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她闷闷的声音:“你们快救救我!我现在和它脸贴脸,我怎么感觉它有点想流口水了?”
“它翅膀太硬了,根本掰不开,我们还在想办法!”
“能联系上宣橙学姐吗?不如请她过来,她一定有办法!”
松雪用名札向宣橙投送去信号坐标,结果对方正在周测,名札和课桌一起摆在了走廊里。
“你松开她!我愿意和她交换!”
蝠啮的声带振动,嗓子发出一阵嗬嗬嗬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卡了痰一般,随意它说得话听得不是十分清楚。
“你别着急,等我消化完她,我再来找你们。”
蝠啮压根不接招,所有人都是它的囊中之物,它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让另一个跑走?总之她们几个人谁也跑不掉。
安意然拿出名札,将红外线对准蝠啮,谁知对方感觉到有一道光线射向它之后,竟然把身体蜷缩到了一起。
怪不得它只在宿舍楼里出没,原来是怕光!
“够了!”蝠啮暴怒,将身体里的苗倩倩甩了出去,对方因为氧气稀薄,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你竟然这么想找死,那我就送你先上路吧!”
它一把掐住安意然的脖颈,将塑料的麻醉枪踩了个粉碎,安意然使劲挣脱着,她发现蝠啮的胳膊和人类无异,只是那翅膀仿佛铜墙铁壁一般难以击破。
只是双手的话,二人还可以打个有来有回。
只是怕光的是蝠啮的人身,不是翅膀,如今它将翅膀收合,已是将他们二人关在一个全黑密闭的空间里。
二人脸贴脸,蝠啮竟然没了下一步动作。
“看来你只能用粘液把我牢牢困死,也没有什么其他本领了。”
“还嘴硬?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可以陪你耗下去,把你牢牢困死。”
蝠啮翅膀的小洞开始分泌粘液,一滴一滴先落到安意然脚上。
“你的确是变异体中智商比较出类拔萃的,但是你猜猜,为什么你们还是取代不了人类?”
趁它不备,安意然一拳直击它的面部,蝠啮发出一声痛呼后连忙钳制住她的双手。
“好啊!我就喜欢折磨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你最好……!”
蝠啮的狠话还没放完,局势开始反转。
安意然用牙齿狠狠撕咬着它脖颈处的嫩肉,伤口处血流如注,顺着它的衣领流下去,显得它身上暗红色制服颜色更加暗沉。
蝠啮虽疼,但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于是安意然连忙趁热打铁。
“疼吗?处决了那么多无法逆转者,我还不知道,变异体能不能被活活疼死呢。”
“不如你陪我试验一下?”
她再次撕咬着蝠啮已鲜血淋漓的伤口,可能是防御点全部点在了翅膀上,所以蝠啮的皮肤要比普通人类更加松散柔软、不富有弹性。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蝠啮连忙把她从怀里甩出去,用手去按住自己受伤的位置。
她用手指抹去嘴上的鲜血,仿佛涂了好看的口脂般。
“想走?你往哪里走啊?”
蝠啮背后就是烈日当空的校园,前方就是安意然她们四人,它已是无路可退。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随便你怎么说,我今天势必要把你捆回去做做实验,变异体中智力顶尖的存在,这么好的实验题材可不能轻易放过啊。”
不提暗红色制服,蝠啮能保存异化前的部分记忆这一点都已经让人足够震撼了。
如果说它有异化前的记忆,那是不是意味着它身上其实是保留着一点人性的?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有关这个世界的真相。
她捡起地上掉落的麻醉绳递给武盼盼和松雪:“把它捆了,带回地下一层。”
“你确定?”松雪嘴上是反问,但她手上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蝠啮连忙用手去推身后的窗户,但是怎么也推不开:“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啊!”它宁可被太阳杀死,也不愿意被人类绑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研究。
作为住校生,武盼盼自然知道学校走廊尽头的两扇窗户都是锁死的,根本打不开,于是她“善意”提醒道:“这扇窗户是密封的,就你手上这二两小劲还想推开?保存点力气吧,一会儿有你叫的时候。”
“你们把它捆好,我去找个洗手池漱个口。”
安意然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包纸擦拭着自己嘴上的血迹,但是还有一部分干涸在了嘴唇上。
不知道蝠啮的血液有没有什么毒性,但是她的身体目前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
她扭头出声警告后面挣扎不安分的蝠啮:“你再乱扭就拿红外线给你身体戳个洞。”
听到她这样说,蝠啮还是不安的挣扎,只是幅度略微小了一些:“我不挣扎岂不是要被你抓去做实验,难不成你还会放过我?”
“只要你告诉我,关于你成为无法逆转者之前的事情,我就放过你。”
蝠啮用它那有些卡痰的嗓子说:“什么无法逆转者,我听不懂。”
它眼神飘忽,看样子是有些拿乔,不打算好好配合安意然了。
于是她又改口说:“只要你配合我录几个视频,然后从此离开校园,我就放过你。”
“只要配合你录视频就好了?录什么视频?”
安意然:……她就知道这货是在那装听不懂。
“连人都不是的变异体能懂什么叫拍视频吗?你还敢说你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武盼盼扛着苗倩倩下楼,几个男生把她抬了回去,安意然脱下制服外套把蝠啮包裹个严严实实。
几人顺利到达地下一层,安意然打开赵明尧用的电脑,打开摄像模式对准蝠啮。
“看着镜头,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知道吗?”
它僵硬地点了点头,脖颈左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它心中腹诽:真是个疯女人。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感染的吗?”
蝠啮摇了摇头。
“好,那换一个问题。女生宿舍楼只有你一个无法逆转者吗?”
蝠啮摇了摇头。
安意然耐下性子又问它:“那你为什么每天半夜都要趴在宿舍门上?”
蝠啮摇了摇头。()