应点什么。

群聊里的语音通话中,霍垣直接把词读了出来。

读到【知交半零落】时,他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啧——!”

“啧”的后面,还跟了一声“嘶——”。

整首歌词念完,他没有点评,而是直接追问道:“谁写的?”

诡计多端的霍莲舟知道父亲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是最为严苛的,便故意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写的?”

“不可能,咱们家的基因写不出的。”霍垣道。

霍莲舟第三次:“.…….”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追问道:“这词有那么好?”

“嗯?你觉得不好?”这轮到霍垣懵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对独生子的教育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霍莲舟说出自己的理由后,霍垣道:“以后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啊,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都不懂。”

“我觉得我对你的教育,还任重道远。”

钟琳在办公室里笑得哟!

霍垣开始对《送别》进行着解析。

“你看啊,我们先把这首词给拆开。”

“前面写了亭,道,草,天,风。”

“后面还有柳,笛,夕阳,山,远山…….”

“看懂了吗?”霍垣道。

“对啊,就是很常见的意象啊,大家都在用啊。”霍莲舟还在执迷不悟。

霍垣沉默了一会儿,以示我很无语,然后才道:“名字叫《送别》,这部分写【送】,越送越远。”

“你看啊,长亭古道,芳草连天,晚风送笛,夕阳远山,山外有山。”

“我送你,一直送到看不见你。”

“而你再看后面,后面写的是【别】。”

“这里则是虽远却近。”

“他写天之涯,写地之角,写借酒入梦…….”

“梦比天涯还要远啊。”他感叹。

“这是教科书级的啊。”

“从空间逻辑,从各方面看,都用最少的字,玩出了最多的花样来。”

“这些意象的排练组合,是不可替换的。”

“这些都是无比严谨的。”

“偏偏在这种结构下,它的意境,它的情感,全部都到位了!”

“什么叫返璞归真?”

“这就叫返璞归真!”

“没言一字送或别,送别之意却是满的。”

“你再看后面的这些内容,像【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这些。有忧伤,有豁达,有期盼,有祝福,用极简的模式,把该表达的情感全部都表达了。”

“就这个词吧,你没法改,你知道吗?”

“没法修改!”霍垣道。

改无可改,是一种极高极高的赞美了。

要知道,在地球上这可是百年名作,这么多年来,也有人想过改改它,也有人尝试着续写,或者照着格式,换一种表达之类的。

但结果呢?

流传至今的还是弘一法师李叔同的《送别》。

且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唱。

霍垣说了这么多,可还是觉得无法把自己内心中的全部情绪和赞誉都表达出来。

当然,霍垣毕竟是被很多人夸赞是文笔极简的作家。也正因此,由他来鉴赏《送别》,其实挺合适的。

所以,他此刻也用了最简单的词汇,和最极致的排列组合,来表达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极致赞美:

“妈的,写的这么牛逼,卧槽!”

霍莲舟:“.......”

钟琳:“.......”

他们甚至能从中感受到霍垣对于有人能写出这样的词,无比羡慕。

口吐芬芳后,霍垣这才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问道:“这词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